第十三章 小奶狗攻勢(3)
李望隨口問道:“你們家和張姨的應該挺熟絡的對吧?”
畢竟蔣家是頂級的豪門大戶,敢這麼和蔣言以長輩的口吻說話的人全北京城也找不到幾個,更何況這個張姨一看就和蔣家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甚至還相差很遠。
“哦,我小時候是她帶大的。”蔣言開了一罐可樂遞給李望:“其實叫她姨,但卻跟我媽差不多。”
蔣言說的非常平淡,但李望卻很驚訝,原來是蔣家的保姆,還有這麼大的一個淵源,要是真的一手把蔣言拉扯大,那這個張姨在蔣家的地位其實還算是挺高的,最起碼很受蔣家人的尊重。
“前幾年還住在我們家,後來她丈夫車禍終身癱瘓了。”蔣言道:“我爸說所有的醫藥費他包了,但是她死活不肯,一定要還。她的廚藝不錯,在我們家這麼多年攢了不少錢,於是開了這家店,去年把醫藥費都給還清了。”
李望跟聽故事似的,聽完后不禁嘆道:“真不容易啊!”
蔣言笑着說:“你就不怕我是在編故事騙你啊。”
李望皺眉說:“你是不是編故事我會聽不出來嗎?”蔣言說的時候非常認真,流露出的敬佩和依賴可能自己都沒感覺到。從蔣言的語氣里,可以看出來這個張姨對蔣言一直以來是真的好,蔣言也非常依賴她。
“嘿!”蔣言奇了:“原來你這麼了解我啊。”蔣言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開始要求李望說更多的關於到底了解他多少的話,李望被他弄的頭疼不已。
不多久,張姨將菜做好,然後一道道給他們端上來:“這些雞啊都是我在鄉下養的,隔兩天就從大興那邊運到這裏。李醫生,你試試看,你保證喜歡。”
李望笑着嘗了一口,就連蔣言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雞肉燜的的確很不錯,而且原材料很新鮮。
“很香。”的確要比很多大廚做的都好,怪不得連蔣言這種嬌生慣養的脾胃都喜歡。
“哈哈哈那你們吃着,我先去忙了。”
蔣言好像很久沒有吃着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了,吃飯的時候都不怎麼跟李望說話,李望看他這麼急的樣子,還特別暖心的夾了一塊雞腿肉放在蔣言的碗裏。
蔣言突然說:“哦對了,這周末是易誠的生日,在釣魚台開宴會,我得去一趟。”
李望說:“去唄,別喝酒就行。”
蔣言笑着說:“那可真的說不準,這種場合我從十三四歲就開始喝酒了,要是不喝很掃大家的興的。”
李望的臉色立馬嚴肅起來:“你自己現在能不能喝酒沒點數嗎?”
蔣言嘿嘿一笑:“我有一個辦法,我可以不喝酒,還不掃大家的興。”
李望說:“什麼?”
“你跟我一起去,我不喝酒,你可以幫我擋酒。”蔣言還說的一本正經:“易誠的生日宴會上很多都是國內外的大佬,聽說A國的德爾王子也在邀請之列,有的酒是非喝不可的。不過大家要是知道你是我的醫生,肯定不會再來勸我酒,你覺得呢?”
李望聽他這麼說,也知道蔣言的確有的時候身不由己,這種圈層的利益關係肯定是錯綜複雜的,而且仁隆集團在國際上和各界大佬的利益來往非常深入,蔣家和易家也肯定有淵源。
“我去?我跟易家啥關係都沒有。”李望說。
蔣言道:“你跟我有關係,不就跟易誠有關係了嗎,當他嫂子不好嗎?”
李望:“……”
看着李望這臉唰的就紅了,還下意識的看看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的樣子,蔣言笑着說:“有什麼好害臊的,我喜歡你,我可以讓全世界都知道。”
李望:“行了,別說了。”
蔣言拖着下巴道:“那你去不去?”
“去去去,我去行了吧。”
吃完飯就回醫院了,蔣言本來還試探着要和李望再一起去看個電影,但是李望在剛到這話的時候立馬就拒絕,而且一點點都容不得反駁。蔣言趴在方向盤上想了一會兒,還是聽話了。
“來,啵一個。”蔣言探着身子抱着坐在副駕駛上的李望:“補償一下,來。”
李望被弄的直往後躲:“你別鬧了啊,上次算是例外,你以為我真的要……”
“來嘛,我這麼帥的臉,多少人想親都親不到,主動送上門給你親,你又不吃虧是吧。”蔣言把臉往前面湊了湊。
李望被他逗笑了:“不是,你這臉皮也太厚了,怎麼這麼自戀。”
蔣言自信的說:“我這可不是什麼自戀,我說的都是實話。來嘛親一個,親一個。”
李望被他弄得沒辦法,直接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和蔣言說的一樣,易誠的生日宴是個非常隆重的社交場,即使是他這種根本不在意政商界新聞的人,一眼也能認出很多人,不過以前都是在網上能看到的政商界大佬還有王室成員。
“看,那就是易誠的大哥,仁隆集團現在的當家人。”蔣言給李望說了一聲,然後好像又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卧槽!原來是真的!”
李望好奇的說:“什麼?”
“易誠的大哥啊,你看,身邊站着個男的,是殿下哎!”蔣言說:“雖然我不太關心這個事,但是真沒想到原來是真的。易源浚真的和一個沒背景的男明星好了啊。”
蔣言的話里有一絲諷刺,李望不知道為什麼聽着就感覺有一絲不舒服:“為什麼一定要有背景才能配得上易源浚?”這話的意思總讓人感覺他是在問為什麼一定要有背景才配得上你們這個階層的人。
蔣言自然能聽出來李望的不滿,他說:“也不是,我只是感覺很奇怪。你不知道,易家大少爺是出了名的風流多情,我們一直以為他肯定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最起碼算是利益最大化了,但沒想到真的有人能憑着一腔熱血收服這種級別的浪子。”
“很好奇,過去看看不就好了。”李望淡淡的道。
蔣言一下子就來勁兒了:“嘿嘿!是你自己好奇吧,還偏要說我好奇,走吧,咱們去看看。雖然殿下回國這麼久,但我還真的不認識他,一直都沒機會見過面。”
“嗨。易總好。”蔣言拿着兩杯香檳,給李望一杯,兩人一起走過去跟易源浚打招呼。
易源浚看了一眼,認了出來:“是蔣公子啊。”他和蔣言碰了個杯,然後溫和的對旁邊那個男人說:“駿晗,來打個招呼,新海集團董事長的獨子。”
“你好。”
“你好。”蔣言笑着說:“一直想跟殿下合作合作,但是沒想到一直都沒得機會,如果接下來殿下有什麼好的劇本,還請帶帶我。哦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李望。”
李望跟易源浚還有旁邊的這個男人碰了個杯:“你們好,合眾醫院的李望。”
“易源浚。”
“藍駿晗。”
蔣言笑道:“那我們就不打擾易總和殿下了,你們招呼別人吧。”
和李望換了個地方,李望悄悄拿過蔣言手裏的香檳杯,蔣言笑笑沒說什麼,他道:“哎,你猜他們的感情怎麼樣?”
李望說:“你怎麼那麼八卦。”
“這不是八卦。”蔣言還有點認真的說:“我身邊的朋友沒幾個談戀愛的,更可況一談兩三年的,說實在的,長這麼大我就沒見識過愛情長啥樣。”
李望被他這天真的話給逗笑了:“你想見識見識就找個人談戀愛啊。”
蔣言湊近在他的耳邊說:“所以我這不是就在追求你嗎?”
李望紅了耳朵:“別鬧。”
“哎!蔣言。”易誠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他們回頭一看,易誠梳着很正式的商務髮型,穿着高檔的西裝,即使是略顯稚嫩的臉龐也顯得非常有英氣,站在人群里都是熠熠生輝的人物。李望瞬間感覺有點糟心,蔣言的朋友怎麼都是些給人衝擊力這麼大的人,要不是站在蔣言身邊,換作是他一個人的話根本沒辦法去應酬這些人的。
“你這小子怎麼怎麼穿的這麼人模狗樣的。”蔣言用一種特別討打的語氣說。
易誠剛要踹他,想想是個病號也不跟他計較,說:“放屁!給我準備什麼禮物了,我告訴你,不讓我滿意的話你今晚就別想豎著離開釣魚台。”
蔣言從褲兜里拿出一把鑰匙:“英格蘭的英式別墅一套,去年買的,我可一次都沒住過。”這套別墅是蔣言的大姐在英格蘭旅遊的時候看中的給蔣言的禮物,當時已經要三千萬歐了,正好上次易誠也出了兩個多億人民幣給他買遊艇,算是有來有往扯平了。
在一邊剛走過來的方碩和邢泰立馬湊上來:“卧槽卧槽!”
易誠也滿意了:“算你識相。”
蔣言道:“你們倆別把哈喇子流我鑰匙上!”
“這是易少的鑰匙!”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蔣言:“……”
李望跟着他們一起笑了出來。
易誠好像現在才注意到這個站在蔣言身邊的男人,他把鑰匙收起來:“李醫生,今晚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李望禮貌的說:“易公子不用客氣。”然後對蔣言說:“你們先聊,我去個洗手間。”
蔣言說:“去吧。”
等李望走遠了,易誠綳不住了:“卧槽!你們家這位站在這裏氣場真強啊,我說話都得注意着。你他媽什麼時候把他搞到手,我都快綳不住了。”
方碩道:“就是,搞得跟商務聚會似的。”
他們一起鬧慣了,兄弟們之間都很隨意,但是蔣言現在的這個小寶貝就不是,很明顯就是把這裏當成正經的商務聚會現場。而且現在蔣言肯定還沒把李望追到手,所以他們也得跟着襯托保持蔣言這紳士光亮的形象。
“我說明明這裏地位最低的就是那個姓李的,怎麼搞的我們都要顧忌他是怎麼看我們的呢?”邢泰很不理解,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推測:“蔣言,你小子不會跟他來認真的了吧。”
蔣言被嚇了一跳:“卧槽!哪裏能看出來我要認真了,你有毛病吧。”
易誠說:“那就好,我們真怕你陷進去。兄弟們不得不提醒你,你看他的眼神和看別人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你好像什麼都聽他的似的。”
這點連蔣言自己都沒意識到:“沒有吧。”
方碩說:“沒有就好,你要是跟着被陷進去,那就只能說明我們看錯你了。”
蔣言雖然不如他們一樣愛玩,但是也深知和伴侶之間的相處之道,怎麼樣曖昧都可以,但是動心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要是傻傻的動心那跟把自己全部交出去有什麼區別,他們這個階層的人肯定誰也不樂意自己被別人牽着鼻子走。所以蔣言的每一任伴侶中,蔣言好吃好喝的都沒虧着他們,最後膩了的時候給一筆分手費,乾淨利落的拿錢走人,這才是蔣言對伴侶最好的期待。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什麼白馬王子愛上灰姑娘,然後要死要活的在一起,每次看到這種劇本蔣言都會嗤之以鼻。
“上次喝酒的時候你那個小寶貝呢,現在怎麼樣了?”易誠道。
蔣言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哦,在三環買了個公寓給他住着呢。”
邢泰道:“你冷落人家了?”
蔣言揉揉腦袋:“我他媽不是住院嗎,我夜裏特地跑出去跟他好?我有毛病吧。”
方碩被他給逗笑了:“行了吧你,你就是被那個醫生迷得走不動道兒了。”
蔣言沒有反駁,因為他現在的確是這樣想的,他對李望貌似和以往的伴侶並不是一樣的,以前他不喜歡伴侶牽扯到他的生活,比如見他的家人或者聊起家事,而他和李望呢,他不僅主動和李望聊起來了自己的媽,還帶李望去了張姨那裏,簡直是破天荒的事情。但是他自己其實也感覺這些事好像就是水到渠成的,他感覺和李望分享這些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不是一個容易和誰坦誠相對的人,但是和李望在一起,他就感覺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蔣言看看手錶:“哎,李望去個廁所怎麼那麼久?”
此話一出,他的幾個兄弟們那表情就好像直接把“你他媽趕緊去找他粘他身上去吧!”這句話寫在臉上了。說好的沒動心呢,說好的只是個伴侶呢,這他媽剛過一會兒就如隔三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