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戳破真相
說話者正是風塵，聽得這道聲音，那往外走的男子便是陡然停住腳步，然後便是轉頭看向風塵。
“你小子誰啊，你也想要插一腳？”
被風塵的言語刺激，男子語氣有些不平的說道。
見得前方那身材稍微瘦弱的少年，男子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客氣。
風塵此時卻是淡淡一笑，道：“我確實想要橫叉一腳。”
說罷，那柄斷裂的鐵劍，便是被風塵猛然哐的一聲丟到地上。
風塵所做，讓的所有人便是有些茫然，男子道：“怎麼？你還想反悔啊，你蘇家主都已經說了賠償，你想跟我杠一下？”
風塵不以為然，只是翩翩搖搖頭，目光帶有一絲凌厲之氣看向男子。
“拿一把瑕疵品，現在來我蘇家挑事，你覺得我應該放你輕易離開嗎？”
聽得風塵話語，男子臉上恍惚間閃過一絲驚駭，然後臉色陰沉的瞅了一眼風塵。
“這購物清單和你蘇家的標誌都有，怎麼，你還想抵賴？沒想到堂堂蘇家，竟然是這幅德行。”
對於男子的出言不遜，儘管風塵心中有一絲想打他，但卻是沒有衝動。
“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風塵一隻腳踩在短劍之上，沒有任何玄氣的釋放，隨即便是見得鐵劍發出微弱的碎裂聲。
隨即便是一腳將短劍踩碎如同粉末般，見此狀，蘇家主和管家也是大吃一驚。
這那裏是鐵劍啊，這完全就是一堆盜版的廢鐵，甚至連廢鐵都比其堅硬。
“義父，你可識得這鑄劍的金屬？”
蘇歷山作為多年的鑄造師，對於眼前的這柄劍，碎裂后的模樣，那是一眼就能認得出其中的金屬。
這其中的金屬，正是摻雜了無數雜質的廢鐵，其中的鐵質蘊含量微乎其微，這種摻雜了無數莫名雜質的鐵，一旦與其他的金屬碰撞，便是會因為激烈的碰撞但卻無法承受強猛的攻擊而斷裂。
“這？這不是我蘇家鑄造的材料。”
蘇家主瞪大了眼睛，帶着驚訝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卻是有一絲怒氣，現在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下一秒風塵的帶着虛假的笑容便是將目光移向男子，那男子隨即便是一怔。
然後再度看向管家，道：“管家，麻煩你拿一把我蘇家鑄造的同樣的劍來。”
說完，管家便是立刻向後走去，從蘇家鑄造室拿出一柄與先前一模一樣的鐵劍出來。
足足三尺的長劍被風塵接過，劍刃出竅，伴隨着一道刀光劍影，在陽光照射下，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出，劍身周圍還能感受到一絲無形的劍氣。
“這柄劍，與你那把，看出區別了嗎？”
風塵將鐵劍豎在身前，一道光芒反射照在男子眼前。
然後便是看向周圍圍觀之人，道：“這柄劍，是我蘇家所致，我蘇家的鑄造物，想必各位都用過，一切鑄造物皆為鐵精所致，堅硬無比，敢問在場的各位有誰用過我蘇家之物有過半點損傷的。”
風塵的聲音敞亮，目光掃過店鋪中幾十個人，話音落地，整個鋪子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在場的每個人，皆是蘇家的顧客，沒有一個人敢污衊蘇家的鑄造物，自然無話可說。
見狀，男子便是眼光環視了一周，然後臉色越加陰沉。
與此同時，風塵的眼光再度落到男子身上，道：“既然其他人都沒事，為什麼偏偏這瑕疵品被你買到了呢，而且這種材質就是放在整個焱城的店鋪中都過不了出售資格的東西呢？”
“哈哈哈，沒想到堂堂蘇家竟然是這幅德行，仗勢欺人嗎？我手裏有購貨清單，就是確確實實的從蘇家購得，而且蘇家主也是承認了這是蘇家所造，怎麼，你一個臭小子也敢來插話？”
男子依舊不承認，他的到來明顯就是挑事，讓的蘇家不好過，自然不會這麼草草的離去。
不過就算如此，在風塵的心中，早已有辦法揭露。
風塵見男子仍然不承認，隨即道：“那我就給做給你看。”
說完，風塵對着管家說道：“管家，麻煩你將鑄造者寶劍的精鐵，加上一個我們這裏最差的鑄造師，順便再把與這柄相同的劍的廢鐵材料帶來。”
風塵沒有直接說出用意，管家看了一眼蘇歷山，蘇歷山也是對着管家用了一個眼色，讓他按照風塵的話做。
不過風塵的吩咐讓的蘇歷山也是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取材料，難道是當場煉製？
過了一會，一堆廢鐵和精鐵帶來，然後便是一個年齡非常年輕的鑄造師也跟着前來。
“我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做了，請指示。”
風塵掃視了一眼材料，然後點點頭。
“好，管家，由你去煉製那些廢鐵，給我盡最大的力氣煉製到與這柄劍相同的樣子，讓他去用精鐵煉製，懂了嗎？”
風塵此言一出，那管家便是有些驚慌的樣子，他身為鑄造師，自然也是知道，用一堆廢鐵，根本無法與精鐵相提並論，要想煉製到精鐵劍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就是讓蘇家主親自來，那也是不可能，這無疑是在為難他。
“少爺，這……”
一時間管家有些語塞。
風塵自然也是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是依舊如此決定，就是要向眾人證明，他蘇家，沒有偽劣品，只要心思不正之人故意挑事，一群廢鐵，根本不可能煉製出劍。
“無妨，你就用最大的力氣煉製就好。”
風塵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他自有用意。
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蘇歷山，自然也是看出了風塵用意，最差的鑄造師用精鐵煉製，而管家這等高級的鑄造師有廢鐵煉製，無疑是讓所有人知道，一群廢鐵，根本不可能練出精品的鐵劍，而蘇家在焱城，頗有名氣，絕對不會拿一堆廢鐵去糊弄人，而用精鐵煉製的劍，就算是鑄造師的技術再差，也絕對不會煉製出與先前那柄廢劍相同的東西，若是說用精鐵煉製出先前那種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挑事，改造材料，或是找一把破劍印上蘇家的標誌。
這正是要拆穿男子的陰謀的方法，正所謂人不犯無我不犯人，既然那男子來挑事，就絕對不能讓他輕易的走掉。
那男子見得此狀，臉色卻是突然便是沉重下來，但是卻依舊站在一旁看着。
若是此時找理由跑掉，那便是承認了來挑事，那時候蘇家主可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地離開。
“我倒是想看看，你一個雜碎能練出什麼？”男子表情陰險，碎聲碎語的細聲道。
只見得兩邊同時起火，熊熊的火焰在鑄造爐中便是緩緩燃氣，伴隨着細細的雜聲，一段時間，火焰便是提升到了不小的溫度。
鑄造的前提，是將鐵先行驅除雜質，就算是精鐵中，也是充滿了許多雜質，也就需要去除。
雖然是去雜質，但是那充滿了各種不同種類雜質的廢鐵，相比起來更是難，而且多種不同的雜質，甚至有許多完全不怕燃燒和敲打的，加上其中的精鐵含量本來就少，若是一點點的全部去掉雜質，最後也只能剩下巴掌大小的鐵塊，那是完全沒有辦法造劍的，所以只能蘊含著雜質去鍛造。
而將鐵燒制通紅，正是打擊鍛造的時候，兩方同時敲打，那年輕的鑄造師的手法看起來明顯比起管家要生疏很多，但是卻是因為精鐵的本身原因，就算是手法再生疏，最後的成品也絕對比廢鐵要好。
敲打完成，最後便是進行最後的劍刃成型，不管是精鐵還是廢鐵，其堅硬程度都是人力無法將之改變的，這是便是需要玄氣的加持了。
而管家的境界明顯也是比那小生要強。
不過風塵卻是並未在意這些，因為精鐵和廢鐵無法相提並論，就算是最頂級的鑄造師，也絕對不可能將用廢鐵的造出的武器與精鐵相比。
等待鐵劍的成型，期間眾人也是全神貫注的一個個的將心頭提到了嗓子眼。
反觀那男子更是面容有些緊張，隱約間能看見幾滴熱汗流淌下來，他自然是希望兩柄劍完全相同，若是有所差距，到時候難看的可就是他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成品便是展現在眾人面前，一柄精良的鐵劍，和一個廢鐵打造出的劍。
兩者擺在一起，那精鐵所制的劍，卻是明亮光鮮，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有些嘈雜，但是比起廢鐵卻是要好得多。
反觀那廢鐵制劍，透過光亮，卻是明顯的看出有些澀黑，完全沒有任何光澤，儘管管家的手法精細，做出的劍卻依舊是如同那原本斷掉的劍一般。
風塵走近，便是拿起兩把劍走到男子面前。
“你不是鑄造師，但是其表面，也是能看得出差距吧！”
風塵說罷，男子確實臉色極為難看。
兩把劍的區別，不僅僅是他，其餘的人也是一眼就能看的出。
接着，風塵便是再度看向其餘的人，問道：“各位也能看得出區別，可是這柄明顯的粗糙的廢鐵劍，你們都是我蘇家的回頭客，可曾見過我蘇家有出售過如此偽劣品？”
說罷，眾人便是盡皆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見過，若是有，這些人也不會此刻聚在這裏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