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去樓空

法贊莊嚴的開宗明卷之下

無數栴檀香樹，吉祥果樹，華果恆芳，光明照耀。

修條密葉，交覆於池。出種種香，世無能喻。隨風散馥，沿水流芬。

波揚無量微妙音聲;或聞佛法僧聲入耳中。

鬼如來看着四周變化的幻像，於空中回蕩不息的誦經呢喃聲，宛如深居凈土樂園，眉毛微挑，面色略顯無奈的對着眼前帝如來幻影道

“可以了，吾修，你大可不必為吾在這裏幻出一片香樹……”

帝如來聞言緩緩睜開雙目，單手豎起一嘆，口現佛言盤旋四周，凈土幻像消散一空，恢復如常，唯有開宗明卷靜靜的如同一面佛言經牆立身後，緩緩一語

“吾修，身居黑暗已久，也是需得見光明…”

鬼如來聞言將手中剛剛重新積攢回九顆之數的佛珠放在一旁的功德池蘊養，看着眼前久久未曾回歸的帝相不由疑惑道

“為何，你一去前往如此之久，佛皇那裏出什麼問題了么？”

帝如來聞言微微搖頭，心中回想剛才佛珠之數，已知眼前之人不久之前與人動手，慈悲溫聲道

“佛皇那裏，吾與他正在進行一番佈局，事關佛業雙身，不過倒是你，近日可是與人動手了么…”

鬼如來聽聞此言，心中瞭然，剛才佛珠之數有變，已經被眼前之人注意到，不由解釋道

“吾自天海與棄天帝一擊相戰罷了，不過也無妨，近日來倒是發生一個事，便是學海無涯蒙劫了…天命軌跡之下變數終出現了…”

帝如來聽聞學海無涯蒙塵，心中慈悲為懷，手捏佛珠為眾生超渡，緩緩沉吟道

“嗯，吾已知…”

鬼如來看着眼前帝如來，心中波瀾不驚，隨即想起萬里狂沙，面色淡然緩緩一語

“甘露盲佛也要應天命而來不過與吾等無關，最重要的是如今棄天帝陽謀逼迫正道要死死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萬里狂沙是吾等機會最大之時，早些回歸吧……”

帝如來聽聞鬼如來所言，微微頷首認同此言，隨即幻像手指一點靈光環繞自虛空傳入鬼如來身軀，見此舉完成，便緩緩消散一空……

鬼如來自靈光入體一直在沉思皺眉，不久便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不由感慨道

“佛皇之絕學居然盡悉相傳，不過…十二神天守確是令人出乎意料…”

鬼如來思索片刻便緩緩閉目，虛空傳言吩咐眾人，

就見一旁對立的雙刀，氣息開始互相交錯，犀角逐漸在緩緩改變，就見其四周綻放無數血色墨蓮…

與鬼如來傳音完畢的帝如來緩緩起身看着身旁一直在閉目養神等待的九界佛皇語氣抱歉道

“好友，浪費你之時間了”

九界佛皇聞言不放於心，對着眼前帝如來笑言道

“無妨，好友你來此地做什麼”

帝如來看着日後困鎖佛業雙身的百燈聯結之所在。

隨即自虛空化出一串佛珠，就見其佛光璀璨，精純的佛門至聖元功自其中緩緩流淌…（正是鬼如來為帝如來出門準備）

九界佛皇感知到佛珠其中的佛門元功與帝如來截然不同，不由深深讚歎一語

“好友，此佛珠創者，佛法能為不淺…”

帝如來將佛珠遞給九界佛皇，面有思索，隨即沉聲叮囑道

“好友，此佛珠可以用來佈陣，亦可補其虧損，未來逢難，可擋之……”

九界佛皇聞言面有思索，心中莫名，鬼使神差的接下來此佛珠，對着眼前帝如來行佛禮感謝…

殊聖葯塔之中，葯菩提繼續一日復一日的磨葯，就在這時身後養傷沉睡的月靈犀緩緩呼出一口睜開雙目，對着眼前葯菩提感謝道

“多謝大師相救…”

葯菩提聞言背對身後的月靈犀緩緩一語道

“無妨，施主還需要些許時日調理，方可痊癒…”

手抬一點藥粉，放入葯爐中，蒸煮不久以後葯香自爐中淡淡而出，令月靈犀猶感舒心…

就在其舒心之時，葯菩提將爐中藥汁倒入碗中遞給月靈犀，月靈犀接過緩緩飲入。

月靈犀這時才看清葯菩提之模樣就見素白色的僧衣上無數盛開的藍色蓮花，一頭暮白，眼神中充滿着淡然，面容溫雅，宛如醫行君子。

葯菩提看着眼前月靈犀面有疑問，隨即詢問道

“不知施主是發生何事？”

月靈犀聞言不由心中一痛，面色凄然，緩緩對着葯菩提所講學海無涯發生之事。

思之此處，不由掙紮起身想要前往學海無涯一觀，卻因未曾痊癒有所搖晃，幸得葯菩提眼疾手快將其按在蓮花上，對着眼前之人安撫道

“施主不必着急，紅蓮尊者已是派人前往觀之，待他前來所述……”

話音剛落就見業火自殿外，面色冷然，緩緩步入，看着已經有所改善的月靈犀，一行佛禮道

“關於葯菩提所言之事，吾曾派人所前往，據傳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學海無涯太史候乃武林盛傳的強者，相信他定能護持眾人安然無恙…如今學海逢劫，難保未有魔界之視線以逸待勞…不妨施主在此痊癒，再行打算……”

月靈犀聽到業火所言人去樓空，心中微微燃起一絲希望，微微頷首，閉目開始全力養傷…

葯菩提看着業火不同初次所言之事，面有驚訝隨即示意其隨自己踏出殿外。

待二人踏出，葯菩提一揮手隔絕大殿感知，對着業火，面色疑惑詢問道

“？你這人去樓空………是不是？”

業火聞言面色漠然，單手負背微微搖頭，看着眼前葯菩提解釋道

“人去，生死分別，便是離，樓空，學海不存，亦是空，此便是人去樓空所意…吾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一聲落，業火負手在背，身形一閃離開殊聖葯塔之範圍，只留下面色無奈，揉着晴明穴頭疼的葯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