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啟航（1）
召光號落成典禮的大獲成功，全球巡航又讓召光號身姿永遠刻在人們的心中。不光讓艦載AI林美收穫一群迷弟迷妹，最大的意外之喜就是原本無人理睬的徵召令突然變成了香饃饃，申請書向雪片般鋪天蓋地朝fox砸過來，這讓fox有了更多選擇餘地……
拉格朗日L1大學城，是名義上太陽系人類文明首府的頂級大學城，就像當年亞區的清華北大是無數學子的終極夢想一樣。25世紀這裏成了無數頂尖人才的培養基地，更是最前沿的太空物理實驗！這是一個自重上百萬噸的大怪物，由於拉格朗日點特殊物理性質，這個地方可容納的質量只要不超過月球，你想在這裏放多少東西請隨意！所以自從大學城入駐拉格朗日點，每年都會掛載各種功能艙，模塊化設計可以讓人們不斷對其進行拼裝完善，最後大學城從上萬噸演化成如今的百萬噸大胖子，而且根據估算，除非大學城質量超越月球，即使在過上千年也能支持大學城按目前的速度繼續增肥。
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是亞區標準傍晚十點，如果不是太空城能自我調節光線，光月球反射太陽的光芒就能讓人類得上永久雪盲症！大學城教授宿舍區一座的獨棟院子，女主人剛剛沐浴結束將房間燈光調整到昏暗的睡前狀態，一縱身趴在模擬裝置凝聚的空氣分子床上，這是她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分子床的效果有點像古代的水床，而且又在分子間添加一些草藥氣霧劑，對緩解疲勞有好處。牆上光幕視頻播放器正在重播召光號的落成典禮，在光幕映襯下這張臉既有斯拉夫人的稜角分明也有一絲東方風情。相比一百年前西遷的戰鬥民族斯拉夫，只能委屈地和曾經西歐懦夫一起玩泥巴。而留下來的，則和諧融入到亞區各民族裏，門捷列娜諾曼諾夫就是他們中的傑出者，30歲也是她風華正茂的時候，追求她的人能繞長安街站一圈。但是她對所有追求者都嗤之以鼻，認為家庭純屬浪費時間，她的未來就在這大學城中心的太空物理實驗室之中！她不喜歡別人喊她那超長名字，熟悉她的人都喜歡喊她諾娃總設計師！
召光號的典禮她反覆看了三遍，最喜歡的是林美的BGM,她可以反反覆復聽一天。最不喜歡的就是fox的吹牛，您老的飛船隻要還在太空裏慢慢飛，就不能算是第三級科技！最多二級頂點而已！人類要想開啟星辰大海之旅還是要靠空間摺疊技術呀！諾娃將手裏的玩具輕輕顛顛然後無聊地放在床頭柜上，隨着鏡頭移動人們赫然發現世界上最昂貴的材料,名為h－G異構重整晶體的物質也就是召光號外殼所用的材料，火星某人窮盡財力才從黑市上搞到4公斤還差點破產的玩意，在諾娃房間裏居然比比皆是，只不過都被做成了普通傢具，什麼臉盆茶缸痰盂床頭櫃之類，包括她手中用於按摩穴位的五邊形玩具！這所有的一切如果公佈出去，足以震撼整個人類文明，因為諾娃；門捷列娜諾曼諾夫，正是H－g異構重整晶體的發現者和專利擁有者！當然，在諾娃的心中寧願沒有發現這種物質，畢竟這是實驗偏差意外得到，而實驗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證實空間摺疊的可行性，可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實驗最終是失敗的，然後人類就得到了一大堆有用或無用的東西。整整十年，諾娃的青春都耗在這上面，現在看來距離成功還是遙遙無期。諾娃的心態正在慢慢改變……
就在諾娃準備倒頭就睡的時候，個人終端提示到一個視訊請求，諾娃無奈點開視訊，裏面的人卻把她嚇了一大跳，厚重的防護服裹得嚴嚴實實，頭上頂着一個大豬鼻子。看了下名字註釋，倫斯坦尼博士?中心實驗室行執行主任，她大學的同學，被她框過來當苦力，偶爾也是解決寂寞空虛的工具人，（這個時代，隨着人類壽命的延長，對這方面都看得很開，看對了眼你情我願就行了，事後無瓜葛，實在不行就是一顆葯的事））當然每當倫斯坦尼求婚的時候，諾娃總有各種理由逃避，倫斯坦尼還拿她沒轍！
“倫尼，你這一行頭幹什麼，是發生火災了嗎?
倫斯坦尼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用元素序號43製作的音叉進行共振實驗已經結束，但是諾娃，這一次咱們好像聯通了外星人的廁所，哇，好臭，連防毒面具都不管用！讓我吐會”
“喂喂，你沒事吧，”然後就看見倫斯坦尼身後慢慢矗立起一條恐怖的長毛蟲！
諾娃臉色大變:“赫拉，啟動一級清除程序，中心實驗室遭外來生物入侵！”
“別！”倫斯坦尼急忙揮舞雙手。“赫拉，先別動手，這些傢伙是無害。”只見倫斯坦尼手揮揮，這些長毛蟲就退縮了，並沒有傷害倫斯坦尼的意圖。
“我已經檢查過了，這次傳送來的物質和生物雖然氣味不太好但是卻是非常乾淨的，沒有一絲有害微生物，更神奇地是，這些蠕蟲還擁有地球戶口！”
“what?什麼意思！”
“奧陶紀的朱諾蠕蟲！也就是蚯蚓的直系祖先！他們和二十幾億年前的朱諾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更有活力，嗨，諾娃，我發現這些蠕蟲幾乎不會衰老，擁有驚人的生命活力因子，你知道意味着什麼?生命可以超越基因的限制！我甚至可以斷定這些蠕蟲從奧陶紀一直活到了現在！諾娃！這將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現！”
門捷列娜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赫拉，清潔中央實驗室，給蠕蟲們安排個培養艙，啟用2號實驗室十小時后開始44號共振實驗！我發現原子序列為奇數的物質做拉格朗日點共振實驗總能帶來一些無用甚至有害的東西，以後全部用偶數原子序列的物質，直到找出利用空間褶皺的辦法！”
“別呀，這些髒東西是他們的食物，而且和蚯蚓一樣，他們排出的糞便擁有大量生命活性因子，是最好的農業有機肥，絕對不是有害東西，這一次出來的是好東西啊！”
“錯了，倫斯坦尼，你忘了實驗的初衷?”
倫斯坦尼低頭說:“找到空間跳躍的辦法！但是，雖然結果完全不對，好處實在太多了，通過實驗我們得到了H_G異構重整晶體，還有這一次宇宙中（太陽系）最好的有機肥，有了它，我們可以改良各殖民地的土壤，改善糧食產量增加人口……”
諾娃一拍額頭:“這對我來說沒用，我們把實驗室變成了外星人垃圾接收場，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會對人類文明又任何益處！人類文明不是垃圾佬！這樣吧，你有權利去研究這些東西，我建議你掃描一下看看能否提取外星人基因，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最後，空間實驗還是繼續不得停滯。”
倫斯坦尼一臉感激，他知道這是諾娃能做的最大讓步:“謝謝諾娃教授，空間實驗會繼續下去。”
“還有，進我房間前把你自己收拾乾淨，我不想聞到任何不良氣味！”掛掉視訊，門捷列娜頓覺一陣無力感襲來，整整十年，每次都是這種希望落空的感覺，無論怎樣堅強的人都會崩潰！
她捂着臉喃喃自語:“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不是我想要的……”
這時，赫拉提示“您有一條視訊。”
“what?”諾娃的雙眼突然變得通紅。
“是聯邦科學院院長先生，您的情緒異常。”
諾娃的眼睛紅光瞬間散去，:“接進來，我沒事！”
聯邦科學院院長是位神態和藹的亞裔中年婦女，周身散發著智慧光芒。
諾娃就像做錯事的小姑娘小聲說:“姑姑……”
“又在耍小性子，你的性格和你父親一樣倔驢！”
“我不明白，您教我的38萬公里同空間定律對空間實驗一無用處，這太陽系引力平衡點全是死寂，沒有共鳴……”
院長笑盈盈說::“孩子，38萬公里同空間定律有局限性，而且還是五十年前產生的理論，在宇宙尺度下太陽系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子，可以默認就是一個空間。你看你在這實驗上耗費了十年光陰了吧?有沒有想過是不是陷入固定思維陷阱?”
諾娃歪着頭:“固定思維陷阱?可能嗎?”
“孩子，這實驗我也關注了快十年了，我的看法是，共鳴實際產生了，只不過是地月平衡點的自鳴！而且是針對宇宙中其他力場平衡點的共鳴！”
:“有什麼證據嗎？”
:“我給傳你一份亞利桑那州引力波監視矩陣的波形圖，你看看吧！”
波形圖很快傳過來，諾娃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所在，喃喃自語:“這實驗結果完全反了呀，我沒想到會整出個造物機，奇怪了！實驗觸發的引力波竟全部來自比鄰星?”
諾娃抬頭說:“姑姑，我想去看看！”
“召光號?孩子，這不安全，你忘了啟明星號了，當年要不是我，你就在那裏了！你擁有極大潛力，聯邦實驗室才是你的歸宿呀！”
諾娃斬釘截鐵地說:“姑姑，請務必讓我加入召光號的冒險，沒能趕上啟明星號已經讓我非常後悔，我不想再錯過召光號，聯邦實驗室我能做的已經非常有限，再待下去就是浪費生命，我想與其閉門造車不如跨出太陽系去看看，或許會有突破說不定，達爾文就是這麼做才有了進化論，我想學他。”
“達爾文的進化論以偏概全，只適合有限幾種動物並不能涵蓋人類，不過你的想法還是有些道理科學院會考慮你的請求。聯邦科學院對外星人基因很感興趣，這將影響到對召光號的評估，你讓倫斯坦尼儘快給出結果。明天我就要看到！諾娃，我看你有些疲憊，早點休息。”
“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