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狼口裏逃出的女孩(上)
我和雨寧來到倆小姑娘的房間外面時,雯正在說話:“要是這樣,那就一分也不給他了,我們回頭還得找他去算賬!憑什麼欺侮孤兒寡母的,這還算是舅舅嗎?他把你押給春之園是什麼意思?”
小丫頭抽泣地說:“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聽說那人問我舅舅,‘她是不是處女,是處女可以給這個價,不是就別想了,人家玩的是雛,不是雞!’我才知道不是好地方,我就堅決不幹,舅舅就說‘你媽的手術不做了?你就是為你自己活着呀?你媽白把你養大了?’媽也堅決不同意拿我抵押,可當不了舅舅的主,倒了拿我抵了四萬,房子賣了二十六萬,湊夠三十萬給我媽做的手術。媽哭着叫着不上手術台,是舅舅硬讓人推着去的,後來我就再也沒看見媽媽的面,我和房子就都歸了人家。”
“現在那房子誰住着吶?”
“舅舅一家啊!”
“他不是賣出去了嗎?怎麼還住啊?”雯不解地問。
“我問了,可舅舅說他是租人家的。他把我領到了春之園,交給了老闆,我才知道他們是讓我陪男人睡覺的,老闆說正好來了個日本大款,肯出大價買處女一夜,讓那個劉媽媽教教我。我就裝老實,等別人都走了,我讓劉媽先脫了,請她現身說法告訴我怎麼伺候男人!那女人真的開始脫衣服了,我就在她脫套頭襯衣時拿凳子把她打昏了,然後從八樓的陽台跳到對面的陽台上,從那逃出來的!”
雯吃驚地問:“兩樓離多遠?”
瑩哭着說:“兩米來遠,主要是沒抓手,腳下還滑,可那時真沒別的路了呀,留下是死,摔死也是死,摔死還留個乾淨身子,我就橫下心跳了過去,幸虧抓住了那邊的護欄,然後我就鑽進那家屋裏,那家看來是雙職工,白天家裏沒人,我在他們家吃了點東西。不是我饞,我餓呀,他們為了馴老實我,已經餓了我兩天了,加上頭兩天媽媽的死,我沒吃飯,我那時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吃了點東西,我在那家的沙發上喘了口氣,從那家的抽匣里拿了三百元錢,然後才跑了出來。別的錢還不還都是小事兒,這家的錢我一定得還,是他家救了我一命!”
“你呀,夠險的,那地方,就是我要跳也膽兒突的!”
“也是死逼的!後面一群狼追着你,不跳行嗎?”她抽泣地說。
“噢,除了這三百,你還欠誰的?”是雯在問。
“我怕連累舅舅家,從那狼窩裏出來時,我給他們留了個條,說那四萬元我掙了就還給他們!我尋思把那四萬給他們郵去,從此就跟他們沒關係了!你看,這是我記下的地址!”
“好了,這事就交給小天哥去辦吧!你不能再跟他們有任何聯繫了,今後我叫陸雯兒,你就叫陸瑩兒,你是我妹妹,爸爸是陸長軍,媽媽是倪玉萍,都是福州部隊的,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那媽媽爸爸要我嗎?”
“他們敢不要,這麼漂亮的女兒,不把他們樂懵了?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跟任何人說了,那是塊傷疤,越揭越疼,記住了?”
“嗯,記住了,瑩兒就跟着姐姐了!姐,你是不是看上小天哥了?你要是嫁給他,我也得嫁給他嗎?”
小雯“嗯”了一聲,但馬上就說:“死丫頭,胡說什麼吶?我嫁給他幹什麼?你沒看見他有女人嗎?”
“他女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呀?再說,你不是已經鑽他被窩了嗎?”
我的屁股馬上被雨寧“溫柔”地關懷了好幾遍,這小丫頭,說什麼不好,怎麼非得說那餿事啊,這不是給我上眼葯嗎?
“瞎說什麼,那不是為了救你才躲在那裏的嗎?今後這事兒不能再提了,再說姐該生氣了!哎,你確定你媽是死在手術台上了?”
“這應該是沒錯的!”
“那為什麼不讓你看你媽媽最後一面啊?”
“舅舅說媽媽得的是傳染病,怕傳染給我,當時就火化了!但我聽別人議論,我媽是在切除腎時死的,媽媽得的是子宮癌,跟腎有什麼關係啊?”
我明白了,她媽肯定連癌也沒得,是被她舅舅賣腎給賣死了,正好把她的兩個腎都給賣了!我什麼也沒說,制止了要推門進去的雨寧,拉着她重新回到了我們的房間。
雨寧說:“你怎麼這樣吶,小姑娘明顯是讓她舅舅騙了,你怎麼不讓我去給挑明了呀?”
我笑了:“要是能夠挑明,雯早說了,她是給小姑娘一點對人性不失去信心的餘地,讓她對生活多一點信心!我的傻老婆,你怎麼還沒小孩子心眼多啊?”
“她好,你晚上摟她去呀!都一個被窩裏睡了,跑我這還裝清白來了,什麼人了!”
“什麼睡了,她是在那藏着等着抓那小丫頭,根本沒那關係,她才多大個孩子呀!”
“她可不小了,你看那身材,該鼓的鼓,該翹的翹,比我去年可發實多了!其實我那時也是讓你給摟的,成天摸着人家奶子,掐着人家屁股,手不實閑。就那都沒她現在發實!還是小孩子,你換個新鮮點的借口好不好?她現在這樣,我看就是讓你摟的,連掐帶摸,能好得了嗎?別狗戴帽子裝好人了!”
“你怎麼這麼會聯想啊?她身材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告訴你,小丫頭這件事,我們必須得幫她查明,那殺人的舅舅必須得嚴懲,那逼良為娼的春之園必須得砸了它!但對小姑娘,我倒傾向雯兒的意思,讓她遠離那段回憶,事情我們自己來完成就是了!”說完,我給老何打了個電話,讓他迅速把春之園的情況和小姑娘的舅舅的情況查清楚,特別要秘密查清小姑娘的媽媽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老何笑了:“華董,我們是不是得成立私家偵探了?”
我嚇唬他道:“別講條件,再不去我就告訴嫂夫人了?”
他連忙求饒:“得,你怎麼跟春雨學的,總拿我老婆嚇唬人啊,我可告訴你,她現在肚子扣個鍋吶,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你們要是給嚇出個好歹的,我可拿你兒子頂缸!”
他的夫人一直不育,我讓北安農場的郭立明從鄂倫春人手裏買了點鹿胎膏,每次讓她喝黃豆粒大的小丸,才喝了五六次就懷上孩子了,把個老何樂得走到哪都上廟裏燒香,感謝菩薩給送個孩子。這傻小子也不想想,沒我那鹿胎膏,他老婆懷個屁呀?
老何怕老婆是出了名的,比我還甚!大概和小池是一個水平線的!不過,他老婆也是厲害,他手下那幾百號人,看見他老婆,都溜溜的,他們說:“你要辦了錯事兒,人家也不打也不罵,就在那一看你,你心裏就發毛,准得保證沒下次了!”
女人的武器決不是撒潑和胡罵!厲害的是讓人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