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局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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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人原是陽東市委組織部排名第三的副部長，在上屆市委、市政府班子大換血時，市委常委、組織部長冷淮接替徐琦良被任命為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原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的謝光庭調來任市委常委、組織部長。
徐琦良任市長后提拔他則兼任了市勞動人事局局長，也算扶正了。因此，梁局非常感激，總想報答徐市長的知遇之恩。
老梁明白，自己四十六七的人了，若干得好說不準還能進一步，運作不好的話，估計要原地踏步了。所以，趁此良機，他有想進一步拉近與市長的關係的想法。
項科長一邊接局長電話，一邊示意高寒快點去。
高寒學得挺快，剛才他已經聽王懷忠說過，可能要讓自己去局長辦公室拿材料回來，所以沒有傻坐在座位上乾等，而是來到了科長的套間門口。
高寒不敢怠慢，趕緊跑步來到了同一層樓上的梁局長辦公室，輕輕敲門，慢慢推開，“局長，您找我？”
梁啟人熱情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招招手說道：“來來，小高來了，快坐快坐。你看看，自從你和小白兩個高材生來了之後，我還沒有抽時間單獨與你們聊聊天，現在正巧，咱們好好聊聊，怎麼樣，來到局裏生活方便嗎？工作還可以吧？”
高寒知道這是局長的客套話，並不一定是真正關心自己，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彙報了一段時間以來的工作、思想各方面的情況。
“這次下去調研，我可聽省里的領導和耿局長說了，都誇你和小白都是素質很高的同志，能力突出，辦事靈活，咱局可挖到寶了，這證明我沒看走眼，呵呵。好好乾，別辜負組織的期望，你們的轉正問題和待遇會很快解決的。”
梁局長勉勵他。
“謝謝局長。”
高寒明白，梁局往自己臉上貼金呢！這次下縣調研，耿副局長針對當初局長辦公會上引發的爭論，特別是究竟接收不接收自己所起的那些波瀾，以及梁局長的主導意見又是怎樣的，隱隱約約透露了一些。
高寒謹記項科長說的多聽、多點頭、多同意的行事規則。對梁局長表現出了感激的神色，但又不是那種諂媚的表情。
又問了幾個話題，梁局長轉入了他最關心的方面。
“小高啊，有沒有女朋友呀？”關懷下屬的個人問題，也是領導藝術的一個重要體現。
高寒點點頭，“謝謝局長關心，也……也算有了吧。”
梁啟人對這樣的回答顯然不十分滿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麼能‘算有’呢？是不是還沒有經過家長這一關啊？”
領導就是有領導水平，總能抓住關鍵問題，一語中的。
高寒呵呵笑了笑。
“你和徐市長的兒子徐懷祥，還有李書記的兒子是好朋友嗎？”
高寒遲疑了一下，本想點頭，那樣可能對自己以後的發展、升遷有好處，但可是撒了一個謊啊！萬一梁局長知道事情的真像不是這樣，今後有得小鞋穿了，於是決定實事求是。
“不是這樣的，我與李小才是同學，也是好朋友。與徐市長的兒子剛剛認識，相互之間不怎麼熟悉。”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咱們局小白是通過你認識他們幾個人的嗎？你不會在跟小白……？”梁局長放了心，然後又問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不是不是。”高寒連忙撇清關係，梁局長莫名其妙地問起了白羽的情況，讓他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次單純的聊天，梁局肯定有什麼想法在裏面，於是說道。
“徐懷祥與白羽是小時候的玩伴，那天您碰到我們在一起，是徐懷祥為白羽接風呢！”
“噢……。”梁局長揚揚腦袋終於明白了：這小高倒也老實，沒有時下年輕人那種張狂的性格和虛榮，回答問題比較到位。這麼說，徐大公子真與小白有談戀愛的可能！而且其他人的關係與小白也非常清白，高寒只是認識幾位公子哥罷了，沒有任何背景，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得多了，梁局長一陣興奮，事情還要抓緊操作。
但是小白的情況呢？那天聽劉主任說起，他曾經向白羽打聽過家裏的情況，小白告訴劉主任說父母都是普通人，有個遠方親戚在部委里擔任中層幹部。因此，小姑娘雖然家是首都的，但應該沒有深厚背景，否則的話還不承認？再說了，部里、省里個別領導批條子安排人也是有的事情。那麼如此來看，白羽就是長得出類拔萃，有很好的憑藉資本罷了！只要家庭情況清白，促成好事的幾率就更大了。
剩下的都無關緊要了，又閑談了幾句，梁局長讓高寒抓緊把調研報告拿回去，馬上寄給省廳。自己則抓着腦袋在局長辦公室里來回踱着步子，思考下一步的運作方式。關於進一步促成徐懷祥和白羽的戀愛問題，成為了他當前的頭等大事！
趁到郵局寄材料的空檔兒，高寒順路去了趟醫院，估計單海玲身體上火，於是就大體跟醫生說了一下情況，想開點葯給她送過去。沒想到那位長得好看、臉色難看的女醫生，非要讓他把病人帶來瞧一瞧再開，怎麼為高寒這個“人民”服務落實起來就這麼難呢！氣得他扭頭又掛了另外一個號才把葯開好。
想到自己一走一個禮拜，冷落了單海玲，於是又到水果店裏買了些時令水果一起兜了，來到了陽東市國土局。
傳達老頭同樣頤指氣使，無論高寒怎樣求情，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怎麼機關單位的傳達都一個德性，想起自己來勞動人事局之前，局裏的傳達不也這樣嗎？
沒辦法，高寒只好用傳達電話給單海玲打了過去，“海玲，能讓我進去趟嗎？葯給你買來了，還有水果。”
高寒期期艾艾，腦海里幻想單海玲能甜甜地帶自己去她辦公室看看。
“不是不讓你來嗎？東西先放那兒，你走吧。沒事不要來，我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
單海玲冷淡的話語讓高寒情緒低落，好在最後一句話給了些安慰。於是把東西放在了傳達室，並寫了一封情意綿綿的短訊，一起放在了東西里。
相見無望，只好坐上車子返回局機關。
走進院子，卻發現王懷忠已經把全部家當拉來了，正在指揮幾個民工往上搬。他的宿舍已經選好了，緊鄰白羽的房間，在她的左邊。高寒與白羽的宿舍之間隔了一個屋子，在右邊。王懷忠也是單人獨屋，跟白羽一個待遇，人家這種高度敬業精神，不感動領導才怪呢，所以特批了一個人一個房間。
由於是上班時間，高寒不好久留，客套了幾句，見確實用不到自己就回辦公室。
政策法規科與局辦公室相鄰，走到辦公室門口，發現白羽正站在窗檯邊上，觀看王懷忠熱火朝天的搬家。昨晚自己“逃跑”了，沒有再當電燈泡，不知道白羽感激還是氣憤。從剛才她給項科長送材料時的舉動看，好像不怎麼高興。於是走了進去想試探試探。
“怎麼樣？昨晚玩的還好嗎？見沒見到那個色狼縣長啊！”
他以為，徐懷祥明確提出讓自己回來由他送白羽，兩個人肯定還會有其他娛樂項目，起碼一起去看場電影、錄像之類的，或者去舞廳跳舞。
白羽仍然站在窗檯邊上，身子連動都未動，更不要說轉過頭來了，一聲不發，望着外面院子出神。
白襯衣、黑褲子，蜂腰蔥頸，高挑秀氣的身材像極了一尊美女雕塑，留給高寒一個鼓鼓翹翹的臀部和曲線婉轉背影。高寒心裏感嘆：白羽怎麼不去做模特呢，這樣的優質資源浪費了真令人惋惜，但人家那樣的家庭適合當模特嗎？
高寒想着覺得沒意思，正要離開。此時，辦公室劉主任走了進來，見高寒也在，愣了一下，沖他點點頭，招呼白羽道：“小白，組織部轉發的那個文件送給梁局長和耿局長了嗎？”
白羽這才回頭，露出那口潔白細膩的貝齒：“劉主任，送過去了。”
“那就好。”劉主任轉身又走了出去。
白羽又緊閉了嘴巴不再言語，高寒觀察她的臉色，今天是怎麼了，不管遇到沒遇到的女孩子個個都冷落冰霜，真是流天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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