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市長威
有高寒這個外人在身邊，徐市長並沒有刻意迴避什麼，“小羽呀，一晃你就長大了，還長得這麼俊俏出眾，老白真是太有福了，生個女兒好啊，要是我再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一輩子就知足了，呵呵。本來上個禮拜就想請你到家裏來的，可是聽說你到縣裏檢查去了。這事怪我，懷祥告訴我我還不相信呢，哪有這麼快？！”
“謝謝叔叔阿姨關心。”
徐琦良與白羽的爸爸白景琛在大學裏是同班同學，畢業於上世紀六十年代東北一所著名的軍工大學。畢業后白景琛參軍，徐琦良回到了地方。七十年代中期徐琦良被抽調到京城參加一個科研項目，兩家人一起呆了一年多，因此白羽和徐懷祥認識並成為小玩伴。
“小羽、懷祥都長大了，咱們也老了。”市長夫人握着白羽白嫩的小手，有些傷感。俗話說少來夫妻老來伴，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丈夫是沒有時間陪伴自己的，就是有時間也不知道陪誰去了。要是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丫頭陪伴在她身邊，也好填補內心的空虛，可她恰恰缺少這樣一個人。
人人都說生兒好，有什麼好呢！小子整天不着家在外面瘋，哪有女兒貼心啊！讓他快找一個女孩兒帶回家來做媳婦，總是吱吱唔唔不肯答應。
老白那一家，可是響噹噹的高幹家庭。不說白老的威望了。單聽老徐介紹，白景琛現在就已經是國家計委副主任啦，而且就這麼一個漂亮出眾的寶貝閨女，要是能攀上這樣一戶人家，自己也不用為兒子的前途操心了。
“你看人家小羽多麼知書識禮，長得又漂亮，唉，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生個女兒。”
市長夫人不斷誇獎着白羽，更是直白地表示想認白羽為乾女兒，無奈白羽就是不接茬，於是徐琦良轉移了話題。
“怎麼樣，小羽，工作還順心不？如果有不如意的地方儘管提出來，告訴叔叔，我馬上給你調換。”
高寒心想，大市長調動個人真是輕鬆！前些天自己還為工作擔憂呢，以前若有這麼個親戚或者靠山，還用發愁嗎？
“謝謝叔叔，一切都好。我爸說盡量不要麻煩叔叔，另外我爸還說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情況，所以還請叔叔替我保密好嗎！”白羽調皮地伸了伸舌頭。
徐琦良耐人尋味地瞅了高寒一眼。
“哈哈，這個老白，哪有這樣對自己寶貝丫頭的，讓你爺爺白老知道了還不罵死我老徐！放心吧，小羽。在陽東你說了算！我會替你保密的，但是有一點，如果有任何人欺負了你，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內告訴我，你爸媽不在身邊，安全非常重要，這一點絕不能馬虎。”
想了想，他又接著說道：“再就是叔叔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們梁局長，讓他盡量不要安排你到縣裏去，哼！那些酒鬼們喝多了還不知會搞出什麼花樣來呢。一個女孩子，老老實實坐辦公室就可以了。”徐琦良很明白自己手下的幹部。
“嗯，我聽您的，不過現在挺好，您不用多費心。”白羽乖巧言道，去益林縣調研時發生的那一幕幕景象還在腦海里閃現，徐琦良的這句話挺合白羽的心意。
“聽說最近你爸爸可能要動一動，真有這回事情嗎？”這一點才是徐琦良最關注的，遲疑了片刻，他終於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嗯，可能吧，他不告訴我這些事情的。”
白羽真不愧是高幹家庭的孩子，該謹慎的地方一點也不透露口風。她明白，像徐琦良這種級別的官員，信息不可能太閉塞，絕對也通過某種渠道了解了差不多的信息。
高寒心想，看來以後自己要小心了，別拿人家的**到處炫耀。白羽不告訴徐琦良關於他爸爸的工作調動問題，反而對自己說了，這證明人家非常信任他，並沒有把他當外人看。
“我明白，我明白，呵呵。不過，我倒非常希望老白到咱們海東來啊，那時，我們兩個老夥計就能經常見面了。”徐市長感嘆道。言由心生，背後有了白景琛這棵大樹，怎麼著也能在退休前趕上一班列車。
有高寒在，徐琦良這個官場老油子說得含含糊糊，幾乎滴水不漏。
吃完飯，白羽幫徐夫人收拾完碗筷，被她拉着到二樓聊天去了，高寒坐在一角無事可干。
門口傳來門鈴聲。徐懷祥看了高寒一眼，又扭頭看向了他爸。徐琦良揚了揚脖子，示意兒子去開門。
來人靜悄悄的幾乎是溜進了客廳，徐懷祥則在院子裏不知道來回倒騰什麼東西。
“市長，您好，我來……。”進來的人剛想說什麼，突然發現了坐在凳子上的高寒，趕緊打住了話題。大家目光相對，都愣了。來人高寒認識，正是益林縣的鄭縣長！
最驚訝的自然是一步踏盡家門的鄭縣長，用手指了指高寒，“你……你好。”
高寒站起身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徐琦良坐在座位上沒動，“呵呵，來來，倉山啊，坐坐。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市勞動人事局的小高。”
他這樣介紹，鄭倉山判斷不出高寒與徐市長家到底有什麼交情？但從時間點上看，不是單純的前來拜訪，因為自己在來之前，為了避開市長家的飯口，專門在外吃了飯才過來，這個小高應該是來做客了。那麼，自己調戲白羽的事情會不會……？一想起這些，鄭倉山臉上的汗珠子嘩啦淌了下來。
高寒站起身來走過去握住了鄭縣長的手，“您好鄭縣長。徐市長，我們剛去益林調研回來，早就認識了。”
鄭縣長原來叫鄭倉山，高寒第一次知道他的全名，在益林時開始沒好意思問，後來發生了舞廳那一幕更不屑於問了。
鄭縣長不是傻子，他非常清楚，被邀請來市長家吃飯的是什麼人！就連自己恐怕都沒那種待遇，眼前的青年當屬人中龍鳳，與徐市長的關係絕非一般。在極度震驚之後，就是后怕，現在他可是後悔的要命，如果這個小夥子把他調戲市勞動人事局那個姓白的小美人的事情在徐市長這裏參上一本，自己的政治前途很可能就此戛然而止，沒有牢獄之災就算萬幸了！
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現在只剩下暗自祈禱了。
“哦，原來這樣啊！”徐市長好像明白了。
“徐市長，鄭縣長對我們調研可熱情了，他們縣的工作還不錯！”任誰也摸不清楚他與徐市長家的關係，但任何人也會從高寒這些客套話中體會出不尋常的東西來，有一個小青年點評一個縣長的工作業績，沒有一定背景是不敢說出口的。
“嗯，這個倉山，我對他的工作還是放心的，呵呵。”徐琦良用手指點了點鄭倉山。
鄭縣長有些摸清門路了，看來自己的醜事，小夥子並沒有宣揚出去，於是放了心，“市長，我……我是來向您彙報工作的。”
“那好，咱們書房裏談。小高，你隨便坐。”徐琦良招呼高寒。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書房內。但是，過了不一會兒，裏面就傳來徐市長不滿的呵斥聲和鄭倉山連續的“對對”、“是是”的聲音。高寒有些坐不住了，抬起頭，正巧看見徐懷祥沖他擺頭，示意自己出去，於是趕緊貓腰往外溜。
來到外面，徐懷祥直截了當地說：“看在海玲的份上，那天你的拳頭我不追究了。你小子也太不識時務了吧？還機關幹部呢！有你這麼笨的？不會自己找借口快點走！怎麼，當電燈泡很有意思嗎？聽聽這些官場上層的事情對你有好處嗎？”
高寒無語，徐懷祥說的太對了，自己確實有些木訥，對白羽警告自己的話，就像孫悟空給師父劃下的那個圓圈圈，絲毫不敢越雷池半步！真不像是個男子漢，比人家徐懷祥差遠啦。
這官場學問實在是太深奧了，自己究竟是不是這塊材料？
不過，今晚可領略了市長的威嚴，堂堂的一縣之長，見了市長就像老鼠見了貓，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可人是生而平等的，即使我在你手底下工作，受你領導，但那是工作關係，與人格無關，難道一點尊嚴都沒有嗎？那還是官越大越好！高寒的書生氣又來了。
“你走吧，白羽不用你管了！”徐懷祥沒好氣的說道。
“以後單海玲就是你的了，愛咋地咋地！”想了想，他又追加了一句，轉身往家裏走去。
前半句高寒愛聽，後半句高寒非常窩火！奶奶的，難道單海玲屬於你的私人物品嗎？她本來就是我的！是我高寒的！你甭想以勢壓人，讓我屈服，除非海玲不喜歡我、不愛我了！
在市府大院裏傻等白羽不必了，既然徐懷祥說送她回去，自己沒有必要那麼死板，圖惹人厭。高寒乾脆走出了市府大院，溜達着走了。
得到了徐懷祥放棄單海玲的承諾，高寒心情放鬆，回到宿舍之後跟死豬一樣昏睡了過去，至於白羽是何時回來的，怎麼回來的，他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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