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婉拒劍王閣
“那個黑衣人，想必你見過了吧？”
風塵說著，又從身上掏出來一壺酒，柳雲城看着這個酒壺，淡淡的白色，上面雕刻着一些蓮花圖案，蓮花下面還有一行字，柳雲城本來想借過看看，但看見風塵將它如此重視，也不好意思。
風塵彷彿像是看穿了柳雲城的心思，於是皺皺眉頭將酒壺遞給柳雲城。
“喏，給你看看。”
柳雲城雙手接過酒壺，仔細的看着，酒壺上的蓮花雕刻之精心，竟然連花瓣都可一一數清。
蓮花下刻着的那行字柳雲城仔細一看，竟然發現了一個極其熟悉的名稱。
“青蓮特贈風塵。”
“青蓮？”
柳雲城有些詫異，他小聲嘀咕一句：
“我也知道有個號青蓮居士的人。”
這不過這句小聲嘀咕卻也被風塵聽到，風塵有些震驚的看向柳雲城，雖然李白的名聲大噪於江湖，但是從劍王閣出去的十幾年來，關於他的消息也是越來越少。
有時候他都以為這個曾經踏足山巔的劍尊者，已經消失與人世間，自李白消失起，很少有人知道他了，更何況只是他的一個字號？
“想不到你也知道青蓮？”
風塵苦笑一聲，思緒頓時被拉回到兩人初見的場景，當日的他只不過還是一個區區一品劍師，被人追殺至劍王山的腳底，還是李白替他出頭，救下了他，不然他現在可能也是一個少年了吧？
當時的李白正意氣風發，名聲鵲起的他自然不可一世，不過那都是在外界看來，天才縱然要有天才的傲骨，怎能平易近人？只不過那都是外界的對於李白的誤解。
真正的李白與人為善，處處為人着想，已經被稱為劍尊者的八品劍師，只不過是一名凡人而已，他也沉迷於那個令世間男人愛慕的少女。
這個酒壺，就是當時李白隨手贈與他的，後來他拜李白為師，最終才成為五品劍師，破格當上劍王閣長老。
想的太遠了，風塵拉回自己的思緒，重要的事是將眼前的少年招攬入劍王閣才好。
“你可知劍王閣？”
“當然知道，劍王閣可是世間所有劍師夢想之處，只要進去劍王閣，那定然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對象，就算出閣之後，也不會是個默默無名之輩，試問天下誰人，不想進去劍王閣？”
柳雲城的話絲毫不假，他也絲毫不隱藏對於劍王閣的嚮往，只不過接下來，風塵的話卻讓他震驚。
“那假如你可以進去劍王閣，你會不會去？”
“我？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只不過是一介廢柴，怎麼會被劍王閣所選中？”
柳雲城笑着說，他對於自己是廢物這件事已經看開了，所以才能隨口說出，但是即使已經接受自己是廢物的現實，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柳雲城看向風塵，發現他說的話並不像是開玩笑，於是他懷疑的看着風塵。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其實並不是廢材，而是百年，甚至千年難遇的奇才！”
“不可能吧？我的天賦等級可是無，無啊！”
“你可知道無是什麼意思？”
“無，就是我連動物都沒有衍化出來，又怎麼可能是千年難遇的奇才？”
一系列的問題像是再問風塵，但實際上更是在問他柳雲城自己，自己什麼情況，自己能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認真的感受過自己的天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海，你若是認真，用心去感受，又怎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說著，風塵手一揮，那日天機石上的畫面再次出現，風塵沒有說話，而是示意柳雲城認真去看。
這一次，柳雲城認認真真的看着畫面的變化，他看着那片混沌星空，閃閃發光的繁星，還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終於，再畫面快結束的時候，一個小動物出現在畫面中，只不過轉瞬即逝。
“看到了吧，它，就是你的天賦衍化。”
“一個小動物而已，只怕連弱級都算不上吧？”
“弱級？你可把你臉上那兩條縫睜大看看！”
“哎...停停停，你說我可以，但是你說我的眼睛小我就不樂意了啊！”
看着柳雲城氣急敗壞的樣子風塵罕見的笑了出來，一副慈祥的樣子更是讓柳雲城對眼前的老者增加了一些好感。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動物？”
風塵反問道，柳雲城搖搖頭，見狀風塵又說了一句：
“真是白瞎了這等神獸，竟然被你這種人衍化出來！簡直是暴殄天物！”
風塵的話讓柳雲城越來越摸不着頭腦，他現在簡直就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算了，我給你解釋清楚。”
“你的天賦名叫混沌星空，何為混沌，即天地誕生初期，世間萬物都在衍化過程中，這就叫混沌。
你的衍化動物更是千年難遇的混沌巨獸——滄龍！
只不過滄龍消失於混沌結束時期，所以後來對於滄龍的認知非常少，就連古書典籍也難以查詢，對於滄龍來說，天地萬物已經沒有辦法阻擋，所以你的天賦等級，已經超越了天機石可能評判的等級，它只能將你的天賦演化出來。”
“竟然是這樣？那按照你這麼說，我不是廢物了！”
柳雲城滿臉寫着興奮，要不是風塵還在此處，他恨不得一下飛起來。
“你當然不是廢物，而是千年難遇的奇才。”
“所以，這下你可以破格進入劍王閣，成為劍王閣的弟子，你可願意？”
此話一出，柳雲城瞬間平靜下來，他思考了許久，最後卻做出了一個令風塵意外的動作。
柳雲城搖搖頭，他並不是不想去劍王閣，既然這次風塵將話說到此處，他也知道當日那個神秘黑衣人就是風塵請來幫自己解決白家的，不過雖然他心存感激，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現在去劍王閣安心修劍，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要的，是經歷過種種磨難，最後成為強者，而不是擁有一個一帆風順的過程。
柳雲城將這個想法告訴風塵，雖然風塵有一些震驚，但還是尊重柳雲城的選擇，比較他也認為一帆風順的修鍊，對於一個真正的強者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即使到時候柳雲城成為至尊強者，但沒有經歷過風浪打磨的強者，終究還是弱者。
更何況柳雲城有如此的天賦，倘若一帆風順只會害了他。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風塵率先開口說道：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只不過如果以後你想進去劍王閣，恐怕是沒這麼簡單了，到時候就會有重重考核，看你是否有資格。”
“理解。”
“不過既然我說了這件事，無論你進或者不進，劍王閣都將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以後有什麼困難，便傳信到劍王閣，劍王閣自然會幫助。”
說完，風塵將手中的酒壺送給柳雲城。
“一個劍客，怎能沒有酒？”
“執劍天地間，唯有一酒，可解千愁！”
風塵又想起那個飄逸的身影，這句話，即是當日他送他酒壺時所說，今日，他便將此話，再次送給柳雲城。
話音未落，風塵化為一道劍氣，消失于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