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救援(1)
第一日,陶紫帶領無月、刑斬等人成功同一念門接上頭,一念門領頭的修士為千玄畫和佛從長老。
第二日,一行人到達成越鎮邊緣——成越鎮正是出事的城鎮之一,順利同韶華和珃幻等人匯合。
匯合時正是傍晚時分,眾人沒有冒失的進去,而是先在外面稍作歇息並進一步籌劃。
在商量時,千玄畫不着痕迹的看了陶紫一眼,而後再看了看程無仇,道:“我這裏有一對尋蹤指針,哪怕在靈氣稀薄時也能指向另一個指針所在地,但是觸發條件比較特殊。”
陶紫道:“條件是什麼?”
“有血緣關係。”
程無仇不加掩飾的皺起眉來:“千道友的意思是,我同阿紫要分開行動?”
千玄畫頷首道:“這是最穩妥不過的。畢竟沒人知道裏面的情況,萬一當真如荒蕪地,失聯是很正常的。”
程無仇搖了搖頭,道:“有靈石,可以短暫創造靈氣環境。”
“在異族的影響下,有靈氣環境也不一定能確定位置。”
兩邊僵持住了。
離秀目光轉了一圈,最終以後輩身份為由後退一步,不參與討論。
最終還是陶紫開口道:“分開行動,效率高些。”
程無仇看向陶紫,看得出來不太贊同,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畢竟要真遇上事,他一來護不住陶紫,二來攔不住陶紫,三來他說不得還會連累陶紫。
千玄畫稍稍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兵分兩路,陶紫和我們,程道友和韶華前輩一起,可以嗎?”
此時,韶華忽地開口道:“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說。”
陶紫心跳快了一瞬。
韶華接著說道:“收到玉娘出事的消息后,我還沒來得及動身,代表玉娘的蠱蟲就死亡了。”
她伸出手來,一隻乾癟的死蟲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醫修離秀和曾經在韶華身邊待過的陶紫都明白這話代表的含義。
流月也隱隱猜測到了,但還是不敢相信,沉默一瞬后,問道:“有希望嗎?”
韶華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道:“必死無疑。這回進去,我是為玉娘報仇,她到底是我的徒弟,殺她的人不能活着。”
陶紫等人還不及從玉娘死亡的悲傷中走出,就聽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流月下意識道:“人?殺玉娘的是人?”
韶華道:“玉娘那邊傳了一個模糊的留影過來。”
說著,一段畫面出現在眾人面前。
畫面左右搖晃且極為模糊,連有沒有人都看不清。
只能隱約聽到裏面傳來的腳步聲。
忽地,腳步聲止,裏面傳出一句“你們跑不掉的”。
整個留影到此戛然而止。
流月沉下了臉,道:“這聲音,怎麼聽着像是天道宗的十五長老?”
佛從長老輕嘆一口氣,道:“不會有錯,的確是他。”
千玄畫皺緊了眉頭,感到費解。
韶華看向佛從他們,道:“我沒猜錯的話,玉娘是被連累的,對嗎?”
佛從沉默着,直到韶華又重複了一遍,他才開口道:“萬般皆是命。”
韶華聽到這個回答,不由嗤笑了一聲。
陶紫忽地開口道:“他還在裏面?”
韶華點了點頭,沒說原因,但陶紫也沒有問,總歸各人有各人的消息渠道。
佛從道:“既然如此,不如老衲……”
韶華擺了擺手,道:“他是衝著那個和尚去的,那麼遲早會同你們碰面。我先去將其他人殺了,再去和尚那守株待兔。”
很明顯,韶華能找到其他人,但找不到那十五長老。
最終,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只是流月改跟韶華行動,目的也變得更明確了——前往成驕鎮。
倘若消息沒錯,其他門派趕來的修士都聚在成驕鎮,據傳活着的凡人都在那裏,但那一城鎮四周都陷落了,修士自己還能勉強進出,但帶着凡人卻是不行的。
韶華等人就是前往那一處,因為天道宗的修士在那。
而陶紫他們,則是去往其他完全淪陷的地方尋找花僧。
第三日凌晨,眾人動身進入成越鎮。
離開前,程無仇忽同陶紫道:“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
陶紫沉默着,沒有回復。
等進入成越縣后,靈氣驟然稀薄,但比起荒蕪地還是好上不少。
陶紫和刑斬早已習慣這樣的環境,沒什麼反應,倒是一念門的部分佛修出現了不適感。
佛從長老他們攜帶了小型靈石陣,但數量不多,只能在戰鬥時動用,現在也只能讓這些佛修自己扛着。
陶紫摸了摸玉佩,它在隱隱發熱,顯然,七日之期依然起效。
“真荒涼。”
千玄畫突然發出一聲感慨。
城裏空蕩蕩的,不見一點人煙,偶爾一陣風吹過還會刮來一兩件破損的衣物。
刑斬開口道:“成越鎮比較靠外,絕大部分人應該都逃出去了。”
陶紫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一具枯骨上,從骨架來看,應當是一個五六歲的稚童。
佛從長老輕嘆一口氣,留下部分修士,讓他們三人一組,對整個小鎮進行搜索。
留下的恰是不太適應的修士。
佛從長老叮囑道:“隨後應當會有其他門派的道友前來,你們同他們一起行動,不該說的別說。”
那些修士應是。
一行人繼續往更裏面趕。
在離開成越鎮不久后,陶紫看着總是欲言又止的千玄畫,無奈開口道:“有話就直接說,不要猶猶豫豫的。”
千玄畫看着主動開口的陶紫,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了眼佛從長老,才開口道:“陶紫,我們離開前,止殺天尊曾經算過一卦,直言師弟生機幾乎盡滅,若想活下來,只有一條路可走。”
這一刻,陶紫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當時會有那種直覺。
她也不多問,只道:“怎麼做?”
千玄畫沉默了一會,道:“可能會讓你的行蹤暴露,陷入危機。”
陶紫嗯了一聲,並不在意這一問題,畢竟從她下決定的那一刻起,就清楚可能會面臨的危險。
更何況……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捏了捏那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