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貼膏藥
這些天，趙蘇落找凌琳的次數日漸增多。
平時有什麼不會的問題。
只要她在教室，就立即拿着練習題或試卷問。
女孩也很耐心地解答，但是有的解題思路並不是高中需要學習的。
所以趙蘇落時常聽不懂。
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聽不懂的特徵。
“雨諾同學，你簡直太厲害了吧！”
“你聽懂了嗎？”
“嗯嗯！”
“你也厲害，我給他們講的時候他們都說沒聽過這個方法。”
凌琳對周雨諾說道，語氣沒有一絲虛假，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葉晨有些不合時宜的笑了，望着一臉真誠地周雨諾和臉色漸青地趙蘇落。
凌琳沒有理會他，看着臉色不好的趙蘇落，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今天有些不太舒服。”
趙蘇落起身，十分乖巧地朝她搖了搖頭。
“謝謝你！”
“不客氣。”
說完就回到位子上。
後來，只要葉晨在場，趙蘇落再也沒有問過她問題。
請喝奶茶的次數倒是越來越多，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逐一請了回去。
她是一旦接受了別人的恩惠，就會想方設法償還的人。
在她的世界裏，從不允許自己欠着人東西。
趙蘇落：“我請你喝奶茶是因為你教我題目呀！”
“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凌琳擺擺手，道：“你太客氣了。”
趙蘇落聞言，噗嗤一笑，用手掩着嘴角，十分淑女的模樣。
說：“照你這樣說，那我以後對你不客氣了哦。”
如此一繞，她有種話堵着喉嚨的感覺。
有些覺得趙蘇落越來越粘自己。
好幾次上下學、去洗手間都遇見了趙蘇落。
作為這個班級里趙蘇落最好的朋友錢淺文，對待凌琳則是越來越厭惡了。
友情，很怕第三者的出現。
但是懷有某種目的友情，還不如立即斬斷。
陳小果注意到趙蘇落靠近凌琳，不管是內心還是表面上，都為凌琳感到開心。
她希望她能有更多的朋友。
更希望有一天能有朋友走進她的內心。
...
臨近期末，所有與正課無關的課程需要停課。
本學期最後一次體育課上，體育老師沒讓同學們繞着操場跑圈，而是玩體育遊戲。
體育遊戲的名稱叫做“貼膏藥”。
所謂的貼膏藥，就是全體同學圍城雙層圓圈。
左右間隔兩臂，前後人員身體靠近，現有兩名參賽者開始，一人圈內為追人者，另一人站在圈內為被追者。
當被追的人即將被摸到或者不再想要奔逃時，從外圈鑽入內圈，站在隊伍後面即可。
然後追逐者就會問每個隊伍的排頭，“多少人”。
排頭報數，隊伍人數按照報的字數留下。
比如排頭說“三人”，此時這個隊伍只能留下三人。
同學們歡呼起來，體育老師指着班長林江和體委陸子謙。
（聽說是因為天天鍛煉的原因，體育老師一臉就看出他發達的肌肉。）
體委追着班長跑。
老師說開始的時候。
陸子謙一馬當先，反應迅速。
林江也同樣。
迅速跑到某個隊伍後面，還差一點就成功了。
於是問了另外一個排頭的，正是凌琳。
“多少人？”
“三！”女孩大聲喊道。
體育老師說排頭最多只能說三人。
這個隊伍除了包括她的前三位同學之外，其他人迅速奔逃。
陸子謙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一個女同學。
女同學臉頰有些微紅，抿着嘴唇站在中間，低着頭。
問另一個排頭，“多少人？”
或許是聲音太小，另一個排頭的大聲喊道：“安靜，你說大聲點！”
安靜更加不好意思，用手搓着一角。
她的性格，出了名的內向。
“多少人？”
安靜尖着嗓子，彷彿用了很大的力。
在眾人聽來，也只比剛才大了一點點。
“1個！”
隊伍瞬間潰散。
除了排頭的，其他同學四下逃竄。
趙蘇落也在這個隊伍，趁這機會來到凌琳這裏。
跑得太快，一把抱住凌琳。
默不作聲轉動腳步，來到凌琳面前。
成了排頭。
“嚇死我了！”
“哈哈哈，沒事兒。”
凌琳爽朗一笑。
在以前的世界，每天就是看書寫作業。
從未玩過這般有趣的遊戲。
安靜跑得有些慢，沒有抓住任何人。
看見趙蘇落這個隊伍人多，來到趙蘇落面前。
有些氣喘地問：“多少人？”
“1個！”
趙蘇落眼睛狡黠的眨了眨。
後面的同學急速奔跑，她說這話時往後退了退。
有些阻礙凌琳起跑動作。
腳步一頓，起跑時有些慢，眼見即將挨到另一個隊伍的末尾同學。
被安靜捉住了。
於是走到中間，眼睛看着四周。
左側第三排陸子謙的隊伍人很多，但是和其他兩隊離得近，不好抓。
選擇對邊葉晨所在的一組，問着排頭，“多少人？”
“3人!”
結合跑步時大家都喜歡向左邊跑，還好提前有這個意識。
在排頭開口之後就立即向左進擊。
哈！成功抓到了落荒而逃的陳小果。
陳小果笑呵呵地走到中心，問着趙蘇落左邊隊伍最長的排頭。
“多少人？”
“1人”。
隊伍里的人聞言，立即向左邊凌琳所在的隊伍跑去。
陳小果看着陸子謙跑得方向，選擇另一個方向追人。
因為有所考慮，所以反應慢了半拍，空手而歸。
頗有煩躁地瞥了眼陸子謙。
此時的陸子謙，跑到了右側排頭的的前方。
看着他，問，“多少人？”
對方嘿嘿一笑，連帶着手臂肌肉突隱突現，回答：“0”。
小果聞言，伸手就是抓陸子謙。
彷彿是有意放水一般，成功地陳小果抓住了。
走到中心位置，陸子謙看着人最多的林江隊伍，走了過去。
“多少人？”
“3個。”
此時的凌琳和葉晨都在林江隊伍里。
葉晨跑步非常快，一般人抓不到他。
凌琳則是朝着最近的趙蘇落跑過去。
趙蘇落看着奔向自己的女孩，側着身雙手接過她。
巧妙地讓她站在自己的後面。
表情卻是驚喜，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累死我了。”
“待會兒幫個忙唄？”
“什麼忙？”
“他來了就說3人或者2人。”凌琳指着被陸子謙抓到的江南西。
“你猜我幫不幫你。”
趙蘇落的表情一臉神秘，語氣像是頑皮的孩子。
江南西看着隊伍中人最多的趙蘇落，問：“多少人？”
“1人！”
凌琳和其他同學迅速四方逃竄。
這種遊戲，十分耗費體力。
有些同學本來就在末尾，報完數后一定會跑。
也不可能當著追逐着的面跑到排頭面前。
所以會出現一直跑的情況。
還剩最後十分鐘，體育老師將這節課最後的時間交給同學們自由活動。
肚子有些疼。
凌琳感覺小腹內有個鑽子在鑽。
痛感連帶着腰部，大腿發軟。
這有點像大姨媽來了。
在廁所看了看，果不其然就是。
那個世界，她在14歲的時候來大姨媽。
這個世界卻是16歲才來。
女生的月經一般是12歲至16歲。
不得不說，16歲有些晚了。
許久未見的親戚突然來的問候，真痛啊！
自己還沒有衛生巾，手機也不在身上。
有些欲哭無淚。
忽而外面傳來一個腳印聲，想也不想直接開口。
“同學你好，請問你有姨媽巾嗎？”
安靜頗有些意外，她認識凌琳。
並且對凌琳的聲音挺熟悉的。
上次的演講，上上次的語文合作小組，凌琳給自己留下了比較好的印象。
正巧也是來這裏換姨媽巾的。
安靜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從廁所門縫下邊遞給她。
凌琳連忙道謝，“謝謝你！”
“我是高一一班的凌琳，同學你的名字是？”
“我是安靜。”
“我認識你。”
小姑娘很內向，輕輕地說著。
“哦~我記得你也是一班的。”她覺得名字有些耳熟。
“嗯。”小姑娘在外面點了點頭。
“謝謝你！”
“不用謝，很開心能幫到你。”
小姑娘的臉頰又紅了。
她覺得安靜特別有禮貌。
但當自己出來的時候，安靜已經離開了。
趁着離下課還有5分鐘，抓緊時間去學校超市買姨媽巾和紅糖。
因為肚子太痛，或許是今天早上喝了一杯冷牛奶，或許是體育課的時候劇烈運動。
凌琳現在腳步有些虛，臉色蒼白。
腹部一陣一陣抽痛。
手按在肚子上，緩步來到超市。
趁着人不是很多，迅速從貨架上拿出一包衛生巾。
又去零食區買了一袋紅糖。
售貨員正在拿着買的貨物輸入商品價格，後面一位男生走來。
葉晨手裏拿着冒着冷氣的七喜，看見一臉蒼白準備付款的凌琳。
瞟了一眼女孩子買的東西，恍然大悟。
她知道後面有人走來，用餘光瞥見衣服的一角藍色。
是個男生校服款式。
頭也不回的拿着東西直接離開。
因為太痛了，就讓陳小果替自己泡了一杯紅糖水。
喝下去之後，仍然不見有絲毫緩解。
手捂着肚子，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
“你要是肚子太痛了，不如向班主任請假回家休息？”
“沒事。”
凌琳咬着牙。
陳小果憐憫的看着凌琳，自己生理期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痛經。
聽他們說過痛經的恐怖，現在瞧着凌琳，覺得非常真實。
趙蘇落待陳小果走後，也來到凌琳位子上。
關切地問：“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沒說話，眼神望向剛剛喝完的紅糖水。
杯子中還有一些液體殘留着。
趙蘇落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