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她是什麼身份
畫仙靈剛到鬼族,就看見自家王上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着急忙慌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到了這裏,結果卻看到事情居然已經結束了。
畫仙靈第一次這般強烈地想要沉下心來好好修鍊,要是她修為好一點兒的話,就能和洲如月一起來,然後現在一起離開了。
唉!
遠遠就看見她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裏,洲如月來到她面前,停頓了下:“走吧。”
什麼都不知道的畫仙靈,只能不解地問他:“去哪裏?”
洲如月答道:“去一趟妖族,見見言輕涯。”
說著他就繼續往前走去,畫仙靈連忙跟上,又接着問他:“為何要去妖族見妖王?”
洲如月不厭其煩,再次回答她道:“去確認一件事情,順帶着問問他想要做什麼。”
畫仙靈還想再問,但她怕把洲如月問毛了,到時候什麼都不跟她說了,就強忍着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但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此刻跟在洲如月身後,她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心裏期待着他可以將她不知道的事情告訴她,期待着期待着,他們就來到了妖族。
剛到妖族不久,洲如月就感覺到了附近聚集起來的兵將。
他施法隱去他們兩個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朝着聚集着兵將的地方走去。
畫仙靈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跟着他來到一個大廣場,然後看到了好多妖兵。
他們站在一起,整整齊齊地做着訓練。
平白無故的為何要練兵?
畫仙靈抬頭朝洲如月看去,見他皺起了眉頭,便小聲問他:“妖王是不是又打什麼壞主意了,居然在練兵,這是什麼情況?”
洲如月同樣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他盯着訓練有素明顯是在準備什麼的兵將看了好一會兒,才跟她說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言輕涯想要幹什麼,不過很快就要見到他了,他可以問問。
“走。”洲如月轉身,帶着她回到方才的路上,繼續往前走去。
畫仙靈跟着他,三步一回頭,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去。
從桃花聽離開之後,言輕涯重新回到了妖族大殿,繼續打坐。
洲如月進入妖族的領地時,他並沒有像離醉那樣第一時間得知,而是當他到了大殿門口時,他才猛地察覺到。
察覺到的瞬間,言輕涯就結束了打坐,起身從王位上走下,施法打開殿門,迎了上去。
殿門打開之時,洲如月顯現了身形,他回頭瞥了眼畫仙靈,讓她安靜站着不要說話。
畫仙靈應了一聲,然後就聽見言輕涯的聲音傳了過來。
“尊駕怎麼到了妖族來?來時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本王前去相迎!”言輕涯朝着他們這邊走來,在馬上就要到門口的地方停下,笑着看着洲如月,“裏面請!”
洲如月一邊帶着畫仙靈走進去,一邊開口說道:“是沒提前說,不過你這不也還是迎了的嘛!”
言輕涯笑道:“這性質哪裏能一樣!”
洲如月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話。
言輕涯將他們領到偏殿坐下,吩咐侍從上茶。
洲如月此番前來可不是為了喝茶,他將桌上的點心推到畫仙靈面前,直奔主題問他:“言輕涯,本尊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在練兵啊,這是要幹什麼?”
原本應該問得是其他事情,但是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問題就也發生了改變。
言輕涯哪裏想得到他居然會到這裏來,然後發現了這件事,不過他並沒有任何慌亂,臉上依舊掛着那副客套的笑意:“尊駕也知道我族和鬼族因為百年前的事情,這百年來一直不合。相看兩厭的久了,難免會發生摩擦,我這是防患於未然。”
“是嗎?”洲如月很明顯並不相信他的話,“在如安誓約的約束下,你們兩族還會發生摩擦啊!”
“尊駕是最明白不過的,那如安誓約早就做不得數的了,各族也心懷鬼胎,早就擦拳磨掌,準備大幹一場了。”言輕涯還是笑着,“當然,尊駕不必擔心這些,這都是小打小鬧罷了,沒人有那個膽子去冒犯仙族的。”
就像是他說得這樣,如安誓約早就做不得數了。
所以,說實在的,洲如月其實不應該再管這個的。
言輕涯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很清楚,他不過是在說,這事和他族無關,讓他不要插手罷了。
洲如月看着他默不作聲,言輕涯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又道:“桃七從噬魂谷中出來了,尊駕已經知道了吧。”
他還沒有提起這件事呢,他反倒是先提了起來,那想必是有話要說的。
這不,洲如月點了點頭,便聽他問道:“那尊駕是打算怎麼處理呢?”
就像桃七先前和他說得那樣,他看來的確是鐵了心要置她於死地的。
那百年的噬魂銷骨沒有讓她從這世間消失,她離開了那裏,言輕涯不願意了。
洲如月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道:“你怎麼看?”
他想要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為何非要讓桃七死。就像是當年不念一點兒情意,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她身上一樣。
言輕涯又喝了口茶,說出來的話,讓洲如月皺起了眉頭。
“殺了她吧。”他十分淡然,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說吃飯了一樣簡單。
一旁正在吃點心的畫仙靈聽見他這話,哪裏還吃得下去,下意識就要開口問他為何這般狠心。
但,想到在進來之前,洲如月特意囑咐她不要多嘴,她就將那塊沒吃完的點心全部塞進了嘴裏,強忍着沒有開口。
言輕涯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道:“當年她進入噬魂谷中就是為了以命來贖罪的,既然如此,她現在從噬魂谷中逃了出來,就應該交出命來,畢竟當年傷亡眾多,她的罪還沒有還完呢!”
洲如月皺緊了眉頭,問他:“你好像特別希望她死,是因為什麼緣故?因為你身為妖王沒有管束好屬下的責任感,還是因為那個讓你不惜用一半修為來救的姑娘呢?”
言輕涯不假思索,直接答道:“自然是因為責任感了。”
洲如月挑了下眉頭,不置可否。
要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話,當言輕涯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他或許會相信他是因為這所謂的責任感,才會說出這種話的,但他很清楚,他早就沒有什麼責任感了。
如果他有什麼責任感的話,就不會不管族人只管美人了。
所以,他的回答,並不是他內心真正的答案。
見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說話,言輕涯就問他:“尊駕不信嗎?”
洲如月點了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他:“是因為那個姑娘吧?”
“哎呀!還是什麼都瞞不過尊駕!”言輕涯再次笑了起來,他將身子往前,壓低聲音和他說道,“當年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誤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怕我的阿晚也會誤會,所以,總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他方才那樣回答的時候,洲如月是不相信的,如今他又這樣回答了,他還是不相信。
這其中的原因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言輕涯沒有說實話,也不肯說實話。
“能讓你這樣的姑娘一定不同尋常,不知道她現在恢復的怎麼樣,身體如何了!”
“說起這個我就心煩,阿晚的身體還是很不好,可惜我沒有什麼好辦法來讓她恢復。”
對於那個姑娘,洲如月是有耳聞的,但是她是怎麼了,他卻並不知曉。
有一個念頭在心中生出,他想了想,問他:“阿晚姑娘也是妖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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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她是妖族邊界處那片桃花谷的花妖,我們認識的時候,她的身體就不怎麼好,算是從小就有的頑疾了,很難治療。”
妖族邊界的桃花谷?
洲如月覺得這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消息,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從中得知些什麼,但他還是記了下來。
“有時間帶她去仙族轉轉,那兒醫官多,說不定會有辦法。”
“好,有時間一定去。”
閑扯了這麼久,都沒有聊到該聊的事情上面,言輕涯不想再跟他啰嗦,直接問他:“尊駕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洲如月早就想和他說這件事了,但因為被別的所吸引就先問了別的。
既然現在他問了起來,那他就順勢跟他說道:“本尊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桃七的事情。”
言輕涯面色不改,淡然地問他:“什麼事?”
洲如月答道:“為了查清楚她是如何從噬魂谷中離開的,本尊懷疑或許是有人相助。”
言輕涯笑道:“尊駕不會是懷疑我吧?”
洲如月沒有答話,只是也笑着問了句:“本尊應該這麼懷疑嗎?”
言輕涯搖了搖頭:“雖然我挺希望她能活着從噬魂谷離開的,但是想她活的可能性並沒有想她死多。桃七活着離開了噬魂谷,如果是我幫她的話,早在她離谷的那一刻我就會直接殺了她,根本不可能讓她活到現在。”
他這話說得讓人覺得心寒,洲如月又問他:“那你覺得她是如何離開的?”
言輕涯答道:“不一定是有人相助,或許是因為她身份特殊,噬魂谷困不住她也很有可能。”
洲如月不解:“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言輕涯答道:“妖都是有真身的,尊駕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探一下,看看她的真身是什麼。反正,我從未見過她的真身,她好像生來就是那個樣子。”
言輕涯又補充道:“當然,可能她是沒有真身的妖。但是,也不排除她並非是妖的可能。或許,她是別的什麼東西呢,超脫於五族之外,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洲如月很明顯從他臉上看到了笑意,還有怎麼也壓不下去的唇角,以及眼中並沒有存在多久的貪婪。
他明白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說。
所以,他當年會將所有罪責都扣在桃七身上,讓她被打入了噬魂谷中去,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聯想他以前的話,洲如月不禁想到,是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不簡單,怕她會在知情之後做出什麼,對他的王位或者是他心愛的姑娘有所威脅,因此他才想要置她於死地的?
洲如月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不過這一趟前來,他自覺還是收穫頗豐的。
其中最為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兩個關鍵消息,一是阿晚的身份,二是桃七的身份。
他覺得,他這一趟不算是白來。
畢竟,他最開始想要確定的事情,也已經得到了確認。
在桃七離開噬魂谷前,出現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影,並不是言輕涯。
那麼,是不是就能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她之所以能從噬魂谷裏面出來,是因為離醉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