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黃雀在後
蚩尤化身蛟龍以及兵魔神給盤門帶來了無盡的傷害，如今盤門有半數兄弟都無法在一起歡笑，納言這輕妙淡寫的一句“你走！”讓得所有人都不是理解。
“門主瘋了，殺了我們這樣多的兄弟，怎麼能夠這樣輕易放了他。”不少人心中都是很不理解，但畢竟對於納言，他們不敢直接反對，只得心底抱怨。
的確，對方給予太多人太多傷害，如今這般輕易放了他，別說普通人，就連一向心善的彩靈都有些不解，詫異道，“納言……”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她也一直在思考，仇恨和憤怒到底要該怎麼化解。
納言也是瞧除了大夥的不解，嘆了一口氣，攤了攤手道，“報仇是空，不報仇也是空。今天大夥殺了他，可是他的族人又該如何？何況蚩尤他如今形同枯木，已經受到了大的懲罰了。”
蚩尤臉上陰晴不定，一對失神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納言，他心中萬萬不想到，納言如此輕描淡寫放了他。冷笑一聲，“你還是殺了我，否者今後我還是會來尋仇的。”
“他媽的，你報仇，今天門主大慈悲放了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還要尋仇，真是千刀萬剮的傢伙。”不少盤門子弟心中惡罵道，手中武器框框作響，只要納言一個眼神便會衝上去，將蚩尤千刀萬刮。
納言幸得聖人神帝指點，自然有了許多大智慧，將這蚩尤來龍去脈弄得清清楚楚。蚩尤原本也是能夠成就大道之人，只是看不透仇恨，不齒敗於炎、黃二帝，不能悟出大的智慧。
生死之間，可以悟出大智慧。這點聖人是很清楚，但對於凡人來說生死哪裏談的如此輕鬆，怎會捨棄。蚩尤於生死之間，獲得大神通，化身蛟龍。可惜心智智慧卻不足，故而也是一個值得開化之人。
“蚩尤真神經歷生死，本應該悟出大智慧，如今卻是如此愚鈍。”納言不免有些嘆息。
這蚩尤剛愎自用，哪裏容易開通。雖然對於納言的大仁慈頗有些感動，但體內的傲氣卻是壓不下去，俗話說得好，煮熟的鴨子嘴巴硬，“哼！你一個小輩居然來教導本真神，大言不慚。”
納言微微一笑，對於蚩尤桀驁不馴也不是很在意，轉過身擺了擺手，“我又不是聖人，無法看破生死，悟出大智慧，怎敢來教導你。大智慧本來只能引導，卻不能代替，還是得本人自己體會，你應如此我亦該如此。”
對於這種成聖的大智慧，普通人自然不能理解，紛紛搖頭。但是對於蚩尤來說，本來就是有成聖的條件，自然聽出其中玄機。暗道，“這傢伙到是真誠，他沒有成聖，卻能發動神技，恐怕得到聖人幫助。”
“我亦沒有悟透，無法和神君談論生死，你我之輩恐怕只有經歷生死方才能夠悟透，成就大道。”生死之間那種大智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悟透。畢竟，如果只要經歷生死，那天底下成聖的人也就太多了。說道這裏，納言突然想起神帝的話來，“天道無私，斬斷因果，聖人成聖，功德無量。”
那蚩尤心中也在細細琢磨，如今手下軍隊和兵魔神都化為灰跡，轉頭來看一切都是空，能夠看破生死這種大智慧那也是極好。只是他的嘴上不會這樣說，抱拳說了一句，“門主，多謝了。”便是轉頭走去，由於此刻壽命所限，儘是蹣跚老人背影，行走也是極慢。
話說成者王侯敗者寇，歲月無情，大限之時，何人能免。都說年老了懂得智慧更多，少了年輕那種浮誇。然而，如今看着那憔悴的背影，步履蹣跚，看得讓人心酸，仍不住都抹掉一些眼淚。
其實蚩尤也是有些算計，雖然他受傷極重，但是納言早已經將他體內傷痕抹平。但他裝着老態龍鍾，其實也為的是能夠走脫，畢竟納言有智慧，其他人都是不能夠看透仇恨因果。
行出一公里，見盤門眾人並沒有追殺過來，蚩尤心下放定。回頭瞟了一眼盤門眾人，心中一陣竊喜，“哼！狗屁成聖，老子要做人王。”
就在蚩尤竊喜回頭準備繼續前行之時，眼前確實金光一閃，一股恐怖力量將他朝金光襲去。此刻，蚩尤形同枯槁，哪裏還有力量抵抗。被這金光吸入，不由得想要大罵，確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不由得詫異道，“天山大人，這是何為？”
金光咋顯，隨後湮滅。透出其中本來面貌，仙風道骨，童顏鶴髮，自然便是天山老人。天山老人右手一把掐住蚩尤脖子，露出森森冷意，“無用的廢物，既然沒有了力量，就是成就本尊的天道。”
說罷便是要將蚩尤吸入體內煉化，蚩尤不由得心慌起來，雙腿不住亂蹬，可對方手掌如同一隻大鉗子，哪裏能夠掙脫。嘗試多次無果之後，蚩尤不免驚慌大叫道，“等…等…咳咳。”
“還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天山老人嘴角陰笑，手中力度也稍微輕了些。
“咳咳…”呼吸變得稍微暢通一些之後，蚩尤還是忍不住乾咳了幾聲，滿是皺紋的如同樹皮般的臉頰被掐的通紅。他知道此刻天山老人不可能放掉自己，但是最後的希望不能夠放棄，便求饒道，“天山大人，我為你葬送了整個族人，你能否放過我。”
“哈哈哈……”陰冷的笑聲讓得人一陣毛皮發麻，忍不住打個寒顫。這笑聲說明了一切，蚩尤知道無望之後，便問道，“最開始你便這樣打算的。”
“不不，你別誤會。”天山老人再次狂笑一聲，“要不是你今天化身蛟龍，我還不知道你已經達到超神，方才有資格被我煉化。”
原來天山老人一直躲在蚩尤軍隊背後，看着雙方戰鬥，他目的很簡單，只要蚩尤和燭龍消耗納言一些神通，特別是神帝的靈思。最後出去做那黃雀，如此再次吸收納言氣旋之力，成就大道。可蚩尤化身蛟龍，讓得他眼前一亮，便決定先吸收蚩尤。
蚩尤心中尤為不是滋味，看來如果自己早先暴露實力，恐怕就活不到現在。眼見真正大限將至，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失落，突然腦海一閃，調集體內最後一點氣旋高喝到，“天山老人，你太過歹毒了。”
蚩尤目的很簡單，納言剛才放過了他。如今二者的距離不遠，藉此以提醒納言，否者便會被這傢伙暗算。只是天山老人那裏會容他如此放肆，僅僅一句話之後，便再也發不出聲音，已然隕落。
天山老人運用神通，右手一吸。蚩尤身體突然金光大盛，體內所隱藏的蛟龍本體如同一條金蛇，化作最為純凈的氣旋之力被天山老人吸入體內。
做完這一切，天山老人微微欣喜，看了一眼手中的蚩尤，立刻將其丟到一邊。微閉眼瞳，顯得異常享受的樣子。
話說，大戰已經結束，納言和盤門眾人正準備收拾回魔域深林。這場戰鬥太過殘酷，不少盤門子弟都已經受傷，需要調息養傷。然而，正當所有人心松之際，突聞蚩尤一聲驚呼。
“那傢伙幹什麼？難道又有什麼詭計。”
“早知道，剛才不該放過他的。”
盤門眾人紛紛猜測，恐怕對方又有奸計，便破口大罵。然而納言卻聽出，這道聲音的背後透出的是絕望，是無助。他心中突然想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由得心中一急，縱身一躍，朝聲音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