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冰河，龍化
“我叫林毅，這位是上杉繪梨衣，首先要歡迎你獲得神志。”林毅道：“我可以問你些問題嗎？”
女性死侍盤着蛇軀，“當然可以。”
“在當今世界，有一個名為速凍猛獁象的未解之謎，該未解之謎曾在04年的電影《後天》裏出現過。”
林毅看着死侍，繼續道：“在距今一萬多年前發生過一場地質巨變，當時的西伯利亞和阿拉斯加已經是溫暖地帶，地上生長着野草，風信子，金鳳花和野豆等植物，猛獁象等大型動物在草地中覓食行走，隨着突然的氣候劇變，超過40萬頭大型哺乳動物被埋葬在冰雪之中。”
“那是一種瞬間的冰封，需要零下50攝氏度的超低溫，科考隊從冰層里挖出猛獁象時，它肚子裏的植物都是大致完整的。”
“我想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青鱗說道：“那是族內最大規模的叛亂，三分之一的龍族成為叛軍，這場叛亂你們也應該知道。”
林毅道：“黑王與白王的戰爭，記載在冰海殘卷中。”
青鱗：“祂們是元素領域至高無上的皇，皇的戰爭引發了全世界的元素暴亂，世界各地的火山齊齊噴發，世界陷入了極寒的冰河期。”
“你所說的氣候劇變，應該就是那場元素暴亂的結果。”
林毅問道：“這些都是你傳承的記憶嗎？”
“是的，接近純血后，你會迎來新生，族內龐大的記憶會傳承給你，皇的戰爭，人類的叛亂和棄族的命運。”青鱗一臉嚮往，“預言的時刻即將到來了，到那個時刻，我也會受到族內的召喚，為我族的復興戰鬥。”
林毅笑了笑，“繼續說猛獁象吧，火山噴發的結果我也了解一些，我大致知曉劇變的過程了。”
青鱗看着林毅，林毅繼續說道：“火山噴發的火山灰和氣溶膠會在平流層中懸浮百年，遮蓋陽光，降低氣溫，極寒的冰河期會導致大量生物滅絕，至於猛獁象的速凍，有兩個可能的原因，”
“第一個是氣溫驟降導致的超級氣旋，風暴中心的下沉氣流將高空的冷空氣拉到地面，就會形成零下一百度的極寒。”
“第二個可能是火山灰，從平流層降下的火山灰同樣會形成超低溫的寒流。”
“在百年之後，隨着火山灰的沉降，隨火山噴發的大量二氧化碳開始生效，氣溫回升，覆蓋半顆星球的冰蓋融化，一場世界級的洪水席捲世界，古巴比倫，古印度，古中國，古瑪雅的文明都記載了這場洪水。”
林毅看了看青鱗和繪梨衣，“洪水的事就不說了，青鱗小姐，你知道叛亂結束后發生了什麼嗎？”
青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傳承的那些記憶很不完整，我只知道我們成了棄族，我們被黑王遺棄了，人類成為了世界的主宰。”
林毅問道：“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青鱗：“我……”
青鱗剛想說什麼，忽然神情中出現一抹疼痛。
並不是陣痛或者突然的刺痛，而是一種全身持續性的疼痛感。
青鱗皺起眉頭，“我的身體有些痛，這種疼痛在加劇，林毅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是初代種的胎血，它在異化你的身體細胞，如果不加以遏制，你很快就會死去。”
被初代種胎血侵蝕的人里只有十萬分之一人可以倖存，青鱗顯然不是那十萬分之一的幸運兒，隨着治療藥劑的藥效散去，青鱗體內的龍血再次開始了侵蝕。
異化細胞的數量不斷增長，擠壓神經細胞的程度也越來越多，青鱗眉頭皺緊，強忍着疼痛問道：“你有辦法治好我嗎？”
繪梨衣也看着林毅。
林毅輕輕搖頭，“抱歉。”
青鱗看着林毅，黃金瞳明滅不定。
她笑了笑，“我還有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
青鱗：“你不是問我想做什麼嗎？我想好好看一看現在的世界。”
林毅取出來一台筆記本，發現沒有網絡后，打開其儲藏在本地的天氣之子，播放其中的城市畫面。
“外面的世界大致就是這樣的。”
林毅道。
青鱗問道：“這個是什麼？”
說話時，她身上已經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的龍化現象。
那些鐵青色的絨毛又出現了。
“這是電腦，外面世界發明的一種科技造物，科技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人類曾靠它殺死了很多龍類。”
“這座城市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東京，它很繁華。”
“真漂亮。”青鱗輕聲說，那些絨毛已經變成了青色的鱗片，鱗片在生長中撕開了原本的肌膚，每一片鱗片都在滲血，鮮血淋漓流淌。
“可它們就快要毀了。”青鱗的聲音有些虛弱和勉強，“他的蘇醒無人可以提前，也無人可以押后，當他醒來時，這些漂亮的東西就會被毀掉了。”
林毅看着青鱗，龍血使她的臉部生長出了骨骼，外骨骼使她的臉頰兩側淌血，但她的那雙黃金瞳卻愈發刺目，像流淌的熔岩。
暗金色的岩漿中，痛苦愈發劇烈，智慧愈發微弱。
她張開嘴，對着林毅和繪梨衣，發出了輕微的、無意識的嘶吼。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靈魂中二十年時光的記憶，靈魂被禁錮在死侍軀體裏的記憶，都隨着龍血的改造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林毅在群里寫道：“她是真的失去記憶了，這代表了兩件事情，一是墮落為死侍時，靈魂會在傳承記憶的同時被清除過往的記憶，第二是毫無理智發瘋的那段時間，死侍的靈魂並未接收記憶和進行思考，可能是陷入了沉睡。”
繪梨衣問道：“林毅你要救她嗎？”
而在群聊界面中，這兩句對話上方，還有着幾段對話。
在林毅說抱歉的時候，就已經和繪梨衣在群里解釋了這樣做的原因。
因為林毅並不確定青鱗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記憶。
“要救。”
林毅取出一瓶高級治療藥劑，領域操控着，倒入青鱗已經稱不上嘴唇的外骨骼覆蓋的口器中。
遏制住龍化后，林毅又倒了第二瓶。
青鱗身上的龍化漸漸消失。
她再次恢復了蛇軀，暗金色的龍瞳光芒不定。
“你們治好了我。”
青鱗以陳述的語氣，聲音清冷說道。
林毅問道，“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青鱗冷冽道：“記得，我叫青鱗，林毅先生，你不是說沒辦法治好我嗎？”
林毅道：“我只能壓制，一瓶藥劑，大概只能讓你保持現在的狀態十幾分鐘。”
青鱗怔了怔。
她沉默半響，問道：“這種藥劑，很珍貴吧？”
林毅點了點頭：“它可以讓斷肢重生，可以讓重傷的人痊癒，可以讓腦死亡的人復活，生死人肉白骨，如果出售的話，一瓶買下一座島也不成問題。”
青鱗面露哀色。
半響后，她不甘心問道：“這種藥劑，你還有多少？”
林毅想了想，“大概，幾百萬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