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速救為父
“媽,別哭了。”
周小山無奈的安慰自己老母親。
今天又被他發現母親又躲在卧室里偷偷哭,這幾天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睛都哭腫了。
昨天還叫喚着眼睛疼,他去挨家挨戶的問,用兩斤果子換了一瓶眼藥水。
“我想回老家了,我還想你外公外婆。”周小山母親說道。
“我也想啊。”周小山唉聲嘆氣,“如果能回去,誰都想回去,聽說這幾天都死了十幾個人了。”
“你爸又和那伙人出去了?”周小山母親問道。
“嗯,聽說有人發現了水潭,我爸和那幾個人一起過去。”周小山說道。“如果能找到的話,就是一個新的水源地。”
“不是說山腳下就有小溪嗎。”
“那不一樣啊,那個水潭雖然位置有點偏,但更近一些,來回只要一個多小時,如果能確定位置,肯定比下山去打水方便得多,到時候你還能洗個熱水澡呢。”周小山笑着說道。
還有一句話周小山沒有說。
下山就會經過棕熊的領地。
這幾天,死於棕熊襲擊的有好幾個人。
除非能把棕熊解決掉,不然下山打水就很危險。
新發現的水潭在後面山上,那邊不是棕熊的領地,雖然有人發現了雪豹,但雪豹更強於偷襲和爆發,只要人多一點,總歸是比面對棕熊更安全。
......
北面後山,
翻過一個小山坎,在後山一處陽光被遮蔽的背陰處,一塊碧藍如明鏡的小水潭靜靜矗立。
四個男人倉惶逃跑,一路逃到潭邊。
回首望去,一隻底色雪白,參雜着灰色斑點的雪豹就靜靜站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
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夥人。
“那隻雪豹好像沒有跟過來。”隊伍里,一個留着絡腮鬍,背着棕黃色登山包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說道,
這隻雪豹追了他們一路,他們人多也不分散開,好幾次雪豹嘗試着上前都被他們逼退。
因為堵住了他們退路,所以他們也不能回大廈,只能往前面跑。
但靠近這水潭邊后神奇的發現這雪豹居然不再跟過來,而是站在遠處冷冷的觀望他們。
他們不是傻子,察覺到了異樣。
回頭看着水潭,眼神有些驚恐莫名。
“這水潭裏不會有什麼更恐怖的怪物吧。”
周大嶺握緊了手中的開山刀。
“這水潭裏好像沒東西啊。”背着棕黃色登山包的男人踮起腳尖,站在一塊石頭上觀察就在不遠處的水潭。
水潭清澈見底,一汪碧池。
水底有什麼東西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水底除了一些灰白色的小石子外,連一條魚也沒有。
從南面吹來了一陣風,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其中一人嘗試着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沾了一點水,然後用手指觸摸這滴水。
沒有疼痛感,應該不是強腐蝕性的。
有人準備趴下來喝水,這一路走來早已口乾舌燥。
現在家家戶戶家裏都沒什麼水,看着新鮮的水源,很少有人能抵擋誘惑。
遠處,雪豹看着幾個人,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小心水裏有寄生蟲。”另外一個人提醒道。
“知道,放心有準備的。”
幾個人就在水潭邊用石頭堆砌了一個簡單的“灶台”。
然後用鐵盒子勺了一大盒水。
還從背包里取出一些乾的松樹皮和晒乾的松屑。
用打火機點燃衛生紙,丟進干木屑堆,很快就升起了火,
不多時,鐵盒裏的水被燒得滾沸...
......
處於好奇,白燁去了一趟李雲東說的十樓“棋牌室”。
還沒走上十樓,在九樓的安全通道里白燁就聽見了樓上傳來的聲音。
“四個K!”
“三帶一對。”
“......”
棋牌室位於10-10。
從棋牌室門口有一排小板凳一直延伸到走廊過道電梯這邊。
板凳上坐着的全是老人小孩婦女,天南地北的聊着。
聊的也五花八門。
“聽說你家老李頭是退休的老中醫?”
“退休好幾年了吧。”
“那能幫我家兒媳婦把個脈嗎,有沒有懷孕。”
“這時候了你還想懷孕?那不是遭罪。”
“哎,當然不是想懷孕了,這時候可不能懷孕啊,就是擔心嘛。”
“...”
“我家外孫以前調皮搗蛋,現在他不用讀書了,這幾天開心壞了。”
“哎,我家孫子成績好,本來能考重點中學的,現在是去不成了。”
“聽說二十七樓有一家又死人了,昨天她家才死一個男人,今天好像又出了事。”
“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是才不久,那鳥衝進了屋子裏。”
“哎喲,太可怕了,還好我不住高層。”
“那可不是,聽說現在那些高樓層的都沒幾家想住了。”
......
棋牌室里,好幾個大火盆燒着取暖。
房間裏溫度不低。
熱火朝天汗流浹背的,有人甚至脫了衣服光着膀子放聲吆喝。
裏面更是擠滿了人,有人在桌子上打麻將,也有人乾脆就盤膝坐在地上鬥地主。
房間裏瀰漫著濃郁的松香味和汗臭味。
現實太苦了,所有有人選擇用娛樂麻痹自己。
“四帶二,家裏沒多少吃的了,明天有沒有一起去東邊看看的?”麻將桌上,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對周圍其他人問道。
“聽說有人在東邊看見了鹿。”
“真的有鹿?!不是說是假的嘛。”
“當然是真的了,我親眼看見的。”
“那你不去捉來吃,一頭鹿能有多少肉,夠你吃幾個月的吧哈哈哈。”
周圍一群人笑了起來。
有人眼睛放光,舔了舔嘴唇。
“能捉我早就捉了,媽的你見過和馬差不多大小的鹿嗎,頭頂的鹿角更是大的誇張,這玩意人能捉到就見了鬼了。”一開始說見到了鹿的那人開口說道。
“山腳下小溪里可以捉魚。”
“小溪也不安全,據說有人在那裏看見過蟒蛇蛻的皮。”
“誰看到的?”
“聽說的。”
“那你說個鎚子,空口無憑。”
“欸對了,那個御獸法你們都學了嗎。”
“學會了有啥用,哪有動物給我契約。”
“你可以去捉幾隻蟲子回來簽訂啊。”
“這蟲子壽命能有多久,剛簽訂完過兩個月就死了。”
“哈哈哈。”
周圍人笑了。
“我家魚缸里有兩條金魚,你要不要,便宜點賣給你。”
“去你媽的,你自己留着吧,你把金魚放到山腳下的小溪里,讓它給你捕魚去。”
白燁是大開眼界,
這棟樓里的人才真多。
消息也五花八門。
白燁聽了一會兒后就回去了。
他沒注意到的是,有一對男子看見白燁離開,眼神交換后,跟了過來。
......
只是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開門,就有兩個人找上門來。
“兄弟,商量個事行么。”一左一右。
兩個男人從兩邊將白燁包圍在中間。
黑暗中,白燁也看不太清他們的模樣。
但聲音卻有點耳熟。
“你家裏不是有好幾隻貓嘛,分我們兩隻,我們也不白拿,用兩斤果子和你換。”
“我家沒貓,你們記錯了。”白燁無辜的說道,“有貓的是住我隔壁的這家。”
白燁指着鄰居7-9說道。
誰知黑暗中,眼前這兩人面面相覷,然後笑了,發出很猖狂,在白燁聽來很像反派的笑聲。
“老子就住7-9!你家貓天天喵喵喵的叫,老子知道你家有!別給我裝蒜!”
左邊那人用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了白燁的喉嚨。
白燁:......
“別鬧,把刀從我脖子上拿開,我給你們開門,我家兩隻貓都聽我的話,要是你們殺了我,它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白燁很光棍的說道。
兩人哼哼哼的笑了兩聲。
陰森森的說道:“誰和你鬧,你先開門。”
但放在白燁脖子上的東西還是放了下去。
白燁眼底閃過一絲陰鬱。
本來還想栽贓一波隔壁這個二五仔的。
之前童忌說就是住自己隔壁7-9的這對合租同事裏其中一人。
其實白燁當時聽了雖然很生氣,但事情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其實更多的是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的。
但沒想到麻煩還是找上了門。
“兄弟,我們好歹也是一起外出探索過的吧,沒必要這麼絕啊。”白燁絮絮叨叨。
“誰和你是兄弟,雖然貓肉酸了點,但也是肉不是。”
“你們是準備吃貓?”白燁震驚了。
他還以為是要簽訂契約。
“誰要和你家寵物貓簽訂契約!”站在白燁後面的人氣笑了。
“你家這貓除了賣萌能捉老鼠嗎?能去打獵嗎?養家裏還浪費糧食,我們好幾天都沒吃肉了,讓我們吃了打打牙祭好不好,就當滿足兄弟我一個願望。”
“你們好像說得有道理。”白燁認同的說道。
然後開玩笑的說道:“到時候,分我一杯羹唄?”
“哈哈哈,看你這麼識趣,到時候給你留一個貓尾巴啃。”
後面一個人伸出手,從白燁兜里掏出菜刀。
“對了,刀太危險了,就先放在我們這裏啊,乖。”
說著還拍了拍白燁的臉。
拍得有點用力,發出啪啪的聲音。
白燁打開門。
其中一個人搭住白燁的肩膀不讓白燁走動,另外一個人直接走進去。
“貓呢?”走進屋子的人沒看見貓,轉頭對白燁問道。
“在卧室里,你去拿吧,我就站在這裏不動。”白燁說道。
走在前面那人去卧室開門。
後面那人用胳膊肘鎖住白燁的喉嚨,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亂動,不然別怪我.....嗯?你背心是什麼東西,硬硬的。”
“是書本啊。”白燁嘆氣道。
說完,就在兩人身後,
點點星光凝聚成形,最終化為一個複雜繁瑣的陣法。
白燁身後的男人感受到身後有光,本能的回過頭。
下一刻,陣法打開,一扇像是門的東西出現在了他身後。
我兒朵朵,速救為父!
“朵朵,莓莓,咬他!”
白燁通過契約瘋狂給兩隻貓下達命令。
攻擊!攻擊!攻擊!
這是敵人!敵人!敵人啊!!!
可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令有沒有效果,但只能祈禱這兩個大傻子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請求。
如果它們衝出來后直接在地上一個翻滾四腳朝天賣萌,那它們爹的命也就被它們給順帶賣了。
白燁很有逼數的,自己不是什麼退伍特種兵,也沒學過格鬥搏擊,別人架住了自己的脖子,後背還頂了一把刀。
雖然自己在身體裏捆綁了好幾本書,但他也不知道這些書能不能抗刀子。
一挑二的情況下,自己大概率是要送人頭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趁着兩個人分開的時候,自己的御獸偷襲恁掉一個,然後仗着人多欺負人少解決最後一個人。
從召喚陣中衝出,朵朵縱身一躍。
一雙反射着綠光的眸子在黑暗裏,如野蠻的捕獵者。
縱身一撲,白燁身後的人直接被撲倒。
去開卧室門的另外一個人聽見身後的聲音,趕緊回來幫忙。
“砰!”
白燁直接一腳踹上門。
把門關上,然後把還插在門上的鑰匙一扭,直接把裏面那人反鎖在屋裏。
做完這一切后,白燁來不及稱讚自己腦袋真靈,拉開胸前羽絨服拉鏈,右手伸進懷中,掏出水果刀。
黑暗中,他怕誤傷了自家貓,摸索着用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摸索。
很快摸到了一個被軟軟的包裹着的硬硬的東西。
這是......腦袋?
但下手時,白燁還是略微猶豫了一下,
白燁臉色一變,艹,這逼咬我!
吃痛之下,白燁右手倒握着匕首,用力往下扎!
“松嘴!松嘴!”
樓道里的動靜吸引了這層樓很多住戶的注意,
有人打開了門。
然後看見這一幕,
昏暗的光線下,一個男人半跪在地上,握着刀,對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一個男人用力的刺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