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兩個天下第一

殺戮，仍在進行。

靈鷲宮雖震驚於幻月的輕功的登峰造極，卻並未因為幻月而停止殺戮。對於靈鷲宮而言，喜兒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她與門派十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她，未曾一敗。

而與她一樣，同樣被武當眾弟子稱之為神的十大高手，只是一群弱者對強者的精神寄託，在受到保護的時候就會擁護，在不需要保護的時候，那武當派十大高手，似乎，不再那麼重要。

而她，卻是靈鷲宮唯一的神。靈鷲宮眾人對她，從未懷疑，只有不離不棄的信任。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那一定是那些擁有不離不棄從未懷疑的信徒的人，才可稱為真正的神。

她就是這種人。

喜兒沒有理會幻月。因為，除了號稱不敗傳說的小刀，這個江湖上，還從來沒有她殺不了的玩家。

故此，她沒有抬頭看上面還在一直虛空漫步的幻月。身為進入混沌紀元第一批的人物，天下第一的她，也不是沒見過縱雲梯的終極形態，她自然知道武當縱雲梯，是有破綻的，有破綻，會死的。

喜兒沒有去殺其他人。因為喜瘋子的潛意識裏，已經跟幻月開始較量上了。在幻月沒給自己殺死前，她是不會離去。她也始終堅信，幻月無論如何都會死在自己的手中。至於其他人，她不是不屑出手，而是沒這個習慣。她殺人，從來不管對方武功高低。看誰殺誰。但是她確實有個習慣，一旦出手，那人必須死。

半小時后，身處百丈之高的幻月也終於停頓了下來。不再虛空踱步。

不錯，天下一絕的縱雲梯也是有破綻的。這點，天下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可惜，就因為他太了解了，所以，這個在別人眼裏的破綻，對他而言，根本是個笑話。他之所以在武當十大高手第二，不是招式，不是攻擊力有多強，防禦有多麼變態，更不是什麼戰鬥意識超人一等......而是因為輕功已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而在他眼中，卻不僅僅如此。因為他覺得，無論輕功再怎麼爐火純青，再怎麼巧奪天工，失去了本源的支持，那絕對稱不上輕功高手。至少，在他的眼中不是。

為何世人會如此單純地認為，他輕功卓越僅僅來自於他對輕功的領悟與超凡的運用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世人似乎忘記了輕功的根本，僅僅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超凡脫俗的輕功之上。他們看到的，僅僅是幻月對輕功超乎常人的領悟與運用。

幻月居高臨下，斜斜地看着下面的喜兒，他笑了。

喜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終於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憑虛御風的幻月。她似乎隱隱覺得自己算漏了點什麼。

忽然，幻月笑道：“喜兒，你輸啦。”

喜兒一聽，一驚，轉眼間，聰明絕頂的她就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正如她對縱雲梯的終極形態有絕對的信心一樣。她也知道，他是知道她是江湖中唯一一個擁有多項第一的人物，包括輕功。他面對這樣的一個人物，依然可以如此淡定說出這麼一番話。說明，他有必勝的信心。因為她相信，輕功如此登峰造極的他，不可能會盲目自信。就想她一樣，她的絕對的信心，是來源於自身的實力。

但她就是她，江湖第一瘋子，喜兒。她依然相信，除了小劍，這天下，沒有她殺不了的人。

她兩眼迷離地說道：“呵呵，幻月，你，很不錯。不止是輕功，特別......是你的內功。”

他道：“你終於看出來啦。可惜，太遲啦。”

他知道，她是知道武當派縱雲梯終極形態的。一個第一批進入混沌紀元的人，一個有諸多天下第一稱號的人說不知道武當縱雲梯終極形態的破綻。說出來，他也不信。

她依然好像沒有清醒一般，迷茫地笑道：“呵呵，幻月，你太狂妄了。你會死的......你會的......”

“是嗎？狂妄嗎？哈哈，你不也一樣。”

“你......會死的......你會的......呵呵......”

“試試不就知道。”說完，幻月身形再次一縱，竟然在一百多丈的高空之中，再次拔高而上。一連三個縱身，他已然到達了一個江湖中人對輕功的認識的高度：兩百多丈。

喜兒一看，喃喃自語道：“呵呵，你內功......果然亦是天下一絕，竟然高到把縱雲梯終極形態的破綻抹殺的地步。天下間，能在內功上勝你的人......恐怕不出三個。能在內功持久力上勝你的，據我所知......已然沒有。但是......你依然會死的。整個江湖，除了小刀可以跟我一較高下之外，從來沒人能在我手下倖存......從來沒有......你會死的......呵呵呵呵”

或許是因為震驚於幻月的輕功卓越。她這個江湖第一瘋子，喜兒，一個從來不多言的喜瘋子，今天竟然破例說出了這麼一堆長長的話，實在是為難她了。

她是那般的驕傲。哪怕是親眼目睹如此驚世駭俗的輕功，依然有如此自信。是啊，這就是天下第一的驕傲。

而幻月，又何嘗不是？

他沒有猶豫，三縱之後，他身形忽然像一隻翱翔於天地間的雄鷹一般，飄逸地向著遠方滑翔。

她也沒有再猶豫，身形一淡，一條鬼魅般的影子，閃電般向著天空中那驕傲的雄鷹直追而去。

......

大戰並沒因為兩人的離去而停止。反倒是越戰越慘烈。只有武當派弟子一半不到的大軍，依然絲毫不慢地一步步向著武當派山門逼近。而那百萬武當派弟子除了後排人員稍作抵抗，其餘之輩，無一不逃。因為，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在沒有武當十大在前面當先鋒，他們依然不敢把手中的劍，揮向靈鷲宮眾女。

其實，哪怕有武當十大在前面當先鋒又如何？

最多，也只是多殺幾個靈鷲宮弟子而已。結果，依然不會變。

武當，依然會敗。

眾人，是這般想的。

但結果真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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