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懸一線

（大家好，很不好意思到現在才更新，前段時間我回四川老家了，聽到，看到許多災區的故事，感觸很深就跑去當了段時間的志願者。也一直沒有更新我的小説，在此我給大家陪不是了，現在又回上海了，希望不會讓支持我的讀者失望，謝謝你們。）

“皇上，你沒事吧？快，我們走。”龍昊飛快的背起李治，朝屋外的空地上跑去。跌落的塵屑沾滿了兩人的毛髮，看起來異常狼狽。

龍昊放下李治，又朝武媚娘的寢宮飛去，無論如何，他不想在此時此刻看到武媚娘消失。所以儘管是非常的不情願，他毅然的把正在寢宮手舞足蹈的武媚娘帶出了那搖搖欲墜的寢宮。看到這個平常精明的如同狐狸般的女人如今變得憔悴無比，眉宇間的那份可憐終於讓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她稍許的變得小女人。

把武媚娘放在李治身邊，地震還沒有停止，龍昊粗略的估計了下，他從家裏狂飆到這里，加上救李治和武媚娘的時間，前後不下5分鐘的時辰，而且地震搖晃的非常厲害。他能感到這次地震帶給唐朝的將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考驗。收起滿腹的心思，龍昊見一切開始平靜，如此這般的交代皇宮的一些將領注意接下來的餘震。他自己則帶着李治和武媚娘會浩親王府，他想讓白素貞把武媚娘給治好了，因為發生如此強烈的地震，他很擔心別的小國會趁火打劫。而李治的德性讓龍昊非常鬱悶，這個重擔就只能交給武媚娘了。

一路上，武媚娘都在引吭高歌。此刻路人也沒有心思注意到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李治心疼的拉着她，給她無言的關懷。龍昊時不時的撇過去，總能看到李治眼裏的透着的那份失落。他能明白李治對武媚娘那種情感，那種無可奈何。

“乾娘，你醒醒，乾娘……”龍昊還沒走進王府就聽到了飄飄那焦急的聲音，他飛快的跑進了王府，看到飄飄跪在地上，抱着杜老夫人不停的哭喊，杜老夫人的指尖一滴一滴醒目的獻血染紅了地面。旁邊圍着許多人，都驚慌的不知所措。三個小傢伙已經哭成了淚人。

龍昊一個箭步衝上去，從飄飄懷裏接過了杜老夫人，杜老夫人緊閉着雙眸，肩胛處一個醒目的靈牌穿透了她整個肩胛，鮮血染紅了靈牌上的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亡夫杜震南之靈位’，蒼白的臉表明她此刻正生命垂危。“乾娘，你怎麼了，醒醒啊，你們看着幹嘛，叫太醫，太醫，小妹，小妹，救救乾娘啊，救救乾娘啊，用法術，快……”龍昊語無倫次的望着眾人，他深深感恩着這個待他如親生孩兒的杜老夫人，如果不是她當初的收留，他帶着那2個小傢伙不知道在唐朝又是什麼樣的情景。

“昊兒……”杜老夫人大概聽到了龍昊的聲音，掙扎着睜開眼睛，顫抖着雙手去撫摸着龍昊的頭髮，猶如一個慈母正在安慰她受傷的孩兒一樣。

“咳咳……昊兒，……娘也許該走了，活到這把年紀，娘非常滿足了，讓他一個人孤寂那麼多年，娘該去陰間找他了。咳咳……”杜老夫人一邊斷斷續續的説着，不時的吐出一口鮮血。看得眾人異常的揪心和難過。

“乾娘，你會沒事的……”龍昊接過飄飄遞過的手絹給杜老夫人擦拭嘴角的血跡，非常輕柔，非常認真。

“奶奶，你會沒事的，你要趕緊好起來，陪我們去放風箏……”三個小傢伙也一同跪在地上，圍着杜老夫人不停的哭喊着。

“乖孫孫，別哭，奶奶沒事……”望着疼愛的3個小鬼，杜老夫人再次老淚縱橫。她真的好捨不得這些可愛的小傢伙，還有那2隻人見人愛的小狗。都是她割捨不下的。

原來地震的時候，3個小傢伙正在杜老夫人屋裏聽她講故事。飄飄她們狂吼的時候，小傑姐弟因為在現代耳聞目睹的事情多，立刻反應是地震了。在第一時間拉着寶兒和杜老夫人跑出來，本來都跑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可是杜老夫人想起逝去相公的靈牌。她又突然轉身去抱靈牌，寶兒幾個因為搶着去救其他的人，沒有注意杜老夫人又回頭去抱靈牌了。

也許是天意，抱到靈牌的杜老夫人被搖晃的桌子絆倒了，由於她緊緊的抱着靈牌，倒下去的時候被抱着的靈牌穿透了肩胛，直到飄飄她們發現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寶兒哭得異常凄慘，爹娘在遠方，奶奶是他最親的人。此刻卻生命垂危，他不知道他該做點什麼。只能獃獃的望着昏睡過去的杜老夫人默默的垂淚。

李治看到如此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説，所以儘管王府所有人都沒有關注到他的到來。他也沒有責怪他們。也默默站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看着。

“大哥，小妹有話跟你説。”白素貞對龍昊喊到，逕自朝一處僻靜的地方走去。

“哥，乾娘陽壽已盡了。我剛才算了下，這樣的情況應該是乾娘的夫婿在召喚她，你看？”白素貞猶豫的説出結果，她不知道龍昊能不能接受。

“小妹，就不能留下乾娘嗎？大哥他們都不在，乾娘當初對我們……”龍昊紅着眼睛回憶着當初剛穿越的時候，杜老夫人對他們的那些點點滴滴。每説一句，龍昊就轉過身擦眼睛。他又想到了在現代，幾歲時候，那個撿破爛的奶奶對他們的那種疼愛。所有的情感堆積，讓龍昊心疼的想要暈厥。他無法接受親人的離去。

看到龍昊悲痛欲絕的樣子，白素貞也感到非常的心疼。她想為龍昊做點什麼，這么一個重情重義的哥哥，她就算逆天而行都要幫一把。打定主義，白素貞毅然的決定為杜老夫人冒一次險。

“大哥，我們先過去看看乾娘的情況吧，我剛才怕乾娘疼，施了點小法術讓她睡了。”白素貞領着龍昊來到杜老夫人跟前，她眼尖的看到了遠處站在牆角的黑白無常。平常人是看不到他們的，白素貞此刻非常緊張，她保護着杜老夫人的靈魂別跑出體外。她不能讓大哥那麼難過，儘管這樣做對她非常不利。被佛祖發現的話，她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可是她義無反顧。

“大哥，這個交給武媚娘吃了她就能恢復神智了，我帶着乾娘去療傷，一時半刻不能回來。如果有什麼事，會有人告訴你們的。”白素貞拿出一顆黑紅的藥丸交給龍昊，朝眾人施了一個障眼法，抱起杜老夫人就飛快的朝當初生活的那個山澗飛去。後面緊緊跟隨的黑白無常也飛快的追了上去。

白素貞來到洞府，運用法力把洞門給封了，把杜老夫人輕輕的放在地上，她看得出杜老夫人臉上沒有痛苦，是安詳，一種滿足。的確，有如此多重情重義的家人陪伴，就算是死了，亦無憾。她吐出那顆內丹，猛的拔掉了那個要命的靈牌，就象當初給小傑療傷那樣，緩緩的控制着內丹在傷口上轉動，洞口的黑白無常顯然功力不是很厲害，始終都打不開那個洞。2人異常火大的在洞口叫囂，“白素貞，你可千萬不要逆天而行。救一個陽壽已盡的人，毀了你千年的道行是得不償失的。”他們不明白白素貞為什麼要那樣做，輕易的去毀掉得來不易的道行，他們才不會做這樣的事。在陰間當了那麼久的黑白無常。早厭倦了那種抓來抓去的日子，如果他們有白素貞那樣高的道行。早就在外面無法無天了。

不理會那兩個不知趣的傢伙，白素貞依然認真的為杜老夫人療傷。看到傷口慢慢的癒合，她輕輕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老夫人因為年邁，而且是陽壽已盡的人。救治起來沒有小傑那麼輕鬆，因為小傑那只是一個劫難，所以會很容易就救活了。

白素貞用上了全部的法力，老夫人的傷口癒合的非常慢，漸漸的，白素貞感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她喃喃的念着咒語，瞬間，一個渾身還是毛茸茸的，像個猴子的傢伙出現了。“白福，如果我一會被黑白無常抓去，你千萬記得把乾娘送到浩親王府，給他們説我很好，去尋找相公去了。讓她們別擔心我。”白素貞交代着白福，她知道自己今天也許真的犯了天條了，如果被黑白無常抓去了，還要聽候發落的，她怕龍昊他們擔心。

“可是主人，你這樣做值得嗎？”白福不明白白素貞為什麼要毀掉自己那麼高的道行來救一個陽壽已盡的老人，他認為不划算。

“白福，人間有些感情是不能用價值來衡量的。我們要憑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現在我已經明白很多事情了，也看透了很多事情。我願意為乾娘，為大哥他們付出。”白素貞的一席話讓白福一知半解的，他只知道白素貞一定要這樣做，所以他不再勸解她。只是默默的記着白素貞的交代，不敢漏掉一個字。

在白素貞內丹顏色從通紅變得泛白的時候，杜老夫人的傷口終於癒合了，靈魂不再漂浮，身體的機能又開始活動了。而洞口的黑白無常也絕望了，他們感覺這條蛇瘋了。收回內丹的白素貞蜷縮在角落裏，身體變得非常虛弱，她無力的望着白福和杜老夫人，此刻杜老夫人還是處於昏睡狀態，但是臉上已經漸漸紅潤了。她再次的交代了白福，深怕他忘記一個字。

“主人，我去跟黑白無常拚命，我不會讓他們把你抓走的。”白福拍着毛茸茸的胸脯，堅定的説道。

白素貞看着僅僅是剛修鍊的學會説話的白福，頭疼的搖了搖頭，“白福啊，你連黑白無常一根手指頭都打不過，還拚命呢，有用嗎？平常讓你好好的修鍊你偷懶，唉。”白素貞一揮手，把僅剩的一點法力加在白福的身上，讓他有能力把杜老夫人送到浩親王府。“去吧，千萬別告訴大哥我被他們抓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去受懲罰，讓乾娘再多活幾年吧。也許我和相公的緣分還不到時候重逢。”緩緩的説完，白素貞打開了洞口的結界。認命的讓黑白無常套上了鐵鏈，跟着去陰間受罰……

“主人……”白福看着遠去的白素貞，不僅哽咽出聲，他為有這么一個主人感到驕傲。藏着心底的悲痛，他小心的背着杜老夫人朝山崖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