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秦 趙
馬車在顛簸的小路上疾馳，趙姬抱着雪女忍受着路途的顛簸快速的向趙國進發，高焱換上了一件烏老大的衣服，百無聊奈的躺坐在馬車上，絲毫不見了之前殺人如麻的模樣。
“剛剛多謝高先生了！”
聽着趙姬誠懇的語氣，高焱神情不以為意，“不用謝，我也是得罪了將軍府才離開新鄭的，這些人殺了就殺了！”
說話的高焱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還朝在趙姬懷裏偷看自己的雪女做鬼臉，逗逼的模樣實在難以和剛才殺人如割草的人聯繫在一起。
趙姬對於高焱的實力表現出了濃濃的好奇。
犀利的斬擊，冷酷的心態加上現在無所謂的神情，似乎高焱這人異常的漠視生命，但是現在的高焱竟然還能和自己有說有笑的聊天實在是讓趙姬無法理解。
剛走了沒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高焱走出馬車，看見烏老大正用憤恨的眼神看向不遠處的樹林。
“怎麼了？”趙姬也跟着走出了馬車，疑惑的向烏老大等人問道。
“秦兵！”
烏老大的語氣充滿這莫名的怒火，看着遠處的樹林雙手被捏的吱吱作響。
“秦兵？”
聽見烏老大的話趙姬的臉色也變的難看了起來。
高焱看着面色凝重的烏老大等人有點不解，“不就是秦兵嗎，儘快離開就是了，他們還能追來不成？”
烏老大等人對說話的高焱怒目而視，似乎高焱說了什麼諷刺幾人的話語一般。
“離開？我們趙人什麼時候見到秦人就要離開！”
高焱看着義憤填膺的烏老大幾人準備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趙姬搶先開口了，“這些秦兵的事情是韓國需要處理的，我們還是以返回趙國為先。”
趙姬繼續安撫了幾句才讓烏老大等人偃旗息鼓，繼續上路。
“剛剛說錯什麼話了嗎？”
馬車裏高焱不解的看着趙姬。
“高先生是哪國人？”
趙姬答非所問的看向高焱，眼睛裏面閃過異樣的亮光。
“在下乃是帝高陽的後裔，楚國人！”
高焱再次開始展現自己編故事的能力，其實他前世是南方人說自己是楚人也不算錯，畢竟老家還是屈原故里呢！
“帝高陽後裔，楚國上等貴族？”趙姬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高焱，雖然已經對高焱頗為熟悉，但是她沒有從高焱身上看到任何屬於貴族的氣息，但是若說高焱只是普通平民也不太像。
“家道中落算不得貴族了！”
高焱說話的時候滿臉落寞，雙眼看着車頂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趙姬看着高焱的表演，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話語，才開口說道：“趙國和秦國的長平之戰，高先生知道嗎？”
“略有耳聞！”
長平之戰高焱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秦國打斷趙國脊樑的一戰，自此之後趙國就失去了和秦國抗衡的實力，也是戰神白起的巔峰一戰。
想到這裏高焱心中忽然打起了寒顫，傳說白起征戰每戰必殺俘虜，這是為什麼？同時期的各國將領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先例，高焱之前也想藉助軍隊為自己弄到足夠多的願力點，殺俘是最省力的獲得願力的方式，這難道是巧合？
這個猜測讓高焱有點后脊發涼，莫名的壓抑籠罩在高焱的心頭，但是他卻不準備修改自己的計劃。
“長平之戰我趙國被秦軍坑殺了數十萬人，家家縞素戶戶白綾，趙人對於秦人的痛恨是深入到骨髓之中的，剛剛高先生說見到秦兵便離開，讓烏老大等人覺得這是說他們害怕秦人，所以才對先生怒目而視，要是沒有護衛我的任務，只怕現在他們已經和秦兵交上手了！”
趙姬的解釋在高焱看來完全不合常理，但是他也不能說烏老大等趙人是錯的，秦趙之仇已經不是簡單的國讎了。
“趙姬覺得烏老大等人的做法是對的嗎？”
高焱看向一旁的趙姬，這個女人讓高焱感覺很不簡單，但是卻有沒有發現她哪裏有什麼異常，只能開口試探。
“高先生其實覺得他們是莽撞對嗎？”趙姬的語氣很是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有滿是回憶的眼眸。
“烏老大有六個兄弟，三個兒子，但是這些年這秦趙交戰，他的兄弟之剩下了一個殘廢的大哥，三個兒子更是在長平一戰中盡數為秦軍殺害，高先生現在還覺得烏老大莽撞嗎？那不是莽撞，只是心中無法壓抑的仇恨罷了，剩下的人裏面也有不少人的家人死在了秦軍手中，他們的心情先生理解嗎？”
高焱看着說話的趙姬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自己心中所想，這裏已經不是他所處的那個時代了。
就在高焱和趙姬在車裏討論趙國和秦國之間的仇恨的時候馬車外面卻傳來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走出馬車只見烏老大等人已經和穿盔戴甲的小隊秦軍接戰了。
烏老大等人和訓練有素的秦軍打的有聲音有色，但是秦軍小隊個人戰力終究不是烏老大等人的對手，在被烏老大抓住一個破綻之後很快就將這一小隊五名秦兵盡數擊殺。
“怎麼回事！這些秦軍？”
看着趙姬疑惑的神情，烏老大解釋道：“先惹事的是他們，我們兄弟幾人可沒有做多餘的事！”
趙姬沒有責備烏老大幾人，其實她也明白這起衝突只怕烏老大幾人也脫不開干係，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殺了秦軍一個小隊，只怕會引來秦軍的追殺，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馬上離開這裏，前往趙國境內，不然被秦軍追上只怕他們一個人也走不了。
“高先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您還是和我們分開走吧，以免被我們連累了！”趙姬誠懇的看着高焱，畢竟高焱幫他們處理了大將軍姬無夜的追兵。
“不錯，高先生於我們有恩，就請駕着馬車先行吧，我們就走小路回趙國！”烏老大連忙接上了趙姬的話，表現的異常殷勤。
看着說話的烏老大趙姬額頭已經立起了溝壑，她沒想到烏老大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就是想用高焱引開秦軍追兵。
“高先生，您還是先離開吧！”趙姬不想高焱和烏老大等人起衝突，烏老大等人的拙劣手段連自己也瞞不過，他和高焱接觸雖然不久，但是這樣的謀算如何能算計的了高焱，若是高焱暴怒，只怕烏老大等人根本就沒有一絲活路。
高焱看着說話的烏老大和趙姬，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烏老大的心思他當然明白，既然趙姬替他們挽回高焱也不好當場殺人，可惜了近百點的願力點。
“不用，馬車就留給我，你們先走吧！”
高焱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就這麼同意了？
看着高焱堅定的眼神，趙姬等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帶着行禮消失在了高焱的視線之中。
高焱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是相對於收穫還是值得的。
他迅速在這幾人身上摸索，僅僅只在某一人身上找到了一個像是身份銘牌的東西，然後將一件合適的秦軍盔甲穿在身上，將這人的屍體隱藏了起來，躺在地上做重傷狀。
果然不久之後另一隊秦兵出現在了馬車周圍，他們看見地上死去的秦兵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馬車附近，而是想派出一人轉身報信，剩下的幾人結成小隊向馬車靠攏。
“口令！”
就在幾人靠攏的時候，虛弱的喊話聲落入了這幾人的耳中。
“趙姬，剛剛您怎麼能替那個人說話？”另一邊烏老大不解的看着趙姬，不明白剛剛趙姬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你剛剛是想用高焱來引開秦軍的注意是嗎？”
烏老大對趙姬的話連連點頭，“不錯，只要他能駕着馬車離開，就會為我們提供足夠的時間，到時候我們抵達趙國就不怕秦軍的追擊了！”
“如果剛剛我沒有說話，只怕你們已經是他刀下亡魂了，他的刀法你們是見過的，而且你認為他是傻子嗎，如此簡單的計謀都無法看穿？”
從趙姬的語氣中烏老大聽出了不耐煩的意思，只能訕訕的說道：“最後他還不是同意了嗎？”
“他恐怕是有別的算計，但要是你強行讓他聽你的建議，恐怕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
聽着趙姬的話烏老大沒有做聲，但是心底對於趙姬的話不以為然，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以他對秦軍和高焱的了解，雙方只怕會有一場大戰，他們生還的幾率會成倍提升。
可惜事情的發展永遠也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獵鹿！”
領頭的一個秦軍開口說道。
“吭！”
高焱用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捂住嘴巴，一邊用另一隻手指向趙姬等人離開的方向說道：“快追，是趙人，他們還沒走遠！”
幾名秦兵連忙向高焱走去，“你傷的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回營！”
“不用，你們一定要將這幾個趙人誅殺，為我幾個兄弟報仇！”說完高焱似乎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這幾名秦兵將高焱挪到路邊。
“兄弟，你先堅持一會兒，馬上就有人過來了！”
說完就帶着幾名秦兵向趙姬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