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離宮梨心（銅鏡篇）

“百載起浮漚，難得訴衷腸。問心是何年，直道面主日。君子沒，淚悵敵營隱數載，了無人，為報恩，痴待歸，還復來。犁庭掃穴恨猶在，離宮梨心惟侍梨。”太虛幻境有老仙人且吟且飲酒坐樹頭，恍恍惚惚看不清臉孔，“小子，酒拿去！”老仙人拋下葫蘆酒。令碩雙手接下沉甸甸，壺裏酒一嘗萬般烈情過喉間。吐一發情懷飽足噦，老仙人嘆是人間真命兒。令碩在裏面忘記了人世間的身份，從夢中利落醒來，腦部劇烈疼痛。一口湖水卡了喉嚨，他吐了出來，忘光了老仙人所批詞。

他漂浮在氣泡里，喘息着。氣泡散着五彩在這黑暗中反射着一個珊瑚群山洞外界進來的些許光亮。他動了幾下，氣泡反彈帶着他轉了幾圈。

“請您不要動，您受傷了。外面很危險。”令碩眼前幾乎黑漆漆，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個白紅色的殼類東西擋在面前。

“你在哪。是誰，是一級機械人嗎？”她的強大法力讓令碩誤會是蕾絲殺手出來的機械人，比古拉更魔幻。她震身，周身發著光芒，是個兩層樓高的千手玫瑰螺。“不要害怕，先生。”她再震身，一個光環轉圈，一個抬頭撫發，身着紅白玫瑰相綴裙裳的嬌媚女子現身。“您受累了，我見您被水母攻擊，偷偷躲在珊瑚邊，才救下的您。現在水母死去一個伴侶，恐怕會加以報復您。”說完，她嘟嘴認真地泡泡里鼓氣，給令碩傳送氧氣。

看完這個令碩死了萬來次，再漂亮也是個妖怪，但是妖怪救了他就是仙女。萬萬沒想到，真的有法術，他寧願相信她是另有所隱瞞的機械人。“那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令碩試探了下。

“我是梨宮的手下梨心，是個修道的螺。我待在這裏有數不清的年頭了。我被陰陽師德之胤打入湖裏詐死至今，失去部分道行，需要吃海草咸物為生。我想回擊，但是他們手段太高了。”她一本正經的回答。

“小姐，行行好，我是個陌生男子，你為何跟我說那麼多？”令碩覺着遇見善良的謊話精。

“一開始。。。我覺得你像一個人。”說著她掩面哭泣起來，熄滅了身上的光恢復一片黑暗。“後來。。。仔。。。細。。。看你不是他。”她痛苦低吟抽泣。她擔心光芒引來敵人。

“是誰，你的男朋友？”令碩吃了一驚，想賺男朋友的新招？

“他叫法徒，梨心法徒。”她撐起難過，靠近的盯着泡泡里的他，他會不會想起了她。但是寂然，沒有交流的眼神都是錯愕。不是他。“他死了，被叛徒暗地裏掃蕩梨宮時慘死，骨與肉相分被煮在鍋里。。。”忽然想起身抱她安慰一下，但是這裏太恐怖了他也不能動。“我在等我的梨宮殿下。是我們梨宮的掌門人。”她話真多。

“你們殿下是誰，你不怕我出賣你。還是你是瞎編的機械人。”令碩疑心病亂出。

“不怕，你攻擊了陰陽師的水母。我們是朋友。”她忽然停下，聆聽外頭聲音，許多海洋動物發出千奇百怪的聲音，置身其間，非但不會感到靜謐無聲，反而覺得喧囂異常。“是梨子君，武林出神入化的第一高手位列盟主儲位。”

“大美女妖精，醒醒。第一這不是地球，第二這不是古代而是新紀元宇宙移民的眉骨星。”令碩覺得妖精當傻了，這個份上。”

“不可能，現在是清王朝翯868年。”語出驚人的她，他算了一下距清有幾百年，他執意要帶她離開。她婉拒要在珊瑚海里等梨子君。”女人忠心起來比鐵還難捱。令碩開始苦口婆心勸說她，他家裏是十幾代單傳的令家，可以幫助她。一熱血青年激動起來，頭又疼了，頭部創傷摸了一圈，有個地方滲血。”傷口又裂開了，情緒不能有太大波動。梨心決計帶他離開直到找到他的同伴。

湖面上，黛絲等人站在飛車調來的漁船，欄杆邊，欄杆被攥出了手汗，日爬頂央，戴着漁帽。黛絲的拉拉可以潛水搜查比搜救的海底魚雷還要智能，拉拉的維修已經在返程里，腕帶顯示維修進程。但在水底，滿滿魚生氣息，沒有令碩半點消息。就是死了，也會有浮屍。大家爭分奪秒，怕錯過任何一絲生機。

和救援人員潛到水裏的穀穀筋疲力盡，爬上岸邊，岸邊扎着帳篷。蘇布瓊坐在傘蓬下的凳子上，警察彙報案髮結果。法師桌，大水母等奇怪東西。輔警得出結論“他們可能是要用道家法術殺大水母吃，被大傢伙撞見了，大水母屬於大型異常動物不可捕獵範圍，捕獵者會被判牢獄刑。”他正秀着自己博學知識和超級判斷力時被所長一句話打入深谷“一個十幾個員工的林肯車來這裏炸水母吃？派出所養你們這群廢物等着整日混吃混喝啊。”一個大掌把小輔警蓋了下去。“你還不是去餐館白拿。”小警員嘀咕一聲，被所長再蓋一掌，要是平時就是一拳頭，叫他面壁思過。當所長沒聽見？所長心裏盤算着回去教訓他。現在是星長蘇布瓊駕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令碩！你要是你死了你媽媽就沒人照顧了，我們不會幫你的！”累斷氣的烏石穀穀打着大喇叭對着湖泊大喊用激將法。仁至義盡，全看老天了。

”你走吧。不要讓他們發現我知道我的任何事。”梨心帶着泡泡游到了岸邊，泡泡在她指尖輕觸下破裂融化。梨心打着玫瑰傘躲避太陽曝晒，一個畫中聊齋美女大概描繪的就是她吧。他們站在湖邊的一角落灌木叢里，令碩聽見了熟悉的兄弟穀穀聲音。

“梨心妹妹，我再回來如何見你。你還是和我一起走吧，我有大把你們以前需要的銀票，養的起你。”令碩信誓旦旦抱了她一下，梨心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推開了他。

“我心裏只有忠心於梨子君殿下，不會入紅塵半步。”她說完遞給了他一個玫瑰小海螺，要找她時只能在晚上。在湖面上吹響它，她會出現，白天禁止很危險。令碩霸道地再擁抱了她下，一個單純女妖精。梨心微笑，來日方長他們再見，令碩答應幫助她找到梨子君，還她恩情。她沉入湖中，美人入浴的“楊貴妃圖”映入眼帘中，令人遐想，想入非非。

突然一個藍色鎚子箭速殺入視線內，“停！拉拉，我他媽受傷了你還不放過我。”令碩一個手勢回拒拉拉上前。“古拉古拉，大家找你，你還在這裏發獃！”拉拉猛地錘了他的手臂，縮回英勇的手掌。二橫子機械人馬上又如膠似漆拎起他飛向岸邊。

大家終於結束工作，每個人都生死之難的兄弟般情感蹦發，欣喜與他擁抱。他把小海螺放進了口袋中，與梨心有約。

“我的兒子，好樣的，你沒事就好。”黛絲打開了腕帶視頻，直線連接視頻里令碩父親令兌與搶着視頻的令夫人喜極而泣，令碩假裝沒受傷為讓他們安心。令母悉數着他喜歡的東西要託運，令碩發誓再也不闖禍痛改前非，好好聽從教官安排，做個好士兵。他人生第一次心疼，不是他頭還在痛，是愛美的媽媽有了一頭白髮。媽媽婉言讓他不用擔心，她會去染黑的。令碩哭了，徹徹底底的一次戰鬥，是悔悟。浪子回頭金不換，坐上飛車離開時，他又見梨心探出了水面和他再見。水裏的梨心有了一絲甜頭，令碩是這幾百年來第一束陽光照進了她的心裏，她的心沉入海底有百年了，梨子君殿下現在修為應該更高籌了。

眉骨星三號的高星醫院裏，靜謐異常，偶爾幾個人低語路過。“不得喧鬧”警示語顯示在每個樓梯口的電子屏導向屏幕上。穿着平底鞋的羅絲與令碩齊肩促談可秋梨梨的病情，鴻基後面的吳媽屁顛跟着，她看了下鴻基皮鞋換了醫院的一次性棉鞋。現在的社會是科技進步，也是心思更貼人心了。他們走進了觀察化驗室。

“車老頭已經提前和我打好招呼了。”一身天使白衣的優秀醫生羅絲，金髮碧眼，天然的丹鳳眼，完美無缺的臉上墜落雀斑點點，在他眼裏是隕落星的足跡，神秘而高貴。與英國天生的美人坯子可較其高下，抹着亮眼的唇蜜紅，果凍一樣誘惑着鴻基。鴻基對結婚後的羅絲越發覺得性感了，一身制服鎖不住胸前領口的一抹少年懷春，紐扣勉強掛鈎。這是他的老同學，曾經暗戀的英國高中同學，大學同級生，仍然是他的公主。她沒有老公前，鴻基準備表白。但是她老公天公作美，搶先了一步。也許不分早晚，她並不屬於他。

“嘿，鴻基。你可是有女朋友的。”鴻基被羅絲打斷自己的失態，再度凝視着對方的眼睛確認是友情。嘿嘿地笑了，掩飾尷尬。羅絲並不在意他的想法，專註地盯着人體分析玻璃器前的操控屏，點擊了抽血。鴻基回憶猶在，卻看見玻璃器里穿着白色絲帶的比基尼女人。

“啊。”吳媽難以置信的摸摸了自己的腰，她的腰細的如時間沙漏對稱點。

一根香蕉大的針，機械操作要抽血，“停下，我的羅絲。能換個小針嗎。”羅絲聽到了鴻基的心疼，微笑着結束操作，一眨眼功夫抽出了一陣筒藍血。“她上半手臂肌肉，血量檢測充足。據我所知，在海洋眼淚星球的原種人血是藍色的。”面對羅絲的敏銳，鴻基附和自己女朋友清楚的很，眼神提示身邊的吳媽不可多嘴。樓下里來了司，他根據定位來了醫院，但是醫院信號很弱，所以他不斷重啟定位連接。

“哦，天啊。”吳媽驚呼。機械將可秋梨梨像翻煎魚一樣無情地翻了過來，背部朝上。機器床板把可秋梨梨腿部一折，屁股撅起來，一個打氣筒粗的針筒殺氣騰騰對着可秋梨梨的臀部脂肪厚重的地方。電腦立息操縱屏旁裝着藍血的瓶子遞了出來，吳媽拿着去存儲室等待報告。火辣辣的名場面鴻基瞬間窒息，耳朵灌紅。“羅絲，這太過了，賣血也不是這樣賣的。”鴻基私自為羅絲選擇了暫停。“老夥計，放輕鬆點。我是醫生，相信我，只是抽脂。”羅絲難以置信，鴻基看出了她不太高興。

“好吧，你繼續。我的公主。”鴻基自己道歉，自己啟動了抽脂。在王母宴會擺盤上熟睡着的小仙水蜜桃，十分妖嬈美色可餐。“嗯。有點不太舒服”鴻基不好意思遮住自己眼睛，腦袋微微不舒服抽疼，低吟哼了幾下，臉泛紅潮。

羅絲呵呵的笑，“不好意思哦，請你不要這麼大反應。可以先出去。”以為了解鴻基產生了性反應。抽出來的脂肪是淡藍色的，羅絲化驗完，又讓折回的吳媽送走。

鴻基啞口無言，選擇沉默，確實冷性感。鬆開手，看着治療里的女人，也是危險動物。“嗯。。嗯”腦袋又抽疼了，羅絲問“什麼時候結婚？”鴻基傻眼，這下可洗不清了。“看看。”鴻基尷尬地圓謊。電腦檢測了身體各項指標及受傷情況。“女性下體無受損。”其中一個指標顯示屏幕里。鴻基裝作若無其事，祈求羅絲沒有看見。現在的醫院身體檢測發達的過火哦！羅絲指了下屏幕，放大了下網狀。這下鴻基差點被公主的行為震暈過去。重點不在這層關係，更在意靈魂。況且現在他們是偽裝的情侶，再度默然。羅絲無法體會30歲沒戀愛過，那內心深處左右搖擺，既想戀愛又想做個負責的人，極度忍耐自我消磨的情緒，也是對自己婚姻要完美鑄造的負責。

“您的傭人跟我說你從來沒戀愛過，就只有她嗎?”羅絲問這話時，其實不意外，鴻基這個人比較事業心。

“我們準備結婚。”這下謊大了，後面再解釋給這個藍血人聽,謊言連環扣。“穴位不通，血管堵塞。”羅絲得出病因，跳開了話題。鴻基沒想過刺激她，但是她沒有在乎他和誰在一起，些許失望遺憾湧上心頭。羅絲用血管機械人對她血管和納米機械人對着她身體五穴進行了長時間清理，鴻基坐着默默看着這玻璃里的漂亮女人，自己買的手辦也陳置在太空瓶里放在書房櫥窗里，精緻的玩物。他忽然間邪惡了一下，又整了下西裝領提醒自己儀態的重要性，出於學習和高貴的教育。

“檢驗報告顯示異常，是無法識別的，有海里成分較重的一些稀有物質。”羅絲對着鴻基一字一字斷開，念出了這份報告。鴻基讓她不用理會，繼續治療。又解釋了她落水過。

“推測原生命體的體態特徵。”羅絲按了下模擬體態，居然是一隻魚的鯤態。

“你知道，你的電腦出了問題。對她的治療你需要無條件保密。”鴻基關掉了模擬。走進這玻璃床外，飽滿的身體白皙透亮光滑。很快瞄到大腿腹部連接處時鴻基轉頭停止了打量，克己復禮。“可能是美國的美人魚。”羅絲打趣道，“電腦偶爾也有模擬錯誤。”很快治療完畢，羅絲與鴻基送可秋梨梨回病房裏等待蘇醒。一件複雜的事到了羅絲手裏解決易如反掌，中英國混血的血統以及智商，工作配置還是不容小覷的。鴻基對她從公主的傾慕到當下的敬佩。

是藍血魚？高級機械人？還是變異？謎底很快揭曉，鴻基有些興奮踏實。

司盯上了吳媽，進了只有一個護士在看的儲存室，護士背後桌上放着剛吳媽拿的那個藍色瓶子。他借口是病人，拿着自己的小血瓶轉移護士注意力，背手他偷溜藍色血液進了口袋帶走了。他跟車成琨鎮長彙報后，得到了稱讚，並被要求加緊監視。

濱市風和日麗，黛絲已經跟隨審問的警官兩天了。

濱市一邊“爾斯”酒店總統套房裏，一性感美女的玉手緊緊繞在老總脖間，坐在他大腿上。看着眼前的手下，“老大，二酒子已經關押兩天，我派去的眼線得到消息。”他讓他懷裏女人先起身，女人嬌氣的哼了一下離開了房間，踩着高跟鞋挎着名牌包包不可一世地輕蔑看着低頭的手下，不滿的離開了房間。

“我想我們還沒被查到蹤跡。這樣吧。”他示意手下，手下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湊近耳朵，他悄聲的安排。他森林裏有別墅，非常隱蔽。出來時候換了車而已。“下次要加倍小心，幫我安排好二酒子家裏人。還有暗地裏調查那天所有的人還有鋼琴家，不要被察覺。”

才剛吃完飯的二酒子不耐煩的又回到了刑訊室，等警官套話。警察調出記錄，他是個警察局附近的修車工。黛絲琢磨着可能是黑幫成員。

“警官大人，您聽錯了消息吧。我那天一個人去炸魚玩，並沒有所謂的林肯車。”二酒子死鴨子嘴硬，故意讓黛絲的朋友何蒙更加憤怒，他把黛絲往後拉，上前去給二酒子吃了一拳，並不重只是想嚇唬他威脅他。

“垃圾！想要殺我！”嫌疑人充滿挑釁和嫁禍。想起拘留房裏送餐時，送餐人提示碗下壓有東西。一條紙條上赫然寫着“老闆安排好了酒飯。”他看完，立刻將紙條吃了下去。

警官更加怒氣，但無可奈何。幾秒鐘后，二酒子渾身抽搐發抖吐白沫，眼睛上吊，什麼都沒說過，翹辮子當場。

何蒙趕緊送他去搶救，可惜死亡了，何蒙因此掛上一條人命。他故意和黛絲撇清關係，執意向上級彙報認錯自己的失誤導致，承擔責任被停職待查。

上級警官下達指令文件，禁止追查死因。要查看屍體，黛絲要為替何蒙洗冤。必須得到他的死因事情才能更進一步，這事越發不對勁了。

“向淺洲遠渚，亭亭清絕。”梨宮裏梨花盛開在紅牆綠瓦，金裝果實的夏天。宮主梨瓏兒站在小湖船上哼唱起張炎的詩，悠閑雅興。腰間別有京城第一名匠“斧子頭”打造的最鋒利的千錘萬造的天下第一劍“萬平劍。”萬兩黃金覓得此劍。

“宮主萬安。您的功夫是當今武林第一，無人能及。”梨宮葉護給她端上了一杯茶，畢恭畢敬。

思量間，慢度吃茶，抿一小口。想起了梨宮數月之前的腥風血雨，梨宮裏面的人被撤換了一大部分人。準確來說，處死了很多人，而民間聽說的是他們已經打包回鄉。又再吃了一口，冷靜沉着。對她來說，為長久之計這是必然。

“多虧了你，葉護。你需要什麼賞賜。”狼子野心的投降者葉護曽被梨宮人背後議論着，他的狠毒。但是現在大家都怕他學他伺候他聽命於他。他只信梨瓏兒，最大的財富可以給他施展拳手的空間，他諂媚感謝，愛慕着。頭頂梳圓髻，兩邊穿插着梨花步搖，後腦扎着落落噹噹的細辮子，兩耳邊垂長鬢到肩下，眉入雲鬢，花顏金步搖，一顰一怒的她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青梅竹馬，為她甘願為奴，寧站在她前面引開千軍萬馬，得她一人平安。但她從未笑過，即使得到了梨宮。

“宮主，我不需要賞賜。現在只要繼續發展好梨宮的分部計劃。”可惜是個正經叛徒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