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阿軻
一股酥麻之感湧上心頭,內心深處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阿軻緩緩睜開眼,靈動的大眼睛噗嗤噗嗤地眨着,迷茫的看着呂大官人。
“啊!”
“啪!”呂大官人慾哭無淚地捂住臉,另一隻手還是按在阿軻胸口上的傷口,一縷縷血色原力修復傷口。新生的肉芽緩慢的生長,那一陣陣的酥癢讓阿軻難以抑制的輕吟。
兩人在這昏暗狹小的房間裏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尷尬。只有阿軻那輕吟在房間回蕩,使得呂大官人心神不寧,按在胸口的手不住顫了顫。
“啪!”又是一巴掌,“你!你!你!別太過分!殺了我也別想侮辱我!”阿軻的大眼睛裏滿溢出淚水,瞬間就哭了出來。
呂大官人捂完左臉捂右臉,心中也有一絲怨氣,老子好心救你,摸幾下咋了,哼!
可是一見這小姑娘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一下子慌了神,也顧不上捂臉,一隻手比劃着,腫脹的嘴裏嗚嗚嗚地說些什麼,像是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
阿軻看了,“噗嗤”笑出了聲,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可那純凈的笑容還是融化了呂大官人近來的戾氣,一時間竟然呆住了,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癒合了一半的傷口重新流出了一絲殷紅的鮮血,阿軻輕哼一聲,皺了皺眉。呂大官人這才回過神,剛想伸過去繼續治療,小姑娘一把扯過床上的被子,蓋住自己。
“我…我我,沒事兒了,謝謝你……”聲音卻因為疼痛有些發抖。
呂大官人看着眼前這倔強的小女孩,沉默了一下,說道:“不一次治療好,會留下傷疤的。”說完,隔着被子,手上繼續傳遞出溫暖的原力。
阿軻還想出言斥責他無恥,卻看見眼前這個有點黑瘦的少年臉色變得蒼白,留下了豆大的汗水,抿了抿秀氣的小嘴。
沒過多久,呂大官人虛弱的走出了房間。死生之地的唯一一個小醫館掛上了休息的木牌,外面等候的漢子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死生之地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魔醫昨晚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了。
呂大官人獨自一人提着兩瓶上好白酒和一隻燒雞走進了一間破舊的鐵匠鋪。一進門,熱浪撲面而來,燙的呂大官人頭髮微卷。呂大官人熟悉地徑直走向一個角落,衝著躺在熔煉旁的邋遢老人喊到:“老李!吃飯了!”
將手中的酒和雞放在鍛造台上,脫掉白上衣,
,從熔爐中夾出一塊燒紅的鐵塊,順手抄起一把黝黑的大鐵鎚,身體微弓,“哐!”呂大官人一聲不吭開始捶打。
四個月前,呂大官人初來死生之地,因可憐一個在寒風中即將凍死的小孩,被一刀捅在胸口。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呂大官人才真正認識到死生之地的滅絕人性。是老李將差點被雪埋葬的他拖回自己的鐵匠鋪,讓呂大官人變成他的專屬苦力。
“哎,不錯,有進步。腿再微弓,身子隨鎚子律動。恩,不錯不錯。”邋遢的老李不知何時起了,烏黑乾裂的手握着雞腿,一口燒雞,一口醉仙釀對着呂大官人評頭論足。
半個時辰后,呂大官人重重地砸下最後一錘,放下鐵鎚,一把奪過老李手中的醉仙釀,也不嫌臟,猛灌了一口。細細感受醉仙釀從咽喉燒過直至胃裏。
“怎麼?昨晚受了很重的傷?”老李接過醉仙釀問道。
呂大官人搖了搖頭,也不多說,拿出凹凸不平的鐵拳套和那塊息金,放在了老李面前。
老李拿起那塊不大的息金,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點了點頭,“沒問題,過幾天來取就行。還有那東西……”
呂大官人沒等他說完,肉疼地取出那張血羅死斗場的黑卡說道:“繼續買吧,該加大計量了。唉~錢吶!”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家裏還有一個美麗的……在嗷嗷待哺呢!
提着一隻燒雞和幾個小菜弔兒郎當地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推開門。嚯哦!這麼乾淨!大概是走錯屋了吧,正準備往外退,只見凹凸有致的阿軻正在賣力的擦拭着那個小窗口。由於身高不夠,阿軻只能踮起腳尖,用力的夠着,那身材……呂大官人偷咽了一口口水。
呂大官人輕咳一聲,阿軻才發現呂大官人回來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呂大官人抬手示意了一下,“餓了吧,吃飯。”
晚飯中,在呂大官人的詢問中,阿軻終於慢慢地放下了防備,簡單的訴說了自己的來自。
小女孩叫阿軻,被奴隸販子從大秦販賣到此地,雖然年僅12,卻因為發育較好,被方家大少看上了,買下調教。
阿軻平淡地訴說著這些,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一般。呂大官人看着這個小女孩眼神中隱藏的仇恨,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簡單的說:“我這小醫館還缺個下人,你就在這當下人直至我離開當做我救你的酬勞吧。”
阿軻點了點頭,沒有一點猶豫。
呂大官人想了想,“方家有些難辦,你最近還是不要露出原來面貌比較好。”說罷,拿出一層薄薄的像皮膚一般的膜,“帶着吧,人皮面具。”
阿軻默聲接過,略帶羞澀地問:“呂先生,請問有沒有那個……我想把它纏起來。”阿軻指了指自己的胸,看着呂大官人有些獃滯的神情,臉刷的紅了。
幾日之後,呂大官人的小醫館照常開業了,排隊的人變多了,但規矩不變,還是一天只救三人。只是小醫館招了個乖巧的啞巴女僕,滿臉麻子,身材幹癟,讓人一見索然無味,不過倒是勤快。
呂大官人還是很有規律的生活着,每周五天救治病人,周末抽出一天去血羅死斗場戰鬥。死斗場所有的人都記住了這個妖孽一般的狂徒魔醫,他在黃金段勝利的腳步無人可以阻擋。
然而,呂大官人不知道的是,在血羅死斗場的vip觀看台中,有一些人偷偷的盯上了他。而這,又何嘗不是呂大官人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