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頭 第六十八章;畫像出

樹枝頭 第六十八章;畫像出

「你說什麼!」舊魏皇帝魏廣騰的一下便從龍椅上站了身來,隨手抓過一旁老太監端着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寶座之下的金磚地上。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濺了跪在一旁的官差滿臉。

「陛下,您消消氣,龍體要緊龍體要緊吶。」一旁的老太監見廣帝如此動怒,趕忙上前攙着廣帝不停地勸說著。

堂堂大魏朝的護國重教,全宗門上下五品境界高手數十人,還有那一品之上境界,號稱武痴第一人的王玄一。竟然被幾個無名小子一夜之間給滅了全門,甚至還將大魏至寶的白虎寶印給偷走了。這種離奇的事情叫他魏廣聽后如何能不生氣,如何能不氣惱?

那白虎寶印本就是大魏朝的鎮國寶貝,是當年神人陳祖贈與先祖皇帝,用以救大魏於水火之際的保命法寶。原本四方寶印當中的玄武寶印便因多年前四公主失蹤而丟失。緊接着先帝駕崩後有又四方諸侯舉兵造反,那贈與太蕪郡守衛子卿的一方朱雀寶印便歸了東魏。

現下他魏廣的手裏只剩下了兩方寶印,可就是這會兒居然有人告訴他,最後的兩方寶印又被人偷了一方。魏廣扶着老太監一陣眩暈,差點沒站住身子。

「你...你們...你們玄一宗是吃乾飯的嗎?妄稱江湖八大門派!妄稱護國重教!你們就是這麼護國的嗎?你們就是這麼背負先祖皇帝的重託的嗎?」

「說話啊!寡人問你話,你竟膽敢不語!全宗門上下全都戰死,怎麼剩下了你這麼個啞巴慫蛋!」魏廣瞧着玄一宗小師弟氣的差點罵娘,但礙於皇室尊嚴還是忍了下來,指着跪在殿下的玄一宗小師弟一陣怒吼。

小師弟早在那日張予白與翊遙闖上山門之時便已被嚇破了膽,這會面對着魏廣的當面咆哮更是嚇的幾近昏厥,久久張不開嘴說不出話來,只是在殿下跪着止不住的全身顫抖。

「陛下,玄一宗上下無一退縮,盡數為了護寶戰死宗門,實在是忠心可表忠心可鑒吶。這小師弟本就入門極晚,功夫還未學會許多,獨自拚死逃下山來,也是為了將兇手是誰說與我等,日後便於我等將寶印尋回,將賊人捉拿歸案吶。」

「還有你!劉長福!你你你,你又是幹什麼吃的!你怎麼同你那個混蛋哥哥一般不中用?」魏廣看着眼前跪在大殿下的劉長福便來氣,想起他哥哥來更是氣的頭腦發昏,閉着眼睛穿了好幾口粗氣才緩過心神來。

老太監瞧着魏廣又再發怒,趕忙伸手運氣內力輕撫着魏廣的後背,替魏廣順着氣息,生怕魏廣一個氣急昏倒在大殿之上。

「陛下,他們哥倆都從諫議大夫降成了校尉了,何況那劉長壽大人都已身死多年,您這氣該消消了,彆氣壞了龍體呀。」老太監又再提起了官差哥哥劉長壽身死的事來,好讓魏廣吸引吸引注意力,同時趕緊找個由頭讓跪着的劉長福賣賣慘求求情。

劉長福雖是低着頭,但聽懂了老太監的意思,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同時聲淚俱下的哭喊着;「陛下啊!微臣雖是愚笨但忠心耿耿一心想着陛下您呀!微臣與家兄一般無二,甘願心為大魏朝赴死,甘心為您賣命呀。只是沒有陛下您的話,微臣不敢死呀,微臣得活着呀,微臣想着幫您把白虎寶印給追回來呀!」

「哼,追回來?你有什麼辦法?你有什麼能耐給我追回來!」魏廣瞧着劉長福涕淚橫流模樣,心生嫌惡,但劉長福那幾句表忠心的話他倒是有幾分受用。

「微臣已叫人封住了城門,滿城粘貼了通緝告示,那賊人定是插翅難飛。只要逐門逐戶的排查那便一定能找到賊人,但是微臣不擅作畫,那告示上並沒有賊人畫像。」

「怎麼?所以讓寡人給你畫畫像?」魏廣陰陽怪氣道。

「不不不,微臣豈敢。只是微臣未曾見過賊人,只有那小師弟與賊人打過照面。所以微臣拚死護送小師弟來上京都,便是求陛下恩准讓御下畫師能根據小師弟的描述,將賊人畫出來,以便儘早將賊人找出。」

「找出來又如何?那是玄一宗上下加上王玄一都無法匹敵的高手,你能抓得住?」魏廣不禁發笑,他到要看看這劉長福的牛皮能吹多大。

「回陛下,微臣或許...能抓得住,只要...」劉長福欲言又止,勾引着魏廣詢問。

「只要什麼?別吞吞吐吐的!」魏廣疑惑,心想着難道這劉長福當真有什麼手段,能將如此高手制服?

「只要您能恩准叫丁公公協助微臣,那微臣便有把握,哦不,一定能將賊人捉住,將寶印尋回!」

魏廣瞥眼瞧着劉長福,等了半晌結果這劉長福竟然又將注意打到了自己這裏,竟然又跟他要人。不過若他當真能將白虎寶印尋回,叫貼身的丁公公與他走一趟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你還要什麼!你的注意都打到寡人的身邊了!御下畫師與你了,丁公公還要與你協助,那乾脆寡人也與你一道去吧!」魏廣沒好氣的說著,不過此時他倒也不是不願,只是看着劉長福不順眼,還是想罵上他兩句。

「微臣不敢,還望陛下恕罪,微臣為陛下分憂心切,不該奢求陛下聖恩准許丁公公協助。」

「得得得,你有什麼不敢的,話都說了還不敢不敢的!」魏廣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丁公公,聽着劉長福裝模作樣氣的發笑。

「我問你,若是我准了丁公公與你同去協助,你能將賊人捉住,將寶印尋回嗎?」

「回陛下,微臣以性命作擔保,一日不將賊人捉住不將寶印尋回,那微臣便一日不回上京都,直至將賊人捉住將寶印尋回。」劉長福這誓言獲得極不走心,口頭上說了以性命作擔保,但擔保個什麼也沒說得清楚,含含糊糊的一句話給帶了過。

「好!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准了!」魏廣轉身拍了拍身旁的丁公公,吩咐了幾句教他與劉長福走上一趟,但走之前要將禁軍從外城調至內城。丁公公一臉不舍的跪拜過魏廣后,邁着小碎步退到了殿外,跟着劉長福與小師弟出了宮。

自小便由丁公公侍候保護,魏廣幾乎一天都沒離開過他,但為了尋回白虎寶印,卻也不得不將這個宗師境界的高手派了出去。只盼望着劉長福與丁公公能早日將白虎寶印給帶回來,早日將那可惡的惡賊繩之以法!

「來人吶!叫禁軍統領速來見我!」魏廣說罷拂過依舊回身向內殿走了去。

丁公公隨劉長福一同來在了御下畫院,帶着玄一宗的小師弟與御下畫師一番客氣之後,便急忙進了屋催促着御下畫師感激作畫。

而那御下畫師卻不緊不慢的喚人來細細研墨,搬了把凳子面對面的坐在了小師弟的面前。見小師弟眼神躲閃神色慌張,御下畫師笑着好生安撫了一番,但一旁的劉長福卻無法耐心等待着御下畫師的磨蹭。

「畫師大人,您快些畫吧,陛下還等的急呢!」聽着劉長福一旁急不可耐的催促,畫師撇嘴沒有理會。

「嘿,我與你說話呢,你怎這般無禮!我敬你是御下畫師第一人,可你......」劉長福話未說完,被一旁的丁公公打斷。

「呵呵,劉大人。您切莫心急,畫師大人自有道理,咱們安心等即可。若是您催促急了,畫師大人心神不定,畫的不像那便不好了,您說老奴這話說得在不在理?」丁公公從來都是一副笑臉模樣,與任何人說話均是客客氣氣,不論對方是何官職是何品階,如此這般行事也讓他在宮中積攢了不少好人緣,即便他是一個宦官卻也從未有人在背後講過他的閑言碎語,從未有人在一些隱晦的事情上為難與他,大家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便過了。

劉長福聽后沒再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站在一旁。而畫師將小師弟的情緒安撫好了之後,白了劉長福一眼回身坐在了桌面提起了筆,開口詢問到小師弟那日所見到的賊人模樣。

「那賊人...約有八尺高,身形健碩。鼻樑高挺,嘴唇細薄,面白如粉黛女子,一雙劍眉丹鳳眼,手拿五尺素白長劍,身着一襲青白相間......」隨着小師弟的回想描述,畫師手上的毛筆在紙上不停地飛舞遊走,只是小師弟剛說完,那畫師便將無雙的一幅畫像畫了完畢。這畫師的畫功確實了得,一副畫像擺在面前,便嚇的小師弟如同當面又再見到了無雙似的,身上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結結巴巴的指着畫像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夜裏...他們穿着夜行服!白日裏將全門上下殺害,還換了衣衫!」

緊接着畫師又趕忙詢問着小師弟,畫出了其餘三張身着夜行服遮着面的賊人畫像。

后三張畫像因為,遮着臉小師弟沒有看得清,只能分辨男女,但后一張無雙的畫像,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劉長福接過畫像仔細的瞧了瞧,嘴裏嘟囔着;「小樣!我看你往哪逃!」

但一旁的丁公公在瞥見了畫像之後卻瞪圓了眼睛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不過那不自的神色在只是在他臉上短暫的閃過,連站在身旁的劉長福都不曾察覺分毫。

劉長福收好了四幅畫像,一改之前厭惡的態度,客客氣氣的與畫師作別。前腳走出御下畫院轉身他便急匆匆的騎上了高頭大馬,招呼着丁公公與小師弟抓緊趕回岷州城去。有了畫像在手還有宗師境界的丁公公坐鎮,劉長福心裏底氣十足,只等着快馬加鞭趕回岷州城去,將賊人捉住將白虎寶印尋回。到時候他便能翻身回京官復原職,不對,他便能一步登天留在魏廣身邊,成為魏廣的寵臣、重臣!

一路快馬加鞭的奔襲終有停歇的時刻,劉長福自是沉浸在自己將要陞官的喜悅幻想之中,小師弟則是整日心事重重精神恍恍惚惚,唯獨丁公公一直臉上笑呵呵的人畜無害的模樣,在一旁看着兩人不做聲。

就在幾人休息過後再跨上馬匹啟程之時,一隻未曾被人注意到的信鴿,在幾人策馬遠去之後向北方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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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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