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厭惡
佛心把紙筆給銘月取過來后,放下就退到了一旁。
由於早就想好了要寫什麼,謝銘月拎起筆就開端寫,一會兒就寫了一大張。
“佛心,你去幫我繫到鴿子腳上,然後把鴿子放了就能夠,它曉得該飛去哪裏。”
謝銘月把筆放好,將紙捲成小卷遞給了佛心。
還沒等佛心進來,就有人敲門。
佛心把剛邁進來的步子收了回來,將信藏在了袖子裏面。
“誰啊?”
謝銘月則是趕緊把筆拿起來,趕忙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裝作是在練字的樣子。
“小姐,將軍想要見您。”
“好,我馬上就過去。”
謝銘月有些疑惑,外公這時分見自己做什麼,她一會兒可要當心些,不能再把外公惹生氣了。
“佛心,你不用陪我去了,等我走後把信的事情弄好。”
謝銘月從美人榻上下來,將裙擺拽了拽,理了理衣領和袖口。
推開門,謝銘月見到來請她的居然是何管事,可是讓她有些吃驚。
“何管事,怎樣是您啊?”
“小姐,老將軍怕您還生他的氣,就讓老奴來請您。”
何管事臉上還是同平常一樣,和藹的讓人難以回絕他說出口的話。
“費事何管事了,您帶我過去吧。”
想着外公這麼些日子沒來看自己,謝銘月本來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可見到外公居然派了何管事,她也就曉得自己外公不斷是想來見她的,可他就不斷擰着不來見自己。
還沒有進到外公院子裏,謝銘月居然就遠遠的望見外公的院子裏有了好多的花盆。
最讓謝銘月難以置信的是她外公居然在給魚餵食,外公還在院子裏養了一隻綠毛鸚鵡,這可不像是她外公能做出來的事情。
“將軍,小姐到了。”
何管事說完這句話,就招呼着院子裏的人都退進來。
老將軍像是沒聽到何管事說的話一樣,繼續聚精會神的餵魚。
“外公,您怎樣養魚了。”
謝銘月可是記得外公最厭惡這些花鳥魚蟲的,覺得養這些東西是玩物喪志,今日怎樣會如此的反常。
老將軍瞧着缸里的魚曾經吃得差不多了,才不再灑魚食,轉身同銘月說話。
“銘月,你覺得冀州怎樣樣啊?”
忽然被外公問到這樣的事,謝銘月先是愣了一會兒,良久才懵懵的道:“外公,我覺得冀州很好。”
“銘月,那等此事過去,外公帶你回冀州怎樣樣啊。”
老將軍素日裏對謝銘月也算是慈祥,可今日臉上的神色卻異常的和藹,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外公您是不是今日沒睡醒啊?”
謝銘月蹙着眉,硬着頭皮不怕死的問了這麼一句,馬上就變成了縮頭烏龜把頭低下了。
老將軍聽后倒是沒有生謝銘月的氣,反而是爽朗的一笑。
“銘月,外公想明白了,想要告老還鄉了。以後,我們就不在錦都了。”
“外公,那小舅舅他怎樣辦啊?”
謝銘月沒想到外公的轉變會如此之大,怎樣這麼快就想着告老還鄉了。
瞧見謝銘月滿臉的詫異,老將軍只是把魚食遞給了她,然後就踱步進到了屋中開端喝茶。
將一杯茶喝完后,老將軍才繼續說道:“你小舅舅他想要去邊疆,我也不攔着他,就讓他去。他還正是好年歲,我總不會讓他同我一同辭官不幹了。只是以後路全都要靠他自己走了,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關於楊經天的事,老將軍想了許久的,他怕自己從退出朝堂后沒人能護着楊經天,可又覺得讓楊經天辭官冤枉了他。
到最後,老將軍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管了楊經天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分放他自己闖一闖了。
“外公,可這一次您就不打算做什麼了嗎?陛下這一次明顯是不想放過將軍府的。”
謝銘月固然想要外公分開朝堂,但她也沒想讓外公這麼快就分開,如今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銘月,你還想要做什麼?你通知外公,外公不生氣。外公曾經曉得同你交往的人是衛凌安,可是衛凌安如今曾經死了。”
老將軍想了許久,才想到謝銘月不斷在交往的人可能是衛凌安。如今他就直接當著謝銘月的面說出來,能夠探一探真假。
聽到外公提起衛凌安,謝銘月心中一驚,可面上還是不慌不忙像是沒事人一樣:“外公,銘月只是不想讓惡人過得太自由而已。”
“銘月,你還太小,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衛凌安先前是多麼的風光,如今不還是屍骨無存嗎?”
老將軍心裏曾經很不快了,可還是強忍着不發作,他不想今日再把謝銘月嚇到了。
“外公,我曉得了。如今我病着也是什麼事都做不成的,您不用擔憂我的。”
固然心裏還憋着很多的話想要同外公說,可謝銘月怕自己說多了會讓外公把自己再關起來,就不再言語。
“銘月,外公想要那三人分開府里,你覺得怎樣?”
今日老將軍見謝銘月主要就是想着處理月圓、彩蘭和巧兒的事情,他想着斬斷謝銘月同府外人的交往,就必需把這三人全都送走。
原想着求外公把人還給謝銘月,一聽到外公說要把人送走,臉上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謝銘月明白她外公這樣做的緣由,可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外公如此做的。
“外公,人我要留在身邊,她們陪我很久了,我捨不得她們的。”
老將軍早就料到謝銘月會不同意把人送走的,因此並不是多麼的生氣。
“銘月,外公會為你找新的丫鬟。”
“外公,銘月今日不想同您吵架,但若是您日後真的把我的人給送走了,銘月就再也不理你了。”
想着同外公講道理是沒用的,謝銘月就蠻橫的對着外公說了幾句話,然後就生氣的跑了。
謝銘月往外跑的時分,正巧遇上楊經天,她跑得有些急撞在了楊經天身上。
“銘月,你怎樣這麼生氣啊?”
楊經天瞧見謝銘月小臉上滿是怒氣,就曉得他父親今日又惹得謝銘月不快了。
心裏生着氣,謝銘月撞了小舅舅以後也沒同他說話,就自己跑了進來。
瞧見謝銘月兔子似的飛快的跑了,楊經天也攔不住她,站在院子裏嘆了口吻才進到屋中去見老將軍。
“爹,你又做了什麼把銘月惹生氣了。”
楊經天有些生氣,把老將軍手裏的杯子搶了過來。
“臭小子,你自己不會再拿一個杯子嗎?”
老將軍瞪了楊經天一眼,但也沒像之前一樣入手打他。
“爹,你最近脾氣不是曾經好了許多嗎?今日怎樣又這麼火氣大啊。”
“我想把銘月身邊的那幾個丫鬟都送走,銘月她生氣了,你幫我去勸勸銘月。”
聽到自己父親說的話,楊經天立馬就從椅子上起來了,把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扔在桌上。
“爹,我才不去做這種惡人,我勸你還是好好的養養魚逗逗鳥,這種事情少管,讓銘月自己把人領回去就完了。”
“臭小子,我這不是為了銘月好嗎?”
“爹,我不能再同您說話,我怕您打我,我走了,您自己好好的玩啊。”
謠言總是傳得很快的,沒多久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御書房中,香爐里的白煙曾經斷了,只余着幾縷細煙還迴旋着空中沒有消散,地上精緻華貴的綉龍毯子上滿是杯盞的碎片。
謝燁跪着,身前滿是碎瓷片,他跪的膝蓋上沾了一個碎瓷片,上面曾經沾了血。
皇帝負手立於書案旁,遲遲沒有啟齒說話。
“他居然還沒有死,真是好的很啊。”
謝燁跪着不敢抬頭,他心裏有無數的怨念,但他如今必需忍着。
衛凌安沒有死,他居然沒有死。
“你起來吧,這件事不怪你的。畢竟,你就是一條狗怎樣比得上一把刀。”
皇帝轉過身,眼裏滿是嘲笑的望着謝燁。
“微臣無能,陛下指摘的是,微臣就是一條狗。”
謝燁滿臉的奉承,跪在地上向皇帝請罪。
“若不是由於謝楠同衛凌安走的太近了,我倒是更想要用謝楠,可惜了。”
皇帝有些遺憾,手裏不停的摩挲着玉扳指。
幾縷日光從窗縫處射進來,照在皇帝發間,他發間的青絲顯露無疑,他老了。
聽到皇帝提到謝楠,謝燁恨恨的咬了咬牙,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謝銘月的事情抖摟出來。
就在謝燁還在猶疑的時分,皇帝身邊的老太監從外面進來了。
老太監瞧見地上的碎瓷片,就曉得皇帝又生氣了。
“陛下,太子殿下說有事想請求見。”
本來還滿臉怒氣的皇帝聽到太子在外面,馬上就變了臉,變成了慈祥的父親。
“快點讓太子進來,外面日頭曬。”
皇帝低頭看到地上有碎瓷片,就趕緊攔住曾經轉身進來的老太監。
“讓宮女把這裏拾掇一下,亂糟糟的像是什麼樣子。”
“奴才馬上去喊人。”
老太監應了一聲就趕緊跑了進來。
想着謝燁還跪在地上,皇帝沒好氣的說:“滾吧,別在這裏礙眼了。”
“微臣馬上就滾。”
謝燁馬上就從御書房跑了進來。
太子站在御書房門口,見到謝燁狼狽的跑了進來,眼底里滿是譏諷。
“謝大人這是挨了父皇的指摘嗎?”
“陛下最近政務忙碌,謝大人辦事還不得當,陛下難免要指摘他。”
老太監對着太子語重心長的講着皇帝的不容易,他不想讓太子像外人普通的覺得皇帝喜怒無常。
“父皇他年歲大了,本宮又什麼都不能為父皇做,也是苦了父皇的。”
太子嘴邊顯露一抹苦笑,臉上多了幾分無法。
宮女們很快就將御書房拾掇好了,從裏面退了出來。
“殿下您進去吧。”老太監為太子把帘子掀開。
太子笑着,“有勞公公了。”
御書房裏的香爐里曾經重新填上了龍涎香,裊裊白煙從爐中升騰而出。
“阿仁,你我父子之間無需這麼多禮的。”
皇帝看著兒子,心裏的火氣全都沒了。
“父皇,禮數究竟是要守的,您總是這麼慣着我,朝中會有人不滿的。”
從小長在皇帝身邊的太子一向是不怕皇帝的,他心裏是真的把皇帝當做父親。
“阿仁你管那些人做什麼,朝廷里若是有人敢彈劾你,我就把他們關起來。”
想着先前有人彈劾太子不守禮數,皇帝心底就生出一陣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