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暴打李二，吃自己一瓜

人聲鼎沸的街道熱鬧非凡，人流一時間竟沒有退去的意思。

走馬觀燈，雜耍賣藝，挑夫叫賣……

武曌縴手撩起面前的花燈，紅底黑字的封面上畫著各種仙女靈獸，活靈活現，甚是好看。

正在她看的入迷之時，也不知被誰狠狠的推了一把。

捻指未放，花燈未散，武曌慌忙往後退去，卻不想裙擺一松，右腳竟踏空了一步。

身後就是擺滿鰲山的河道……

“啊～”

她驚恐的閉上雙眼，等待她的將是濕身的命運。

這要是跌入河裏，明日怕就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

尖叫聲驟停，待她緩過神來，已躺在一個寬闊溫暖的懷裏，自己的玉手正牢牢抓着一雙雪白大手。

這粗大的手指，還有那深綠色的扳指。

男人的手。

武曌雖驚慌未定，卻也知男女有別，連忙起身退後幾步。

她緩緩抬頭，對上來人。

恩人相貌剛入眼帘，武曌當即一愣。

這人身穿金色金袍，龍眉鷹目，壯冠虯髯，看起來年逾四十，卻依舊威風凜凜，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想來年輕時肯定帥出天際。

武曌看的愣神，臉上微微發燙。

卻不想這猶如朝陽般的紅暈將她白皙透亮的臉龐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嫵媚。”

李二也是一愣，脫口而出。

如此仙娥當真少見，縱使他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及此女子分毫。

“我X！”

兩人皆在凝神打量之時，馮天寶從天而降，一拳頭打在李二的臉上。

李二根本來不及反應，被這沙包大的拳頭揍飛兩米遠。

哐當一聲。

後面的彩燈盡數落進河道，護欄癱倒一半，就連旁邊的幾家店戶也糟了秧。

這突發的變故，引得周邊的行人，道上的小販，騎馬的旅客紛紛探頭觀望，竟覺得此處的熱鬧比那鰲山燈光還要好看。

賣彩燈的老闆本來還想看熱鬧，手裏的彩燈還未畫完，看到此情此景，他心裏萬馬奔騰。

正欲開口，瞥見怒氣騰騰的馮天寶和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李二，竟咽了咽口水敢怒不敢言。

倒是酒後膽肥的馮天寶，一手提着酒壺，一手輪着拳頭的站到武曌前面，虎視眈眈的看着癱在地上的李二。

“登徒浪子，居然敢調戲我們武家二小姐，也不看看我是誰！”

【卧槽，我的拳頭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難道是因為前段時間修鍊了那本秘籍？】

【要不是此時用來對付這個色狼，還不知道我這麼牛批，我去……】

身後的武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從驚諤中反應過來，一把拽住還要發作的馮天寶：“馮大哥，你誤會了，他沒調戲我，他剛才只是拉了我一把。”

“哈？”

酒後不太清醒的馮天寶微微一愣。

【完了。】

【打錯人了，還以為是色狼調戲我家大佬。】

【這‘還我漂漂拳’可是系統贈予的，不會把他牙錘掉吧？】

【三十六計，還是……跑為上計。】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一尖銳的嘶鳴聲從三人身後傳來，就像是公鴨的嗓子被人捏住一般。

兩人皆是一愣。

武曌聽到馮天寶的想跑，正想拉住他一同給李二陪個不是，卻不想從背後跑過來一位老頭。

大約年逾五十，氣呼呼的吹動着臉上的八字鬍須。

看到摔倒在地的李二，嚇得一個哆嗦，手裏的餅盒也掉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大膽！哪裏來的暴徒，居然敢打皇……黃老爺！”

老頭穿着一身咖啡色綉滿銅錢的錦衣，看起來不像尋常人家的老奴。

他怒目圓睜的指罵著不遠處的馮天寶。

驚慌失措之餘，畢恭畢敬的扶起地上地上的李世民。

地上之人應該是他的主子。

馮天寶見情況不妙，腦袋不停的轉着。

剛才出手太快，只想着英雄救美，地上之人可能還沒看清楚自己的長相，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而這個老奴來的真不是時候，他已經將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天子腳下，貿然行兇。

跑？

那是跑不了了。

看來。

只能看看能不能拿錢買平安了。

只是。

他身上銀錢不多，從這老奴的打扮來看，也不差錢的樣子。

想到這裏，馮天寶才意識到什麼，仔細打量起地上的人兒。

地上的人被他一拳頭揍得暈暈乎乎，半昏不醒的躺在一堆紙燈籠堆里。

金黃色的錦衣上沾染了不少五顏六色的顏料。

黑色的長靴表面粘了不少黃褐色的泥巴，定是摔倒的時候踩翻了旁邊的花盆。

只是在那高筒靴的靴筒上，隱約可見一圈金色龍騰圖紋。

順着他的長靴往上，似乎還露出了中褲的一角。

雖看的不是很清楚，卻也能看個大概。

那不是一條盤在雲朵里的龍嗎？

古代人不管是嫡庶之分，還是身份地位之別都極其講究。

衣料紋理的樣式更是一絲都馬虎不得。

民間達官貴人都只能用麒麟、蛤蟆、蟾蜍、蟒……普通人家甚至都不可以用獸類圖案。

那麼。

龍？

什麼樣的人才能用龍的圖案？

再一想，剛才的老奴似乎稱他為——

黃老爺？

皇老爺？

皇……帝？

【完了！完了！】

【穿龍紋衛衣的皇帝？他是李二？】

【史書上說李二最喜歡體察民情，逢年過節都喜歡到民間轉悠，看來是真的。】

【我今天怎麼出門沒看黃曆？居然把皇帝給打了？】

【好大的瓜啊！】

【我的天啦！自己的瓜！】

【我的天啦！雖說李二是個明君，卻也是個殺伐決斷，殺過手足的……明君。】

【完了！死定了！】

“叮～恭喜宿主吃到一個驚天大瓜，獲得系統特別獎勵——免死金牌一枚。”

【什麼？免死金牌？】

【我的天啦！】

【系統大大我愛你！】

【你果然不會讓我死！】

【只是這個瓜，我怎麼吃的這麼提心弔膽呢？】

馮天寶的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樣樣嘗過，臉上也如唱曲變臉一般，時而垂頭喪氣，時而喜笑顏開。

而他這些奇怪的表現或許只讓路邊看戲的人覺得他是酒後發瘋。

然而他那些不着邊際的心聲，只讓武曌的嘴角不停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