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荊
素慕雨嚇得抓起衣服,擋在身前。
“我進來嘍?”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來。一個長得清秀的女孩把腦袋從門縫探了進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會說話。
“你不要害怕,我叫紫荊,是個下人,這是媽媽叫我給你拿來的衣服。”她側着身子擠進來,趕緊把門關上。手裏還拎着一個木桶,“這是熱水,那個水太涼,我們女孩子呀,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她把桶里的熱水倒進大桶里,出去了。
就在素慕雨剛放下衣服繼續洗澡的時候,小腦袋又探了進來,素慕雨有緊張得把胸前的衣服抓得緊緊的。
紫荊又撲閃着大眼睛說:“嗷!對了,你快點,完事去找媽媽,她不喜歡等人。”這次她離開后,就沒有再回來,素慕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等了一會,確定她不會進來才開始洗澡。
加入熱水后,桶里的水熱乎不少,雖然不能淋浴,但還是舒服不少,她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換上了紫荊拿來的衣服,這件衣服比她那件囚衣強不知多少倍。
她出門后看到不遠處的紫荊:“來,你跟我來!”
她跟着紫荊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敲了敲門。
“進來!”是剛才那位老鴇的聲音。
素慕雨跟着紫荊來到屋裏,那位老鴇斜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打了一眼素慕雨:
“要知道你可是官妓,這輩子都得呆在我這百花樓里,你現在這頭上的傷,也不會有哪位公子喜歡你,所以呀,你就先跟着紫荊做些粗活,等頭上好了,正式接客。”
老鴇又打了一眼素慕雨:“初夜還在吧?這黃花大姑娘的價錢可是不一樣的。你們出去吧!”話語裏透出懶洋洋。
“走了!”紫荊拉着素慕雨出了屋子,來到樓下,最左邊的一間房間。
這裏很臟,沒有床,只有幾個草席,旁邊還堆着幾箱雜物。
“你跟我住在這裏!”紫荊拉着素慕雨走進來,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草席,“你就睡在這吧,這個是我的!”她指了指旁邊鋪着粉色床單的草席。
然後神秘兮兮的從旁邊的一個草席上報過來一床被子,在她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一條粉色的床單,幫着素慕雨鋪,看見傻愣愣站着的素慕雨,又看了一眼她手裏的破囚衣:
“你怎麼還抱着這個呀,扔了吧,這個是不吉利的。”紫荊一把奪過去給扔在了門旁邊的地上,又繼續去幫素慕雨鋪被子。
“家裏犯了什麼事?這裏有些老爺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姐,你一定要小心他們。”紫荊一面說著,一面幫她鋪床終於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素慕雨”素慕雨來到這不知名的朝代除了那兩個獄卒沒有人跟她說說話呢。
紫荊停下手中的活,把床單扯下來,把被子卷在一起放在離她最遠的地方。
“怎麼了?”
“你是壞女人,我要和你保持距離。”
素慕雨被她逗笑了,怎麼會有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你怕我?”
“連自己家人都殺的人不可怕嗎?”
“那好吧!”素慕雨自己去鋪床,此時的紫荊看了看她那床又看了看手裏的床單狠了狠心丟給素慕雨。
素慕雨看了看紫荊,嘴角帶着笑意,搖了搖頭:“謝謝!”
就在這時,推門進來一個滿臉黑痣的女人,她披着一件舊斗篷,而斗篷帽子出奇的大,幾乎可以遮住臉。
她用笤帚把髒東西努力的掃進簸箕里。
“你……你不要害她,她只是一個打掃衛生的。”
素慕雨盯着她看了一會,而這個女人又把斗篷往下壓了壓,素慕雨覺得有貓膩。
“你不要看她了,媽媽叫你去燒水一會溫酒給客人們。”紫荊說完拉着那個斗篷女離開了。
“她不會是個美女吧,故意把自己扮丑了!”素慕雨心想,然後苦笑了一下“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素慕雨來到后廚,紫荊早已經等在這費勁的把水往鍋里倒。素慕雨想去幫忙,卻被她推開了。
“你去燒火就是了,這種力氣活,哪是你們這些嬌小姐做的。”
素慕雨只好去生火,講真的,她沒幹過,直接把地上的木頭放進灶堂,找一圈也沒找到火柴之類的。
紫荊看出來了,把木柴都拽出來,然後放上一些稻草樹皮,從腰間拿出一枚火摺子,吹着后把稻草引着,當火旺起來,才放入木頭,蓋好鍋。
兩個女孩子同在一屋卻沒話可說,就在這時素慕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四處尋找,終於在門口的袋子裏找到兩個紅薯,於是她拿了兩個。
“你幹嘛?那是給客人喂馬的!”
“你瞧好吧!”素慕雨等水開以後灶里的火慢慢暗了,她把火扒開,把紅薯埋了進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整間廚房居然飄出紫荊從沒有聞過的味道。
素慕雨扒開灰燼取出紅薯,自己留了一個另外一個遞給紫荊,紫荊懷疑的看着素慕雨。
素慕雨扒開紅薯外面焦黑的皮,露出裏面黃澄澄的瓤,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紫荊也學着她的樣子吃了起來,倆人吃完,滿手滿嘴都是黑灰,相看一眼笑了起來,:“你不怕我害你呀?”
“你不是也吃了?”
“我萬一提前吃了解藥呢?”
聽到這話的紫荊忽然止住了笑,把黑乎乎的手放進嘴裏準備把吃的東西扣吐出來。
“傻丫頭,你這樣扣,非生病不可,逗你的,你看你手上多臟!”
紫荊停止了動作起身離她遠遠的,她認為別人說的沒錯,這個女人真的壞。
又是一陣沉默,開始有人來打水,給姑娘們洗漱。
然後開始燙酒,素慕雨跟着紫荊忙得不亦樂乎,可是就在一壺酒總是沒人來取時,紫荊看了看素慕雨,咬了咬牙端了出去。
素慕雨見紫荊很久沒來,便想出去看看,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男人拉着紫荊,要她陪着喝酒,而旁邊的姑娘畫得跟老鴇沒什麼區別,這妝容,誰敢叫她陪酒呀!
紫荊着急得都哭了,素慕雨覺得自己不能不管,她端起一壺熱水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