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至死不渝
“對……怎麼了嗎？”
“沒事，這樣稱呼她確實沒什麼問題。”扶桑勉強地勾了勾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她和你說了什麼？”
“就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扶桑愣了一會兒神，道，“好。”
扶桑已經很久沒回混沌間了，應該說，從離開那天，就沒回去過。
一邊是因為以北在的新世界需要他來守護，一邊是商陸文白等創世神官和自己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激化。雙方各自擴張自己的勢力，明爭暗鬥，雖然最終還是扶桑這一方佔了上風，但是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兄弟手足之情，徹底消失了個乾淨。
一直等扶桑退位，商陸文白才重新掌權，雖說對扶桑管的天生一族還算仁慈，卻也暗戳戳默認允許其他人對天聖族的打壓欺辱。
雙方也都還算和平，扶桑在天生族自得逍遙，偶爾會想起以北，本以為都會被淡淡地遺忘，卻沒想到還會再來到白果身邊。
是天生族的劫，卻也是他的緣。
也不是沒想過回混沌間，只是總覺得自己作為兒子，卻把手足之情弄的半點不剩，能有什麼資格再回去面對神母?
只是沒想到神母還在一直惦記着自己，知道自己本體損壞，特意為自己重新做了一副本體。
如是想着，扶桑突然抬頭，對上白果探究擔憂的眸子。
白果和扶桑的神識還在連通，自然也能通過扶桑的心理活動清楚地明白扶桑的心情。
“但是母親很擔心你，她以為是她過於偏袒，導致你深受排擠，一直惴惴不安。”白果反手握住扶桑的手，一向寬厚溫暖的扶桑的手，確實冰冰涼涼的。
“好，等我們在人間安定下來后，就回去看母親好不好？”扶桑輕柔地問。
白果點頭，然後又問，“那小酒你還記得嗎？他怎麼會是歲聿?”
“我還以為你知道的，他也是被母親趕出混沌間自生自滅的散仙，商陸文白給他了名字，以北離開后，商陸文白收留了他。”
白果突然沉默了，她好像明白了，歲聿為什麼能有那麼偏執的收藏佔有欲。
“對了，剛才那段視頻我已經提取出來，存在電腦裏面了，你看看什麼時候需要?”扶桑是很想把白果的麻煩全部解決個乾淨，斬草除根。
但是看白果的意思，明顯是自有打算。
“現在還不着急，等我出院后把它交給組委會。”白果眼珠轉動，靈氣十足，狡黠一笑，“啵”的一下，偷香得逞，“吶，算是獎勵你的啦!”
“噗——”扶桑一下子耳根通紅，桃花眼笑得彎彎的，晶亮亮的，彷彿裝滿了整個宇宙，那個宇宙就是白果。
“只是這樣就夠了嗎?”回味地抹了一下唇，盯着白果笑道，“果果你是不是好久沒喝水了？嘴巴有點干……”
白果挑眉，瞬間明白了扶桑話裏有話，下一秒就被扶桑擁在懷裏親吻。
因為扶桑的治療，白果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是為了不惹人懷疑，還是在醫院住了幾天，扶桑才帶着白果辦理了出院手續。
“蕪湖，我終於解放了!”白果呼吸着觸動冰冰涼涼帶着濕氣的空氣，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
扶明晃晃拉着白果的手，笑得一臉寵溺。
電燈泡一樣的木葉鼓着腮幫子，慢吞吞跟在兩個人身後：“歪，扶桑，你能不能不要和姐姐膩歪了!”
越看越不順眼木葉感覺自己就像個檸檬，看這兩個人臉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愛意，眼睛裏好像只有彼此，連濕漉漉的空氣中都瀰漫著戀愛的酸臭味。
只想一把按住扶桑的狗頭，扔到一邊。
聞言扶桑回頭，臉上的笑意明晃晃的，不加掩飾，“不和我自己的愛人膩歪，和你膩歪嗎?”
“……”木葉嘴角抽抽，表情快要失去管理，近乎抓狂地衝上去打斷扶桑和白果拉着的手，然後宣示主權一般，和白果並排。
黑糰子腿短，走不快，只能跳到白果肩頭。
扶桑對木葉這副小孩子氣的動作渾不在意，白果的脾性他是清楚的，木葉在她眼裏，頂多只能當弟弟，再不濟，也只能跟個兒子一樣。
但是想要兒子，她以後又不是不能自己養，沒必要把現在的自己的青春，荒廢在不成熟的小孩身上。
只是淡淡笑了笑，走到白果另一邊，自然的地牽起白果的手。
“誒不對啊，桑桑，你什麼時候找的房子啊?”白果被扶桑領進一件公寓房，房間裏並沒有多少佈置和裝修，似乎一切空白，只等着它的主人親自裝修。
二狗子本來就趴在地上睡覺，聽到白果德勝勇氣，瞬間來了精神，哼哧哼哧就要往白果身上跳。
白果瞳孔瞪大，立刻錯身閃開。木葉就在百果身後，冷不防被二狗子撲了個滿懷。
一人一狗互視一眼，隨即各自嫌棄地扭過頭。
木葉：禮貌嗎您?
扶桑把白果的行李箱推到一間卧室，將外套掛在衣架上，挽了挽袖子，給白果倒了杯熱水，“我失蹤的那段時間。”
“我既然決定了要和你一起在人間生活，得先安定下來。”見白果看自己，笑道，“別忘了我的載體是電腦，相關知識和技能，懂得也不少，開發了幾個終端就好。”
說著去，又從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白果手裏，解釋道，“這是買房剩下的錢，你來當家作主。”
“不不不，不行！”白果忽然覺得那張銀行卡燙手得很，連忙塞回給扶桑，“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那裏早了？還是你突然後悔了？”扶桑輕輕彎着腰，和白果平視着，略帶抱怨的語氣，“是覺得自己太衝動了，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我，結婚也是說說的？”
“不是不是不是，沒有的事！”白果立刻反駁，扶桑撲哧一笑，抬手在白果的鼻尖點了點。
“你又逗我玩！”
“沒有逗你奧！”扶桑用哄小孩子的語氣笑道，“我是在認真的，你想反悔的話，隨時都可以，但我會永遠等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