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再次相聚
顧墨返回家中一頓收拾家務，沒一會兒有人在院中說到：“蘿蔔，你確定蘑菇在家裏？！”
“老妖，你想想這小子不在香燭店不在家能在哪裏？！”
顧墨脫下橡膠手套，來到院子裏。剛一抬頭就看到老妖手裏提着不少餐盒，蘿蔔提着兩件啤酒。“老妖，你看吧。我就說蘑菇在家，你還猶豫！”
老妖微微一笑沒帶搭理他：“蘑菇別收拾了，中午咱哥幾個喝起來。”
顧墨聽後點了點頭：“我還得接小孩兒放學！”
這句話無疑是個重磅炸彈，蘿蔔和老妖聽后瞬間懵了。兩人異口同聲說道：“啥時候的事兒？”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下。蘿蔔趕緊說了句：“蘑菇，你禍禍哪家姑娘了？！”
“禍禍個P！孩子又不是我的！”顧墨剛說完，蘿蔔就毫不客氣去屋內搜尋！
老妖搖了搖頭：“蘿蔔這個神經病！蘑菇你別搭理他，你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顧墨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先去接孩子，等等回來再說吧！”
說完，顧墨披上運動衣外套就向小院外走去。
過了十幾分鐘，坐在石桌前老妖和蘿蔔都準備好了飯菜。這是顧墨總算回來了。
剛一進來。他倆就看到顧墨拉着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兒，這小孩背着一個大號書包，一路上蹦蹦跳跳，臉上也洋溢着天真幸福的歡笑。
一大一小兩人走了過來。無簽看到石桌前的兩人，抬頭看着顧墨，顧墨微微一笑：“這兩個是叔叔的好朋友。”
無簽很有禮貌地說了一句叔叔。
蘿蔔和老妖看着這小孩兒長的清秀也很有禮貌，兩人隨口誇着無簽。
無簽打完招呼以後自己去洗手漱口去了。
三人坐在一起正要開喝，沒想到譚司令火急火燎跑了回來。剛推開小院的木門，他三人瞬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譚司令大步走來，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司令喝完用手臂擦去嘴角的啤酒沫，說道：“好你個蘿蔔，走的時候也沒說一聲！讓勞資在那死等！”
蘿蔔一臉愧疚，饒了饒頭：“譚司令，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顧墨在那哈哈大笑：“蘿蔔你這腦子裏放着什麼？”
蘿蔔紅着臉剛想說些什麼，譚司令吃下一口菜，說了起來：“還能幹什麼，回來相親！”
譚司令剛一說完，三人同時做了個鄙視的手勢，異口同聲說到：“重色輕友！”
老妖掏出煙來分給幾人，蘿蔔幾人見他愁眉不展不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和他說。索性先說點兒別的話題叉一叉比較好。
蘿蔔端起易拉罐啤酒和他們碰了一下說道：“蘑菇，有件事情想和你說一下……”
顧墨喝着啤酒看着他：“吞吞吐吐個什麼勁，說就行了。”
“前幾天，小三十過生日，我給她打電話祝賀。沒想到她支支吾吾地，好像失憶了，不記得我一樣！你知道么？”
顧墨一聽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滿是瞞不住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顧墨把小三十吃藥自殺送進醫院的事情和他們幾個說了一遍。當然，把自己走陰的那些離奇事情蓋了過去，就說是她貧血，說不定有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譚司令和蘿蔔聽了一會也是一陣納悶：“好好的，為啥自殺呢？！”
“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反正事情也已經過去，她也去過醫院化驗。這段時間，只能靜養了。貧血、頭暈也不是鬧着玩的。”
老么聽顧墨說完，也是一陣迷茫。
良久之後，老妖喝完易拉罐隨手一捏：“唉……哥幾個。我最近算是閑下來了。”
“老妖，你不上班了？！”譚司令看着他很是不解。
“上班？那也得有地兒上啊。公私合營的模式下，很多工人被分流到新疆西藏什麼的。剩下的都待崗了各謀生路去了。”
蘿蔔聽后小聲詢問：“老妖那你怎麼選的？！”
老妖再次拉開一易拉罐的拉環：“沒辦法，家裏有父母不便遠行，我也就先待崗，讓他們去試試水!”
顧墨聽後點了點頭：“不錯，你小子越來越聰明了。”
老妖擺了擺手:“留下的不一定的是好的，走了的也不一定太倒霉。”
譚司令端起面前的啤酒：“老妖，那你準備干點什麼？”
老妖嘆了口氣：“目前沒什麼好項目。你們幾個都上過大學，不像我這樣，高中畢業就上了班。大好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國企......”
“也不能那樣說吧？！老妖你好歹也自己拼下一套房子，哥幾個裏面也屬你最能打拚了。”
蘿蔔聽了聽點了點頭：“老妖實在不行，和我一起開個飾品店面怎麼樣？！”
“喲呵，蘿蔔你這是準備幹個體戶了？！”老妖微微一笑。
“沒辦法，一直打工也不是長久之計。兄弟可是想開了，自己的命運還得自己把握對吧？!”三人看着蘿蔔規劃未來的樣子也替他開心。
老妖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看着蘿蔔問了一句：“蘿蔔，你剛才說什麼？！”
“開一個飾品店啊？！”
“不是。你不是相親去了么？！”老妖繼續看着他，他聽到相親的事情，瞬間面色有點兒發紅。
“相親，還好吧，對方是通過家裏介紹的。”
“那一定很不錯吧？要麼你也不會把我撇下自己先回來。”譚司令繼續調侃着他：“不行，越想越氣，你得單喝兩個！”
蘿蔔聽了以後，微微一笑表示不尿。果斷連開兩個易拉罐。“司令，這次全賴哥們。”說完蘿蔔大口喝着啤酒，兩瓶啤酒瞬間被他幹掉。
喝完之後，顧墨哈哈一笑，看着他：“相親對象怎麼樣和哥幾個說說。”
蘿蔔聽后掏出手機解鎖，屏幕之上是兩人的合照。蘿蔔身前站着個微胖的姑娘，不算是傾國傾城，倒也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樣子。
譚司令看了一看，端起啤酒看着他：“不錯啊，這年兒頭微胖的姑娘最吃香了！肥而不膩也算是對了你得口味!”
老妖看了司令一眼：“司令，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你不是一直喜歡少婦之類的？”
司令看了老妖一眼，朝着顧墨的方向說：“委員長，這傢伙兒又滿嘴跑火車了，是不是該降級罰俸了？！”
顧墨撇着嘴點點頭：“降級罰俸？！這罪過可是太輕了，直接發配寧古塔算了。”
蘿蔔司令哈哈一笑：“就是，發配了算了！”
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屋裏的無簽道童走了出來，來到顧墨一邊兒。譚司令眼睛都直：“蘑菇，你這什麼時候搞出來的？！”
蘿蔔撇了撇嘴：“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司令會這麼說！”
顧墨眉頭一皺：“司令，你以為這是下蛋呢？！這是蕭小樓的小道童。和我沒啥關係！”
說完，顧墨摸着無簽的小腦袋：“怎麼了。無簽？！”
無簽嘟着小嘴拉着顧墨的衣角：“顧叔叔，我師父把無簽的可樂藏了！你知道在哪么？！”
顧墨笑了一下：“賒粥的也真是的，肯定是放到高處了。哥幾個，你們先喝着，我回屋去找找。”說完顧墨一把將無簽抱了起來，“走咯，顧叔叔給你找去！”
三人見顧墨剛走佯裝喝酒，等顧墨回到裏屋時候，蘿蔔和他倆對了對眼神三人湊過腦袋來：“老妖，司令。我怎麼看見這孩子和小三十長得一摸一樣呢？！”
司令一聽也是默默點了點頭：“何止是像，簡直是一摸一樣啊。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幾個月前，你和我說李紅岩不是懷孕好幾個月了？！”
老妖眉頭一皺：“我看你們想多了，這小孩兒雖然和李紅岩長得很像，可這小孩兒怎麼著也得有五六歲！不可能長這麼快啊。”
老妖的話算是提醒了他倆.......
裏屋內，顧墨抱着無簽來到廚房。尋找一會兒后，並沒有看到丁點兒可樂的影子，無簽的小嘴也是越撅越高。顧墨冒着腦袋思考“不應該啊，原來的地方都找過了。”
說完，顧墨抬頭看了一眼冰箱上的箱子，他微微一笑。伸手掀開，幾大桶可樂終於被爺倆找了出來。
無錢道童看到可樂跳着腳在那歡呼。顧墨拿出一大桶來遞給他，無簽開開心心把可樂抱在懷裏。顧墨再次把他抱了起來，回到屋裏。
剛一進去之後，便看到床上的ipad播放着喜洋洋，一邊堆着不少零食。
“看這幹嘛？四百多集了都沒抓住羊，那隻狼還沒有羊大！”顧墨看着懷裏的無簽，無簽也正睜大烏丟丟的雙眼看着顧墨：“你小子也真會享受啊，作業寫完了么？”
“早寫完了！”
顧墨點了點頭：“那還不錯，別讓小姐姐叫我去辦公室啊！你這零食吃完，可樂喝了，你師父回來一定會發現的，顧叔叔哪天帶你再買一點兒，省的露餡了！”聽到顧墨這麼一說，無簽開心的拍着小手。
“無簽，你先別高興，你師父外出的這段時間，你得好好上學，好好修鍊。要麼不只零食沒了，我還得打你的PP。”
“顧叔叔，你放心。”
顧墨聽了哈哈一笑，把牙籤放到床上的零食堆里。“你吃完記得刷牙。”
無簽躺在被子上，做了個OK的手勢。
顧墨也就回到小院，剛一出來，一陣細微的議論聲傳到他的耳朵里。顧墨聽后翹起嘴角來到石桌前看着幾人。
蘿蔔他們看顧墨折返，趕緊大聲地端起啤酒“來來來，哥幾個走一個。”
顧墨喝了口啤酒：“你們幾個越來越膽大了，竟然在背後議論我？！”
“大蘑菇，瞧你說的，怎麼會呢？！”
“切，都是光P股長大的，誰能騙得了誰啊？！”顧墨吃了口菜說道：“既然你們想知道，我也就和你們說了算了！”
三人一聽相視一笑，換了個動作等着顧墨講故事。
“說出來，你們幾個可別不信！這小孩兒還真是李紅岩的！”這一句瞬間驚呆了幾人，蘿蔔得意的攤開雙手擺了擺，“你看，哥們可沒瞎咧咧！”
“這小孩兒是李紅岩和孫強的！不過是兩人在魔像面前胡搞瞎搞，也就懷了個惡胎！後來，被蕭小樓收服點化，也就長成了五歲的模樣。那孫強也是喪盡天良，最後化為一灘血水。”
後面幾句，直接驚呆了他們三個。“蘑菇，你說什麼魔像，什麼惡胎。到底是什麼事情！”
“現在和你說了也白搭，簡單給你們優化一下，就是孫強家裏供的一尊湘西的魔像！”
老妖聽完點了點頭。“難怪孫強家突然暴富！看來和這魔像有很大關係！”
顧墨點了點頭：“不錯，到現在，我都覺得像是一場夢一樣。哥們最近也是經歷了不少靈異的事情！”
老妖轉念一想，從兜里掏着，在幾人注視之下。老妖掏出那會兒顧墨送給他的護身符。這護身符都已經變了顏色。“顧墨，這是喝多了那回，你送我的護身符！”
顧墨看着已經變色的護身符，“老妖，你最近遇到什麼事情了？！”
老妖摸了摸頭：“也沒什麼，前段時間正常上下班，但是有一天出工的時候，工友被切了兩根手指，我就站在他身邊。那活兒本來應該我乾的，莫名其妙地被他搶去，我到現在都很內疚！”
幾人聽后，也是一陣沉默。顧墨想了一下：“沒事兒，等蕭小樓回來，我再給你要一個，反正這段時間待崗，那就順便在家好好休息！什麼也別多想，有什麼事情趕緊電話搖我。”
老妖嘆了口氣后，點了點頭。
“來來來，喝酒啊，養金魚呢你們？！”
說完，幾人共籌交錯喝了很久，直到外賣小哥又跑了兩趟，石桌上滿是不鏽鋼的簽子，一地的啤酒瓶。
深夜滿載廢品的劉德柱老大爺推着三輪趕了回來。
“喲，顧墨你們幾個又喝上了？！”
“這不是劉大爺么？！今天收成不錯啊。”顧墨抬起眼睛看了看小院外滿滿當當的小三輪。
“還好吧。”大爺劉德柱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腦袋，微風吹過把他本就不多的髮絲吹得又凌亂了些。
“大爺，我們這易拉罐可不少啊。”譚司令擺了擺手。
大爺劉德柱也就輕輕推開小院的木門走了進來。“年輕人，少喝點兒酒啊~！”
“大爺，沒辦法啊，我們也只能掙扎地活着。”老妖看來是已經上頭了。
大爺劉德柱手裏提着個蛇皮口袋看着他們幾個搖了搖頭。“唉，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幾個。”
蘿蔔哈哈一笑：“大爺，您可是看着我們幾個長大的，有什麼就直說唄。”
劉德柱三兩下就把滿地的易拉罐收到了袋子裏。完了之後，掏出十塊錢放在石桌上。“生活本就是場歷練，人活着開開心心就好。”
哥幾個聽到大爺的這番話，連連點頭。
大爺背起滿滿的蛇皮口袋看着這幾個小屁孩兒也喝的差不多了，就在臨走的時候勸他們早點休息。
四人接連點了點頭。顧墨看着大爺劉德柱蹬着三輪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趁着醉意和三個發小說道：“哥幾個，你們見過龍沒有？！”
蘑菇這小子一定是喝多了，那玩意兒怎麼會存在呢？！”蘿蔔看着顧墨和譚司令說笑着。
一旁的老妖吃了口菜搖了搖頭：“這可說不準！就拿十二生肖來說，每個生肖都很常見，我們的老祖宗也不會幻想出這麼一個動物。”
“老妖，那你說你見過龍咯？！”
“我不想和你抬杠，這麼多年的考古下來。地球上很多文明裡都有記載龍的壁畫！”
蘿蔔哈哈一笑：“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沒見過，我可不會瞎說。聊天也是得注意嚴謹的！”
“切，好像說的你平時有多嚴謹似的！”
顧墨看着發小們在那抬杠，哈哈一笑。“今天哥哥我就讓你們掌掌眼！”
譚司令看着他們抬杠笑而不語。蘿蔔倒是被顧墨勾起了興緻：“蘑菇，意思你這有條龍咯？！”
“有是有，可就是骸骨而已！”
聽到顧墨這麼說，幾人的酒勁被風一吹翻了上來。三個發小吵着要掌掌眼。
顧墨笑着帶幾人來到偏屋，屋頭的木門剛一打開。三人瞬間懵了，在顧墨小屋的地上竟然真放着兩具骸骨，譚司令伸着手指着地上的虎骨說道：“乖乖，這可事件寶貝！”
老妖等人聽到譚司令這麼說，都把目光投向他。
譚司令蹲下身子摸了下骨頭。“委員長，你這確實是具虎骨不假，我怎麼感覺年代有點久遠呢？！”
顧墨站在那裏笑笑並不說什麼，隨着他的呼吸大量酒氣呼了出來。
“司令，你又知道了？”蘿蔔似乎不大相信總覺得是蘑菇和司令一起騙他玩兒一樣。
老妖摸着腦袋說：“我說蘿蔔呀，你腦子是不是沒澆水？！司令他媽可是動物園工作的！你忘了小時候咱哥幾個跟着他溜進去偷偷騎大象，摸大象了？！”
老妖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蘿蔔聽后心頭一顫，“敢情這玩意兒真是虎骨？！”
司令哈哈一笑：“如假包換！”
四人哈哈大笑一會兒，顧墨指着一邊兒說：“司令，那邊兒才是重頭戲！”
三人聽顧墨這麼一說，紛紛扭過頭去觀瞧。這骨架長着四隻爪子，身體像是游蛇一般，不止這樣，尾巴出還有一大團毛，等等！這TMD怎麼和龍一樣。想到這裏司令豆大的汗水滴了下來。
蘿蔔看着他這副樣子趕緊掏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司令，看個這玩意兒，怎麼還出汗了？！是不是等等就失禁呀！啊哈哈哈哈哈。”
譚司令扭頭滿臉的鄙視：“爾等皆匹夫爾，何足道哉！”
老妖聽司令這樣的口氣，他也搖搖晃晃得蹲了下去：“嗨～你還別說真有點兒意思哈！”
司令皺着眉頭“何止是有點意思！營口墜龍知道么？”
“知道……不就是1934年7月田台庄墜龍么？上次咱哥幾個聊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吧！？”老妖的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咱們幾個小屁孩兒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這個！”
“那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蘿蔔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一點都不鬆手口。
“蘿蔔。不是哥說你，你從小就嘴硬！”老妖頓了頓說：“那面前這個你怎麼解釋！”
“這……”蘿蔔被老妖懟的無話可說了，一時間臉更紅了。
司令看着他倆在那拌嘴哈哈一笑：“委員長，你這玩意兒從哪弄的？”
顧墨微微一笑，不想告訴他們，免得他們為自己擔心：“時候不早了，問那麼多幹嘛。開開眼就行了。”
蘿蔔掏出手機撇了撇嘴。“哥幾個反正我胡漢三也回來了。咱們改天再聚吧！說不定委員長這是去博物館摸寶去了。”
說完，一陣歡聲笑語之後顧墨送幾人走出小院。
顧墨見發小們各自回家，打掃了石桌上的戰場，坐在那裏看着月亮忽明忽暗……
有道是：假亦真時真亦假，明辨是非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