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人鬼都不經念叨
清早，顧墨從櫃枱爬了起來，舒展筋骨，做了三組掌上壓，深蹲。
他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在自己的發小群里發了個微信，等待良久並沒有回復。隨即撥通了發小蘿蔔的電話，幾聲嘟嘟后，並沒有人接起。（這該死的蘿蔔乾什麼去了？！這個時間段，不是該剛剛從網吧回到出租房么？）
接着，顧墨無奈搖搖頭，自己聯繫的也就是那幾個發小，除此之外沒有他人。
人啊，相處朋友不在於多，而在於精！有幾個知心的足矣！人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有時候並不需要常聯繫，有事兒一個電話，哥們就會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屏幕前的你是否也想起了那一幕幕往事。
顧墨正在喝水的時候，木門推開，賒粥道人走了進來，看着小道一臉疲倦，顧墨倒了杯茶水給他。
幾番閑聊后，原來小道是和他道別而來。準備處理些事情，順便去找些材料，回來給他做槐木牌子。
看來顧墨的事情賒粥道人也是很上心啊。幾盞茶水過後，道人背上行囊上路了。
臨走前給了顧墨幾個黃紙三角的護身符。顧墨將他送到門口，望着遠去的背影鎖上木門。
不久之後，顧墨便接到王飛虎的電話，得知建材店的生意有所起色，最近剛剛接了個大單，不在鎮上，回來請他喝酒，顧墨聽后也是算是放心了。
既然沒事，就提上一些新鮮水果找楚長河爺爺下下圍棋。來到院子前，看到老爺爺的背影，感到格外的親切。
兩人飲茶下棋，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很舒適安逸。老者也告訴一些顧墨爺爺的事情給他聽，顧墨也訴說最近香燭店的怪異事情，似乎老者並不感到驚訝，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院子裏湧入一行四人、熟悉的聲音響起，向老者打招呼，顧墨一回頭。看到的熟悉的面龐格外開心。
“請問，老爺爺這裏有沒有一個光P股摸魚的小屁孩？”
顧墨一陣臉紅，細細打量。開口說話的人身穿一身休閑裝。身高一八二的健壯得身軀，俊秀的面龐細嫩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潔白。這人要是個女娃娃一定傾國傾城傾廠房。
“老妖，今天不上班啊？”顧墨開口調侃道。
“年休，這不得知哥幾個回來了，打算好好聚聚。”
這一八二就是顧墨口中的老妖了。高中畢業后，第一個進入國企上班，雖然學歷比較低，但是整天文縐縐的，不是念詩就是畫畫。顧墨最困難的那幾天也全靠他的照顧。
“顧墨這小子，肯定又在那裏瞎估摸了。他哪知道我們突然回來給他個驚喜了。微信不回電話不接。”
說話的來人聲音粗狂，一米八五的個頭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做大數據的程序猿，單說猿猴來，倒是有些相似，你們可沒見過這貨打籃球，仗着身體強悍，打法兇猛橫衝直撞。連腿毛和短褲都隨着他飛舞。這小子上回說從北京辭職到了深圳。但這小子從小心就高傲，也就是他考上985這令人羨慕的大學。
顧墨一笑“參謀你要造反啊！”這程序猿姓王。發小們叫他王參謀，還有一句‘防火防盜防參謀。哈哈！！’
“這貨哪裏會想到這些，平時就是個粗線條。”
幾人哈哈大笑。一米八的磊子發話了。這位可是個電競選手，小到紅白機小霸王，大到LOL吃雞，玩的風生水起。不過現實中這小子可是個做移動通信的，整天爬樓看信號塔。
“磊子，你小子最近有沒有爬樓偷看女生洗澡？！”
見顧墨這麼問，磊子也是一臉平靜：“窗帘是個好東西！”
“哈哈。”最先笑出來的是顧墨的死黨發小，顧墨叫他譚司令。這人最大優點就是沉穩，靠譜！也沒見他找個對象什麼的，倒是有個關係近的女生，一起上山涼亭里眺望遠處。哥幾個也就都叫那女生為塔妹！有事沒事就拿塔妹出來調侃司令。不過聽說前段時間塔妹結婚了.....
蘿蔔只顧着眯着兩個眼睛傻笑，並不說話。
顧墨疑惑，怎麼才四個，卧龍哪裏去了？這卧龍姓蘇。這小子比他們年長几歲。畢業后當起了電梯維修人員。整日騎個小綿羊東奔西跑不見個蹤影。
老者，見來了一幫後生仔，頓時覺得小院熱鬧非凡，摸着鬍子笑嘻嘻的。
五人上前與老者拜別，走出院子。才剛剛下午，五人便來到飯店。提着三箱啤酒，點菜前就着辣條喝了起來。
桌下的空瓶越來越多，發小也開始訴說最近的事情。見老妖愁眉不展嘆了口氣，顧墨看了看老妖。長長的頭髮蓋住額頭，顧墨細細打量，卻發現老妖頭頂似乎有陰雲纏繞。便問老妖的近況。
老妖先是嘆了一口氣，將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接着用牙咬開下一瓶，敘說起來。
真TMD晦氣，鋼廠半年來死了幾個人，聽說最近也要和私企合作，公私合營。面臨裁員，搞的人心惶惶。自己最近也渾渾噩噩的。不是上班就是玩遊戲，完了就喝酒。前幾天上班時候騎着電動三蹦子，沙子迷了眼，三蹦子翻了過去，把腿也壓着了。
說著挽起褲腿，左小腿被擋泥板壓了一下，右小腿些許擦傷。看着老妖，肉都干到皮膚下面，淤青的腿，幾人愣了愣神不再說話。顧墨卻擔心會不會給老妖帶來厄運。
老妖倒是覺得沒有什麼，開始調侃自己。
“從小我連個自行車也不會騎，摩托不碰，也沒有考駕駛證。自從鋼廠進了一批電動三蹦子，老妖他整天放飛自我，騎着三蹦子滿廠溜達。遇到不平的路也不減速，電動三蹦子比較輕，車子一歪，老妖就用腳在地上一蹬三蹦子就回歸正位了。”
某天，一接班，老妖又騎着三蹦子給班組買零食。誰想車間修建二期。堆着黃沙鋼材，一陣風吹過，迷了眼睛，老妖的三蹦子也就翻車了，老妖緩了緩坐起身來，再有個十厘米自己就干到鋼筋上面去了。想想都后怕，好在自己命硬！
聽老妖這麼說，幾人哈哈大笑，說著什麼從小不接觸這些，電動三輪開的牛逼着了！一蹬車就正了。這話便成為一個老梗。
飯店裏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顧客，幾人點了些平時愛吃的，繼續喝酒。酒足飯飽之後，老妖準備結賬，被顧墨攔了去。
老妖最先步入社會開始工作。往年來的聚會都是老妖付賬，現在哥幾個都工作了，也就回請。
老妖見狀也不和他們客氣。飯店出來，五人吹着小風來到網吧上網虐菜！時間在網吧的吵鬧聲中飛快流逝。轉眼天色微亮已是凌晨，幾人從網吧里出來吹着冷風打車。
老妖臨走前，顧墨掏出賒粥道人給的護身符給他。
老妖帶着醉意撇了撇嘴嘀咕幾句，還是揣進了口袋。
出租車開向不同的方向，顧墨見發小走後，伴着夜色打車回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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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的幾天，發小們沒事就來找顧墨談天說地，帶着酒菜。老妖也就一展廚藝，幾人在家中大肆吃喝起來......
香啊~造啊~香皂啊~吃完咱們吐泡泡啊~~~~！
轉天夜晚，顧墨心不在焉地看店，翻閱古書。想着，小女鬼最近失蹤了一樣。
剛剛想到這裏，一陣陰風湧入鋪子。小女鬼沒規沒矩的坐在櫃枱上，踢踏着小腿，面前還有一個白衣女鬼。
顧墨心頭一顫遮掩住古書。一看便想了起來，這不是前幾天用冥幣買貢品的女鬼么？岳小萱怎麼把她抓來了。人禁不起念叨，原來鬼也是。這不念叨了沒幾句，她就跑來了。
“大蘑菇，想我沒？！”看來這個小女鬼並不怎麼記仇，（顧墨呀顧墨你想多了，真是想多了！女鬼和女生一樣，現在不生氣，突然有一天要是生氣起來。你都不知道為什麼！！）
“並沒有。”
“哼，虧我把她給你帶來了！！”
白衣女鬼站在櫃枱前，低着頭一言不發，盯着自己踮起的腳尖。
“她怎麼了？”顧墨輕描淡寫了一句。
不光是岳小萱懵了，低頭的女鬼也徹底懵了。
“她...她...她...不是用冥幣騙你來么？”
顧墨又不痛不癢來了一句。
“我早知道她是亡魂了。”
接着兩個鬼再次懵圈。看着兩個女鬼在那裏懵圈，顧墨心裏暗暗竊喜，原來鬼也有懵X的時候。
“這位鬼姐，沒什麼事兒了。”顧墨說完，女鬼看了眼當下的情形，道了句謝，鞠一躬，轉身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好大得勁才抓住她。”
“那又怎麼樣？”顧墨繼續看着古書。
“你，你，就不能謝謝我什麼的？”
顧墨笑了笑心想謝謝哪有要求別人說出口的。“一個沒人拜祭的遊魂也着實可憐了些。”
聽到顧墨這麼說，小女鬼一臉鄙視，“你這家產遲早讓你給敗光了。這是家族資產的流失，你懂么？！”
說了一句，見顧墨絲毫不為所動。小女鬼岳小萱嘟着嘴輕聲嘀咕了一句“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兒啊？！”
“什麼？”
“沒什麼。”岳小萱嘟着嘴氣呼呼地把頭扭向一邊。
“對了，我想再看看古書上的冥文。”
見顧墨開口求自己，岳小萱開心的扭頭，還不是得求着我。岳小萱一轉身附在了顧墨身上，顧墨看着古書上逐漸顯露出的冥文，以及密密麻麻的批註。
小女鬼和他共享視角，看着古書上的陰法修鍊鬼氣。片刻之後，小女鬼岳小萱從顧墨身體裏鑽了出來。盤腿打坐，面對月色修鍊起來，小女鬼的陰魂似乎比原來清晰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見小女鬼收功停下修鍊。顧墨開口說道“我已經找了人給你做東西，不過不是牌位而是槐木牌子。”
“真的？！”驚喜之餘，沒想到大蘑菇還是關心我的。小女鬼聽到后笑逐顏開，便開始在那裏自嗨起來。
“你先別忙着高興，能不能成功不在於我。”
“沒事，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你能惦記着我已經很不錯了！”
說著小女鬼一把摟住顧墨（雖然是陰魂沒有實體，但顧墨覺得脖子肩膀涼涼的。）“兄dei~你要是沒個女朋友啥的，你看兄dei~我怎麼樣？”
顧墨撇撇嘴搖搖頭，不說話，接着看書。
小女鬼冷哼一聲“走了，渣男！得便宜賣乖！”
接下來的時間，白天顧墨去楚爺爺那下棋。晚上回到鋪子裏和小女鬼研習古書，日子過得也算是充實。
有道是：童真爛漫孩童時，雲霧繚繞鬼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