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7 神之落幕
有意思。
從來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想過這篇故事會演變成這樣的純白之物悵然一笑。
神，是高傲的，絕對凌駕於眾人之上的。
本來神明，是在遙遠的過去，將古代帝王無限偉大化之後的化身，亦是無法被理解的超自然現象的具體化。再標準點說，神明，便是人類寄存了自身思念從而存在的，強橫無比的偶像。
這樣的存在，這樣無法以常識來理解，只能冠以其名號和存在範圍，但卻依舊是人類無法抗衡的生命。
而當他們真正存在之時，光是言語就能令人渾身顫抖，僅憑教唆與誆騙之言就能使事物變質。從不親臨，當以言語敲響世人心中之警鐘，留下深刻記憶之烙印。
這就是理，神現身後向世間萬物所下達的新理。
然而創世神卻反其道而行之。
他以語言編織故事，他以行動將人帶入，他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他要頒佈神諭的人們，讓他們自己去選擇自身應該前進嚮往的道路。這般看來，少年反而倒是適合引導神這個名號，從頭至尾少年都沒有強迫誰去做任何一件事，他只是引導着使徒和火霧戰士朝着他所認可的方向前進。
“這可真是非常有意思啊，創世神。”
這篇使徒與火霧戰士的故事到了這裏，引導神也已看出了坂井悠二這傢伙所瞄準的最終結局了。
“本想在你之上進行錦上添花，結果卻是我輸在了這裏么？”
悠二曾在“笑謔之聘”洛弗卡雷呼喚神恩之際和沙哈爾打了一個賭，賭他所編織的這篇故事能夠開闢一個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結局，賭注是沙哈爾從今往後要無意的引導人們接近幸福。
完全不在乎的神明欣然接受了這前所未有的打賭，成為了悠二這篇故事中的幫凶。
“如今所剩，便是坐等結局了么？雖然可惜，卻也只好如此……‘天下間無不散的宴席’么……”
先是欣喜，然後又陷入惆悵的沙哈爾。
對此、對此間發展完全理解不了的法利亞格尼不由得上前發出質問。
“突然間發生了什麼嗎？還是說我被你引導到此地並非是向少年復仇這般復仇者的戲碼？……命運之緣為何如此錯綜複雜？”
“還不明白么？”
純白之物目光流轉，表情平和，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這時響在法利亞格尼的心中卻被巨鍾轟鳴更為徹響。
“你不是感覺到了么？引導你來此地的是恨還是愛，你不是感覺到了么？”
“獵人”如受當頭一擊。他立刻顫抖着退後了兩步，全身顫抖着，雙手大張的捂住了夢幻般的面龐，喜極而泣。
“原來、原來那感覺沒有錯——！！是她！是她！是我的瑪麗安回來了！”
法利亞格尼跪倒在地上，淚水從指縫間流淌了下來。忽然聽聞已死去的心愛之人又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之後，他已分不清仇恨與愛了。究竟是為了給瑪麗安復仇而來到此地，還是為了追尋重生的瑪麗安來到此地，或許兩者都有，不過那已不重要了。
他所期盼的一切，都已經達到了。
只是不明白的人還有很多，除了已經開戰的少年少女和早已知曉此事的凜之外，大概所有人都還無法理解自己的立場。可引導神卻不打算再解釋些什麼了。
神所需要做的不是解釋，而是引導。不過，如果是神自己，也是有需要解釋的時候。
“給我個解釋，沙哈爾！”
少女的表情有點發黑。
這也難怪了。她被沙哈爾的神諭牽引離開了御崎市，如今本想以自己的意志回到這個出生的地方，結果卻發現這仍是沙哈爾的神諭在起作用。如此被玩弄、如此被戲耍，就算是佛也有火，更何況一個今年才十來歲的小姑娘。
沙哈爾有點奇怪。
“我有哪裏欺騙你了么？至今為止你所有的行動通通跟神諭所符合，我也俱都如實告之。這樣為什麼還要生氣呢？”
“——”
雅典娜為之語噎。
她怎麼也說不出自己那種被他人牽引前進的噁心之感。而除此之外自己似乎也沒有受到任何的侵犯，可天王州家那“鐵公雞也能擼下你一身毛”來的血脈對引導神進行了譴責。
“你這種行徑就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沙哈爾！你無視了妾曾身而為人，踐踏了人對未來的憧憬。”
這樣么？沙哈爾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懂人類，一方面極度渴望知道自己的未來，一方面又極度厭惡知道自己未來的人和凄慘的未來。這真是種奇怪的生物，創世神竟然能夠與之生活在一起，並且為人類着想，真是難以想像。
思考着、企圖將自己代入人類之中卻絲毫不得其法的沙哈爾頗有些無辜。
“可我只是將我所看到的東西，告訴了同為神職的你而已啊。”
末神時代里唯一一對能夠互相聯絡的神，引導神沙哈爾對自己的同胞戰爭與智慧的女神無私的奉獻了一切，只不過那卻是最無謀的做法，遠坂家的大小姐這麼告訴他。
“你那是徹頭徹尾的白痴行為，沙哈爾。”
紅衣的名媛，梳着雙馬尾的麗人，看上去完美無缺的優秀少女，實則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凜挽着比夏娜更加嬌小的黑卡蒂的小手緩緩走向了兩位神。
心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沙哈爾推測可能跟創世神有關，但直上腦門的冷顫沒讓他把這話問出來。
明智的選擇。不然保不準凜大小姐會冷嘲熱諷的噴他一臉，雖然現在也沒差就是。
“因為未來並不是絕對的，未來是不真實的，未來是需要去選擇的。你所看到的單一未來影響了那邊那位小姐的選擇，雖說你是一片好心，可惜卻做了壞事啊。”
雖說在批評人但那副表情可真夠偷雞的，活像只小狐狸。當年在時鐘塔也這樣么？但凜她確實有教訓的資格，作為第二法通行的魔法使，為了追尋某人的足跡，她已經看到過太多不同的自己的未來了，只是很多情況下都不太喜歡就是了。
“你說……未來是由自己選擇的？”
天王州有點遲疑，那樣真的可以么？
“你在說什麼啊！看看那邊那兩人，他們不就是在選擇自己的未來么？不相信的話就去問那邊的大叔啊，問問他的引導神諭是否能起到作用。我猜肯定是不好使了吧！哼哼！”
凜施加了霸道的追擊，使得雅典娜動搖了。
如果要真是這樣的話，就是她自己拋棄了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帶着彷彿祈求般的眼神看向了沙哈爾。
絕望的是，沙哈爾沉默的搖了搖頭。引導神並非無法再施展神諭，而是那兩人的神諭已經變成了無盡。
“是嗎？是這樣的啊……”天王州不禁泛起酸楚，晶瑩的水珠順着她潔白細膩的面龐滑下，嘴角泛着笑，“是我這樣拋棄了颯嗎？是我的錯啊……”
“這就絕望了么？”凜正了正臉色，有點嘲笑的意味，“黑卡蒂醬，來告訴她這就可以結束了么？”
“不。”
占星的小巫女搖了搖頭，她抬頭仰望着空中戰鬥的兩人，帶着無盡的敬仰。
“我神依舊在戰鬥着，我神仍舊沒有放棄，我神在創造着新的未來。”
“新的未來……”
兩位神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亦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威爾艾米娜也一直在盯着自己心愛的孩子與戀人間的戰鬥，所有的人都在仰望天空，注視着這場能夠決定些什麼的戰鬥。
而戰鬥的一方，有着赤紅瞳目和岩漿鑄造的炎發的少女在用力揮出了一刀的同時，發出了聲音。
“悠二，只有這種程度么？”
夏娜的全身噴發著不斷湧出的力量洪流，在宛若星球一般燃燒着的獨眼“審判”的作用下，迎風飄舞的炎發洋溢着遠超過火粉的大量火焰，紅蓮雙翼也同時增大了火勢，手上的大太刀“贄殿遮那”也同樣纏繞着一層薄薄的濃縮火焰。
熱情而狂暴。
“當然不可能了。不然搞不好，我就會在這裏被你的熱情燒焦了呢。”
悠二嬉笑着，伸出自己被魔化掉的右手抓向了燃火的大太刀。
但少女又怎麼會被輕易抓住呢？只見夏娜以滑行的姿勢猛蹬了一腳，同時右翅也作出了相應的回應，整個人的身子就向左方稍稍傾斜開來。
與此同時，夏娜二度向悠二遞出劍尖。
格擋在這時已經來不及了，悠二索性解開黑泥的固定形態，讓它在手臂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漆黑護盾，擋下了這記只要命中就會讓人喪失戰鬥能力的斬擊。
豈料這正合了夏娜的意願。少女在悠二抵擋攻擊的瞬間，對着少年揮出了右拳——那是非比尋常的一記攻擊，少女的每一個指尖都湧出了無限的紅蓮火焰，同時以此為媒介形成了長有銳利勾爪的魔神手指。
自在法“真紅”。
曾經在少年的指導下成型的手爪，此刻光是直徑就足有大人身高，在出現的那一刻就衝擊了少年的胸膛。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黑泥自動形成了更加龐大的防禦壁壘，整隻右臂變成了半人大小的護盾。
然而，少年卻是忘記了那乃是包含着少女意志的魔神的手指——
“！！”
黑泥固然強橫，六十億人的惡念也確實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堅定的信念和毫不動搖的意志卻是唯一可以突破黑泥的長槍，天罰神的神力更是對黑泥中的惡念進行了審判。
那手指戳穿薄紙似的透過黑色護盾，然後拳面將裏面的人一下就擊飛了。
歐貝利斯克立即張開巨爪接住了自己的主人，那比炮彈還要恐怖的質量突進對於巨神來說毫無壓力。只是看到自家的主人吃虧，巨神卻不禁怒火滿腔的活動起了右拳。
“住手，歐貝利斯克。”
悠二活動了一下脖子，黑泥化的人類身軀強悍的異常，這讓他在這場不佔優勢的肉搏戰中獲得了一定的便利。當然，如果歐貝利斯克要在這時候出拳就無法按照劇本繼續演下去了。
“我說過這是一場我與維護者之間的戰鬥吧？既然如此，就不需要你或者其他人出手。”
巨神那愚笨的腦袋大概也想猜到了些什麼，他掃視了一眼下方的引導神，再度變成了背景。
夏娜沒有進行追擊，她的性格是那種能夠在任何時候都能冷靜戰鬥，且瞬間分析出利弊的。再看少女的表情，那分明是“你還能再戰嗎？”的挑釁面貌。
“就這樣結束，那也太可惜了吧？”
悠二笑着作出回應，然後讓力量充滿全身。光是黑泥形成的盾可不夠，怎麼說也要有一把能夠直面大太刀“贄殿遮那”的武器才行。
“翼神龍，太陽神形態。”
少年默念着，左臂的手腕處不斷濺射出金色的火粉與光芒。
霎時，悠二背後的一隻黑翼被染成了金黃色。那是一種開端，飛散在周圍的無數火粉立即開始膨脹成一個個山吹色的火焰彈。那是種令人產生視覺失調般錯覺的金色洪流就像是金色的羽翼下出的雨一樣，每一個都像是流行一般，拖着長長的尾巴朝着夏娜飛去。
察覺到那攻擊非同一般的阿拉斯托爾——
【小心！夏娜，那是具有審判性質的斷罪火！】
“沒關係的！這種程度的彈幕，太薄了！”
拍動着火紅的雙翼，以華麗的動作在無秩序地亂舞的火焰但中穿來插去，並偶爾橫切一刀。
【！！】
太過愉快的阿拉斯托爾，甚至啞然失笑。
【呵！這還真像是你的作風啊。】
夏娜沒有言語，她盯着看似強了不少，但氣勢卻一成不變的少年，突地進行了一次突進。紅蓮之炎遍佈全身，那突進顯然並不簡單，感覺上去就像是鯨魚在向你衝鋒一樣。
很強大，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種衝鋒就和之前的“真紅”之爪是一樣的。是利用阿拉斯托爾本身的力量進行額外層次上的發揮，可若是如果能夠免疫天罰火的力量的話，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所以，悠二輕輕的平伸出了右手。
掌控一切的太陽神所持有的斷罪火在種類上與天罰神的天罰火是一路貨色，那麼單憑太陽神所化作的手爪以及本身具有的怪力就足以擋下少女的強悍突進了。
然而，在少年擋下的同一瞬間，夏娜竟猛地向後大退一步，手中的大太刀“贄殿遮那”揮刀一斬！
鏗鏘！！
就算是太陽神的身軀也難免的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金色的火粉彷彿下雪似的飄落。
“幹得漂亮。”
兩者看上去都只是在進行着簡單的打鬥，但事實卻並非是如此的。夏娜與悠二相互熟識，相互理解，也都具有超長的戰鬥直感，每進行一次交鋒便都是在心裏想過數次后的結局。如今剩下這種最簡單的交鋒也是思考過後最適合兩者間的戰法。
但即便如此，悠二的絕對能力還是在夏娜的速度上落了下風，故而他不禁發出稱讚。
“哼！”
少女則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同時橫起刀刃。
“還不認輸么，悠二？再不認識的話，也只能是再多討打而已！”
“不試試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在討打？”
望着天空，心裏想着時間快到了的悠二像是故意點燃少女的怒火一樣，笑着。
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時才猜到故事結局的少女驚訝的裂開了嘴，露出了“煮不爛的鴨子嘴”。
“也好。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好好管教悠二了。”
【怎麼樣？有沒有一種自討苦吃的感覺，坂井悠二。】
不叫他創世神，反叫他悠二的阿拉斯托爾也忍不住發出了調笑。
“那種事情當然放在以後再說，現在姑且算是男人的時間，懂么？”
悠二自然不能把堅持到了現在的事物就此放棄。說實在的，在已經徹底平衡了使徒與人類與火霧戰士與超能者之間的不平衡之後的現在，還有要讓人明白平衡的真諦的後續，以及這篇故事的終末。
“烏路賽烏路賽烏路賽！區區悠二！反抗些什麼啊！”
夏娜稍稍撅起了櫻紅色的小嘴，同時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清靈奪目。
“貌似平常都是我佔上風，不過這次偶爾聽聽你的決議也不錯。”
悠二打算做最後一次攻擊，黑泥全都縮回到少年的手臂里，太陽神的利爪則伸長為華麗的劍刃。
【吼！昂昂吼吼吼！！】
倏地，巨龍高吟之聲在少年背後響起，巨大且粗長的深紅色蛇軀突破雲霧，出現在天邊。之後產生了視覺上的混亂，長有一對巨大的翼的蛇軀在你尚未眨眼之前就來到了身邊。
它大的嚇人，光看長度怕是連高樓大廈般的方尖石兵也略遜一籌。粗長的蛇軀長像龍似的長着爪，頭部卻像是魔龍一般，而且有着兩張嘴，頭上的角看上去如同加冕的王冠。
【幸苦你在這邊爭取時間了，我們所制定的平等的新規則已完整的被添加到世界法則之中。如今便只剩下最後一步了。】
魔龍般的巨獸與悠二交匯了一眼，同時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了平淡又威嚴的宏大之聲。
【——祭基禮創——】
這是神言，屬於祭禮之蛇的神言。
“悠二！那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兩個悠二的氣息？還有那個巨龍般身軀的傢伙到底是什麼？！
“稍後就告訴你。不過在那之前，就如你說的那般，我們再來最後一次交鋒好了。輸的人該做好什麼樣的覺悟你知道的吧？！”
迷惑不解的夏娜看着架起劍勢的悠二，也架起了自己的愛刀。
“喝！！”
悠二高喝一聲，黃金般華麗璀璨的劍刃上燃起漆黑中折射着七彩的火焰，然後劍刃高頻率的震動起來，並向前猛然撲去。
“‘斷罪’！！”
夏娜則是以非常自然的姿態將大太刀向前刺出，包裹着這把武器的火焰形成巨大的刀刃而顯現。
兩把武器只是剛一接觸就立即看出了結局的走向，紅蓮色的火焰被劍刃輕鬆攪碎，以至於察覺到自己或許將就此身隕的“贄殿遮那”的刀身發出了一陣悲鳴。
夏娜連忙向後撤了一步，揮出“真紅”魔爪。
可這次的悠二更快！
手臂全工程上限強化！魔力爆發！
悠二迅速丟出了劍刃，粉碎了破壞神的手爪。同時他跳到夏娜的懷裏，在少女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手環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肢，胸膛迎面撞上了太刀的刃尖。
【你這是！？】
阿拉斯托爾詫異的發出吶喊，這時他才發現周圍在不知什麼時候竟架起了一個隔音結界。如今下方觀看的人、火霧戰士、使徒，全都只能看到創世神被夏娜刺穿胸膛的一幕。
刺穿了那個早就被破壞過一次，這次絕對無救的心臟。
“稍稍的，騙了一下人。”
悠二笑着，回首看了眼另外一個擁有着自己的氣息，卻只能以自己為依憑存在的祭禮之蛇。由於某種聯繫的存在，祭禮之蛇清楚悠二此刻還有些話沒說，故而朝他點了點頭。
“不過真抱歉吶，夏娜。”
但這種話說出來就沒意義，夏娜不會關心這些。她只是盯着被刺穿的胸口，灼眼中閃爍着不解。
“為什麼？”她問。
“啊，只是想到有些事情不這樣做不行，於是順手就這樣做了。”
天空在祭禮之蛇的神言下變了模樣，悠二的身軀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太陽的光輝，還有藍天和白雲，比往常的任何一個時刻都顯得更加清晰和美麗。
“不過話說回來啊，夏娜。還記得千草跟你說過的話么？”
“什麼？”
“千草說過，用嘴和嘴進行的接吻，是一個誓言。如今是我該給你一個誓言的時候了。”
這樣說著，夏娜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某種柔軟的東西覆蓋了。很溫馨，又很幸福，幸福的連在下面觀看啞劇的凜都不禁嫉妒起來了。
當然也很短。當夏娜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悠二已經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通紅到冒熱氣的臉頰了。
“悠二！！”
“呵呵。”
看着發狂的小貓一般可愛的夏娜，悠二不禁笑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我不會就這樣消失的，因為我死不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歡悠二。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所以一定要回來。”
兩人都各自說著對自己今後的生活而言至關重要的話語，並同時都微笑起來。
那麼這篇莫名其妙的故事就這樣結束吧，這樣思考着的悠二解除了靜音結界，高聲大喊。
“蒂瑪，還有在向世界直播嗎？”
“當然有的tima！”
“那就好。”
悠二又看向了下面所有觀看着這場戰鬥的人，他在他所認識的人中留下了不解，但想必他們很快就能感覺到了。所以這一次，他打算任性到底一回。
“喂！全世界都給我聽好了！就算是這裏打倒了我也是無濟於事的。不管你們怎麼想，我的最終目的已經在這裏達到了。是的，就算是身死也要達成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你們阻止不了，改變不了，也救贖不了什麼，但是啊——”
高聲呼喚，向全世界進行宣告的同時，與自己所愛着的愛着自己的少女相互對視着。
“——你們還有着改變自己，救贖自己的權利！沒錯，這正是此後你們能在這個被改變了世界裏所存留的東西。慶幸吧！我被眼前這位少女所擊敗了，不然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番話說完，悠二就像是失去了氣體支撐的氣球，從存在的層次開始被分解。大量的星點如同空氣中的微小顆粒一般升上了天空，讓人聯想不到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魔王。
同時隨風飄散的，還有深藍色的巨神和深紅色的巨龍。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已經發生過並在心中留下了改變痕迹的事實，又怎麼可能沒發生過呢？
不管怎麼說，這篇有關使徒啃食人類，然後誕生悲劇的產物火霧戰士的故事算是落下帷幕了。之後的事情，那就是那篇故事的開始了。
ps：別著急，我認為就灼眼的夏娜這篇故事，我可以再寫個一章。也就是所謂的後記啊，結局啊之類的。
ps2：我以為數碼或者境界都是很有愛的東西，搞不好先寫哪個的話，我可以先休息一陣子，然後看看哪個寫起來順手……其實我滿覺得悠二這篇故事還可以去寫其他的世界，但總覺得那樣就輸了……orz……233
ps3：英雄聯盟德瑪西亞區的，有本事的就留下姓名來跟我一起坑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