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安偏崖

第七章 初安偏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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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沉沉睡去,清晨6時(5月13日),陳佳永腕錶上預設的鬧鈴響了。他一下翻身而起,一看天色,還沒有放亮,就掙扎着起了身,叫醒了睡在帳篷門口的刀瑪。

瘦小個兒的刀瑪,這會成了他的“拐杖”,因為他熟悉“少爺”手下的每一個人,而且又忠誠地聽命於他。

陳佳永怕驚醒大家,讓刀瑪提着馬燈,他倆輕腳輕手出來,先去查了哨,又去了灶頭,見蔣四將飯菜大都弄好了,才放下了心。

有個叫崔旺才的團丁想出了個法子,將砍來的十幾根粗大的楠竹,鋸成了近100隻能盛飯和湯的竹筒,一舉解決了“飯碗”和筷子的問題。蔣四高興不迭來彙報。陳佳永當即獎勵了崔旺才一隻烤兔。

刀郎已起身跟了過來,陳佳永就吩咐他找上幾個已早起的團丁,在稍遠一點有水沖刷的地方搭兩個“廁所”,實際上就是用紮好的樹枝遮擋起來,儘快解決大家的方便問題。這100多人畜的飲食和排泄環境衛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特別是在震后的疫情暴發期間,尤其要強調和注意。

7點鐘,天已放亮。刀郎在偏崖中央敲響了一個鐵塊,把大傢伙都叫了起來。

他大聲吩咐到:大家用10分鐘整理個人衛生,把地上也弄乾凈。屙屎屙尿的,到兩頭才搭建的茅房去,不能隨地亂屙。

一時間,簡易茅房前就排上了長隊;有些勤快的人,已用竹枝紮好的掃帚掃起地來。陳佳永在一旁觀察着人群,幸好有那近100張毛匹墊着,打噴嚏的人沒幾個。

團丁們見了“大少爺”,眼神里都露了感激的神色。他們中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睡過皮毛而且是上好的皮貨。此刻不是為了顯擺,而僅僅是是為了隔濕和防潮。少爺一下子就就拿出了近百張上好皮子,讓大家墊着,真太讓人感動了。

不一會兒,灶頭前的一小塊空地上,站滿了等待開飯的人。刀郎忙叫過三個小隊長,讓他們一一排好隊依次打飯,陳佳永則在不遠處看着這群烏合之眾,心頭沉吟不已。

灶頭前,一個伙頭給沒有碗的每個人都人發了一截已清洗過的竹筒和一雙竹筷;一個伙頭則盛稀飯,蔣四則給每個竹筒里夾一箸拌好了的野菜,另用芭蕉葉包給一塊免肉。大家都非常滿意地吃喝起來。

趁眾人打飯時,陳佳永給大家宣佈了幾條生活上的要求:1、不能隨地大小便,搞好自己居住周圍的環境衛生;2、不能喝生水,吃完飯後,大家用冷開水洗碗筷和竹筒,千萬不要沾生水,再用竹筒盛上開水平時飲用;3、一會就安排燒熱水,讓大家輪流洗一個熱水澡。

他強調:大災過後必有大疫,不想死的就照他說的做,發現自己有感冒頭痛的,要及時報告並看醫生。一會兒醫務室的草棚就會搭好。

他見大夥們不以為然的樣子,就非常憤怒地說:“誰要是亂屙屎屙尿,就罰他一天不吃飯!”眾人才肅然而聽。

陳佳永又叫來刀郎,讓他清查出所有人員的軍用水壺,集中給外出和值崗值勤人員以及傷病員使用。保證傷病員和外勤、值勤人員飲上乾淨水。

他讓刀瑪去叫來安貞子,讓她通知安德森和春森,領隊前來打早飯。他又吩咐蔣四:俘虜們的飯菜和大家一樣。

連“俘虜”在內的人每人都在“食堂”打到了2兩稀飯、一撮涼伴野菜和一塊兔肉。陳佳永對安德森和春森等人說:

“先生們,地震之際,我們只能這樣了。大家艱苦同然,我這裏先吃一口飯,你們認為可以,就吃;不可以,我就沒辦法了。”

陳佳永說完就端起一竹筒稀飯喝了一大口。當然就感染了一大片人群,於是,大家都捧着食物大吃起來……

陳佳永讓安貞子翻譯,對安德森、春森他們,把他收集軍用水壺的要求和安排又重複了一遍。當即就有4人解下了身上的軍用水壺,躬身雙手送上。

陳佳永見打飯和吃飯的都差不多了,就讓安貞子帶2名護士打好飯菜,為10個傷病員送去,並負責喂重傷員。

陳佳永讓刀郎安排吃過早飯後的團丁去換哨,讓蔣四安排將6個人的飯菜送到他的帳篷里。

好一會,安貞子和刀郎他們忙完了事才來到了帳篷,見大少爺沒吃飯還在等着他們,心裏非常感動。

刀郎心想:這地震中的一塊石頭,還真把這大少爺砸轉性了!以前哪次不是我們侍候他吃飽喝足了大家才敢吃飯呀。

他心裏想着,但也挺感動的。見大少爺隨和地招呼着他們,也就拘謹地坐了下來。

陳佳永大家喝着粥,一邊聽着刀郎的彙報:

已安排10人在附近山上打獵,另派10人採集野菜野果菌等;派了10人去伐樹木和竹子並收集柴火,15人向偏崖搬運。扎籬笆搭棚子安排了12人,4人一組,工作分頭進行。

陳佳永叮囑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是出去崖外的人,不要走得太遠,遇到有啥問題,立即撒回,人員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刀郎點頭稱是。他又接著說到:馱架里有一套簡易的木工工具,一般是馱隊用來臨時修理馱架啥用的,現在正用得上。能不能找幾個會做木匠活的,先做幾隻大桶和木盆,灶頭上的炊事用具太少了。

陳佳永高興極了,立即對刀郎說:“就先做桶和盆滿足灶頭急需,同時還要趕做一隻大木盆,供大夥洗澡用。你飯後馬上去召集會做木工活的,粗細活都行,成立一個木工組,分班日夜不停開工”。

偏崖里要做的木工活太多了,刀郎趕快吃完飯,迅速安排去了。

陳佳永又問安貞子:

“傷病員的情況咋樣?”

安貞子着說:

“還好,傷員主要防傷口感染,病員及時吃藥打針就行了,藥品齊不齊備,這得問春森醫生。”

陳佳永這時才仔細地看着安貞子:穿在她身上的肥大軍服雖然已破爛不堪,但仍遮掩不了她那凸凹有致的修長身段。一張鵝蛋臉兒,幾乎將後世“韓國”美女的五官都搬到了她臉上。此刻,她本來姣好清秀的臉龐上此時卻滿是汗漬、塵跡斑駁,渾身灰頭土腦,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

安貞子見陳佳永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臉上緋紅,垂下頭,羞怯地捻着衣角,一時不知所措。

突然,安貞子抬起頭,她美麗的眸子裏盈滿了淚水。顫聲說:

“我……我……一直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她說不下去了,就低聲的抽泣起來。

陳佳永最不能聽的,就是姑娘的哭泣聲,心裏忽然一痛,一時卻不知道怎樣安慰她。

一位青春美麗的朝鮮高麗族姑娘,本應該是受人呵護着的,卻到了這南亞蠻荒之地,又遭遇地震災難磨難,這真不是她和她的同伴們該遭受的。但作為一個男子漢,他能對她們又能做些啥呢?

他忽地腦子裏靈光一閃:有門了!就問安貞子:“你會做衣裳嗎?”

安貞子不解地看着他說:“會呀,在家鄉時,母親都教過了我和妹妹的。”

陳佳永高興得大笑起來,對安貞子說:“你先不做別的,快去找你那7個姐妹,問她們誰還會做衣裳,會縫補的也行。對了,誰還帶有針線,#**小說/class12/1.html全都拿過來。快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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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緬行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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