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凱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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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陽光依依不捨的消逝在天際的時候,凱特帶着食物回來了。今天晚餐是一隻活的黑山羊幼崽。當看到活的黑山羊時,靳秋就知道了虎媽媽的意思,她是想讓靳秋兄妹學着捕獵。
這是每隻小老虎成長必經的歷程,這隻黑山羊幼崽可以算是一次學前啟蒙教育了。黑山羊被凱特粗魯地從嘴裏扔下,前肢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看着這隻孤獨無助的小山羊,靳秋彷彿看到自己的身影,同樣是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是迷茫、孤獨,無助。
回神間,賈斯丁和戴安娜這兩個暴力分子已經直接暴起撲向了這隻無助的羔羊,粗魯的將絕望的羔羊按倒在地,連抓帶咬。
就像貓戲老鼠一樣,小羔羊被賈斯丁和戴安娜,戲弄蹂躪了幾分鐘。許是賈斯丁覺得煩了,又或者是他對這隻小羔羊產生了些微“同情心”。張開虎口一下子咬破了小羔羊的喉嚨。
隨着“咩”的一聲凄厲的羊叫,小羔羊緩緩的倒下了,叫聲中似乎包含了解脫、留戀、不舍等複雜的情緒。隨着叫聲戛然而止,靳秋的思緒也被喚了回來。
“或者這就是最真實、最公平的的自然法則,同樣也是殘忍的。”靳秋只能同情一下小羔羊的不幸遭遇,卻不能改變這一切。於是自然而然地,也就加入到了戴安娜和賈斯丁的會餐中了。
靳秋覺着自己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老虎了,隨着時間的變遷也許慢慢會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人。“可能以後我真的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老虎,就像夢裏見到的自己一樣。”
隨後的一個月中,凱特隔三差五的會帶回來活着的獵物,靳秋很快的投入到了與賈斯汀、戴安娜爭奪搶斗當中。想要變得更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必須努力的提升實力,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練習的對象逐漸變化起來。先是如小山羊幼崽,毫無反抗能力的新手練習對象,慢慢的變成了成年的各種食草動物。隨着練手的對象越來越強大,凱特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靳秋心裏越發莫名的不安與焦慮起來。
彷彿為了印證靳秋的想法似的,凱特在某一天早晨帶着靳秋他們踏上了捕獵征途,這是她要給孩子們上的重要一課,這一課過後靳秋他們就必須自己學着在這片廣闊的原野上生活了。
對靳秋來說這一課對自己至關重要,因為這意味自己從今天就得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活了,但是這又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老虎就是老虎,陸地食物鏈的頂端者,小小年紀的賈斯丁和戴安娜現在看起來都有一種讓人折服的氣勢,是天生的王者。
相較而言,靳秋卻沒有他們這種氣勢,可能因為是人類的靈魂或者一身雪白的皮毛,溫順又優雅。但是誰如果敢小看靳秋,那是肯定會吃大虧的,現在賈斯丁或者戴安娜任何一個人都不是靳秋的對手了,她比自己的哥哥和姐姐高了近半米,三米半的個頭已經不比凱特矮多少了。
凱特帶領着他們來到一片灌木叢中,瞧瞧的蹲下。靳秋他們也學着母親的樣子,透過眼前稀疏的枯黃雜草,有一條寬四十多米的寬闊河流,河岸兩邊是各種動物,有色彩斑斕的鳥兒,有蒼灰色的雄鷹,還有不少的食草動物
,這些動物大多是一群一群,構成了一幅和諧寧靜又會不干擾的畫面。
但是誰知道藏在低矮的灌木叢中,又有多少雙食肉動物的眼睛盯着這些可口的美食,只要他們稍一放鬆,就可能會遭到致命的攻擊。
凱特一家就是這些食肉動物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凱特的目標鎖定了一直火紅色的鹿一樣的動物,這隻紅鹿好像右腿曾經受過傷,正一瘸一拐的朝河邊走去。
就在他距離凱特十米多的時候,凱特驟然加速,撲、抓、咬、拖,動作利落乾淨。這隻紅鹿的命運立刻就被決定了。
期間驚得河邊飲水的動物倉皇逃散,大片的鳥兒飛起,凱特的這一課很成功,雖然很簡單,但是把要教給孩子的捕獵技巧以前全部展示了。至少靳秋知道凱特的意思,找最弱的,有破綻的,然後等他到了自己撲殺範圍內,快速出擊,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凱特拖着紅鹿的屍體來到靳秋他們身邊,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幫孩子們捕食了,就在靳秋一家準備分享這頓作為離別午餐的紅鹿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摩西今天帶着自己的鬣狗家族,開始了新一輪的掃蕩,就在他們盯上一頭明顯殘疾紅鹿準備發動圍剿的時候,一頭花斑老虎出來搶了自己的目標。本來對於這種事情,摩西就會乖乖的放棄,然後去找另一隻目標了。
摩西知道這隻老虎,就在去年自己還只是一隻稍微強壯的鬣狗時,跟隨上一個頭領搶奪過這隻老虎的獵物。摩西永遠也忘不了,當這隻老虎帶着自己的伴侶來到家族的集聚地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久殺光了鬣狗家族所有當時參與襲擊的傢伙。
那是一頭全是雪白的老虎,六米多高的身體,兇猛強悍,鬣狗群用於圍剿的方式只是讓他消滅的更方便罷了。就是在那一次,大多強壯鬣狗都被殺死了,自己現在才成了鬣狗群的新頭領。
有着上次的陰影,摩西本是不敢搶奪這頭紅鹿的,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到凱特身邊的三個剛剛成年的老虎身上,剛被壓下的貪婪有再度浮現,如果只有凱特一人的話,摩西還有些擔憂,但是帶着三個累贅就另當別論了。
摩西發出一陣有規律的刺耳又沙啞的嚎叫,凱特一家轉眼就被鬣狗群團團圍住了,凱特先是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試圖嚇退這些討厭而又骯髒的傢伙,更重要的凱特也認出了摩西,希望這隻曾經見過自己伴侶發威的傢伙認出自己而有所忌憚。
凱特顯然低估了鬣狗的貪婪,他們只要覺得時機對自己有利,就會不顧一切的搶奪,對於鬣狗們來說欺軟怕硬已經長在了骨頭裏,雖然震懾於凱特的雌威不敢發起進攻,但是也不曾後退。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半個小時,凱特知道這些傢伙看出自己帶着孩子們,才這樣毫無顧忌,在僵持下去也沒有結果的,逼急了自己與孩子都會很危險。
於是,凱特拋下了紅鹿屍體,迅速帶着靳秋他們離開,而摩西也沒有在追上來,或者是怕白色大虎(靳秋的虎爸爸)報復自己,又或者覺得雙方死戰自己也不佔什麼便宜。
靳秋他們跟着凱特離開后,摩西的鬣狗群已經把紅鹿圍住大吃起來。
凱特帶着孩子一直沒有再碰見合適的獵物,一家四虎都已經飢腸轆轆了,太陽已經逐漸躲在了密實的雲彩後面,天際一片片火燒雲,形態各異。
又走了一段路,終於碰見了一隻三角野牛。凱特平時是不會打這種健康而且危險的野牛注意的。但是今天她們一家實在是太餓了,她打算用這頭野牛再給孩子上一課,一家人飽餐一頓后就分道揚鑣。
凱特藉著草地的掩護,接近着野牛,而野牛依舊勤勞的吃着草,這些三角野牛一般沒有什麼動物敢打他們的注意,就好像後世的大象一樣,雖然是食草動物但是也排在食物鏈的頂端。
凱特向野牛發起了攻擊,身體趴在野牛的後背,巨大的虎扣咬在野牛的后脊椎處,兩隻爪子鉤在野牛的腹部,血順着脊背不一會就染紅了野牛全身,但是卻不見它有點虛弱,野牛拖着凱特的身子發瘋似得奔跑,跳躍,試圖把凱特甩下身去。
這場戰鬥首先由凱特從後面襲擊佔優,慢慢的變成了拉鋸戰或者耐力賽。在後面這場耐力賽上凱特顯然是出於劣勢的,這些天為了抓捕各種動物給孩子練習,受了不少小傷,早上到現在一直又沒有進食。
而這些小傷在這場耐力賽中起到的作用越來也大,對皮糙肉厚的野牛凱特的爪子不能起到致命性的攻擊。
靳秋很想過去幫忙,但她知道自己過去也只能幫倒忙,戴安娜和賈斯丁也露出焦燥不安的情緒,只是出於動物對危險的本能他們也沒有衝動過去支援幫倒忙。
“嘭”的一聲野牛的身體倒下了,凱特也累的筋疲力盡了,鬆開野牛的後頸,凱特就準備過去咬破野牛的喉嚨,結束他的生命。
“不對,有點奇怪。”靳秋一直在觀察凱特和三角野牛的戰鬥,直到這頭野牛突然倒下,靳秋覺得好像不應該這樣,只是作為一個菜鳥,看着凱特已經繞到野牛的面前準備咬穿野牛喉嚨了,也就掃過心中的略微不安,繼續觀摩着凱特的狩獵動作技巧。
突然,就在凱特快要咬破野牛喉嚨的時候,已經倒地的野牛突然發力,那第三根最長的角迅速旋轉,徹底洞穿了凱特的整個身體,從背後透了出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凱特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和野牛離的太近,近到牙已經咬入了野牛的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