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麼跟你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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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緩緩的升起，一大早，趙荒川就聽到了阿黃的敲門聲。
“大人，大人，坊正來見你了。”
趙荒川耷拉着一件長衫，打開了屋門，打了個哈切。
“坊正來見我做什麼？”
阿黃小小的個子，揮舞着手臂，結結巴巴想要解釋，來來回回也只是吐露了兩個字。
“他…他…我….我….”
“總之很要緊，對不對？”
阿黃見着慌出明白的自己的意思，小腦袋順承般的點了點頭，十分可愛。
趙荒川有些奇怪，走下了樓梯，見到的是一個穿着金絲長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有些發福，挺着個大肚子，臉上笑眯眯的，看見趙荒川躬身行禮道：“小妖大通坊正見過上仙。”
眼中金光一閃，慧眼神通發動，洞迷破偽，眼前的中年男子乃是一隻家豬。
但凡豬類成精，一般都是野豬精。蓋因家豬為人飼養食用，根本沒有時間開啟靈智，就算能夠開啟靈智，沒有機緣也無法化妖。
不良人的總部，也就是這座茶樓，就在長安城南的大通坊，只是趙荒川沒有想到，就連坊正也是妖怪。
“你找我什麼事情？”
趙荒川隨意的找了張長凳坐了下來，翻開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小妖身為坊正，聽聞上仙駕臨不良人，所以例行的來請安。”那大通坊正一臉笑眯眯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
騙鬼呢？這大清早的就來敲門，還是來敲不良人的門。只是為了請安？
這麼純潔的理由，實在不能將之聯想到這隻肥頭大耳的妖怪的頭上。
“另外。”那豬妖搓着手，一臉討好的說道：“前任不良帥積欠下本坊的一些債務，上仙是不是……”
原來是來要債的啊！
趙荒川翻着白眼，說道：“前任不良帥欠你的，你找前任去啊！”
“上仙說笑了。”
豬妖尷尬的笑了笑。上任不良帥帶着十幾個不良人隨着千牛衛去圍捕血妖。結果那血妖最後自爆，十數里方圓的山野，盡成了焦土，圍捕的人連個渣都沒有剩下啊！
“這筆債務雖然是不良帥欠下的，但是卻是以不良人這個組織的名義向著本坊借貸的。所以…….”
“前任的不良帥好歹也是個修士，難道還會貪慕黃白之物么？”
“上仙誤會了。這筆欠款並不是人間的金銀，而是夜府發行的貨幣，可以用來兌換青石。或者，上仙也可以直接用青石來償還這筆債務。”
趙荒川站了起來，拍了拍豬妖的肩膀，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本仙初自上任，是一文錢也沒有啊！要不，改日，改日再說啊！”
豬妖的臉色變了，那洋溢在臉上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這豬妖一手揮開了趙荒川搭在自己肩膀上手，面色不善的說道。
“小子，你跟我耍賴的是吧！都給我進來！”
豬妖這一呼喝，從門外陸續進來十數個大漢，俱為小妖。
“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豬肥膘是什麼妖！在這長安城中，想要欠我的債不還，你是打錯了主意。”
說著，豬妖身形暴漲，撐開了外身的衣衫，顯露出了那肥頭大耳的原型。
誒呦我去，這是一言不合就暴衫啊！
“大人！”阿黃在後面拉了拉趙荒川的衣角，小聲嘀咕道：“這豬肥膘是妖衛級別的大妖，我們還是再商量商量吧！”
看阿黃的樣子，明顯是怕趙荒川吃了虧！
“沒事！”趙荒川揮了揮手，說道：“你們想要怎麼樣，公然襲擊夜府公職人員么！”
“什麼夜府公職人員，誰不知道不良人是個三不管地帶。小子，我老豬也打聽了，你不過是個象沖四級的小仙，被發配過來。你若是識象，交出五塊青石。不然今天，有你們不良人好果子吃！”
“哪有五塊青石，大帥才欠你一千枚紅玉幣，連半塊青石都不到。”阿黃拉着趙荒川的衣角，柔弱的抗爭道。不過引來的卻是一片哄堂大笑。
“阿黃，我告訴你，漲了！”豬肥膘得意洋洋的說道。
趙荒川頂在風口浪尖，一臉閑適，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仙人。我一向提倡，拒絕在光天化日之下使用暴力。”
“所以呢？”豬肥膘以為趙荒川要服軟，問道。
“阿黃！去給我把門關了！”
碰碰！
阿黃充分的發揮了一個狗腿子應盡的義務，一溜煙的跑到了眾人之後，小手一合，關上了大門。
茶樓之中變得昏暗無比，趙荒川擼開了袖子，笑道：“這就不算是光天化日了！”
“……..”
這是一次親切友好的交流。與會途中，各方人員適時的發表了建設性的意見，主持者趙荒川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
大約半個時辰的熱烈商討之後…….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豬肥膘滿身的青腫，躺在地上。他帶來的十數個小妖怪也都散落在了地上。
“豬肥膘啊！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個愛好暴力的人了！”
“大仙說的是，大仙說的是。”豬肥膘挺着那紫青的豬頭，拚命的點着。
“這麼跟你們說吧！我現在很受傷，店中也因為你的關係，變得亂七八糟。你要怎麼才能補償我不良人呢？”趙荒川重新找了個長凳坐了起來，豬肥膘帶着他十幾個小弟跪在了趙荒川的面前。
“我們賠！”那一個個小妖踴躍的報名道。
“這麼跟你們說吧！本仙不是那種愛慕虛榮，貪慕錢財的人。之所以教育你們，是因為本仙一向注重的是人妖之間的繁榮發展，仙界的和平與安寧。本仙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你們看啊！不良人出缺，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這麼光輝而又偉大的職業，為人間和平做出努力的機會，就落到你們的頭上。”
“上仙！”一個小妖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似乎想要發言的樣子。
“說吧！”
“我媽媽從小教導我，好妖不當差！”?
“上仙，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妖怪，不會因為一頓毒打…啊，不，一頓教育而屈服的！”眼看着趙荒川臉色不善，豬肥膘連忙改口道。
……
眼看着這一個個妖類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場面熱鬧的不可收拾。
趙荒川仰首大笑，笑完低首而言：“這麼跟你們說吧！之所以聽取你們的意見，是因為你們的意見根本就不重要。都別嚷嚷了，等會在阿黃那邊報個道，明天就來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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