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喝醋
這一章來得比較晚，不好意思。
第二十二章
瑞秋·影刃現在一片心煩意亂。
作為血親，月精靈雖然並不像血精靈那麼羸弱，但是也並不以善戰出名。在他們的領地里，還有月亮井這樣的聖物，裏面的井水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精靈戰士們的傷勢，但是月亮井水畢竟是有限的。
黑騎士們列陣反覆衝鋒，幾下就將月精靈戰士們的陣型沖得七零八落。在井水充足的時候，他們還能夠支撐下去，如果井水沒有了呢？
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瑞秋不敢想像之後的結果。
黑魔王在遠處看着，一言不發。墮落的大德魯伊、牧樹人的首領阿蘭桑德羅謙卑地站在一旁。
阿隆索猜得沒有錯，托爾多平原一戰之後，黑魔王果然吸取教訓，開始拉攏大陸裏面的原住民敗類。牧樹人這個邪惡的組織，已經徹底變成了他的走狗。
“阿蘭，做得不錯。”黑魔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在那張猙獰的臉上新的更加恐怖，“牧樹人果然有自己的一套，消息封鎖得很及時。”
“多謝誇獎，黑魁首。”阿蘭桑德羅的眼中閃過貪婪的神色。
“那我該怎麼獎賞你呢？”耶古桑提亞哈哈笑道：“這個捲軸是你的了。”
阿蘭桑德羅連忙接過那個他夢寐以求的黑暗秘法，向黑魔王深深鞠了一躬。
“偉大的耶古桑提亞大人，您的智慧可以照亮夜空。”阿蘭桑德羅恭維道。
耶古桑提亞沒有說話，深深地看着暗夜精靈的這片林地。
殺了你們，就會有更多的原料，製造黑武士和屍巫的原料。黑魔王的眼中閃過磷火燃燒的光芒，阿隆索！我還會回來的。那個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
不過你一定有對策的，是嗎？
但是沒有關係，擊退了黑武士與屍巫，還有吸血鬼和石像鬼，還有骨龍，還有巫妖，難道你能夠奈何所有的死靈生物？
黑魔王攥緊了拳頭，透明的霧色手臂在輕輕顫抖着。
“您又在擔心大賢者嗎，尊貴的耶古桑提亞大人？”阿蘭桑德羅輕聲問道。
黑魔王輕聲嘆道：“除了阿隆索，還有誰能夠讓我如此茫然？”
“但是，耶古桑提亞大人，即便是最健碩的大象，面對一隻老鼠也會不知所措。雄鷹有的時候飛得比雞低，但是雞永遠無法到達雄鷹的高度。”阿蘭桑德羅奉承地說：“如果他令您頭痛，為什麼不去理會他，邁開徵服大地的步伐呢？”
“你不明白，阿蘭。”黑魔王迷茫地說，“你不理解我毀滅阿隆索的決心有多麼強烈。就算征服了整個世界，如果不能讓阿隆索死在我的面前，對我來說也是毫無意義。”
“但是沒有人能夠孤獨的面對一個世界。”阿蘭桑德羅說：“如果您征服了世界，阿隆索必死無疑。”
“阿蘭，如果你想要位列神階，就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沒有一顆驕傲的心，就不能稱為真正的強者。”黑魔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頭撫摸着腳下的青草，“我不想用這樣的方法打敗他，我想親手毀滅他。允許我保留最後一絲尊嚴吧。”
阿蘭桑德羅疑惑不解地問道：“但是……毀滅阿隆索，真的比征服世界更加重要？請原諒我無法想像。”
“這已經成為我畢生的追求。”黑魔王咬着嘴唇，“也是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的理由。關於征服與統治，早就在幾千年前離我遠去，我不再是君王，我只是耶古桑提亞而已。”
阿蘭桑德羅撇了撇嘴：“復仇？”
“那不是復仇，而是尋求解脫。”黑魔王眼中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也許在毀滅阿隆索的那一刻，我就會失去繼續前進的勇氣，我會放下劍與法杖，遣散死靈軍團，歸隱世間。但是在那之前，我要毀滅阿隆索，將他的靈魂從三界抹去。”
“請恕我冒昧。”阿蘭桑德羅皺起眉頭，“如您所說，大賢者擁有君王印記，而且是三頭犬魔神的印記，您是攻擊不了他的。”
“是，是這樣的。”耶古桑提亞漫不經心地用呵斥死靈和心靈統御指揮着黑騎士發起衝鋒，回答道：“所以，我在等待。等待阿隆索進入神階的那一刻。我將會去尋找他，然後，讓他自己撤去印記的保護，我會與他公平一戰。”
阿蘭桑德羅笑了出來：“那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黑魔王不解地問道。
“阿隆索為什麼要壓制君王印記的守護？”阿蘭桑德羅根本不能接受黑魔王這樣的說法，“只要他不動，您永遠都不可能殺了他。相反，他卻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追殺您。”
“阿隆索那樣，驕傲到連墮落都不屑的人，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猥瑣的事情來？”耶古桑提亞冷笑出聲：“阿蘭，你從月光森林議會叛逃到邪惡陣營，然後成為牧樹人，現在已經是他們的首領，你應該能夠體會到叛逃陣營可以獲得多麼強大的力量。正義陣營的偽君子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一個墮落的機會。”
“然而？”
“阿隆索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鍊金術士，阿蘭。”黑魔王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說不定也是最強大的工程學者。他能夠製造賢者之石，他甚至……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阿蘭桑德羅這個門外漢完全不明白賢者之石是什麼，一臉茫然。黑魔王也懶得和他解釋這個名詞代表的含義。
“做為巔峰的鍊金術士，只要他墮落，就會變成整個世界最強大的人。”黑魔王淡淡地說：“立刻位列神階不說，甚至我猜他能獲得神格，在世界之脊封神。”
“什麼叫獲得神格，什麼叫封神？”阿蘭桑德羅怔怔地問。
“你應該聽說過那些邪神吧。”黑魔王平靜地說：“雖然他們沒有神職，但是比起真正的神並不弱小。”
阿蘭桑德羅吃驚地說：“你是說，大賢者如果墮落，有可能成為邪神？”
“當然，我也有資格成為邪神。”黑魔王淡淡地道：“不過我拒絕了。神格於我而言沒有意義，不需要封神我一樣是耶古桑提亞。”
阿蘭桑德羅搖了搖頭：“無法想像。”
“我只是不屑於封神，阿隆索甚至不屑於叛投陣營。他不知道墮落能夠獲得力量嗎？這不可能。他比我還要驕傲。”黑魔王出神地說，“阿蘭，你和我曾經的那些僕人一樣，都是層次不夠，無法理解這些事情。比如仗恃着自己有君王印記，不壓制印記就與其他神階者決鬥，這種猥瑣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做不出來，何況是他？”
阿蘭桑德羅不解地說：“可是神格是怎麼來的？難道憑空飛到有資格的人身上？”
耶古桑提亞安靜地說：“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對於阿隆索來說，直接自己做一個神格不就完了。”
“啊？”阿蘭桑德羅驚駭地問：“這個……可以做嗎？”
“不可以，但阿隆索會製造賢者之石啊。”耶古桑提亞冷笑一聲：“擁有足夠的賢者之石，就算是主神的神格都不一定做不出來。這些事情他肯定也知道。只是就算這樣，不屑於墮落就是不屑而已。驕傲不需要理由。”
“那阿隆索一定是個瘋子。”阿蘭桑德羅搖搖頭：“您總說阿隆索肯墮落就會立刻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之一，原來就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說，我們在和一個可能隨時化身魔王的人做對了？”
“你害怕了，阿蘭？”黑魔王淡淡地問。
阿蘭桑德羅嘿嘿一笑：“我理解不了阿隆索的想法，就好像我理解不了您的想法一樣。不過既然我的境界不夠，就只能相信境界足夠的您的話。您說阿隆索不會叛投陣營，我也只這麼相信了。況且您說得應該也是有道理的吧。自古以來真正的王者，沒有一個是靠陰謀詭計成事的，想來這和您說的什麼驕傲的心有一定關係。”
“你比起林奇那個蠢貨、還有安迪那個廢物，倒是強了不少，雖然依舊只是凡人。”黑魔王輕笑一聲。
“可是黑魁首大人。”阿蘭桑德羅不解地說：“那您為什麼不養精蓄銳，等到阿隆索進入神階找上門去？”
“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黑魔王面無表情地說：“我要壯大死靈大軍，一方面給阿隆索壓力，讓他儘快進階——他現在連聖階都不是；另一方面，有足夠的死靈軍團，到時候我才能用亡靈契約犧牲他們，將死靈之力補充到我身上，才能夠和阿隆索一戰。”
“什麼意思？”阿蘭桑德羅怔怔地問道。
“阿隆索太厲害了，兩次進階之後，我不是他的對手。”黑魔王不甘心地說：“他的技巧精湛，我不如他。但是我可以用亡靈契約，可以用力量來壓制他。這是打贏他的唯一辦法——就算有些勝之不武，可是總算是我親手殺死的，也了解了一個心愿。”
阿蘭桑德羅頓時無話可說，搖搖頭道：“您受到光明正大地毀滅阿隆索這個念頭的煎熬，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了。”
“或許那就是我的宿命吧。”黑魔王的臉色猙獰起來，他的怒吼回蕩在月精靈們的山谷之中：“月精靈！你們還有多少井水？掙扎是徒勞的，只會增加死靈**師的怒火！乖乖的束手就擒，接受亡靈的祭禮吧！”
黑魔王的估算非常精準，經過這些死靈生物不停地消耗，死靈生物沒有疲憊，但是精靈戰士們都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月亮井的井水已經接近乾涸。
黑魔王的怒吼如此清晰，每一個暗夜精靈都微微失神。
月精靈女皇和祭祀們在神壇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直到如今，月亮女神依然沒有響應，可是除了神，還有誰能夠拯救暗夜精靈？
“你在尋求拯救嗎？”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神壇上響起，女皇和祭祀都抬起了頭。
是誰？是誰在說話？
“你在尋求拯救嗎？”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
“您是？”月精靈女皇顫抖着問，“愛露恩女神？”
“不，不是，恰好相反，我是月光女神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個聲音輕輕地響起，“但是現在已經說不上仇人了。”
“您到底是誰？”
“我？我的是薩克撒。”那個聲音輕輕地說：“我想你可以叫我露娜，這是我的新名字。”
“可是您為什麼會聽到我們的呼喚？”月精靈女皇呼吸急促起來。
“因為在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場戰爭中，我也忘記究竟是多長時間，因為實在是太久了。”露娜輕聲說道：“愛露恩被我的蛇首鞭擊殺，她的神力也落在了我這裏。所以我聽到了你們的呼喚。”
女皇與祭祀們面面相覷，竟然……女神竟然已經死了？
“愛露恩並不是高等秩序神，而且並不善於戰鬥。”露娜淡淡地說：“我已經聽到了你們的祈禱。耶古桑提亞應該是想要將你們變成他們的亡靈。如果你想要帶着族人擺脫這樣的命運，那麼就歸投到我的懷抱之中，我會幫你們喝退耶古桑提亞。”
女皇只是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月亮女神已經陣亡，在她的心中，能夠擊殺女神的神祗必定法力通玄。為了生存，為了族人，為了尊嚴，她都不願意變成亡靈，被黑魔王驅使。
“我願意，偉大的神。”
“不要稱我為偉大，”露娜淡淡地說：“我只是一個邪神而已。如果你真心臣服，那麼就滴一滴鮮血在地上。我需要你的王族血脈。”
女皇聞言立刻照做了。
血液在神壇上滴落，緩緩滲了下去。
一個聲音突然在所有的月精靈心中響起：“我是露娜你們新的神明，如果想要得到庇佑，擊退死靈，那麼就獻出你們的信仰。”
正與阿蘭桑德羅說話的黑魔王臉色猛然一變：“不好！信仰之力！”
“什麼力？”
黑魔王一咬牙：“怎麼可能？愛露恩早就死了，怎麼會有神明藉助信仰之力降臨？”
阿蘭桑德羅一頭霧水，但是能夠聽得出來一點——他們有麻煩了。
“有神來搗亂？”阿蘭桑德羅有點忐忑地問。
黑魔王冷笑一聲：“怕什麼？神是神階，我也是神階！高等秩序神因為竊取創世神殿神職的石板，已經被憤怒的主神驅逐到扭曲虛空，就算降臨了也不是什麼強神，最多就是——”
天空忽然變成了神秘的紫色讓黑魔王再也說不下去，他從牙縫裏面擠出來三個字：“又是你！”
一個女子從虛空之中走來，她的相貌絕美，讓阿蘭桑德羅看得挪不開眼睛。但是這個邪惡而聰明的德魯伊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夠覬覦的，立刻在旁邊裝起鵪鶉來。
開玩笑，這可是耶古桑提亞都要忌憚的人。
耶古桑提亞瞪大了眼睛，縫合的臉格外猙獰：“織網者薩克撒！邪惡的蛛后！不管怎麼算，我們都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吧？為什麼你要三番五次的壞我的事？”
露娜嘴角微微彎起：“托爾多平原一別，風度翩翩的黑魁首變得暴躁了不少呢？”
耶古桑提亞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連帶着那張醜臉都更加不堪入目：“蛛后，不要逼我對你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露娜毫不在意地說：“我的力量比你強得多，這總是不爭的事實啊。”
“那還不是一樣要輸？”耶古桑提亞憤怒地吼道。
“但我想要跑的話，你總是攔不住我的吧？”露娜眨了眨眼睛，“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的決鬥很厲害；就好像哪怕阿隆索剛剛進入神階，還沒來得及積蓄力量，你也根本不是對手一個道理，是不是？”
這句話絕對是往傷口上撒鹽，黑魔王怒道：“蛛后，你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麼？”
“別告訴我你看不到信仰之力。”露娜輕聲笑道：“你肆意屠殺我的信徒，我怎麼能不出手？雖然決鬥不是對手，但是我能讓你的死靈軍團打不過我的信徒，而且你拿我沒有辦法，你信不信？”
“你……”黑魔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青山不該綠水長流。只是不知道蛛後為什麼總是和我作對？”
“這個嘛，”露娜眨了眨眼睛：“阿隆索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黑魔王的臉猛地抽搐了一下。
“居然是這樣……”耶古桑提亞像是聽到了什麼瘋狂的事情一般，“哼哼，如果阿隆索知道……算了，阿蘭，我們走。”
阿蘭桑德羅點點頭，和黑魔王一起走進了任意門裏面。
露娜微微一笑，算你們識相。她邁着輕盈的步伐，向月精靈的神壇走去。
一路上，所有月精靈都匍匐在地，跪拜着他們新的神明。
月精靈的宮殿優雅而輝煌。
此刻，露娜坐在王座上，女皇和高等精靈在這裏見禮。露娜輕聲說道：“既然已經改變了信仰，我就賜予你們黃昏與黑暗的力量。從此，你們不要再自稱月精靈。”
女皇恭敬地說：“請神賜名。”
露娜微微一笑：“在遠古的深淵，也有一支追隨着我的精靈，他們自稱為卓爾，你們從此就叫卓爾精靈吧。”
女皇與卓爾貴族們跪下以謝神恩。
瑞秋看着高貴典雅的露娜，心中暗暗嘆息。這就是他們新的神嗎？
露娜說道：“現在，有一件事情要你們去做。你們去神廟搬下愛露恩的神像，換上另外一個人的雕像。”
“是！”祭祀們應聲道：“蛛后您的神像立刻就會——”
“不是我的。”露娜輕聲說道：“是大賢者阿隆索的雕像。我是你們的神，但你們的信仰屬於他。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現在另有要事，要離開了。希望我下一次來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準備完好。”
露娜說完，直接進行了空間旅行，在一眾精靈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瑞秋茫然地看着蛛后離開的地方，為什麼……讓我們侍奉阿隆索的像，難道那個傢伙也是神？
卓爾精靈們也是一片茫然。
露娜直接來到了帝國的首都聖奧斯陸，因為在這裏，有一個她一直想要去見的人——阿隆索。阿隆索已經帶着娜塔麗婭來到了帝都，現在正要參加王家舉辦的一場接風洗塵的酒會。
露娜本來是早就來到這裏的，只是突然之間察覺到了祈禱，所以才會臨時去一趟黑暗森林。
她不想直接露面見阿隆索，但是月亮女神愛露恩是愛與美麗的化身，得到愛露恩的神力，易容術正是露娜的領域範圍內的能力之一，而且還是最擅長的能力之一，她易容成了一個大胡**廷侍衛，如果不是有領域之力專署洞察、感知、偵測這方面的同樣的神階者，根本無法察覺到這種易容。
（卓爾精靈在傳說中並不是像本文這種么誕生的，蛛后也沒有得到愛與美的女神的神力，好像是森林精靈內亂，一方責怪另外一方毀掉了聖物，將那些人驅逐到了幽暗地域，然後被驅逐者改信了蛛后。不過情節需要，隨便改了。）
她來到帝國皇宮，純粹只是因為想念阿隆索，想要來看一看而已。
露娜明白阿隆索意欲何為，帝國沒有拒絕加入聯軍的可能性，所以阿隆索是來這裏提前跟帝國的貴族們打交道來了。看着阿隆索這麼處心積慮地組建聯軍，可想而知將來那些惡魔們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可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路威不會出賣阿隆索，而那些惡魔們大概根本不知道阿隆索的厲害。悲劇是怎麼發生的來着？
露娜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默默地注視着阿隆索的一舉一動。
阿隆索是這個酒會的中心，作為主人的老國王弗里德里希一直陪在他身邊，為他介紹着帝國那些位高權重的貴族們。阿隆索一一禮貌地點頭。
“我相信是這樣的，敬您一杯，克林爵士。這一場戰爭，必然會以原住民的勝利而告終。”
“也許吧。雖然天下之茶以塔納瓦隆的枯葉茶為尊，但是帝國特產的清茶味淡薄而悠遠，入口回味無窮，唇齒留香，也是極品好茶，百聞不如一嘗。”
“不是這個道理啊，里根侯爵，說起釣魚來，我可是從來都沒服過誰。您要是不信，哪天有時間我們比劃比劃就是了。說起尋找魚點……哈哈，您輸定了。”
“這個知道，熒光草嘛，不但可以入葯，而且研碎了還可以做光源——哦，我用的應該是另外一個配方。”
“上古魔文已經是很艱難的了，比起瑟拉姆語更為艱難，但是……”
露娜看着阿隆索毫不費力地周旋在眾多貴族之間，風度儼然，學識淵博令人讚歎。無論來往的貴族懷着什麼心思，怎麼考量，都被阿隆索輕鬆化解。幾個小時之後，這些貴族與弗里德里希看着阿隆索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弗里德里希感嘆着說：“最博學的人才有資格被授予大賢者稱號，今日算是見識了。”
阿隆索打趣道：“現在老泰山不會後悔把女人嫁給我了吧？”
弗里德里希哈哈大笑：“以前怕娜塔麗婭受委屈，不過學識淵博的人想來品位也高——娜塔麗婭，我的女婿沒讓你住進漏風的帳篷里吧？”
娜塔麗婭臉色微紅，道：“父王您說什麼呢？”
看着阿隆索和娜塔麗婭在一起，露娜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
哼……
露娜眨了眨眼睛，緩步來到外側迴廊沒有人的地方，又開始易容起來。不一會兒，另外一個嬌艷欲滴、純潔素美的美女出現了，一身雪白色淑女群更加襯出了高貴典雅的氣質來。
露娜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向酒會的大廳走去。
雷文頓鬱悶地從外側迴廊歸來，他不能離開酒會太久，否則會被人認為是失禮。但是看着阿隆索在大廳裏面談笑風生，雷文頓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一個多餘的什麼人一樣。
阿隆索的消息聽得多了，也漸漸麻木了，現在已經不會一聽到就憤怒到出現二重人格。但是看着自己仇家春風得意的樣子畢竟不會好受。
雷文頓自己去外面生了一會兒悶氣，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女人。
他當時就愣住了。
雷文頓發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見到過這麼美的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這樣的佳人，以前在帝都怎麼從來都沒出現過？
雷文頓連忙小跑到露娜身邊，躬身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
“噓！”露娜笑眯眯地說：“小帥哥，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哦。”
說著摸了摸雷文頓的頭。
雷文頓瞪大眼睛看着露娜，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我……我是王子啊，這個女孩子是誰？她不知道嗎？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露娜緩步走到了酒會裏面。
撫平剛才被露娜弄亂的頭髮，雷文頓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他的目光一直隨着露娜移動。
這個面貌的露娜實在是太漂亮了，不是原來相貌那種含蓄偶露鋒芒的美，而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大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露娜。
露娜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阿隆索的面前。
“阿隆索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露娜笑語盈盈地說道。
阿隆索怔了半晌，很煞風景地說：“對不起，雖然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不認識了。”
雷文頓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拳頭緊緊地攥着。
露娜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幽怨地說：“唉，熟悉的感覺……也好，還感覺熟悉，說明你還有點良心。”露娜把手放在了阿隆索的胸膛上摩挲着，阿隆索目瞪口呆之下也忘記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不知道這個絕美的女人要做什麼。
“阿隆索先生。”露娜的眼睛一閃一閃地，“我們又見面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您的胸膛真是又溫暖又結實呢。”說著，踮起腳尖輕輕吻在阿隆索的獠牙上，然後笑着飄然而去。
路過雷文頓身邊的時候，雷文頓抬起頭，呼吸急促地說：“這位小姐，您——”
然而露娜已經不見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娜塔麗婭氣呼呼地拚命擰在阿隆索的腰上，但是阿隆索摸着被親吻的獠牙一片恍惚。
“天吶……”阿隆索喃喃自語，“天吶……是露娜。”
“啊？”娜塔麗婭也愣住了：“她就是……那個人。”
阿隆索發瘋了一樣跑到了外側迴廊，雷文頓正愣在原地。
“人呢？！”阿隆索大吼道。
“你是她什麼人？”雷文頓紅着眼睛問道。
“廢話！我是她男人！”阿隆索一腳踢開拉着自己的雷文頓，可是露娜已經不見蹤影。
“你還活着，你還活着……”阿隆索哽咽着自言自語：“露娜……”
雷文頓萎頓在地上，看着阿隆索的眼睛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阿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