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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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章哈,購買v章90%即可正常閱讀~或者等24小時~陳安梨回頭看了一眼陸嶼修,轉回來一臉自然而然地回答:“我們公司的藝人。我是他經紀人。”
“哦。”程征臉上的笑明顯放鬆了些,“現在的明星年紀越來越小了啊,看着不大,未成年?”
“成年了。”
陸嶼修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坐在矮凳上開始換鞋。
陳安梨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陸嶼修可很少搭陌生人的茬。
陳安梨指尖點了點門框,看了眼程征身側的行李箱:“聽我媽說你來臨夏市出差。這是剛來還是要走?”
“剛到。我媽在群里提了一下,阿姨就說你在這邊工作,讓我們見一面。剛好機場離你這近,就順便過來了。”
陳安梨點點頭。
“我是不是來的不巧。你們這是要出門?”
程征看了穿好鞋站在陳安梨身邊的少年,瘦瘦高高的,五官很好看。
“準備去吃飯。”陳安梨沒告訴他兩個人準備買回來自己做,“你吃了嗎?”
“還沒。”程征有些無辜地看向陳安梨。
“那,要不一起吃?”陳安梨倒是坦然,“順便為你接風洗塵了。”
那邊程征很快有些如釋重負地點頭:“我行李先放你這可以嗎?等下……”
“不行!”陳安梨拒絕得飛快,語氣里的警惕讓程征有些尷尬地停下來。
“帶着吧,我家裏有點亂,而且……”陳安梨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語氣放緩些,“反正你就帶着吧,你訂的酒店離這遠嗎?”
“不遠。”程征笑得有些勉強,“那我先去放行李,然後一起吃個飯。”
“好。”
——
夕陽西斜,整座城市都被籠罩了一層溫柔的金黃。
陳安梨拉着陸嶼修在酒店樓下等着。
少年乖順的垂着頭,黑髮發梢堪堪擦過眼角,像是心情低落又委屈得不敢說,怕惹主人生氣的小奶狗。
“嶼修?”陳安梨注意到了,問他,“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少年搖了搖頭,飛快的抬頭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安梨姐,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怎麼會。為什麼這麼說?”
“是不是……不可以讓安梨姐的朋友知道我們住一起?”
陳安梨失笑,有些明白過來這個小孩在彆扭什麼。
“別人倒是無所謂,是不能讓我媽知道。”陳安梨對着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她本來就對我這份工作有偏見,之前……賀俞的事就鬧騰很久。這次要讓她知道,而且你還是個小孩子,她非得把我們家炸了不可。”
陸嶼修看着她,眼睛黑亮,有些較真地糾正她:“安梨姐,我已經成年了。”
“是是是。”陳安梨被他認真乖巧的模樣逗笑,瘋狂點頭,“其實年輕才好呢。成年有什麼好的呀,你看看我,只有成年人疲憊的目光。”
陳安梨說著,故意做了誇張的表情湊近陸嶼修。
少年終於被逗笑,淺淺的梨渦盛滿了積聚了一天的陽光。
陳安梨習慣性地踩着路邊突出來的磚石上,手背在身後,身體前傾的時候有些失去平衡,晃晃悠悠的。
陸嶼修下意識地伸出手臂護在她的身側。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深邃的眼睛彎成月牙看她,“安梨姐的眼睛,很漂亮。”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奇怪。
陳安梨停住愣了一下,很快穩住站好。
她咳了咳,認真教他:“以後等你紅了,也要瞞着的。雖然我們倆知道我們只是很平常的住一個房子而已,但是被有心人抓住,就不知道會傳成什麼了。尤其你現在還這麼……年輕,對你不好,懂嗎?”
隔着酒店門玻璃,可以看到程征下來的身影。
陳安梨收回目光,對着少年認真約定:“所以,暫時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住一起,好嗎?”
少年神情有些黯然,但還是乖順地點頭。
程征的聲音很快響起。
“在聊什麼?”
“沒什麼。”陳安梨不願和他多說,“好了嗎?好了我們走吧。”
程征臉上有瞬間的尷尬,“好了。走吧。”
陳安梨選了一家中餐館。點了一些菜,她是真想吃餛飩了,以為陸嶼修也是想吃的,又給自己和陸嶼修一人點了一份。
那邊拿着菜單的程征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看向服務員:“一份米飯,謝謝。”
很快,服務員確認了菜單出去了。
程征支着下巴看陳安梨:“大梨子,你們這工作還得事無巨細地照顧明星的飲食起居呢。”
“也不全是,能了解所有喜好當然是最好的。工作會方便很多。”
“也就你現在有耐心脾氣好。”程征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笑了一下,“我記得你以前的時候——”
“別光說我呀。”陳安梨掀起眼皮看他,輕輕鬆鬆打斷他的話,“說說你唄。你讀的學校,後面兩年應該是去國外了吧。”
“嗯,去的英國。現在的公司也是在英國,回國都是出差才能回來。”程征說著,兀自苦笑一下。
“挺好的。我記得你以前就總想着往外跑。”
“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程征這下是真切地苦笑了。
他看着對面明顯長開了,漂亮成熟許多的陳安梨,少女那股倔強的勁頭還在,由不得又開了口:“你還是變化挺大的。安梨,”程征忽然就改了稱呼,“其實,我這次回來——”
“對了,這兩年同學聚會你都沒來,我聽他們說你交了個女朋友,還挺漂亮的。怎麼樣了呀?”話再次被陳安梨打斷,不動聲色地往他身上引,“我們也不小了,你看看現在零零后的小朋友都成年了呢。可以就早點定下來啊。”
程征不傻,陳安梨的態度擺明了是拒接的。
他苦笑了一下,垂下目光,簡短回答:“分了。”
陳安梨不是一個八卦的人,本來也就猜到了,沒有多問,點點頭表示了解。
剛好服務員進來上菜,打破了沉默。
陸嶼修坐的靠近外面,接了一份餛飩,先放在陳安梨面前,看她整個眼睛像是小孩子一樣亮起來,彎了彎唇,才去接自己那份。
“好了好了,吃飯吧。”
陳安梨聞着餛飩的香氣,比預計的多折騰這麼久,是真的餓了。
靜默無言地吃了一陣,程征看着沉默的陳安梨和她旁邊的少年,動了動筷,夾了一顆丸子給陸嶼修,像是想要從他下手,討好弟弟一樣開口。
“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肉。”
“哎——”筷子伸到一半被陳安梨一臉緊張地攔了下來,她看着程征解釋,“那個,他有點潔癖。”
“哦,這樣。”程征有些訕訕地收回手,“抱歉。”
“沒事,你這不是不知道嘛。”陳安梨解圍,順便打趣,“我剛還擔心你一人一份的洋餐吃多了,吃不慣我們國內的大鍋飯了呢。”
“怎麼會。”
“也是哦。”
然後就是徹底靜默地吃飯。
老闆人實惠,餛飩給的大份,餡料實在足,陳安梨從飢餓狀態吃到撐也只吃了一半多,還剩五六隻晶瑩飽滿的在湯里漂着。
陳安梨摸着肚皮有些遺憾。太浪費了。
那邊少年看着她放下筷子,偏頭乖順地問她:“安梨姐,你吃不下了嗎?”
陳安梨有些尷尬地點頭,看着少年乖乖的模樣忍不住笑,語氣也溫柔下來:“沒事,難免的。吃飽了嗎?”
少年搖了搖頭,看着她,很自然地問:“我可以吃嗎?”
“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少年已經把她的碗移過去,然後乖順地用勺子撈起她剩下的餛飩喂進自己嘴裏。
他低着頭,吃飯的模樣很安靜,漆黑的頭髮擦過眉梢,遮住卷而翹的睫毛。
陳安梨和程征一臉懵逼地看着,震驚得難以言說。
程征在震驚過後,很快深思一般眯了眯眼。
如果說少年第一眼看他的眼神和這一路的表現不能說明什麼,那此刻他對陳安梨的依賴和縱容,作為同樣懷着別的心思的男人,他不可能意識不到。
陳安梨最為震驚加尷尬。
她吞咽了一下,很快收回目光,岔開話題:“對了,你這次回國待多久啊?”
程征很快斂了心神。
“公司想在國內開設分公司,我這次回來就是考察的。如果順利的話,可能不走了吧。”
陳安梨震驚了一秒,很快點頭。
“也好,前幾年同學聚會,大家都吵着說你不見人呢。回來也好。”
“嗯。”
——
出了飯店。
天色已經擦黑,街邊的路燈和商店的燈都亮了起來,顯得無比繁華。
程征和陳安梨站在路燈下,陸嶼修就安靜地站在後面黑暗一些的陰影里。
站在路邊等車,三個人靜默無言。
燈光打在少女的面龐,襯得她像是年少時一樣清麗。
程征忽然就開口喊了她。
“安梨。”
陳安梨臉上沒有什麼神情,抬頭看他。眼神像是年少時一樣倔強。
“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嘁。不然我能變成一條狗嗎?”陳安梨笑着移開目光。
氛圍被她瞬間破壞。程征看着她看着前面馬路認真的模樣,笑的有些苦澀:“你是不是還在等——”
“沒有。”陳安梨直接洞察他要說什麼,打斷他的話,抬頭看他,“就,沒有遇到想談戀愛或者想結婚的對象,一直單着而已。沒有別的理由。”
“這樣嗎……”
“你還是別操心我了,你媽催婚了吧?”陳安梨到底沒太讓他尷尬。
程征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還用說,她們幾個家長從小區比到學校,高中比到大學畢業,Q·Q比到微·信,這個群比那個群,從我們當中畢了業有人結婚今年孩子都有了,到考公進外企,就沒一天消停過。”
陳安梨提起來頭都大,看向程征。
“她們要是不催,你至於病急亂投醫,八百年不見想到來找我啊。”
程征臉上有瞬間松怔。
“你記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說的?”陳安梨半開玩笑,學他高中時的模樣說笑,“就是女人都滅絕了,這輩子也不會娶我這樣的女人。做人不能太打臉啊。”
“我這樣說過嗎。”
“嘖嘖。早知道當初就該給你錄音。”
夜風拂過,兩個人各自移開目光笑。
陳安梨招着手,出租車迎面停下。
“回去吧,早點休息。臨夏市還是挺好玩的,你在這邊好好玩下。”
“我先送你回去吧。”程征目光看向她身後黑暗裏一言不發的少年,突然倔強起來。
“不用,我這不是還有嶼修在。剛好我們還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出口的語氣太自然而然,程征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淡了下去。
他看着陳安梨明明沒有直接拒絕,卻巧妙的把他推拒在千里之外的表情,捏緊車門,有些不甘地問。
“大梨子,那你以後就打算一直這樣一個人嗎?”
“先這樣着唄。”陳安梨站會路沿,和他隔遠了些,“這個世上又不缺到了年紀就順應社會和家庭結婚生子工作的,總要有人特殊一點嘛。世界之大,奇怪的人總還是容得下。”
“那要像現在這樣抵抗多久呢?”
“也沒刻意抵抗啊,就撐到實在撐不下去為止吧。”
那邊程征也就不再說話,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出租車呼嘯着走遠。
陳安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安梨姐……”
身後的少年聲音清冷乖順,被夜風吹出些軟糯的語調來。
陳安梨回過頭瞪他。
陸嶼修有些猶豫地看着她,像是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又怕她不高興。
陳安梨深吸一口氣,忽然踮着腳尖,抬手捏住少年的臉。
她眼睛瞪着,像是要即刻擺出小型法庭審訊他一樣。
陸嶼修:“……”
陳安梨從一干合作邀請中挑了幾個青春風的雜誌,接受了對方邀請,卻婉拒了所有的採訪。
陸嶼修一切都聽她的,從不會有怨言和挑剔。
只是換服裝需要整理或者化淡妝之類,必須得讓陳安梨親手操作,別人碰都不能碰,於是短短一段時間,陳安梨的造型水平堪比新東方美容美髮畢業級別的。
公司那邊十分不理解又不滿陳安梨不讓陸嶼修接受採訪的決定。
並且在兩個人又單打獨鬥一周多后,強硬的把他們召回去開會。
陳安梨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這一周多雖然偶爾會以陸嶼修的口吻回評論區粉絲幾句,但是多數關於陸嶼修的作品或者其他相關談的很少。
據她觀察,現在養成系偶像仍舊是一大熱點,而關注陸嶼修的人大多屬於這一類的潛在受眾。
所以,可行的做法是讓陸嶼修慢慢成長成偶像,然後一點點展露自己的特長,他現在有“會彈鋼琴,聲音好聽的美少年”這幾個標籤足夠。
至於為什麼不讓陸嶼修自己回粉絲。
嗯……陳安梨不是沒有試過。
當她看到陸嶼修在每一條評論下毫不猶豫地打下“謝謝”還必須加個句號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怎麼說,好好的一個少年,明明在她面前又乖又奶,怎麼社交起來……這般冷漠。
認真又敷衍。
下午五六點的時間,夕陽西下,陳安梨和陸嶼修從車上下來,走進星雲的大樓。
陳安梨目光不離手機,看起來業務很繁忙的樣子。
陸嶼修神情淡淡,相比之前,陳安梨把他的衣服換了貴一個檔次,一水兒清爽乾淨的風格,顯得他整個人更清冷乾淨。安靜的時候,渾然自帶一種矜貴的氣場。
“安梨姐。”陸嶼修抬手擋在她面前,陳安梨倏地停下腳步,抬頭才發現自己險些撞上柱子,少年的手剛好擋在她額頭的位置。
“休息一下吧。”陸嶼修有些倔強的蓋住她的手機屏幕,按了下去。
陳安梨笑了一下,自己也又些不好意思,工作的時候太投入,還得藝人顧着她,本來就有些失職。
她笑了一下,把手機收進包里,語氣放軟了一些:“抱歉抱歉,知道啦。是我太心急了,快上去吧。”
辦公室里,陳安梨故作一副盡職盡責的模樣,幫陸嶼修推開門,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嶼修被她糗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小聲喊她:“安梨姐……”
“快快,大明星先。”陳安梨嘴上逗他,人卻和他並肩走進來。
辦公室里,陳主管和製作人以及項目經理和運營都在,還有一個她沒料到的,賀俞也在,正翹着二郎腿看面前的文件夾,看她進來,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唇角一勾笑得嘲諷。
陳安梨收起臉上的笑。
陸嶼修幫陳安梨把椅子抽出來,看她坐下,才抽出她旁邊的椅子跟着坐下。
“安梨和嶼修來了。”陳主管的態度截然不同之前,笑得肥肉都快把眼睛擠沒,對他倆的昵稱,幾乎讓陳安梨雞皮落一地。
陳安梨收起心底的不適,面上淡然:“您有事先忙,我們可以等。”
她指賀俞這件事。
陳主管面上的表情也立即尷尬起來。
本來今天也沒有約賀俞,他主動在這個時候提出要看新項目和合約,說不是衝著陳安梨來的他都不信。
“都是一個公司的,開會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賀俞嗤笑一聲,抱着手臂靠坐着,大有一副今天非要參與不可的架勢。
本來一般情況藝人都是單獨約談的,沒有理由干涉別的藝人,但是賀俞現在在公司里確實是大頭,沒人敢當面阻止和拒絕他。
陳主管尷尬地看了陳安梨一眼。
對面少年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明明才成年,視線冷冷地看着陳主管,居然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也行。”陳安梨點點頭,“陳主管先說吧,找我們過來什麼事。”
“哦,哦。”陳主管愣了一下,翻手下文件的手有幾分慌亂,“那個,嶼修之前跟公司簽的是演員約對吧?”
陳安梨點頭:“對。”
“是這樣,嶼修看起來挺有天分的,剛好公司現在要自制一部網劇,想讓他參演。自家的嘛。”
陳安梨沉吟一下,直接對着他伸手:“哪部網劇?”
“古裝,我主演的。”那邊賀俞笑得一臉得意,把手中的文件從那邊桌子滑過來,他撐着下巴靠近,左耳十字架的耳釘晃了晃。
陳安梨按住劇本翻轉過來,低頭飛快地看了兩頁,很快合上。
“我覺得不適合嶼修。”
賀俞攤着手,難以置信地左右看了看,臉上帶着誇張的笑:“你說什麼?”
“我說,不適合他,還是不演了吧。”
陳安梨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神色如常地重複了一遍。
“陳安梨,你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賀俞傲慢地用下巴指了指陸嶼修,“他不過是個才出道的菜鳥而已,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的?”
陳主管一時也有些尷尬,他看着陳安梨,“安梨……你還是再考慮一下,這是個不小的ip,這對嶼修來說是個好機會。”
陳安梨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擺自己的理由。
“陳主管,你也知道嶼修他剛出道,形象和作品對他來說很重要。而且他還年輕,以後的生活和路還長,有些標籤貼在身上是很難撕下來的。這部網劇跟他的形象不符,而且劇本我看了……真的很一般。他的潛力很大,不該一開始就犧牲在眼前一點點利益上面。”
一番話,讓陳主管臉上也沉了下來。
“一個才一百萬粉的一百線網紅,太得意忘形了吧?”賀俞氣得不輕,直接嘲諷,陳安梨這話,對本就心虛的他而言簡直句句誅心。
陳安梨的目光終於移到賀俞臉上。
賀俞看着她,眼中的憤怒和不甘交織。
她比初見時成長了太多,眼神里的堅毅是多少次血雨腥風中洗凈的,不摻雜絲毫雜質。
“我記得,微博漲到一百萬粉絲,你花了半年時間,四部網劇配角和數不清的採訪報道綜藝龍套。”
陳安梨深吸一口氣,彎了彎唇,語氣不卑不亢:“而嶼修只花了不到一個月,一首歌的時間。”
賀俞的臉徹底沉了下去。
娛樂圈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也正是他如今最憤憤不平的點。
他以為陳安梨離了他會嘗到生活給她的苦,讓她跌落雲端,從而回頭依附他。可陳安梨隨手找個小屁孩,居然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多少人達不到的高度。
有些事說不上是天賦還是運氣,但是人和人的差距被悄然拉開,回頭才發現對方是無可比擬的。
“怎麼,你肯依附季風,卻死活不肯靠我?不都是靠男人,有什麼區別?你別忘了,季風那邊還有瞿清。你們面上可還是朋友呢。”賀俞被踩到痛腳,有些口無遮攔起來。
有些話,網上和外界怎麼傳都行,公司內部是不能亂說的。
陳安梨的臉色沉了下去。
陳主管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不得不站出來說他兩句:“賀俞,你也……”
下一秒,陸嶼修倏地站起來,拎過剛剛賀俞滑過來的文件夾,直接對着他的臉砸了下去。
少年周身的氣溫驟降,冷凝着山雨欲來的低氣壓,清冷的聲線里也蘊藏了爆發的危險:“嘴巴放乾淨點。”
陳安梨和對面一干人都驚了。
賀俞睜開眼睛,抹了一把木木地痛着的鼻樑,罵了一句“操”,也猛地站了起來。
陳主管看情況不對,抬手把暴怒得幾欲還手的賀俞攔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