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法式漢堡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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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酒是很難弄到的東西嗎？”金木踟躕着詢問道，也算是問到了重點。
“是也不是。”十月和齊木一樣，再次給出了模稜兩可的回答，讓人無端有些着急。
永近整個人倚在吧枱上，湊近十月。“十月老闆，如果你有辦法的話，請說吧，需要支付多少錢，或者什麼代價，都可以！”
十月也很為難，垂着眼眸沒有應下永近君的話。“光酒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就算在那個世界，一滴都十分的珍貴。”
要弄到足夠浸泡金木的光酒分量，不得不說，很困難，金木他們也無法支付出價格，光酒是食材，給了客人，是要交換或者付錢的。
“十月館不可能讓客人拖欠債務的。”十月直白地說道，看到永近君和金木暗淡下去的目光，還是想到了一種方法。
十月想罷，一張合同紙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十月把它遞到了金木的面前。
“哎？這是？”金木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這張合同紙。
“勞務抵債。”十月把筆遞到了他的面前，至於怎麼決定就交給金木他自己決定。“等你的問題解決后，會給你每個月兩天的休息時間，回到自己的世界。吃住餐館都會負責，但是不會有工資給你，直到你償還完光酒的債務之後，合同會自動銷毀。當然，在還沒有解決你的問題之前，是會正常付你工資的，你自己決定吧。”
金木執起黑筆，選在簽字區，遲遲沒有落筆。簽下合同，也就意味着他要跟着十月店長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這樣，也就意味着他要和英分開。雖說光酒的債務用勞務還完，他就能離開，但是他很清楚，這份債務，很可能是還不完的。
就在金木還在猶豫的時候，一隻帶着繭，溫熱的手蓋在了他的手上，把他手中的筆壓在了合同紙上。
金木側頭，看到的是永近一如既往的笑顏，燦爛耀眼。“英……”
“簽吧，等畢業之後，我就找借口去外地工作，來幫你一起工作還債，能在這裏吃住哎，只有金木一個人享福就太不公平了。”
金木在進入十月館后，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金木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永近君也緊接着在後面簽下了自己名字，合同條款自動補充了永近君的部分，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在一段時間后，永近君可以隨時來幫金木勞務償還債務。
簽完合同之後，系統的員工頻道自動出現在了兩人身上。
永近睜大了眼睛。“哦，還真是神奇。”
“需要問好嗎？”好孩子金木有些猶豫要不要打招呼。
十月擺擺手。“除了黑澤先生，店內的員工都在這裏了。不需要特地打招呼什麼的。”
“那，店長，光酒……”永近要比金木更為急切一些。
十月輕笑，從蓄水池中拿出了光酒酒碟，把它鄭重地交給了齊木。“齊木君，只能拜託你了，等你回來，我會給你做咖啡果凍的！”
有咖啡果凍，一切都好說。齊木接過光酒酒碟，算是默認，接下了這個任務。
【還需要幫你做什麼嗎？】齊木抬眸看向十月。
“哎？”十月一愣，隨後便想起了齊木君是有心靈感應的能力的，剛剛拿酒碟的時候想起銀古先生的安危，一定是被齊木君聽到了。
“如果不麻煩的話，齊木君能幫我注意一下一個叫銀古的男人的消息嗎？”
【嗯，我會找找看的。】齊木點頭，下一刻，就拿着酒碟，消失在了十月三人的面前。
“超，超能力嗎？！！”永近相信科學，十月館的存在本就打破了他的常理，如今發現了很有可能是超能力者的人，更是有些驚訝。
看永近君的模樣，金木和十月眉眼的笑意根本遮擋不住。
“沒錯，齊木君是很厲害的超能力者，他能穿越世界，如果想要快點拿到光酒的話，只能拜託他跑一趟了。”
在齊木君回來之前，十月開始料理答應齊木君的報酬，咖啡凍。
然而，齊木君回來的要比十月想像得要快，特別調製的咖啡剛剛煮好，齊木君就回到了十月館，然而除了帶去的光酒酒碟，卻是兩手空空回來的，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
“齊木君？沒有拿到光酒嗎？”十月關上小爐的火，等待咖啡冷卻。
齊木的臉色更差了一點。
【守着光脈的人不允許我取光酒，叫老爺子，也不應我，他絕對在旁邊在看笑話！那群守着光脈的人說，要你去他們才會給光酒。】
很可惜的是，十月在異世界是不允許走出十月館的。
“看來只能看隨機了。”十月長嘆了口氣。“抱歉，金木君。”
金木連連擺頭。“並不用着急，十月店長。比起之前的幾天，在十月館，已經是我最放鬆的時候了。”
因為十月館法則，限制一切無法控制的本性和力量，所以關於喰種的一切特性也都被壓制住了，只要金木在十月館，他就還是個普通人。能夠享受美食，不會有野獸般的欲，望。
“你不着急就好。”十月輕嘆了口氣，讓他親手拿着酒碟過去才給取出光酒，也不知道本源是什麼用意，還是在故意捉弄齊木君。
【對了，關於銀古……】齊木要說出口的話突然頓了頓，讓本有些期待的十月突然有了不太好的直覺。【那個男人，我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心靈感應倒是找到幾個提到他的人，一個是海邊漁村的醫生，一個看起來是個大小姐。】
“他們有說什麼嗎？”十月曾聽銀古提到過醫生，那大概是與銀古交往最密的人了。
【只在一周前寄給兩人一封信，之後就消失了。】
“信上有說什麼嗎？”
【那兩個人不願意說，心靈感應聽到的也很模糊，大意是說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其實不用齊木說，十月自己也應該清楚的才是，在解決完飼養魂蟲的那位女蟲師，銀古先生就一定會去解決自己身體內的常暗。這是個極不可能存活下來的選擇。
十月長舒了口氣，像是想明白了些什麼，面上帶着略有些抱歉的笑意。“麻煩你了，齊木君，讓你白跑一趟，咖啡凍再過一會兒就做好了，稍等一會兒吧。”
雖然不能立刻看到金木恢復是有些遺憾，但是至少比之前一無所知，金木還一直躲避着自己好。
“既然如此，我還是努力一下，早點畢業來找你吧，金木。要等我啊。”
“英……”金木蒼白的面孔上也因為永近君的話，勾起了軟軟的笑意。
永近君拍了拍金木的肩膀。“我等會兒去幫你把公寓裏的東西搬過來。十月店長，金木就麻煩你照顧了。”
金木此後要一直待在十月館，以後在這個世界就是失蹤人口了，永近君這麼去一個即將失蹤的人家裏搬行李，到底是太醒目了，最後，還是拜託齊木君送了永近君一趟，再把他連同行李帶過來。
金木提着行李就去以後屬於自己的休息室去收拾行李了，在金木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下一刻，永近就站起身，對着十月深深地鞠了一躬。突然地舉動讓十月嚇了一跳。
“永近君？”
“抱歉，十月店長，還有真的非常感謝。”永近君低垂着的頭讓十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鄭重壓抑的語氣讓十月知道眼前的這個青年此時十分認真。
十月扶起他，說實話，他的年齡比起永近還要小几個月，這麼接受大的禮拜，實在有些尷尬。
“如果不是店長，金木很可能會一直瞞着我這件事，我很清楚他的個性，至此，我們只會越走越遠。很抱歉，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那麼懷疑你別有用心……”
十月笑了。“這都過去了，而且，我並沒有做什麼，我只是提供給了你們一個機會，代價還是需要你們自己支付的。倒是……永近君和金木君的感情真是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瞬間看錯了，一直喜歡直視對方，時刻腦內分析的永近君，在剛剛似乎眼睛游移了一下。
“當，當然了……”
啊，好像不是錯覺，更奇怪了啊。
“那個，我就先走了。”
“噫？不和金木君道別嗎？”
永近搖了搖頭。“有些推測，我需要去查找證實一下。”
金木被喰種捕食，卻就在這麼湊巧的時刻，建築工地發生意外，砸死了那個喰種。而在之後，喰種的內臟就轉移給了金木，怎麼說都太過巧合了一些。真的是巧合嗎？還是預謀？
十月看着永近君皺着眉十分嚴肅的模樣，他不是齊木君，沒有心靈感應，但是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永近君，無論你要去做什麼，請你記住，你可是已經簽了半賣身契的人。”十月有意言語調侃道，打散了些他沉重的心思。“不管怎麼說，現在金木君是安全無事的，不要因為那些已經無所謂了的事去冒險，金木君還在這裏等你。”
永近君一愣，嬉笑出聲。“這個我當然知道啊，店長別怕我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