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勞不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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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跟瞎子說到了吳家之後你要怎麼怎麼滴,怎麼怎麼滴。瞎子並沒有反駁,走路急匆匆的。應該是被“美餐”吸引的結果吧,看架勢再餓上一天就會有翻白眼的徵兆了。
到了吳家門口時也已經是開飯的點了,有很多手拿燒紙和提籃子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進了大門,有的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門口有四五個人不斷的跟進去的人打招呼,看樣子應該是這家的主人。當然我倆也毫不猶豫的跟他們打招呼,並且面帶哭相的說一些節哀的話。
我瞪了一眼瞎子,示意他哭上兩嗓子。別特么讓人給看出破綻再轟出去,到那時哭到天荒地老也沒有人會施捨半點東西給我們的。
顯然瞎子並沒有領會我的意圖,看來在路上瞎子根本就沒聽我說話,一心想着往他那張臭嘴裏塞東西呢。
幾個人同時看着我倆,眼看這頓美餐就要泡湯了,我急中生智嚎啕大哭希望能夠矇混過關。
我晃了晃瞎子的胳膊邊哭邊說:“爹,我外曾祖父怎麼這麼狠心扔下我們不管了啊,嗚嗚嗚……。”
我一邊哭一邊撒開瞎子的胳膊,盡量不顯露出來慌張的腳步,晃晃悠悠的往院子裏走。只聽的後面幾個人攔住瞎子問他是誰?什麼爹啊,外增祖父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哥幾個壓根就沒有什麼姐姐或者妹妹,哪兒來的你這麼個外甥。
我見勢不妙趕緊加快腳步往裏面走,走過前面的大院落,進得二門。再往裏看,還有一個拱形圓門,看來因該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套,心說這個吳家產業可真夠大的。
不管那麼多了,進了二門之後又是一個大院落,不過這個院落不比之前那個院落冷清。人生鼎沸,大大小小的桌子擺滿了整個院子,一些個家僕正端着肉菜往桌子上送呢,大人小孩亂成一團。
我趕緊擠進人群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心說:瞎子,不是老弟我不仗義,誰他媽讓你不聽我的了。假如你嚎啕大哭不顧一切往裏走,興許他們不會攔你。可你竟然更這個脖子仰着頭直么勁兒的往裏走,這兒******可不是飯館。餓肚子了,該!
伴隨着雜亂的說話聲,熱菜涼菜已經擺了滿滿一桌,還有兩壺白酒,十來個小碗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激動,這下可着我那幾分錢沒有打了水漂兒。
撩開大嘴巴我卯足了勁兒狼吞虎咽,吃一陣喝一陣。也就在我吃的正在勁頭時,從內院走出來幾個人,嘴裏還嚷嚷個不停。
說什麼這幾個當兒子的不孝,凈操心分割家產了,老爺子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就提前給辦了喪事。
這正如我從那個婦女口中得知的一般無二,老爺子出門未歸,不孝之子便大操大辦為不知是死是活的老爺子舉辦喪事。
攪鬧了一個多鐘頭,大家也都靜了下來,起頭鬧事的中年男人命令家僕把吃了一半的酒菜又都收了回去。
說老爺子說不定還活着呢,怎麼就這麼混蛋的辦起喪事來了,即便是死了也得把屍體弄回來,不然這樁喪事不能辦。
又一陣噪亂沸騰而起,兩股“勢力”對抗了起來。‘甲方’領頭說不把老爺子死屍找回來就不同意,家,不能分,喪事更不能辦,對不住各位親朋好友了。
‘乙方’領頭紅着臉呲牙咧嘴說到:“好,好,好,老七,你能耐,我這就派人把老爺子的屍體找回來,等我找回來這白事你一個人辦,錢你自己出。
說完都各自散開了,只留下我們這些‘餓死鬼’還坐在空無一物的桌子前發愣。院子裏寂靜萬分,大家都是拿着份子錢來吃這頓飯的,現在倒好,屁都吃不着了。
我自然是夠本了,菜吃了不少,酒也喝足了。站起身來一拍屁股我撩開兩條腿直奔大門口走去。
回頭看看那些鄉親們還在原位坐着一動不動,看來他們還在等待着事情的轉機,可憐的人啊,大概都是餓着肚子來大吃大喝的,希望老天開眼讓他們把收回去的酒菜再重新端出來。
我一個人晃晃悠悠從吳家大門口走出來,門口一個人也沒有,瞎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此時的我腦子有點醉意,暈暈乎乎的向家裏走去。
進了門才發現瞎子躺在床上一聲不吭,臉上兩道淚痕,看樣子沒有吃上這頓大餐他是傷透心了。
自從那頓大餐之後,瞎子一連半個月沒有理我。而我為了討好他,為了讓我們兩個人的‘友誼’重新被陽光普照,我只能整天為他找吃的,就像伺候爺爺一樣伺候他。
殷勤的照顧總算湊效了,終於瞎子開口跟我說話了,畢竟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不然我們也湊不到一塊。
不過我也覺得撇開他自己一人去胡吃海喝確實有點過分,還好緊張的氣氛總算緩和過來了。
瞎子也是從那個是時候開始對我的‘吩咐’嚴聽不悔,我說東他絕不說西,我讓他彎腰他絕對不直起身板。
他堅信跟着我就有飯吃,一定要遵循我的旨意,跟上我的腳步,不然就會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
之後的日子裏我們開始對那身清代官衣進行“研究”,確切的說是我一個人對這件清代官衣感興趣。
另外我想吳家的那兄弟幾個為了早點分割家產,肯定會花重金尋找那位可能已經逝去的吳老先生。
我的內心世界瞎子根本就不了解,還好他發誓以後永遠會跟隨我,並且聽我指揮。這對我在以後的日子裏會有很大的幫助,雖說他現在已經五十多歲,可是卻擁有着四十來歲頂好的身板。
看着瞎子拖着下巴望着我鼓弄那件清代官衣,眼神里透露着霧蒙蒙的感覺,顯然一副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我不斷的讓瞎子穿上那件‘清衣’——清代官衣,試着聽聽有沒有什麼聲音再次出現,可是結果令人感到嘆息。
再看看那些白布上的生辰八字,這裏到底藏有什麼玄機,有什麼奧妙之處。難道瞎子口中的低沉的嘀咕聲是他編出來的?
實在是琢磨不出什麼頭緒來,看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我讓瞎子在家裏獃著哪兒都別去,別在出去惹出什麼禍端。
而我卻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走在鎮裏寂靜的大街上,抽着瞎子從RB軍營搞出來的香煙,雖然已經變質發霉,但總比沒有的強。
現在的我再沒有任何多餘的錢來買這些奢侈品了。
而且我也不需要上吳家打聽尋找吳老先生的賞錢了,整個鎮子已經傳開,哥幾個花一千塊錢賞錢尋找失蹤的老父親。
鎮裏有三十多個年輕人踴躍‘報名’尋找吳老先生,畢竟這是一筆巨款,誰都不想失去這次發橫財的機會。
理性告訴我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活人失蹤都未必能找得到,更何況吳老先生很可能已經死去,死人不聲不響,哪兒那麼容易找得到。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告訴瞎子,怕他擾亂我的思緒,這才一個人走出去透透氣。
溜達一路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返回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瞎子已然做好了飯菜,當然我們的一日三餐都是野地里划拉來的野菜,開水裏放少許的米粒兒。這種飢荒對我和瞎子來說已經不存在什麼威脅了,可以說這也是我們很正常的伙食標準。
用餐時我問瞎子是否還能再次找到以前發現這件清衣的古墓,瞎子以為我想從裏面弄些什麼寶貝,便告訴我裏面除了兩口管材和乾癟了的屍體外,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難道你想再把那具女屍身上的衣服也扒下來。
聽完瞎子話我腦子猛地一驚,突然想到那具女屍身上的衣服說不定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打斷瞎子的牢騷,讓他好好回憶回憶古墓的方位和具體位置。明天必須親自去一趟,不弄個究竟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瞎子想起半個月前沒聽我的話,挨了一頓餓,與美味大餐擦肩而過。接受那次教訓的他連連點頭,答應陪我一起重返當年發現的那座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