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雙玉

第七節 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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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家的時候,身邊是小飛,身後是小雲,張鵬倍感安全。

冰箱上空空的,朝房間內望去,床頭柜上也是空空的。如他所料般,玩具娃娃的消失了。

“來,喝水。”張鵬指着茶几上的涼開水和杯子,說道。

蕭雨諾上前拿起玻璃水壺,打開蓋子嗅了嗅,嫌棄道,“前天煮的。”

“這有什麼的。”張鵬伸手想去拿水壺,蕭雨諾卻閃到一邊。

“幹嘛?”張鵬問道。

“不準喝隔夜水。”說著,蕭雨諾走進洗手間,嘩的一下,全倒了。

“好臟啊~”蕭天晴用一根手指,劃過五斗櫃的檯面,看着指尖上的灰塵,皺起小鼻子說道。

“我這幾天在忙業務,沒回來。”張鵬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同時捲起衣袖。

“好吧,我們來大掃除。”“嗯。”

她們對張鵬的家很熟悉,先從五斗櫃裏取出口罩和橡膠手套,戴起來,然後在陽台取來抹布、拖把和水桶,開始忙乎起來。

張鵬坐在沙發上,看着兩姐妹走來走去,心裏特別踏實。有她們在,那娃娃不敢出來,今晚就能睡個好覺了。這兩天在水上人間,四周都有人打呼嚕,睡得很不香。

最重要的是,連同上午老闆給的二十塊,兜里就只剩五十七塊了。距離發工資還有六天時間,他哪都不能去。

不行,一定要趁着哼哈二將在,把玩具娃娃的問題徹底解決。不然後天她們回去上學,又得過上心驚膽跳的日子。

思緒之間,蕭雨諾過來端走茶几上的水杯水壺,到廚房清洗。蕭天晴則拿着抹布,俯身擦拭茶几。那飽滿的胸部在他眼前晃晃悠悠,既像水袋,又像蜜桃,直看得人牙齒髮癢,恨不得湊上去咬一口。

“讓讓……”蕭天晴從他身邊擠過,接着小腰一扭,用屁股頂開他,然後回過頭,朝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張鵬馬上被刺激到了,一把摟住她的小腰,拉到沙發上,雙手穿過她腋下,抓住那兩團飽滿,用力地揉捏起來。入手的感覺,又大又圓,彈性十足,一隻手只能掌控半個。那指尖傳來的觸感,脆生生的,彷彿皮薄多汁的瓜果,不禁讓人憐惜,又想要大力掐下去。

“啊……”蕭天晴神色慌亂,想要掰開他的手,卻使不上力氣,“別……姐姐在……”

張鵬望向廚房,又揉多了兩下,這才放開她。

“色狼。”蕭天晴羞紅着臉,嗔罵道。眼中波光蕩漾,彷彿快要滴出水來。

張鵬壞壞一笑,做了個抓捏的手勢。

“真壞。”蕭天晴咬了咬嘴唇,轉身去擦五斗櫃了。

沒過多久,蕭雨諾端着洗好水杯水壺,從廚房裏出來。正想放下,卻發現茶几沒擦乾淨,微微皺了下眉頭,將東西放回廚房,拿來抹布擦好,再端了回來。

放下水杯水壺,她看了張鵬一眼,眼中意味難明。張鵬板起臉,問道,“看什麼看?”

蕭雨諾沒有回答,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身體前傾,緩緩逼近。

“你想幹嘛?”張鵬不由得緊張起來,面無表情的蕭雨諾,無口無心的蕭雨諾,無敵的蕭雨諾,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讓讓……”蕭雨諾檀口輕開,說道。

“哦。”張鵬點了下頭,迅速讓開。

蕭雨諾俯身拭擦沙發,動作輕緩仔細,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慢,很快就把沙發擦得乾乾淨淨。

二十來分鐘后,兩姐妹拭擦完傢具,又換了兩個房間的床單被套,丟進洗衣機里,然後開始拖地。

張鵬看着家裏忙碌的兩姐妹,陷入了過往的回憶。

十七年前,張鵬剛滿兩歲半的時候,新婚不久的蕭天諾在一次搶險救災的行動中,被山上滾落的巨石撞中胸口,當場犧牲。

已有三個月身孕的馬靜蕾聽到噩耗,幾近暈厥。而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生下來,還是打掉。丈夫雖然是烈士,但馬靜蕾的家人卻極力反對她生下來。

新婚的第二天,蕭天諾就走了,從此一去不復返。那時候的馬靜蕾才十八歲,人生還很長。如果她打掉孩子,再嫁也不難。她和蕭天諾沒有很深的感情,兩人從相親到結婚,也不過半個月時間。他們真正相處的日子,還不到二十天。

然而,她還是很猶豫、很迷茫,於是她來到張鵬家,尋求張鵬父母的意見。

張鵬的父親和蕭天諾是生死之交,內心深處,自然是希望馬靜蕾能延續戰友的血脈。可這樣的事情,涉及到一個女人的一生一世。

生下孩子,並不只是一句話那麼簡單。這將意味着,馬靜蕾的命運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她必須獨自撫養孩子,獨自面對這個社會,即便再嫁,且不說的對方條件如何,帶着個拖油瓶,肯定麻煩多多、矛盾多多。

她的人生,註定坎坷。所以張鵬的父母,都保持了緘默。這是出於尊重,也是出於人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要求別人犧牲。

那時候的張鵬,半懂半不懂,聽到馬靜蕾說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立即抱着她大腿,哭喊起來,“我要弟弟妹妹,我要弟弟妹妹……”

聽着他的哭喊,馬靜蕾的心都碎了。想起那正直善良的丈夫,終於下定決心,要把孩子生下來。哪怕此生孤苦伶仃、窮困潦倒,亦然不悔。

馬靜蕾從小就教育兩個女兒,說沒有張鵬,就沒有你們,是張鵬救了你們的命。對此,張鵬覺得很不好意思,受之有愧,畢竟他那時候過於年幼,沒有留下相關的記憶……

看着蕭雨諾俯身拖地,從身邊經過,胸前波瀾起伏,晃晃悠悠,彷彿兩顆成熟的瓜果,張鵬就感到由衷的自豪。

哥當年的決定,真是有大智慧啊!

別人兩歲半的時候,還在穿開襠褲。哥兩歲半的時候,已經救了兩條生命,造了兩座七級浮屠,現在已到了享受善報的時候。

他這樣想着,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蕭雨諾和蕭天晴正好見到,前者柳眉輕蹙,後者薄唇輕咬,心想着壞傢伙,又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

半小時后,張鵬的家煥然一新,窗明几淨,傢具一塵不染,地面光潔如鏡,連陽光都好像亮了幾分。

兩姐妹收拾好清潔用具,從小房間的櫥櫃裏取出她們放在這裏的衣物,雙雙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嘩的水聲。這套二居室沒有獨立的浴室,與洗手間是合用的。

張鵬煮好開水,倒進涼水壺裏,盛放着,然後坐在沙發上發獃。

這時,他忽然想起,兩姐妹離開了他的視線。這就意味着,他處於危險狀態,鬼娃娃隨時都會出現。不知為什麼,他感到背脊涼颼颼的……

於是他起身走到洗手間旁,敲門催促道,“快點,我要上廁所。”

“你進來啊~”裏面傳出蕭天晴的聲音。

“要死啊~”話音剛落,裏面就響起“啪”的一聲,清脆透亮,繞耳不絕。

“啊!”蕭天晴大叫起來,看來是挨打了。

“快點,我很急。”張鵬再次催促道。

“憋着。”裏面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與此同時,張鵬下意識地望向了對面的大房間。在恐懼和好奇的驅使下,一點點地挪過去。

衣櫃……床位……床頭櫃……

直到看清整個房間,他的心終於塵埃落定。

而這時,他無意間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表情詭異,目光閃爍,彷彿那不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漸漸地,鏡中的自己瞪大了眼睛,彷彿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慢慢地張開嘴巴,像是要大喊出來。

他感到渾身發冷,雞皮疙瘩像波浪般,層層疊疊地浮現。他想到了那個夢,夢中的他,正是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危險,然後驚醒過來。

仔細回想,從他看見玩具娃娃,到醒過來,畫面完全契合。

“咔嚓。”

身後響起開門的聲音,他稍微走了下神,當再次看向鏡子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轉頭看去,洗手間的門開了,一股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

兩姐妹穿着白色的套頭衫,米黃色的短褲,肩上披着毛巾,頭髮滴着水珠,一前一後地從裏面出來。她們剛洗完澡,身上帶着肥皂的淡香,皮膚沾染着水汽,愈發地白嫩光滑、晶瑩透亮。彷彿能看見,真皮層中細小的血管。

她們的胸前各吊著一塊鎖形的玉佩,約半截拇指大小,翠意盎然,通透如水。上面雕龍畫鳳,仙山渺渺,水榭亭台,蟠桃仙枝,做工極為精細。

一塊龍游霧海,一塊鳳飛九天,龍盤“因緣”二字,鳳棲“際會”二字。稍微懂點翡翠的人,都能看得出這是冰種祖母綠,又稱之為帝王翡翠綠,且不說做工,光是胚石,就已經價值連城了。在它之上的,就只有“玻璃種祖母綠”,即便是華國的國家博物館裏,也沒收藏幾件。

看到張鵬盯着玉佩,兩姐妹會心一笑,同時收進衣服里。

這兩塊玉,一直是張鵬的心病。兩姐妹三周歲的時候,張鵬父母見她們可憐又可愛,竟然把他們張家祖傳的龍鳳玉佩送給了她們。

因為張家先祖曾留下祖訓,若是遇到有緣人,此玉應當贈予,正合“因緣際會”之意。張鵬父親覺得,她們雙胞胎姐妹正是這雙玉佩的最佳有緣人,於是送了出去。

當年張鵬六歲,已然懂事,看到自己的東西被送出去,哭鬧不已。平日裏,他父母連給他摸一下都不肯,鎖在柜子裏,寶貝得不得了,然後就這樣送出去了。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而且這個打擊,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減少,反而成倍成倍地增加。

六歲時,這雙玉佩在他眼中是漂亮的玩具;十歲時,是可以換進口模型的東西;十五歲時,是可以住大房子,開小汽車的東西;十七歲時,是可以改變命運的東西;而現在,那是可以買下全南州市洗浴中心,包下上萬小妹,實現所有夢想的終極寶物。

幾年前,有次參觀博物館的時候,張鵬指着陳列櫃裏的玉器,告訴他父親,這東西價值過億,還遠不如那雙玉佩。

“哪雙玉佩?”張鵬父親一臉茫然,問道。

“就是你送小雲和小飛的。”張鵬提醒道。

“哦……”張鵬父親恍然大悟般抬起頭,然後吃驚道,“那豈不是……”他眉頭緊鎖,“值好幾個億?”

“你不知道嗎?”張鵬一臉懵逼。

“我還以為,只是塊好看的石頭而已,不然我們張家的先祖,為什麼說要送出去?”張鵬父親疑惑道,接着又嘆息道,“可惜啊,已經送人了……”

“我們可以要回來。”張鵬提議道。

“行啊,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張鵬父親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然而,這個任務對張鵬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別看她們平時對張鵬言聽計從,一到了玉佩的問題上,那就是楚河漢界,階級鬥爭。

試想一下,劉玄德對上反叛的趙子龍和張翼德,也就只有跪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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