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茫茫人海,你是我無法觸碰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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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秋雨降至,氣溫徹底轉涼,夏季的衣服迎來束之高閣的命運,校道附近的掛花悉數凋零,人走在路上,空氣中的潮濕感揮之不散,有不少女生選擇戴起防寒口罩。
製藥系這個月的課程緊張,閑暇時間不多,綠意文學社的社團活動卻頻繁起來,司徒苗去參加社團例行會議時,學妹蔡雅壓低嗓子和她笑說,想不到社長如此清雅的人會用粉色系的女士保溫杯。
司徒苗視線往左華的桌上一掃,當即心虛地沒有搭腔,那杯子正是之前她作為補償送給社長的,明晃晃的粉色加上花哨的風景圖,和社長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好似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左華斯斯文文地打開杯蓋輕飲一口茶水,然後上台做會議總結髮言,他今天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排扣外套,以前的金絲細邊眼鏡換成黑框,司徒苗少見他穿深色,不同平時儒雅的氣質,而是多一份嚴肅感,更符合社長的身份了。
許是司徒苗打量的時間太長,台上的左華朝她看來,見她倉促地把頭埋下去,不由嘴邊嚼笑,半添幾分戲虐,前排的一眾學妹被迷得倒吸幾口氣。
會議結束,人散得差不多,左華喊住她,“上次竹樓的事做的不錯,下午有空嗎?”
“不出意外會有。”偷瞄被抓,司徒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請你吃個飯吧,先別回絕,相當於慶功宴,李明也來。”
“李明?”
“上次幫忙做PPT,你的那位粉絲。”
聽左華刻意咬重“粉絲”兩個字,司徒苗臉一紅,那位“學霸”人物只是欣賞她的詩詞而已,哪有到粉絲的地步,她還沒回話,一邊的蔡雅伸過頭興奮地問,“慶功宴啊?!學長,有沒有我的份?”
左華溫和地微笑,“自然是有的。”
“苗苗學姐,你一定要去嘛,我要和你一起。”蔡雅一嚷嚷,司徒苗只得無奈地道,“去!去!你再搖我胳膊該斷了。”
蔡雅不好意思地傻笑兩聲,注意到司徒苗手中的硬紙袋,她一臉好奇,“這裏面裝的是什麼?“
不說差點忘記,下課只惦記着社團的會議,來不及把去學生會一趟,司徒苗張口說道,“就幾本書,還有要還給學生會會長的傘。”
“學姐,我替你還!”
“不用!”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司徒苗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點,看旁觀的左華若有所思,她輕微地別過頭解釋,“我自己去就好了,還得親自和別人說聲謝謝呢。”
“好吧。”蔡雅神色一黯。
司徒苗感到一絲歉意,她知道學妹對盧顏的愛慕,一個相遇的機會足夠令她雀躍,可是司徒苗也不懂自己怎麼了,在期待些什麼,像做了壞事擔心被看透心思,她借口趕時間逃似地離開。
天空晴轉陰,掀起冷風陣陣,司徒苗還沒走到學生會的辦公樓層,巧在樓梯上和盧顏相遇,兩人自上次分開后,已有大半個月沒見過面了,這次猛然遇見,兩人先是一怔。
“是去學生會嗎?”盧顏詢問。
司徒苗點點頭,許是感覺溫度偏冷,盧顏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細毛絨大衣,在陰沉沉的天氣里整個人看起來玉體通透。
“有事要辦?”盧顏接着問,並不顯生疏。
“打算來還上次李會長的傘。”司徒苗中規中矩地回答。
不說盧顏早忘記這茬小事,不過想起這傘對李蜀而言和普通傘總歸不同,便對司徒苗還傘的行為覺得十分欣賞,“我幫你轉交吧,看你鼻子都吹紅了,早點回宿舍。”說完,不由分說地拿過司徒苗提着的袋子,觸摸到對方指尖的一絲冰涼,他又道,“你們女孩子怕影響身形就不愛多穿衣服,手冰涼冰涼的。”
司徒苗不習慣戴防寒口罩,索性沒有戴,她垂下吹紅鼻子的小臉,人靜靜地站立,有種說不出的可愛,盧顏的心塌陷了一角,微微悸動,他俯下身子輕提起司徒苗的衣領,把拉鏈拉至上方盡頭,“不知道衣服穿嚴實點么。”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司徒苗只覺彷彿有層薄霧撲在自己臉上,燙紅她的臉,她鼻端全是盧顏身上青木般的味道,吸入肺腑,像能蠱惑心跳的毒藥。
直到盧顏拍拍她的肩膀說先走一步,她才恍然回過神,半眯起眼,細細打量盧顏上樓的背影。她好像有點明白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了。
回去宿舍對着鏡子,她不禁多加上一件外套去赴下午的聚餐。
左華請客從來細緻,這次選的是學校附近一家中式餐館,牆紙和桌椅偏向古色古香的設計,很是雅典,但又不會奢華得讓大家覺得拘束,價格也在學生能接受的範圍內。
司徒苗剛到,左華朝她招手,有意讓她入座自己的旁邊,而小學妹蔡雅和“學霸”李明則一起坐對面的位置上。
四人聊了一會,蔡雅得知不善言辭的李明竟然和自己是四川老鄉,決議吃麻辣火鍋,司徒苗不想破壞氣氛,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左華把菜單報上去時,鍋湯卻換成了鴛鴦鍋湯,一半麻辣,一半清淡的,左華對此理由充分地解釋,“秋季氣候乾燥,吃辣容易上火。”
“也是哦,而且我好像忘記苗苗學姐體質差,吃不得辣椒。”蔡雅心直口快,這話沒有其他意思,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左華輕咳兩下,明顯掩飾的意味。
司徒苗埋頭拿起水壺給大家倒茶,假裝兩耳不聞。
不一會兒火鍋湯底沸騰,大家開動筷子,四位都是對文學感興趣的人,最終聊到與它有關的話題,打開話匣的李明簡直是一本活字典,中國上下五千年文化沾手即來。
司徒苗一直覺得聽人談論文學,如何賣弄居多,真正讓人覺得信服和聽得舒服的極少,李明自然是後者,霎那間司徒苗對之前李明是自己“粉絲”的說法,羞愧難當,論學問,自己和李明相差甚遠。
“李明學長你好厲害,”蔡雅毫不吝嗇她的星星眼。
李明臉發紅,連忙否認,說道,“真正厲害的是左華,我和他一個宿舍,私下比賽數百次卻沒贏過一次,畢竟書香門第家族走出來的人,那種博學是我沒法比的。”
“咦~看來社長大有來頭!”蔡雅八卦心覺醒,說話尾音故意往上揚,古靈精怪的模樣。
司徒苗探尋的目光同樣投向左華,看這陣勢,左華略感無奈,但就是搖頭不語,最後被再三蔡雅追問才言簡意賅地道,“父母的工作都是教師,普普通通而已。“
“只是這樣?”司徒苗不信。
“嘗嘗這片羊肉。”左華微笑地給她夾菜,笑得殺意四起,司徒苗果斷把嘴封住,她哪敢和社長桿上。
到晚飯時間點了,餐館裏新來一撥客人,蔡雅突然站起來,對司徒苗後面的人招手,“盧顏學長!“
“咳咳咳,“羊肉的汁水嗆進了氣管,司徒苗一陣咳嗽,心想怎麼和盧顏碰上了。
左華把水杯遞給她,喝完滿杯水,她總算透過氣,接着一張紙巾溫柔地抹過她的唇邊,她看着左華,兩人姿勢這般親密,令她大腦一下子泛白,驀然抬起頭,看盧顏欣長從自己身邊走過,投下來的視線晦澀不明;他是和學生會其他人一起來的,對蔡雅露出一個回應的笑容便很快被人喊走,甚至都沒有和她搭話。
他會不會誤會了,司徒苗用力地握緊筷子,胸口有些悶得慌。
熬到後面結束晚餐,司徒苗和左華他們一起回學校,晚上正校門附近都是教學樓,幾乎沒有人來往,校道上路燈的光芒微弱,夾雜在被風吹得悉悉索索的樹葉里。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司徒苗驀然停下腳步。
還在交談的三人一愣,最先反應過來的左華眉頭皺起,“我留下來陪你吧,”他說著,對李明和蔡雅使個眼神,讓他們先行回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好。”司徒苗把頭低下,她心虛的時候總是無法直視別人。
左華盯着她看了足足五秒,爾後面無表情,像壓制了所有情緒作出無任何語氣波動地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先走了。”
等他們腳步聲走遠,司徒苗這才長長地舒口氣。
晚上的溫度比想像中更冷,她在校門口來回地踱步,左不過十來分鐘手腳便已透涼,嘈雜的腳步聲和嬉鬧聲接近時,她急切地往前走幾步。
盧顏腿長人高,只一眼,她從人群中看見了他。
可是該說什麼,解釋自己和左社長只是普通關係,但自己要解釋給盧顏聽的立場是什麼?反覆一想,司徒苗鬱悶了,自己等人這一出實際上毫無意義啊。
學校的路燈秉承節能,光線混沌得如同盤古開天闢地,盧顏走近後知道站着的女生是司徒苗,苦惱的樣子像只皺起鼻子的小貓,他嘴角上彎,駐足,問她,“大晚上你在這幹什麼?”
“我……”
他看她欲言又止,每次見她露出小女生彆扭的姿態,他就覺有趣,揮手對那些兄弟道,“你們先走,我送一個朋友回宿舍。”
“喲喲~”這話激起一陣陣起鬨聲,“盧少是要當護花使者啊,這是第幾位妹子?”
盧顏沒有回應,看司徒苗一雙手不安地搓動,這雙手冰涼的觸感還存留在他腦海中,他解開衣扣,把大衣披在司徒苗的肩上。
對於他的舉動,司徒苗受寵若驚,
“你會不會冷?要不你……”
“突然和我客氣,我倒不習慣了。”盧顏挑眉。
“我……”
“走吧,送你回宿舍。”
司徒苗忐忑不安地問:“你……經常……送女孩子嗎?”
盧顏笑出聲,“是,我一向紳士。”
聽到這句話,司徒苗頓時不快,想他對自己和對其他女生不過也一樣,於是態度冷淡地說道,“紳士是假,和女孩子套近乎是真吧。”
語氣雖平淡無波,但帶刺不小,盧顏卻是不惱,笑着反問道,“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
司徒苗被話噎住,只覺今晚夜色槽糕透頂,城市的星空呈現灰白的舊色,無絲毫美感,風吹得人心涼,她把披着的衣服遞還給盧顏,“我宿舍就在前面,不需要你送了。”
“噓,別出聲,你聽!”盧顏拉住她。
“什麼?”
“你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校園的街道上空蕩蕩的,眼前只留有樹影的鬼魅,耳邊除了風聲,哪還有什麼其他聲音,司徒苗嚇得有些心虛,“盧顏,你最好別……”
“聲音過來了——”
“啊——“
她一下子鑽到盧顏的背後,不敢再往前看,直到頭頂上方傳來盧顏吃吃的憋笑,才察覺自己被騙,美目一橫,“幼稚!“
“對,我幼稚,那你手放鬆別抓我袖子,直接回宿舍啊。”盧顏朝宿舍方向努嘴。
“剛才誰說自己紳士來着……”
“那誰又說不要我送。”
樹葉的沙沙聲作祟,路燈慘淡的黃色光芒令周圍更顯陰森,司徒苗不得不敗下陣,用手戳戳盧顏的胳膊,小聲地服軟,“咳,我收回之前的話……“
“這麼大人了還這麼膽小,“盧顏奸計得逞還不忘挖苦兩句。
司徒苗弱弱地反擊,“你卑鄙……“
“嗯?“
“沒什麼,快走快走,冷死了!“她哪還能多說,趕緊扯遠。
早聽話不就好了,盧顏任憑她拽着自己的胳膊,笑得滿臉柔和。
在校舍的鐵門前告別,司徒苗回到宿舍,最近宿舍氣氛趨於安靜,她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睡眠質量難得的好,竟還夢見小時候等父親下班回家的畫面,再次聽到樓下的自行車響起數次鈴聲,她飛奔着下樓,歡呼地舞動自己的小胳膊,然後等着被父親高高地舉起,每每他們剛上樓,母親做的飯菜準時地飄香……
李蜀正在遊戲裏的隊友廝殺,一局翻盤勝利,盧顏推門回來了,屋內比外面暖和,他脫下外套隨手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
大學要求學生人人住宿,盧顏不想特殊化,加上學校有為學生開放的豪華二人間,他平時隔三差五住在校內,後來李蜀也搬了進來,安排和他同一個宿舍,兩人生活習慣實際上大為不同,盧顏外表看着開朗,骨子裏倒有很冷漠的性情,更多時候安靜地不愛說話,而李蜀是喜歡熱鬧的人,不過兩個人既是發小,對彼此知根知底,懂得如何尊重對方的習慣。
“回來了,盧少今晚玩得怎麼樣?”李蜀關掉遊戲頁面,站起來問。
“學生會私下聚餐你不來,躲這打遊戲,你這會長當得真是悠閑。”
“盧少辛苦了,勞駕您幫小的擋一次。”看李蜀說得嬉皮笑臉的,盧顏直接出手捏他深膚色的臉蛋,“記得回頭彌補本少。”
“是,是!你快鬆手,我外賣來了,我先下樓拿。”看手機屏幕一亮,李蜀趕緊地要出門,到玄關處伸手要拿盧顏的外套,想起這傢伙最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只得掉頭回來從柜子裏拿。
“對了,綠意文學社的左社長和司徒苗是什麼關係?“盧顏換上拖鞋,隨手拿起桌上的紅色飛鏢,掂了掂重量。
“郎才女貌,你說能是發生什麼關係。”
嗖——飛鏢正中牆上鏢盤的靶心,盧顏點點頭,語氣不善,“是嗎?”
關上門的李蜀頓感背後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他摸摸頭,納悶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不過片刻恍然大悟,盧少可是在打聽司徒苗的感情問題,回想自己回答的話他簡直哭笑不得。
第二天上午沒課,綠意文學社負責整理報刊的事輪到司徒苗和左華身上,但這次左華意外地缺席。
司徒苗一個人在竹樓辦公處整理書桌上的資料,窗外落葉調零,眨眼即是秋天了,她感嘆這學期過得真快,也不知生活對比悠閑散漫的大一有意義些了沒。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大口踹着的李明突然跑着進來,見司徒苗困惑,接著說,“左華臨時身體不適,他要我過來幫襯你些。”
“嚴不嚴重?”難怪無故失約,司徒苗不免着急地詢問左華的病情。
“昨晚左華似乎心情不佳,在陽台吹了半宿冷風,導致今早身體發熱,小感冒,不算嚴重。”
司徒苗放下心來,把部分報刊交給李明,簡單地交代幾句工作內容,心下好奇有什麼事能影響好比遁入佛門心如止水的左社長。
“其實,左華他……”李明一臉猶豫不決。
“社長怎麼了?”司徒苗從一疊報刊中抬起頭問,李明搖搖頭,像是嘆息了一聲,沒再說話。
學霸的心思果然非常人能猜透,司徒苗重新埋頭扎進報刊里,思忖着等會整理了這些打個電話問候下社長,剛想到這手機便響了,一接通,手機那頭袁圓火急火燎地道,“來五號教學樓302教室,陳衫兒出事了!”
司徒苗趕緊收拾東西,和李明支會一聲后便往教學樓那邊跑,今早陳衫兒還和她說等下社團的事弄完大家一塊去慶祝,怎麼一會不見就出事了,難道是和唱歌比賽有關。
陳衫兒人美聲甜,早在大一開學時候被合唱團一位學長看中,三番四次地邀請她入社,陳衫兒心有動搖就答應了下來,結果去合唱團報到那天,最後一個名額卻讓別人頂替,她打聽到頂替自己的人是團長白莉娜的好友,無論外表還是實力俱在自己之下,一時氣悶的陳衫兒控制不住脾氣,當眾人的面發了幾句牢騷,又恰好被白莉娜撞見,兩人至此結下樑子。
這次學校舉辦的十大歌手比賽,盛傳前三十強的評委有白莉娜出席,司徒苗擔心會不會是兩人又起一次爭執。
趕到302室,這間普通的上課教室是被臨時借來作為歌唱比賽的場地,原本講台上擺放安好的講桌已經一角歪在台下,看出是人為的痕迹,整個教室內出乎意料的安靜,大部分人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司徒苗看見角落裏站着的陳衫兒的后,大步地走到她身邊。
“出什麼事了?”美女不愧是美女,即便妝花了、衣裙皺了都不見絲毫狼狽,竟顯得楚楚動人,司徒苗嘆口氣,幫陳衫兒把衣服整了整,盡量放軟聲音,怕再影響她的心情。
“這件事,我會叫警方處理,陳同學,希望到時你在警察面前也是這麼伶牙俐齒。”
司徒苗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白莉娜利索的黑色短髮給人印象深刻,加上容貌氣質不俗,更是令人過目不忘,司徒苗對她有記憶,上次還送過自己補品,原本對她有些微好感,但這話一聽,司徒苗蹙眉了,大家同校一場,有什麼事非得驚動警察。
陪同陳衫兒參加比賽的袁圓不滿地叫囂,“您厲害,別動不動拿警察壓我們這些小角色,鬥嘴都能進局子,真會給我長見識!”
“袁圓!別說了!”司徒苗小聲地喝止,不能再讓事件越鬧越大,她對白莉娜道,“喊警察叔叔解決小打小鬧,這些都是幼兒園的口頭禪,我們是成年人嘛,大家又既是同學,各讓一步好不好?”
“讓一步?”白莉娜冷然一笑,“動口罵人便已不對,更何況是動手打人,我為什麼要讓!”
原來之前還打了起來,司徒苗回望一眼陳衫兒,還好臉上沒挂彩,身上看着沒受傷,她轉過頭,仔細一瞧,白莉娜白皙的臉龐上卻有隱隱的巴掌印,耳環落了一隻,司徒苗一時啞然。
“好了,”白莉娜端莊的范兒不減半分,對坐着的其他人說,“你們繼續比賽,剛才大家起鬨時我呵斥的語氣過頭了,先給大家說聲抱歉,我先離開會。”
為這事再影響到別人確實不太好,司徒苗跟着白莉娜走出去,隨即陳衫兒和袁圓也跟着出來。
幾人走到空教室外面,陳衫兒率先開口,“分明是你口出惡言,而且你也還手了。”
白莉娜回道:“我那不是惡言,是作為評委的點評,你不滿評委,大可退出比賽。”
司徒苗大致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了,有人借評委之便想出大一時受的氣,結果演變成雙方大打出手。
“你分明是聽到其他評委誇讚衫兒心裏不服氣吧,你那些話雖然不帶髒字,但哪一句不是人身攻擊!”氣憤的袁圓只差跳上去撕碎白莉娜那張鎮定自若的臉。
白莉娜剛想反擊,瞥見了迎面過來的人,嘴邊不屑的譏笑立即化為似水的柔情,嬌聲道,“小蜀你幹嘛過來,他們也真是,說好別告訴你。”
“這麼的大事你怎麼能不及時通知我!你有沒有哪裏受傷?到底是誰……”匆匆趕來的李蜀剛站定,俯身用手輕柔地磨蹭女友的臉頰,滿臉的憤怒在對上司徒苗時愕然了,說話音量徒降,“你咋在這……”
司徒苗看見李蜀也是一愣,她這是第一次看見他和白莉娜在一起,乍見到李蜀溫情脈脈的樣子司徒苗略略吃驚,“我……我朋友她……”
“是有什麼誤會嗎?”李蜀臉色緩和了些。
這下輪到白莉娜詫異,能讓自己男友改變態度的人她不免多打量幾眼,面前這位女生姿色算不上驚艷,但眉眼細細地看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清雅而恬靜,她恍惚記起盧少曾要自己出面送過東西給對方,也不知她是什麼來頭。
不等司徒苗對李蜀說清事件起因,兩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朝這邊過來了,厲聲而嚴肅地道,“剛這是不是發生過打架鬥毆?“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