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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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菲沒有再回然,她給周意發了一條微信,單方面提出解約。
周意將這事上報給了向昀,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如此雷厲風行還是讓向昀微微吃驚。
她也不想跟郁菲再一起共事,答應是自然的。
周意問她:“她跟我簽的合同是一年的,現在還沒到期,按照法律,我們可以讓她支付一筆違約金。”
“不用了。”走了就行,要她的錢幹什麼?
“她的辭職有些突然,向董有什麼好的人選推薦嗎?”
向昀想了想,問他:“你覺得鄭楠怎麼樣?”
她跟在鄭楠手下有兩年了,一直對他印象很好,相比於曹冉率領的工作室,鄭楠手下的人更能擰成一股繩。
“他沉着冷靜,眼光也比較獨特,應該可以勝任。”
“如果你也覺得他不錯的話,那就宣佈吧。”
“好。”
周意很快給郁菲辦好了辭職手續。
高層人事變動太大,到了下午,周意不得不緊急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
向昀參加過不少次記者招待會,不過都是坐在下方的,第一次坐在主席台正中主位,緊張在所難免。
還好周意提前給她做好了完全功略,讓她無功無過地走完全場。
招待會結束,丁琳過去找她,卻被董事長辦公室的秘書攔住了。
向昀急忙揮開:“以後別攔着她。”
秘書離開后,丁琳圍着她上下看了很久:“我說昀昀,你不錯啊,一個上午的功夫就從底層員工直接躍升成董事長了。”
“我也很懵。”
“怎麼回事?”
向昀把原委告訴了她,丁琳又一臉花痴樣:“你說這個世上最痴情的男人怎麼就讓你遇見了?他到底是有多喜歡你?”
“唉,我到現在都還沒消化吸收呢。”
“那你以後還畫設計圖,還親手裁剪衣服嗎?”
“當然要,我還有夢想沒有實現呢。”她一定要再用爸爸的畫設計一件衣服,邀請奶奶為它刺繡,然後讓這件衣服展示在爸爸的畫展之上。
要是有可能,她希望電視台全球範圍內轉播,也讓那個不知身於何處的女人看看她曾經的男人也是可以擁有輝煌的。
丁琳與她交握手臂:“嗯,我相信整個設計部都會做你的堅強後盾,你也一定可以實現你的夢想。”
向昀的秘書將她的東西從設計部搬進了董事長室,下午快下班時,她回了一趟設計部。
她進去時,陳明新剛好在喝水,見到老闆時,嗆得把水噴了出來,要不是秘書擋得及時,他嘴裏的水全部都也噴到向昀的身上。
從來說話利索的陳明新口吃了:“這……向……向董,您好。”
向昀微笑地看着他:“新哥你以後要是這樣跟我說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陳明新馬上恢復:“唉,別,我還等着晉陞呢,昀昀你以後記得多關注我哈!”
“一定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向昀對傅辰北說道:“三哥,你以後要送我東西時,還是先跟我打聲招呼吧,不然真的接受困難。”
傅辰北答應:“好。”
求婚不是送東西,所以依然不用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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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五日是靳垚兒子的百日宴,他請了關係要好的朋友來參加。
秦書甜恢復得很好,氣色紅潤。
安想容月份不大,還沒怎麼有反應,跟着傅辰東一起過來湊熱鬧。
向昀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赴宴,腰間繫着淺金色的寬腰帶,頭髮盤在腦後,看起來高雅清貴。
宴會快結束時,靳垚邀請朋友們去他家莊園看葡萄架。
葡萄架綿延一里,夜色下就像鋪開的綠毯,平整絨軟。
傅辰南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東西說道:“那是熱氣球?”
靳垚回答:“你的鑒別能力真不錯。”
傅辰南:“……”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好嗎?
“熱氣球,幹什麼用的?”
靳垚掃了一眼人群,發現某人已經消失不見,希望他今晚能夠成功。
安想容看着緩緩升起的熱氣球,詫異道:“它升起來了,誰在上面?”
有眼尖的人認出了上面的人:“那不是傅老三嗎?他跑熱氣球上面去幹什麼?”
向昀轉頭看向旁邊,才發覺站在她身旁的傅辰北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上面那個人真是他?
熱氣球無法像飛機那樣自由翱翔,只能靠氣球上下漂浮,但是眼前這個熱氣球分明就很有方向感,一看就是有人在用外力操控它的方向。
為了看得更清楚,人群朝前移動,熱氣球斜着往上,離地面五米之時,傅辰北伸手在空中取下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安想容認出了那個東西:“該不會是一枚鑽石戒指吧?老三要幹嘛?求婚嗎?”
傅辰南跟着起鬨:“哦,老三也太浪漫了吧?”
幾個熟悉的人紛紛看向向昀,剩下的人也跟隨他們的視線。
向昀被人看得不自在,只覺傅辰北太過高調。
摘下戒指后,熱氣球緩緩朝人群飄過來,人們自覺地散開,只有向昀站在原地。
熱氣球降落地面,傅辰北出來,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地,單手舉着戒指:“向昀,你曾說讓我騰雲駕霧給你看,今天我便摘一顆永恆之心給你,我想在今年的最後一天娶你為妻,你可否滿足我的這個心愿?”
傅辰北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秦書甜捂唇搖頭,靠進靳垚的懷裏:“辰北太會說話了。”
靳垚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住嬌妻的腰:“難道我就不會說話了?”
秦書甜點頭:“你是完全不會說話,好嗎?不知道當初怎麼把我騙到手的。”
“不是你一直跟在我後面的?”
“我那是少不更事。”
靳垚:“……”
隨她怎麼說,兒子都給他生了,還能跑得掉?
兒子在他懷裏呀呀地笑,靳垚摸了摸他的小臉:“你也在嘲笑老爸?”
“呀呀……”
安想容倚在傅辰東肩頭,感動不已:“我還以為老三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呢。”
“你別激動,小心我兒子。”
安想容瞪他:“你怎麼知道我懷的是兒子?是女兒你就不喜歡了?”
傅辰東知錯就改:“哪有,小公舉多漂亮啊。”
“好你個傅辰東,是不是有了兒子女兒,我這個過了氣的老婆就可有可無了?”
“我沒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傅辰東無奈地看向靳垚,用眼神詢問他“女人怎麼這樣?”
靳垚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無法幫他解惑。
傅辰南雖有感而發,卻形隻影單,略顯凄涼。
偏偏他又站在靳垚與傅辰東的中間,簡直不能更悲催。
他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兒?
這個意外的求婚不在向昀的思考範圍之內,她捂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記得那天隨口說了一句讓他騰雲駕霧給她看,沒想到他真跑到天上去摘星星了。
向昀愣在原地,傅辰北執着地舉手向她。
安想容喊了一聲:“向昀,快點答應他啊!”
人群涌動,人們開始齊聲吶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向昀心跳加速,語不成句:“你……我,最後一天……”
所以說,那天的煙花之下,他其實是答應了她的?
這件事情刻意被她遺忘在了最深處,直到與他成為男女朋友之後她才恍惚記起。
他一早就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愛,而她卻始終沒能記起。
是不是她的所有玩笑話,他全部都會當真?
“三哥,你……我……”
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傅辰北仰頭看着她,抿唇微笑:“只要是你說的話,只要我能夠達成的,我都會做到。”
向昀低頭,淚水抑制不住地滾落而出。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人們高喊着口號,一遍又一遍。
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傅辰北的輪廓不再清晰,可是他的話語卻已經烙進了心底最深處,很久之後,她才拼湊出兩個字:“可以。”
“吼吼——”
人們開始尖叫,將宴會送入了高.潮。
傅辰北站起身,將三克拉的鑽石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他圈住她的手,放在胸前:“你是我的了,永遠跑不掉了。”
回去的路上,向昀的臉頰還有些燙:“三哥,不是說了要跟我打招呼嗎?”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是有些難為情的,畢竟自己從來不是高調的人。
傅辰北瞥了一眼她的戒指:“這又不是送東西。”
向昀撫摸着鑽石的稜角:“這麼大顆鑽戒,怎麼不是送東西?”
傅辰北咬文嚼字:“這是求,不是送。”
“好吧,說不過你。”
“沒事的,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老婆了,我會讓着你的。”
向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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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日是郁菲回法國的日子,在機場送行的人,除了她的父母,還有傅東青。
傅東青有些愧疚:“菲菲,都是爺爺不好,你不會怪爺爺吧?”
昨天晚上,崇江與崇河來陪他,兩兄弟出去花園散步,他無意間聽見他們的對話,崇河拿着手機給崇江看:“大哥,你看,這是小東發的視頻,我家小北的求婚現場。”
傅崇江拿着手機看完視頻,感嘆道:“這小子還挺能折騰的嘛,跑到天上去摘鑽戒,真有他的。”
傅崇河洋洋得意:“開玩笑,他有個這麼能折騰的爹,能差到哪裏去?”
“崇河,我想問的是,這麼多年,你的臉究竟掉落在哪個地方了?”
“大哥,過日子嘛,那麼正經幹什麼?難道你對着大嫂也這麼正經?”
傅崇江被嗆了一下:“都這麼大年紀了,會被兒孫笑話的。”
他也是要做爺爺的人了。
“大哥,難道你想學爸那樣?你看媽都多久沒回家了。”
“崇河,不要這麼沒禮貌。”
“我說的難道是假話?”
傅東青聽完他們的對話,當場就摔了拐杖,兩兄弟一氣兒跑過來扶他,傅崇河急忙道歉:“爸,我從小說話就沒個把門兒的,您別生我的氣。”
傅崇江也替他圓場:“是啊爸,您千萬注意身體。”
傅東青憤憤地盯着兩兄弟:“你們立馬去把那個死老太婆給我找回來。”
傅崇河弱弱地回了一句:“爸,我聽小北說,媽報了一個豪華游輪團,現在應該在威尼斯,需要我打電話嗎?”
“滾,你們都給我滾!”
兩兄弟不敢多留,剛走不久,他就接到郁菲的電話,說是已經從然辭職,要回法國工作,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雖然得不到傅辰北,郁菲也不想斷了傅東青這條線,他能量那麼大,以後少不得還有請他幫忙的時候。
郁菲握住他的手,乖巧地說道:“爺爺,您這是哪兒的話,人的心意也不是隨便就能改變的。”
傅東青戳了一下拐杖:“道理是這樣,但是也要找個像樣的人不是?”
郁菲沒有接話,她不想為向昀說任何一句好話,她的母親本來就恬不知恥,憑什麼還能嫁入傅家?
她的沉默致使傅東青更加不爽:“哼!反正我是不會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郁菲彎了彎唇,她得不到傅辰北,向昀也得不到爺爺的祝福,這對他們來說,永遠是個遺憾。
她好像也沒那麼鬱悶了。
登機時間臨近,郁菲告別,頭也不回地進入國際出發口。
回去時,傅東青接到安想容的電話,容丫頭說要來看他。
傅東青抿成一條的線唇終於笑了:“總算還有人心疼我這個糟老頭子。”
安想容笑嘻嘻地說道:“爺爺您說什麼呢,我們都很喜歡您的呀,還有您的小孫子,超級喜歡您呢。”
“就你嘴甜,孫子都還沒出來就能喜歡我?”
“當然可以,她媽媽每天都在給他進行胎教,要讓他孝順爺爺,討爺爺歡心。”
傅東青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大孫子一定又胖又白,特別可愛。”
掛斷電話,安想容對着傅辰北說道:“小北,嫂子答應你,你結婚那天,一定把老爺子給你請到婚禮現場。”
傅辰北給她斟茶:“嗯,一切就拜託嫂子了。”
傅辰東白了他一眼:“凈給你嫂子找麻煩。”
傅辰北又給傅辰東甄滿茶:“誰讓嫂子八面玲瓏,最懂得討爺爺歡心呢。”
這話受用,傅辰東愛聽,伸手摟住嬌妻的肩膀:“對其他人的事都那麼上心,什麼時候才能讓你老公我曝光於媒體啊?”
每天都有一堆粉絲在那裏跟他搶老婆,想想就腎虧。
安想容拿出手機晃了一下:“你兒子出生那天,我們大手握小手,發張微博不就行了?你放心,不會拋棄你的。”
傅辰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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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洛城大面積降溫,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裝。
陰雨綿綿了數天之後,周六終於放晴。
碧空如洗,天色澄藍。
傅辰北載着向昀去了他那套玻璃屋別墅。
進門后,傅辰北問她:“你冷不冷?”
向昀搖頭:“不冷。”
“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向昀已經學會了不再詢問,反正馬上就能看到的東西,她的好奇心也不會那麼強了。
他帶着她上了二樓,進了一間特別大的屋子。
房子四周圍上了厚厚的窗帘,房間裏很黑,什麼都看不見。
傅辰北拿來遙控器摁了一下,窗帘緩緩移動,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來。
視線漸漸明朗,屋子裏的東西全部呈現出來。
“這是……”
向昀站在房間入口處,一望過去,全是房屋建築模型,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套那麼多。
傅辰北握着她的手一步步往裏走:“那一年,當我回家后看見縮在沙發角落上的你時,就對你產生了保護欲,只是年少不懂事的我,不知道那樣的感覺就是愛的初體驗。高考填志願,我都沒有思考就毅然選擇了建築學,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后,才知道我選這個專業的初衷,就是想為你建造一間不那麼空曠,住在裏面會有安全感的房子。這些房子的模型,是我學建築以來自己設計的房子,我尋尋覓覓多年,設計了千套房子,仍然覺得不滿意,感覺這些房子你住進去后,還是會覺得害怕。”
“後來你與莫臻談戀愛,我才恍然大悟,不管我設計什麼樣的房子,只要一個人待在裏面,都會覺得孤獨,都會覺得空曠。”
他從桌上拿起另外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天上徐徐降下一個相框,向昀看了一下,發現那是他剛出生時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眼睛很大,臉上全是肉,胖乎乎的十分可愛,一點也不像剛出生的孩子。
遙控器不停地按下,上面紛紛降落數張相框,每一個相框都代表着他的一段歷史,從他出生到現在。
有他幾個月時的爬行照片,有他一歲時流口水的照片,有他初上幼兒園時的呆萌照片,也有他上了小學之後開始裝酷的照片。
形形色色,每一個都是他。
傅辰北拿過一張照片給她看:“這張照片是我在英國拿碩士學位的時候照的,我穿碩士學位服,很帥吧?”
“你是最帥的。”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我雖然在笑,但是笑意並沒到達眼底?”
向昀盯着照片不說話。
傅辰北繼續他的故事:“我為什麼不開心呢?那是因為身旁沒有你。”
他取下一個相框放到她手裏,裏面的照片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笑意沁人心脾置入心扉,顯然是才照不久。
“果果,以後我的工作也會很忙,因為我想讓我們的未來更加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你,但是我會盡量減少應酬和出差,有的話也在晚上十點前回家,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由這些照片陪着你,這樣的話,即便房子再空曠,你應該也不會害怕了。”
向昀的情緒在涌動:“三哥,你……”
傅辰北捂住她的唇:“還有東西沒給你看。”
他帶着她到了隔壁房間,這是一件卧室,有一張超大的床,越過大床,他拉開窗帘,進入一個透亮的玻璃屋。
屋子中間有一個模特,身上穿着一條長長的拖尾婚紗。
婚紗上有鑽石閃耀,璀璨奪目。
向昀目瞪口呆:“這……這婚紗是你設計的?”
傅辰北彎腰牽起婚紗的一角,紗質柔軟像是花瓣:“是我設計的,也是我做出來的。”
開始學服裝設計后,他動手做了不少衣服,那時的他每天都在單相思,自然不可能做婚紗,直到那天她給他回應,他才着手設計。
他不是專業的服裝設計師,剪裁也不在行,所以浪費了不少布料。
這件成形的婚紗背後躺着千千萬萬的廢棄布料。
放下婚紗,傅辰北問她:“婚紗的做工不是太好,你會嫌棄嗎?”
向昀丟開他的手,上前半步擁吻住了他。
傅辰北眼神一亮,環住她的肩膀回應他的吻。
唇腔內,飄着淡淡的煙草味,向昀閉上了眼睛,伸出舌頭觸碰他的牙齒。
他吸了她一口,把她的舌頭卷到嘴裏細細品嘗,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
情動之時,身體燥熱,向昀的手躥進他的大衣里。
傅辰北嫌棄大衣礙事,一面發狂地吻着她,一面伸手去拖衣服。
脫完自己的,他又去脫向昀的。
他擁着她的腰朝外退去,摔倒在床上時,還是問了一句:“你冷不冷?”
“不冷……”向昀含糊回他,剩下的話語吞沒在放肆的吻中。
傅辰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打開床頭燈,低頭看着身下的人兒:“果果,讓我仔仔細細地看一下你在我身下綻放的樣子。”
向昀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低,輕舔他的喉結,傅辰北身體發緊,撥開了她的衣服。
涼薄的空氣席捲全身,向昀忍不住弓了弓身子。
細細密密地吻,落滿全身,毛孔都在戰慄。
將她順好,他發了力,欺身而進。
真實到完全無法忽略的阻礙讓他一頓,向昀痛到眼淚都飆了出來。
傅辰北錯愕:“你……”
她怎麼可能還是初次?
向昀眉頭皺着,輕哼出聲,真的太痛了。
見他停住動作,她抬眼看他,眼裏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兒。
傅辰北愣了半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向昀喊了一聲好痛,他才用力摟住她的腰身,肌膚緊貼:“都怪我不好,我該輕一點的。”
他哪裏知道她還是第一次,就那麼魯莽地闖了進去,該是很疼吧?
雖然他從來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完整的她卻仍舊讓他發狂。
他從沒想過,還能得到純潔無瑕的她。
肌膚細膩,觸感太過陌生,並且兩人還未分離,向昀小小聲地回應:“沒事,我能忍。”
傅辰北退開一些,又吻住她的唇,口裏支吾不清地是一句:“果果,你真好。”
激情過後,睏倦的向昀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傅辰北右手握着手機在瀏覽新聞,左手摟着她的肩膀,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她肩膀上摩挲,見她動了動,立即放下手機問她:“還痛嗎?”
向昀點頭:“還有些痛。”
她知道第一次會很痛,卻沒想到會這麼痛,那種撕裂的感覺簡直要人命。
“我剛剛查了一下資料,如果還痛的話,可能要擦些藥膏。”
顧慮到她是初次,他忍着慾望只要了她一次,即便這樣,她應該也很難受。
向昀:“……”
所以說,他剛才用手機在查這些東西?
“你別害羞,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都是負距離,有什麼不能說的?”
“……”
負距離……
向昀回想起剛才的場景,明明可以黑燈瞎火的進行,他卻非要開一盞床頭燈,現在還要就着這盞燈上藥膏,她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
“你餓不餓?”
向昀搖頭:“早餐吃得晚,我不餓,你呢?”
“吃你就夠了。”
“……”
兩人已經負距離交流,就能更加是肆無忌憚地說黃色笑話了。
“你再睡一會兒,我們晚點再去吃飯,這個地方外賣不到。”
向昀確實有些困,閉眼睡覺,傅辰北的手卻是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亂滑。
“三哥,你不是說讓我睡覺嗎?”
“是啊,你睡你的,我摸我的,不衝突。”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着?”
“習慣就好,以後我都會這樣的。”
“……”
“等你養成這種良好的習慣,我哪天不摸你,你可能還睡不着了。”
“……”
.
周一上班的時候,秘書敲響向昀的門:“董事長,有一位姓莫的先生想見您,請問您要不要見他。”
“姓莫?是莫臻嗎?”
秘書點頭:“是的,莫臻先生。”
“把他請到會議室吧。”
向昀走進會議室時,莫臻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洛城的城市風景。
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向她:“你穿職業裝很漂亮。”
面對莫臻,向昀早已釋懷:“謝謝。”
秘書進來給莫臻送了一杯茶。
莫臻走到向昀的面前,秘書出去后,他才問她:“我追你之前,你就喜歡傅辰北了吧?”
向昀覺得這事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的。”
莫臻笑了一下:“所以,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犧牲品?”
“沒有。”
“沒有?你難道不是為了忘記傅辰北才答應我的追求的嗎?”
“我的初衷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我很用心的。”
莫臻深吸一口氣,問了一個極其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劈腿慕熙茹,你會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
對於這一點,向昀從來沒有猶豫:“會的,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莫臻忽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帶着無盡的蒼涼,向昀微微挑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莫臻對她的好,她從來不會否認,一時半兒接受不了他,很正常,但是只要他不遺棄她,她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即便傅辰北找來,也不會。
這話就算當著傅辰北,她也能說得出口。
莫臻笑了好幾分鐘,終於收了笑,他看着向昀:“直到你與傅辰北重逢,我才知道,你竟然是明憲光的外孫女,你的那個表哥,他設計陷害我,致使我跟你分手,我雖然很討厭他,但是,我卻覺得他做了一件好事。相比傅辰北,我的確愛得不太單純,輸給他,我心服口服。”
向昀不語,莫臻接着道:“我買了明天的飛機去英國,到那邊接手公司在歐洲的事業,以後不會再回來了,祝你跟傅辰北幸福快樂。”
“謝謝。”
“慕熙如我會一直派人盯着的,我知道你有傅辰北,根本就不擔心她,但是我想,這可能是我這輩子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向昀重複剛才的話:“謝謝你。”
“我走了,珍重。”
“再也不見。”
莫臻走出然時,遇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傅辰北眯眼看着他,莫臻昂首闊步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坦言:“我來跟向昀道別。”
傅辰北淡淡應下:“嗯。”
“傅辰北,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商場上的競爭對手。”
“我很期待。”
莫臻微微一點頭,信步離開。
傅辰北走進董事長辦公室時,向昀正在批註文件,見他進來,指了指沙發:“三哥,你坐一下,我把手邊這個文件看完先。”
“文件有我好看?”
向昀抬頭看他,男人已經走到辦公桌前。
“你在下面遇見莫臻了?”向昀丟下文件,起身去到他身旁,環住他的腰,“你還在吃他的醋嗎?”
傅辰北死鴨子嘴硬:“沒。”
“他過來跟我道別,明天就去英國,再也不回來了。”
傅辰北嗤了一聲:“那小子是想跟我搶佔歐洲市場?”
“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不管是哪裏的市場,他都搶不過我。”
人他搶不過,錢照樣搶不過。
向昀墊腳在他唇邊印下一個吻:“他肯定搶不過你的,我的三哥,最厲害。”
“那必須的。”
“……”
.
向昀是在十二月初的時候再次見到舒小語的。
舒小語挺着大肚子由季衡攙扶着走進辦公室時,向昀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她瞄了一眼季衡,扶着舒小語在凳子上坐下:“這個高一些,坐這個比較舒服。”
舒小語點頭:“好的。”
向昀看了季衡一眼,說話很不客氣:“我們女生要說私密的話,你也打算在這裏聽?”
季衡唇瓣抿緊,顯然不太高興,舒小語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跟昀昀聊一會兒,很快就跟你回去。”
“嗯。”季衡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向昀指着他的背影說道:“他對你怎樣?”
記得六月初的時候,明寒過來跟她說舒小語失蹤時,她差點崩潰。
季衡真是厲害,晃過了傅辰北安排的人,直接把舒小語帶走了。
她衝進季衡辦公室時,記得那人第一句話就是:“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我嗎?”
她被噎得不輕,開始控訴他的綁架行為。
面對她的指責,結果人家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帶走我的夫人,請問觸犯了法律第幾條?”
季衡甩出戶口本,她分明看見常住人口那一欄機器打印了舒小語三個字,與戶主的關係是夫妻。
她被駁斥得啞口無言,最終只能說一句:“舒小語的孩子還在,記得對她好一點。”
這是她最後的王牌,人流室里發生的事,除了舒小語只有自己知道,季衡肯定知道她流產的事,將她帶走估計也是氣着了。
希望孩子能夠扭轉他們之間的關係。
離開辦公室時,她感覺到季衡的臉上有龜裂的危險。
再後來,她就沒再見過舒小語,電話微信全都接不通,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瞧她這肚子,怕是馬上就要生了吧?
舒小語沒有回答她的話,倒是先問了一句:“昀昀,你怎麼知道我沒告訴季衡孩子沒流掉的事。”
“我猜你那性格就不會說。”都是要強的人,哪裏會低頭?
“他把我帶走後,倒也沒對我有多壞,就是不理我,他讓我住在郊區的別墅里,派人看着我,他一個星期回去一次,吃飯時都悶不吭聲,吃完就走,後來有一天,他回來時,忽然變了態度,握住我的手只問了一句,孩子沒打掉?”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告訴他的,小語,對不起,我沒有遵守對你的承諾。”
“你也是擔心我的安危。”
“話雖這麼說,但是我還是不想他是因為孩子才對你好。”
“他現在對我還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公開我的身份。”
向昀心裏不是個滋味:“不是已經跟你辦了結婚手續?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他跟我說過,說是辦了手續,就沒人拿法律說事。”
“……”簡直太過分了。
“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我現在帶着個球,想跑也跑不掉。”她還愛着季衡,這是她戒不掉的習慣,但是有這個習慣並不代表她會為了愛委曲求全。
她需要清新自由的空氣,與綻放的人生,她還年輕,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你有需要隨時找我。”
“嗯,生孩子是個契機,應該可以找到很多機會的。”舒小語從包里拿了一個紅包出來,遞給向昀:“昀昀,你的婚禮我怕是參加不了了,這是我給你的結婚紅包,祝你新婚快樂!”
向昀接下紅包,沉甸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小語,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客氣,好了,我走了。”
向昀捨不得丟開她的手,卻最終還是要分離。
晚上窩在傅辰北的懷裏,她說起了這件事,傅辰北在看《育兒百科》,提前進入奶爸模式,說是最近被靳垚刺激得厲害,他要加快步伐,就算現在懷上,12月31日那天穿婚紗也不會影響。
闔上書本,傅辰北說道:“我的話你可能不太愛聽,但是都是大實話,那是他們的人生,該怎麼走,由他們自己去定,你操太多的心,也是無濟於事,不過,舒小語需要什麼幫助,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知道你說的是大實話,可是我就是心裏堵得慌。”
“我其實是在懷疑,季衡也有心理問題,並且……”傅辰北頓住,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向昀讓他繼續說。
傅辰北拿捏了一下用語:“並且,我認為,季存智跟你媽媽私奔,估計不是初犯。”
“你是說……季衡對情愛這種事有心理陰影,是因為他爸爸是出軌慣犯?”
傅辰北點頭:“這事我之前查過,不過季衡把資料都銷毀了,讓我無從查起,我是從顧嵐的表現還有你今天的描述中得出他可能心理有點問題,看樣子他是喜歡舒小語的,都願意跟她領證了,可是在大眾面前卻不承認,正常人一般不會這樣的。”
“那怎麼辦?舒小語豈不是很危險?”
“這要看季衡的心理問題有沒有暴虐傾向了。”
向昀被驚出一身冷汗:“我不能看着舒小語處於危險之中。”
“果果,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你也說了,季衡對她還不錯,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暫時沒有不好的傾向,有心理問題的人一般需要一個觸發點,現在的季衡,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等舒小語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做其他考慮。”
“只能這樣了。”向昀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三哥,如果季存智有出軌的癖好,那我媽媽……”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再苦也要過下去。”
向昀的聲音悶進了他的胸口:“三哥,我雖然恨她,但是我還是希望她不要過得太苦。”
畢竟是她的媽媽,有着割捨不掉的血肉親情。
她不要自己,但是自己卻不能完全捨棄她。
“我查一下她的蹤跡吧,如果她過得不好,你就盡一下孝道,全當還她的生育之恩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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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這一天,尚品大酒店迎來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向昀穿着潔白的婚紗,右手放在爸爸的掌心之上,經過旖旎的雲門步入神聖的殿堂。
前方盡頭,站着那個與她攜手一生的男子。
她步伐沉穩,一步步走過,終於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收緊了手掌,將她的小手握在中間。
傅辰北與向昀都沒有舅舅,傅崇江擔任了主婚人,他站在台前念起了婚姻誓詞。
在所有親朋好友的鑒證下,有情人終於成為了眷屬。
至於那個傅家最小的公主,傅辰西,向昀也沒有那個榮幸能在婚禮上見到她。
聽傅辰北說,傅辰西讀大學之後,除了她媽媽和傅辰南,她再也沒見過傅家的其他人。
向昀有些遺憾,不過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見面。
傅東青來的時候,向昀背對着他朝後面甩鮮花,下面全是一堆未婚男女等着接新娘花束。
傅家的長輩站在一旁觀看,唇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着台上的人,沒有哪一個注意到他的到來。
向昀的鮮花拋物線出了一點兒問題,歪了方向,直直地砸在了傅辰南的頭上。
傅辰南嗤了一聲:“搞笑吧,我已經結婚了,花怎麼掉我頭上了。”
向昀笑嘻嘻地看着他,傅辰東打趣道:“說明你的春天馬上就要來了。”
“切!”沒把溫迪的事情捋清楚前,他沒打算二婚。
岑素卿盯着孫子樂得牙齒都露了出來,轉頭一個瞬間,卻看見了傅東青站在人群開外八百米的地方,一臉吞了蒼蠅的模樣。
這老頭子,不高興來就別來,臭着一張臉幹什麼?
岑素卿掃了他一眼,又轉過臉去跟着孫子們繼續逗傅辰南。
傅東青氣得撅起了鬍子,呼啦啦地走了過去,行動疾如風,連拐杖都省了,像是忽然回到年輕時的模樣。
“死老太婆,你在外面逍遙了半年,每天都不着家,你幾個意思?”
吵鬧的人群因為傅東青的斥責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岑素卿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都守了你幾十年了,消失個半年又怎樣?入土前,總要不枉此生才行。”
“你……你趕緊給我回家!”
“我不回,你能把我怎樣?”老太太發起脾氣來,就像二十來歲的少女,看熱鬧的人們忍不住捂唇輕笑。
“你……你……你……哼!”
岑素卿挑了挑眉,不再理他,轉身跟大家說道:“晚上還有很多活動,你們年輕人可別忘了鬧洞房啊!”
年輕人又嗨了起來,畢竟鬧洞房實在是一件為數不多的並不新鮮但每次玩都很刺激的事。
大家吵吵鬧鬧地離去,徒留傅東青一人留在宴會廳。
最終還是傅辰北與向昀倒回去邀請老人家。
向昀喊他:“爺爺,我們一起過去玩吧。”
傅東青瞥了她一眼,傲嬌地哼了一聲,腳步卻是跟隨人群而去。
傅辰北拍了拍向昀的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孤軍奮戰的他,已經沒有防線了。”
“奶奶真的半年都沒有回家?”
“對啊。”
“我有些過意不去。”
“也不全是為了你,奶奶聽了一輩子的話,總要給她逆反的機會。”
“嗯,希望他們都能健健康康的。”
“你快點給他們生個孫子,他們就會加快速度和好。”
“嫂子不是已經懷上了?”
“老人都喜歡兒孫滿堂,越多越好。”
“才不生那麼多。”
“生兩個總可以吧?”
“是誰心疼我說痛的話就不生了?”
“你就讓我在靳垚面前也嘚瑟一下吧,自從他有了秦書甜之後,你不知道我被他虐得有多慘。”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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