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葯煉己身
迷霧空間的旋渦不斷流動，程乾細細觀察，心有所悟。
根據這種捕捉速度，大概再過七天，龍蛇演義世界的入口就能徹底捕捉成功。
而天龍八部世界大概需要三十天，楚留香傳奇世界為三十五天左右。
屆時，他便能通過這些入口，真正降臨到那些世界！
“觀臨諸界。”
程乾掃視着旋渦，心裏微動，對諸界之眼的能力再次理解。
歸根結底，諸界之眼也像一個“金手指”，尤其是在吸收異神能量，開啟了新功能之後。
但這和一般的“系統”不同，有任何問題，程乾只能自己摸索，無法有問必答。
不過這樣也正符合他的心意。
他不是那種沒有金手指就無法活下去的人，玄蒼星這十八年的日子，即便沒有功能升級的諸界之眼，他也過的絲毫不差。
“人一定要靠自己。”程乾默默自語，隨後馬上開啟諸界之眼。
三門二星功法，他着重將視線放在心印母拳翻天印上，細細觀看。
他想不通過諸界之力的學習，而是靠着自己的觀摩，學會這些功法。
畫面徐徐流轉，白衣少年王超，行走之間，揮出地覆天翻之印。
這個時期的王超，毫無疑問達到了那方世界國術的最高境界。
一舉一動，行走坐卧，皆是天道自然，不留任何痕迹。
一股股令常人難以接受的生命氣場，絲毫不掩飾的釋放。
程乾反覆體悟三十遍，直到腦海里發出陣陣絞痛，這才退了出去。
他站在鏡子前，用力按壓太陽穴，一種精元耗損的心神疲勞，徐徐上涌。
難！
無比艱難！
二星中品的心印母拳，以他現在的底蘊若要學習，根本難以下手。
樁功他也練過，生命功法術三道都是三星的功法，其中訓練法一道就有不俗的樁功。
可惜他還沒有走出自己的生命之路，連入門都不算。
而諸界之眼觀察的王超，已是那個世界最強者，甚至以一己之力突破了一星世界的上限，硬生生把翻天印推演到了二星中品。
他現在的層次，想要僅靠觀摩、學習的方式，就洞悉對方的根本法，何其艱難。
“翻天印包含眾多，不僅僅是拳法，還需要增強樁功、拳掌腿腳、刀槍棍棒等等基礎才行…”
程乾低聲自語，以他現在的底蘊，根本都無法理解這門功法的一些深層次發力。
強行學習，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還會傷到根本。
“而且他人之法，只能借鑒，既然要走無敵路，就需蓄養自己的道。”
收回一切心思，程乾開始每日的自省。
過去十八年，他肉身睡着之後，便在迷霧空間進行各種心態和精神的磨鍊，心性遠超常人。
所謂吾日三省吾身，他對自己的生命之路作出了明確的規劃，並準備貫徹堅持下去。
很快，之後的一個星期，他白日打磨肉身，進行功法術三道的基礎學習，並在丹元會所吞服人元丹。
夜裏就靜坐煉心，觀看心印母拳翻天印。
漸漸地，上次強練天罡術的損耗，全部彌補回來，甚至肉身還壯實了很多。
“日煉月煉。”
丹元會所的一間幽靜訓練場裏，程乾捏着荔枝大小的人元丹，徑直吞服。
旁邊還有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木桶，桶身呈青色，散發出陣陣幽香。
桶里是一團團深黑粘稠的汁水，周圍有四個穿着開叉旗袍、身材婀娜動人的女侍應正在往裏加水。
木桶下還架着一口特殊訂製的天然氣加熱灶，火力很大，整個房間的溫度被燒的極高。
女侍應們不斷加水，汗水順着肩膀、腰肢流下。
動靜之間，自有旖旎。
但坐在一旁的程乾，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而是默默站樁，修行着生命訓練法。
玄蒼星功法術三道，呼吸功為內練，傳聞可以增加壽元。
訓練法外練，調節身體狀態，增加體質，練到深處絲毫不遜色覺醒者。
一百零八術殺伐，不過普通人頂多學點拳掌腿腳。
程乾此刻就是在修鍊生命訓練法。
以腰腹脊柱為中心，向上衝擊眉心天庭，向下沉入足底湧泉，向周圍流入四肢，最後歸於丹田。
眉心的生命源質印記，緩緩提供着一種奇異的力量，讓他能真切地感知到有一股氣流正在流轉。
而且這些天一直觀摩翻天印，他對這種發力方式的理解越來越透徹，似乎真的要在生命訓練法上走出自己的道路了。
“先生，葯浴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四個女侍應輕輕開口。
她們皆是香汗淋漓，髮絲都濕透了，但還是堅守着職業操守。
“好，辛苦你們了，等會記得撈我。”
程乾朝她們點點頭，收回訓練法的樁功，踏着台階一步步走到木桶之上。
他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但一旁的四女都見怪不怪。
“增強體質…”
程乾掃了一眼最高可測量到100攝氏度的水平溫度計，上面的指針標記在43度。
這種水溫並算不得很燙，他點點頭，褪去身體的衣服，徑直踏入水桶。
撲通！
落水聲響起，粘稠的藥水打着旋，彷彿底部有個旋渦吸力一般，朝着他的身體捲去。
咕咕咕咕！
水花聲，氣泡聲，不斷響起。
程乾很快被藥水掩埋，沉了下去。
一旁的四個女子在一旁歪頭觀察，手上拿着計時器，嘰嘰喳喳地開口：“你們說，這次程先生能堅持多久呀？”
說話的是個最年輕的小姑娘，看上去才十九歲，只比程乾大了一點。
“不知道誒，這丹元靈浴藥效很強，泡個十秒就要喊疼，一分鐘皮膚就會起水泡，正常人很難受得了啦。”
“而且很貴，這樣一桶就要十五萬，程先生已經泡了七天啦！”
“他好年輕，好有活力，好有錢呀！”
“戚！別花痴了，你們注意點，看着時間。”
四個女子雖然嘰嘰喳喳，但還是經過丹元會所專門培訓的葯浴師，她們鬧騰了一會，便繼續認真投入工作。
周遭有很多生命探測儀，詳細地記錄著各項數據。
葯桶里，程乾閉着雙眼，眉心的生命源質轉的越來越快。
而諸界之眼視角下，他也在沉沉思索。
生命覺醒，究竟要如何做到？
這是玄蒼星自第四個一百年來至今，一直經久不息的問題。
有人說是靠天賦和運氣，機遇到了，睡個覺起來可能自然就覺醒了。
有人說是人類精神擠壓到極限，突破閾值，順勢帶動生命之火點燃。
還有人說是祈禱，用心虔誠的祈求生命源質，讓覺醒的力量感動。
諸多說法，有靠譜的，也有胡言亂語的臆想。
但當前社會最廣泛流傳、也是可信度最高的說法，只有一種。
刺激！
肉身和精神，承受超過界限的刺激，逼迫生命源質受激而覺醒。
而要達到這種程度的刺激，格外艱難，所以很多奇奇怪怪的刺激方法都被挖掘出來。
精神上的，諸如白骨觀、不凈觀、心魔觀種種觀想法層出不窮。
甚至還有主動牛頭人，這種奇葩的精神刺激法。
可往往最後走這條路的人大多不人不鬼、精神失常，被送去醫院切除額葉了。
既然精神上的刺激走不通，專門針對肉身的刺激也開始產生。
一些人跑到高山之上、懸崖之巔，在極端危險的環境裏奔走。
還有些人自殘己身，放血割肉。
最最令世人震驚的，是有一個接近三十五歲、覺醒無望生活失意的男子，竟然自投金汁坑，終日浸泡在裏面，企圖放手一搏。
可最終，他也沒有如願，差點被熏得窒息而死。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這一類門路，確實有成功的案例。
此刻程乾走的就是肉身刺激法，不過他不自殘、不自投金汁坑，而是通過劇烈的葯浴洗禮，滋養身體。
“滋滋滋！”
丹元葯浴，混合著諸多增強體質，打磨皮肉的大葯，席捲在他的肉身之上，滋滋作響。
他感覺身體像一個巨大的氣球，四梢七竅都被這股藥力灌滿。
劇烈的疼痛，刀割般的瘙癢，匯聚成一種千刀萬剮般的撕裂感。
“站樁！”
程乾在木桶里奮力涌動氣力，運轉生命訓練法的樁功。
一行一動之間，漸漸有了一絲心印母拳的影子。
翻天印雖為拳法掌印，但自然要靠樁功的基礎引動力量。
這一刻，兩個世界的樁法，漸漸在程乾的身上變化、融合！
“咕嚕咕嚕！嘩啦啦啦！”
就在這時，程乾口鼻一窒，憋氣已到極限。
人類終究是有極限的，這種訓練方式對體力和心神消耗極大，動輒就有在水底窒息的危險。
不過就在他嗆了第一口水的瞬間，一張巨大的網猛地一提，只聽唰拉一聲，他的身體就如同一條游魚，被拉扯拋出水面。
“程先生！”
“快！人工呼吸！”
“我來我來！”
四個女侍應通過生命測試儀，精準把握到了程乾窒息嗆水的瞬間，並操控早就準備好的大網，把他救起。
隨後，幾個女孩爭先恐後地上前，準備探出香唇，解救溺水的程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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