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之國（二合一）
“金錢方面的損失後面再說。”
輝夜休神色一肅，沉聲道：“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雪晶的貿易有沒有受到影響。”
雪晶是雪之國的特產，一種產量稀少的特殊礦石。
能量密度是同體積煤炭的五萬四千倍。
通俗來說，一個核桃大小的雪晶，差不多相當於一頓煤完全燃燒所釋放出的能量。
完全轉化為電能，大約可供特斯拉電動汽車航行一萬五千千米左右。
而且這種礦石的化學性質跟煤炭一樣，非常穩定，易於、運輸保存。
是一種極為清潔、高效的能源。
正是因為偶然之中了解到了這種特殊礦石的存在，輝夜休才不惜投入清水商會近半的資產，打通了雪之國的商路。
經過大半年的實驗，輝夜休又開發出了一種能從這種礦石中直接提取能量的技術，能將其當做‘電池’使用。
包括贈送給楓葉白石的那根能放電的短棍，這兩年他的不少發明都是使用的雪晶作為能量源。
對於現階段的他來說，這種能源擁有極為重要的戰略意義，不容有失。
“額……”
感受到對方銳利如刀的目光，卡多擦了擦鬢角的冷汗，緊張道：“風花太雄那家會不僅撕毀了所有合作協議，還扣留了我們的兩艘商船，將商會雪之國分部的所有財產查封。”
瞥見灰發男子臉上的微笑，西川風鈴身體一顫，連忙撇清關係道：“在出現變故的第一時間，我已經派出使臣以波之國的名義交涉過。
但對方似乎是看不上我們的實力，並沒有理會我們的抗議。”
依靠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波之國的經濟實力雖然比雪之國要強上不少，但由於政治和歷史的原因，國內並沒有忍村這種組織存在，實力要比雪之國差一截。
得到雪忍村支持的風花太雄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得勢后才敢撕毀協議，吞沒清水商會的資產。
閉目思考了一會，輝夜休看向對面的侏儒胖子問道：“關於雪忍，你們了解多少？”
清水商會除了負責賺錢為他提供資金外，還兼顧着搜集情報的工作。
“雪忍村據說是三十多年前，由一夥來歷不明的流浪忍者建立，擁有特殊的冰遁忍術。”
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情報，卡多快速答道：“現任首領是一位叫做‘井原正巳’的忍者，據說實力不弱於五大國的精英上忍。
井原正巳麾下有着四位得力幹將，並稱為雪國四傑，都有着不弱於普通上忍的實力。”
“五名上忍？”輝夜休有些意外。
原以為這種名不經傳的小忍村擁有一、兩個上忍就頂天了，沒想到居然有這五名上忍，其中一人還疑似擁有精英上忍的實力。
別看上忍在霧隱和木葉里跟大白菜一樣，但除了五大忍村，即便是一眾小忍村中實力最強的雨、草、瀧三方，各自擁有的上忍也不超過二十人。
擁有五名上忍，雪忍村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的小忍村。
怪不得敢強行撕毀協議，不在乎波之國的反應。
輝夜休原本是打算讓星組織出手解決這個麻煩，並順便檢驗一下這段時間組織的發展情況。
如今卻不得不改變主意了。
以目前星組織的實力，還無法處理這種程度的麻煩。
即便各種手段齊上，最終將雪忍解決，也會元氣大傷，得不償失。
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輝夜休做出了決定：“準備一下，我親自去一趟。”
………………
雪之國位於忍界極北之地，鄰近北極圈，整個國家常年被冰雪所覆蓋。
而且和波之國一樣，是一個孤懸海外的島國。
有點類似於前世北歐五國中的‘冰島’。
從波之國出發，一路向北，越過雷之國領土最北端，再繼續航行五十多海里，載着輝夜休的商船從終於抵達了這次的目的地。
雪之國只有兩座城池，一座自然是大名所在的王都，另一座則是腳下這處依港而建的‘海藍城’。
“使者大人，這邊請。”
走出甲板，再次回到地面，兩名身穿厚厚棉襖的中年男子已岸邊恭候多時。
輝夜休這次並沒有選擇偷偷潛入，而是變換成了一副陌生模樣，以波之國使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踏上了雪之國的土地，準備用這個身份和風花太雄進行最後一次交涉。
他一向不推崇用暴力解決問題，能講道理就盡量講道理。
來到下榻的旅館，烤着火爐，輝夜休看向對面兩名清水商會分部管事問道：“現在雪之國的局勢怎麼樣？”
“額，昨天下午，風花太雄和風花新雪的軍隊在都城外的飛源河畔進行了決戰。
雖然風花新雪一方拿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戰爭利器，但面對井原正巳和他麾下的雪忍，依舊沒能避免潰敗的命運。”
面對輝夜休的問題，分部總管事早有準備：“戰敗之後，風花新雪一行人選擇了向東邊的雪之谷逃去，據說那裏是他母族的勢力範圍，藏有他最後的一支軍隊。
風花新雪潰逃后，雪之國都城和海藍城已完全落入了風花太雄手中，大勢已定。”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至少對我們來說不是。”
抿了一口熱茶，輝夜休將目光望向了都城所在：“通知一下風花太雄，我準備和他見一面。”
………………
燈火通明的大廳中，一名身穿皮襖，身材高大，面容凶厲的中年男子站在上首，和幾名皮甲帶刀的武士圍在一個巨大的沙盤之前，熱火朝天地爭吵着。
“我們必須趁勝追擊，決不能讓風花新雪回到雪之谷，給他翻盤的機會！”
“有雪忍的幫助，我們只需穩紮穩打就好，沒必要這麼冒進。”
“雪之谷里可是有加來雄的存在，誰知道那個傢伙又能搞出什麼鬼東西！”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小把戲沒有任何意義！”
“小把戲？你……”
……
……
“夠了，別吵了！”
叫停吵得面紅耳赤的三名心腹手下，風花太雄揉了揉有些發緊的面龐，沉聲道：“風花新雪那傢伙已經不足為慮。
就按太郎說的行動，穩紮穩打拿下對方就行，沒必要冒太大風險。
而且，我已經讓雪忍去追他了，他可不一定能活過今晚。”
“我們……”
風花太雄正準備繼續發號施令，一名穿着白邊黑紋和服的精廋老者突然推開大門，快步走了進來。
然後附在風花太雄耳邊，低聲述說著什麼。
‘咚～’
猛地一錘桌面，風花太雄怒極反笑：“願意提高三層的價格，還‘勿謂言之不預也’？真以為我是大哥那個只知享樂的糊塗蛋？！”
“太雄大人，出了什麼事？”
“又是波之國那群傢伙。”
風花太雄沒好氣道：“我大哥那個白痴，居然將雪晶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去換那些屁用沒有的水果和綢緞。
那群該死的商人以前佔了我們這麼多便宜，還不滿足。
居然說動了波之國大名派出使者，來聯合討要說法，讓我們繼續履行合同上的約定，並且將扣押的商船、貨物還給他們。
簡直可笑！”
“這次可不像上次那樣，只是派人口頭傳信。”
作為對方的老師兼首席幕僚，精廋老者告誡道：“這次波之國大名派出的可是正式使節，太雄你最好重視一些，別損毀我們雪之國的國際聲譽。”
“呵～如果來的是火之國或者水之國的使者，我還會忌憚幾分，但波之國算什麼東西？”
冷笑一聲，風花太雄對老者的話語不屑一顧，意氣風發道：“讓他們滾！雪之國不歡迎他們！”
………………
“大人，風花太雄拒絕了我們的會面請求，並要求我們在兩天之內離開波之國，不然……”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總管事老老實實彙報着剛剛受到的消息。
“談都不願意談？”
對於這個結果，輝夜休倒是沒太多意外。
早在抵達雪之國之前，他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眼神一冷，輝夜休命令道：“給我一張雪之國的詳細地圖，再給我一份風花新雪勢力的情報。”
“是。”
既然對方不想體面，那他就只好親自幫對方體面了。
………………
夜幕下，二十餘騎奔騰在覆蓋著厚厚冰雪的山林之間，好似後方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不敢有任何停頓。
瞥見後方那如同猿猴般輕靈在樹榦間跳躍、突進，急速拉近着和自己一行人距離的黑影，身穿暗紅鎧甲，扎着武士頭的男子立刻用力一拉韁繩，調轉馬頭：“主上，我拖住這傢伙，你快走！”
留下一句話后，便拔出腰間長刀，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
緊接着，不少人有學有樣，跟着最初那名武士一起，發動了最後的衝鋒。
二十多人的隊伍眨眼少了一半。
“啊～！”“新雪大人快走！”“給我死！”……
聽着後方傳來的慘嚎，風花新雪眼中閃過一抹悲痛，以及刻骨的仇恨：“我一定會為諸君報仇的。”
咬了咬牙，猛地一揮長鞭，抽在座下黑馬的后臀之上，令自己的速度再次增加了兩分。
戰敗之後，他已經一刻不停地奔逃了兩天兩夜。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瀕臨極限。
為了掩護他，這個由他手下最精銳力量構成的隊伍，已經從最初兩百多人削減到了現在的十人出頭。
那些成員為了掩護他逃走，大都倒在了那位名為小村德男的雪忍手中。
天色漸亮，躥出密林，眼前視野豁然開朗，跟在風花新月身邊的武士面色皆是一喜。
“平津雪原？新月大人，再堅持一會，雪之谷就快要到了！”
話音剛落，幾枚尾部掛着起爆符的苦無從林中射出，直取隊伍中央那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所在。
“小心！”
隊伍中的武士頭領眼疾手快，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攬住風花新雪的腰腹，把他往一旁撲飛出去。
‘BOOM！’
下一瞬，數道猛烈的氣浪在原地爆發，將周圍的幾匹駿馬和上面的名武士撕成了碎片。
離爆炸中心較遠的幾人也在衝擊波的轟擊下，從馬背上橫飛出去，摔在冰冷的雪地之上，傷得不輕。
從武士頭領身上爬起，看着那道不慢不緊向自己逼近的人影，風花新雪以手捶地，萬分不甘：“該死，差一點，只差一點！”
只要穿過這個平津雪原，他就能抵達自己此行的目的地，雪之谷。
“怎麼？終於絕望，放棄了？”
輕輕拋着苦無，小村德男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在某些詞語上特意加重了語調：“早早束手就擒不就完了嗎？非得害我追了兩天兩夜。
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比較好？”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雪忍會背叛我，轉而支持太雄那個傢伙！？”風花新雪厲聲詰問，道出了心頭埋藏已久的疑惑。
在得知自己兄長病逝的第一時間，他就親自前往雪忍村，和井原正巳達成了協議。
以每年至今供給翻倍為代價，換取對方幫自己奪取大名之位。
沒想到這群傢伙居然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導致他前期積累的優勢蕩然無存。
在最後的決戰中，更是幫助風花太雄擊敗了他視之為底牌的忍具部隊。
“呵呵～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小村德男冷冷一笑，並不准備回答這個問題：“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大好，對手是風花太雄。”
握緊苦無的把手，正準備一擊結束風花新雪的性命，拿他的頭顱回去交差，小村德男面色突然大變。
顧不得近在咫尺的目標，當即中斷攻擊，雙腿一蹬，抽身飛退。
下一秒，一道拇指粗細的藍白激光自後方密林疾射而出，在小村德男原本所處的雪地留下了一個深達數米的坑洞。
“哎呀，差點就沒趕上，真是好險。”一道略顯輕佻的男音從林中響起，將所有倖存者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誰？！”
小村德男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披黑袍，戴着蠍紋面具的身影正不慢不緊地從林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