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斗張恆
湍急的河水往南流下,岸邊的草叢中有着蟲子鳴叫,清澈的河流映照着皎潔的月亮,顯得寧靜美好。
蕭榮宇走在潮濕的河邊,一眼望去,河流上沒有任何船隻,顯得毫無人煙。
蕭榮宇的心中有些失望,沒有交通工具,光憑她自己恐怕難以逃脫。
好在京城衛還沒有追上來,說不定有哪個漁夫的船隻經過,給些銀錢,說不定能載她離開這裏。蕭榮宇沿着岸邊搜尋,想看看有沒有船隻在河流上。
突然,岸邊草叢中不知從哪冒出來了火光,將整個河面都映成了橘紅色。只見上百號京城衛竟舉着火把突然出現,已經將蕭榮宇團團包圍住!
張恆從京城衛中走出,方正的面容不怒自威,完全不是剛剛在女皇陛下面前那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大膽狂徒,竟然敢來刺殺陛下!現在放下武器,還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這時的張恆看起來才像是京城衛的二把手,大奉京城的守序者。
蕭榮宇看着冒出來的京城衛和張恆,心中有些絕望。別說被這麼多全副武裝的京城衛包圍,光是一個張恆已經不是她所能對抗的。
別看張恆在女皇陛下的面前低三下四,但實際上張恆不光手握數千京城衛,自身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一招鷹爪手已經練至出神入化,不然也當不上京城衛二統領的位子。
這麼多年,已經不知道多少敢在京城以武亂禁的江湖人都死在了張恆一雙血手下。
蕭榮宇心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放棄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蕭榮宇握緊手中匕首,一人面對數百京城衛,主動往外突圍而去。
張恆見這個刺客到現在都不肯束手就擒,有些惱怒。只見他揮揮手,京城衛就往前包圍去,逐步縮小蕭榮宇的活動範圍。
......
薛青獨自一人走在密林中,前方就是河流。按道理來說這種地方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但不知為何前方似乎散發著火光,薛青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加速往前跑去。
在全力趕路下,薛青很快來到了密林的出口,馬上就要走到河流旁。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弓弩射箭的破風聲,緊接着穿來了一聲痛苦的悶哼。有人被弓弩射中了。
薛青臉色一變,意識到了不對勁,朝着聲音來源跑去。
出了密林,視野頓時變得廣闊,整個河岸盡收眼底。
河岸旁,一道黑衣身影正在京城衛的包圍下做困獸之鬥。
蕭榮宇的身上滿是傷痕,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流出。大腿上一支弩箭緊緊嵌入肉中。
她已經試圖突圍了幾次,但京城衛不愧為王城之師,包圍密不漏風,配合井井有條。
就算被她殺了好幾人,但絲毫不見混亂,缺失的位置立刻就有人補上。還有弓弩在手,大大限制了蕭榮宇的行動。
如果不是張恆下的命令是活捉蕭榮宇,恐怕她早就死在弓弩下了。
隨着傷勢逐漸加重,大腿上的傷口讓蕭榮宇的行動逐漸遲緩。只覺得疼痛難忍。
張恆看出蕭榮宇似乎已經沒有體力了,下達命令:“賊子已經力竭,所有人,進攻!”
所有京城衛再度手持弩箭向前壓去。
張恆也不再觀戰,沒帶任何兵器,親自上陣朝着蕭榮宇殺去。
他張恆的名聲可是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一雙手就是他最厲害的武器。
蕭榮宇看着殺來的張恆,咬緊牙關,就算身陷絕境,還是勉強提起匕首朝張恆刺去。
雖然頑強的意志讓人佩服,但這不是靠堅持就能改變的局面。憑她此刻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是張恆的對手。
張恆一雙鐵手宛如鷹爪,橫移穿刺間竟傳出了如弩箭般的破空聲,可見其恐怖力道。
蕭榮宇本就重傷,做的每個招式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三個回合,匕首就被張恆打飛。沒了武器,蕭榮宇更加陷入被動。
終於,體力不支,動作沒跟上,被張恆抓住了破綻,整個人都被張恆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蕭榮宇被張恆一雙鐵手緊緊鎖住咽喉,整張臉都因為缺氧而漲紅,看起來凄慘不已。
張恆可不會憐香惜玉,手上力道更大幾分:“說吧,誰指示你們的?”表情平靜,卻讓人不寒而慄。
蕭榮宇艱難的看着張恆,卻始終一言不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張恆見蕭榮宇如此冥頑不靈,神色逐漸陰沉下來。
雖然很想將她碎屍萬段,但還沒有問出想要的情報,這個人還殺不得。
張恆鬆開掐住蕭榮宇咽喉的手,淡淡吩咐道:“帶回去,晚上我親自審問。”
蕭榮宇癱坐在地上,彷彿重新活過來了一樣,大口喘着氣。
接下來等待她的恐怕是無盡的嚴刑拷打,但眼下這種局面,她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蕭榮宇在兩個京城衛的押送下跟在張恆後面。
事到如今跑已經是跑不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還有沒有機會逃走。
但張恆並沒有給她治療的意思,隨着身上的傷口不斷的流血,蕭榮宇逐漸感覺有些頭昏眼花。
模糊之間,蕭榮宇似乎看見那個可惡的面具男出現,與張恆打了起來。
我這是產生幻覺了嗎?蕭榮宇有些好笑,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個登徒子?
隨着失血過多,蕭榮宇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終於昏死過去。
蕭榮宇當然不是產生了幻覺。而是薛青此刻就在和張恆交手。
薛青剛出密林就看到了蕭榮宇被京城衛扣押,如果他不救下蕭榮宇恐怕,今後她只能在地牢裏接受無盡的折磨度過餘生了。
本來薛青只想悄咪咪的帶走蕭榮宇,畢竟他和張恆又沒有什麼仇,沒必要斗個你死我活。
但沒想到這張恆十分謹慎,一直密切關注着蕭榮宇,薛青剛想把蕭榮宇帶走就被他發現了。
張恆看着面前的面具男,心中有些忌憚,這個人竟然能在他的監視下毫無聲息的接近這個刺客,別的不說,光是這份輕功就足以讓人佩服。
張恆看着薛青沉聲道:“閣下這是何意?”
薛青故意調整音調,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聲音:“這個人對在下有些作用,希望張統領能行個方便。”
張恆心中有些不解,此人剛剛在這個刺客手中救下了陛下,現在又要從他手裏救走刺客,到底有什麼目的?
但不管如何,人是不可能的放走的,否則回去若是被問責,他可不好交代。
“此人膽敢刺殺陛下,我不可能給你,你若是現在離去我還能不計較你剛剛的行為。”
薛青無奈,看來是不打不行了。對着張恆抱了抱拳:“那就只能得罪了。”說完直接一拳往張恆臉上砸去。
張恆冷哼一聲,有些武藝又如何?他張恆也不是什麼好捏的柿子!示意旁邊的京城衛不用插手,張恆竟也抬起拳頭往薛青的拳頭撞去!
你不是對自己的武功有自信嗎?那我就從你最自信的領域上擊敗你。他要讓面具男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旁觀戰的京城衛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總有些不知死活的仗着有些武藝就敢來挑釁二統領的權威。現在好了吧?惹急了二統領,不修養個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來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