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打茶會

第2章,打茶會

百花街沒有布莊,綢緞莊……

“老宅的南大街有好幾家可以直接縫製成衣的布莊,反正離百花街不遠。”

李小閑邊走,邊會注意有無什麼捕快在街上巡查。

賤籍的事還沒徹底塵埃落定,萬一倒霉的被抓走,陸大少想救都來不及。

天殺的封建制度!

不!

官府把賤民當豬狗拍賣,簡直是毫無人性!

沒多久,李小閑穿過一條小巷,就來到了熟悉的南大街。

南大街有個祖上留下的老宅。

只是太過老舊,大伯多年前把老宅賣了,搬到外城。

聽大伯說,父親也是個武夫,不過沒去考武官,去了京都的一個鏢局。

可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回來探親時,碰上了妖潮,雙雙失蹤......

妖潮的事,有小道消息傳聞是皇帝老兒惹的禍……至於具體原因,小老百姓誰知道呢。

那次整個東都錦州,天上地下風起雲湧,無數的妖物像洪流湧進城內,百姓絕望透頂,死傷不計其數。

據說是黃道衙門的十二位殿主,在危急時刻大展身手,平息了那場妖潮……

......

李小閑身上有五十兩銀票,自然是去賣綢緞的綢緞莊,並且是那種有成套衣袍可挑選的大商鋪。

這種大商鋪一般都有後台,甚至背後的東家是某個官老爺。

不是非富即貴,可不敢亂登門。

否則進得了商鋪,掏不出銀子,很有可能會被打出來。

李小閑抱上了金大腿,不差錢。

“細紋青綢,腰部革帶緊束,領座、袖口、衣裾邊緣都加了白布貼邊,與我古銅色的皮膚剛好相襯,不錯。”

站在一面銅鏡前,李小閑在一個淡漠表情的賣衣小廝身旁,將雜役袍直接換下,穿上了一套青色的直袖褠衣。

......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穿上新衣的李小閑走進了百花街的香蘭院。

香蘭院沒有門郎,大門后是個可通左右的玄關。

李小閑往左走出玄關。

這邊有個大別院,還有三棟獨立小樓。

琴聲,笙聲......盈盈笑語聲,以及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彷彿浪潮,此起彼伏。

還有進出的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分不出是ji女還是戲子。

頭一次走進香蘭院的李小閑,又將前世一名警員的人格拋到腦後。

“公子,一個人哪?”

有位一襲粉衣的年輕女人,邊走過來,邊衝著李小閑笑着問。

此女年齡最多二十左右,柔黑亮的秀髮盤起,肌膚如脂,杏眸流光。

那笑,端莊中透着幾分童真,閃亮潔白的牙齒,帶着童趣的美,哪裏像個勾欄妓|女。

倒像是大家閨秀。

“我找陸子期少爺,呃......我是他的伴讀。”李小閑如實說道。

“噗呲~”

妙齡女子當下就噗呲一聲掩嘴而笑,繼而道:

“快隨奴家來,陸少爺正是讓我來等你的。”

“......”李小閑默默點下頭跟着女子,向著別院中一棟二層小樓走去。

勾欄或者教坊司,普通人消費不起。

別說是這種一等的勾欄,哪怕是三等,尋常百姓也要望而卻步。

“你是陸少爺的伴讀?”

“嗯。”

“那你會猜詩謎嗎?陸少爺正愁着呢,已經讓奴家三次下來等你了......”

一邊走,粉衣女子隨口說著。

猜詩謎?

李小閑當時就一愣。

心說班主任,真感謝你八輩祖宗。

前世,李小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他每次犯點雞毛蒜皮的錯誤,班主任就罰他抄唐詩。

而詩謎最多的恰好是唐詩,在唐詩中,詩謎俯拾皆是。

詩中的謎,謎里的詩。

見李小閑沒回答,粉衣女子也不再多問,含着笑帶着他走上了那棟小樓的二樓。

樓梯沒在樓內,而是緊挨着小樓,搭在外邊。

香蘭院都是這樣的樓屋結構......

“這位小姐,我家少爺為何玩起了猜詩謎?”

扶着青竹欄杆而上,李小閑出聲問道。

“奴家叫熏衣,公子切莫喚奴家小姐,奴家只是秋蟬小姐的婢女。”

熏衣的聲音清麗,說完后潔白的牙齒咬了下嘴唇,李小閑真想說放下你的牙齒讓我來。

勾欄或者教坊司,唯有頭牌或者花魁才能有資格稱為小姐,這是規矩。

“這棟小樓是秋蟬小姐的煙雨樓,一樓是小姐的戲台,每逢月中小姐會登台彈奏。二樓是舞文閣。”熏衣接着含笑說道。

“舞文閣?勾欄還有舞文弄墨之地?”李小閑此時的表情,就像從沒去過五星級大酒店的鄉巴佬。

熏衣嫣然一笑,道:“就是……打茶會的地方。”

我去,打茶會就打茶會,搞什麼文藝女青年……李小閑覺得自己在熏衣姑娘面前丟了分,不想熏衣忽然指着他腰帶,又道:“公子,你的腰帶快掉了……”

“啊?”

李小閑低頭一看,就見到自己的白玉腰帶帶鉤沒鉤住,松垮下來,估計是上樓時帶鉤鬆了。

我的媽唉,好尷尬的說……

李小閑老臉一抽,連忙將腰帶系好。

腰帶雖只是用來裝飾,但出門不系的話猶如他前世上完廁所不拉拉鏈。

……

煙雨樓的二樓大約有七八十平,彷彿復古版的音樂酒吧。

樑柱彩畫絢麗,牆壁詩文畫作,四張長木桌左右各有兩張排開,其上擺着各種佳肴美酒。

主坐上則是一位臉上矇著薄紗的妖嬈女子。

儘管看不清臉蛋,但散發出來的氣質,彷彿人比花香,比花嬌艷。

她就是香蘭院四大頭牌之一的秋蟬。

李小閑在熏衣引領下,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李小閑早飯沒吃,中午也沒吃,一聞到酒香當時就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

“熏衣,這位就是陸少爺的伴讀?”

左邊第一張桌子的華衣公子,相貌白凈,人雖沒陸子期胖,不過渾身也是多肉多膘。

此時看見熏衣帶着李小閑進來,微醺的問道。

他身邊有位應該是他自己帶的隨從,給他倒酒奉茶。

不等熏衣開口,坐在右邊第一張桌子的陸子期立即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道:

“小閑,快過來。”

“是,少爺。”

李小閑很快進入伴讀郎的角色,走到陸子期的桌位,坐下。

可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桌上的酒幾乎沒動,但是盤中只剩下魚骨牛骨了。

而另外三桌,卻肉香四溢。

我的親少爺,你真是天蓬元帥投胎啊!

多少給我留點呀,我還沒吃飯哪……

“小閑,你再不來,本少爺就要撐死了。”陸子期小聲道,“已經連輸三局,丟人啊。”

“少爺,難道輸了要罰吃肉?”李小閑不確定的問。

“正是,我們就是一直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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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六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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