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孩子不是我的
“哥……對不起……對不起……”
玻璃的這邊,女孩兒哭得令人心碎。
玻璃的另一邊,唐修睿滿臉都是心疼和無可奈何的懊惱。
“君君,哥哥說了,不是你的錯,別這樣,是我看錯人,錯信了他傅雲深!”
說到最後幾個字,男人的神色明顯多出了幾分憤恨。
今天上午,他還在家裏的時候,公司就通知他警察局那邊來了人,他連忙趕去,才了解過情況,警察就把他帶到這裏,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將他關了起來。
而這些手筆,都是拜傅雲深所賜。
唐婉君這時的情緒才逐漸平緩,把頭抬了起來,雙眼通紅,淚痕交錯。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聞言,唐修睿卻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雖然橫遭突變,但也還保持着清醒,“傅雲深這次這麼做,就知道他沒有留一絲的情分,他現在隻手遮天,斷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我出去。”
“君君,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你,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傅雲深還會做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君君,你走吧…”
“哥你說什麼呢!現在這種情況我怎麼可能會拋下你們不顧!?”
唐婉君想也沒想就直接打斷了男人的話。
唐修睿正要開口,就聽她又吐出一句話來。
“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
唐修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對面的人點了點頭,他才努力消化這個事實。
“哥,我會去求傅雲深,讓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你出來。”
說著,唐婉君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來回輕撫。
孩子,對不起,是你爸爸太狠心,為了舅舅,媽媽只能先利用你去求情了。
就在這時,門口處忽然響起動靜。
兩個人的目光都落了過去,就見房門從外打開。
有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走在後面的,正是傅雲深。
看到他,兄妹兩人都變得有些激動。
一是怨,二是恨。
“你來幹什麼?”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唐修睿的聲音隔着玻璃傳出,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傅雲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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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聲,“還真是兄妹情深,真令人感動,可惜了。”
唐婉君心裏一緊,“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雲深卻沒再理她,看着旁邊的男人點了點頭。
看着男人從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唐婉君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嫌疑人唐修睿……”
“有期徒刑三年。”
從聽到第一句起,唐婉君的心就開始往下墜,一直到最後一句,則完全跌到了底。
“為什麼?憑什麼!?”
“唐婉君,三年而已,你欠我的三年,就用這三年來還。”
男人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散發著森森寒意,卻是轉頭看向玻璃後面的人。
“想必哥哥也不會介意的吧?”
唐修睿青筋暴起,一向溫和的人,此刻卻因怒氣顯得有些猙獰。
唐婉君在一旁只覺無法呼吸,心一橫,顫抖道:“你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懲罰我,如果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呢?你怎樣對我沒關係,可是孩子呢?你怎麼忍心……”
傅雲深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目光滿是不屑。
恰在這時,剛剛宣讀判決書的男人又遞給他一份文件。
傅雲深看都沒看,就甩到了唐婉君的面前。
正是關於她早上的行蹤以及在醫院的檢查報告。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唐婉君只覺遍體生寒,男人的羞辱隨之而來。
“誰知道你懷的是哪個野種?”
“你怎麼能這麼說!”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婉君瞪大雙眼。
傅雲深像是察覺不到這些,反而故意一般使用更加惡劣的字眼,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身這反常的怒氣。
“誰知道唐家大小姐到底跟誰上了床,又懷了誰的種?”
唐婉君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搖晃的身體,卻還是堅定道,“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傅雲深冷哼一聲,“呵,唐婉君,就憑你,還不配做我孩子的母親。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不過是個孽種罷了。”
一旁站着的男人再次遞過來一份文件,這次卻是直接遞到了唐婉君的面前。
流產手術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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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從玻璃後面傳來。
幾個人看過去,就見裏面的人渾身戾氣,右手鮮血淋漓,血液混合著水滴滴答答落下。
原是因為暴怒,男人竟硬生生捏碎了水杯。
唐婉君如何不心疼,當即就驚呼出聲。
“哥!”
“傅雲深,你欺人太甚!”
即使隔着玻璃,也難擋男人的怒氣。
終究是看錯了人!
驀地,唐婉君只覺下身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待她低頭去看。
只見鮮紅的顏色蔓延開來。
女人頓覺頭暈目眩,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孩子……我的孩子……”
“君君!”
唐修睿心裏一驚,伸出手卻只碰到玻璃。
透明的阻礙。
正在這時,兩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出現在玻璃後面。
探詢時間已到,且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狀況,他們是來帶唐修睿離開的。
唐婉君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往前爬了兩步,努力抬起頭。
“哥,照顧…好自己…”
看到臉色慘白的女孩兒,對着自己勉強扯起嘴角,笑得讓他心碎。
唐修睿握緊拳頭,同樣撐起微笑,對她點了點頭,“你也是。”
君君,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而後,男人轉頭看了傅雲深一眼。
這一眼裏,滿是怒火與仇恨。
傅雲深迎上這目光,卻是不為所動。
隨即,唐修睿被帶走,消失在這片空間。
等到這一刻,唐婉君才終於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真的好累啊。
女人就這麼昏了過去,身下是蜿蜒的血跡。
傅雲深擰眉看着這一幕,良久,薄唇輕啟,字字涼薄。
“隨便給她找個醫院,現在就死了,未免太便宜她。”
“是,傅總。”
地上的血漬晃眼,明顯在昭示着什麼。
這個孩子,應當是保不住了。
一旁的男人略有遲疑,還是道:“那,這個手術……”
“取消。”
說罷,不作任何停留,傅雲深轉身就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