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有心思

第二章 別有心思

第二章別有心思

天色剛剛黑下來,都城鎬京似乎也忙碌了一天,隨着各個店鋪掌燈時分的到來,她似乎也要休息了。於是,疲倦的鳥兒歸巢,疲勞的人們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街上似乎冷清下來。

在這裏需要交代幾句,在鎬京居住的人,一般都是當年被武王分封的諸王後代,他們現在雖然可能不是掌握大權的人,卻和當朝權貴甚至和天子有着聯繫。他們在城裏,自稱為國人。與之相對的居住在鄉野的人,被稱作野人。但是在京城裏卻有一個人,他不能算作國人,甚至連野人都稱不上。但是,他卻一直生活在鎬京城裏。

他是誰?他的名字叫盜。這個人曾經和溫宿一起做過奴隸,當被綁在皇宮裏,準備喂狗的時候,他卻掙脫了繩索,他出來了。所以,他是個在逃的奴隸。十年過去了,盜雖然也二十多歲了,可是從他逃出的第一天起按照常理,他是不能在這京城裏呆下去的,所以他必須為自己的生計發愁。如果是鄉野之人,人是自由的。至少人是自由的。所以,完全可以到京城任何一家店鋪照個工作,養活自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是他不具備。因為他腦袋上刻着字,上面寫着“大內奴隸”四個字,也就是說,這是皇城裏逃出的奴隸,誰敢收留。一旦被人告發,那就是擔著家產沒收危險,甚至還要被處刑罰。這是時代對於窩藏他人奴隸,法律處理嚴的。

所以,當別人都不出來的時候,盜卻要出來覓食了。他現在的狀況不比還是孩子的時候強多少。月色之下,他從一個亂墳崗子爬出來,警惕的看着四周,看有沒有人,因為一旦自己被人發現,再抓回皇宮的話,可能小命不保。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才爬出來。根據氣味,他嗅得出,在某個墳頭前,必然有好吃的。

於是在鼻子的引領下,他行動迅捷,終於在一個巨大的石龜下面,發現了一隻整雞和整隻的魚。不用問,在這裏看到的這些東西,肯定是別人祭祀完之後留下的祭品。

見此形狀,盜迅捷上前,抓起那隻雞,撕掉雞腿啃起來。就在他剛要把雞腿塞到嘴巴的時候,忽然那雞腿彷彿被人牽住一樣,任憑他怎麼往嘴巴里送,怎麼也動不了。盜急忙回頭,卻見一個人死死抓住自己的胳膊,使他往嘴巴里送雞腿的手不能上前。再看這個人,跟他一樣,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盜想也不想,揮拳就打過去,那人一閃,趁這個空,盜啃了一下雞腿,而那個人卻趁此機會奪走了盜手裏的剩下的雞肉和那隻魚。

盜見他跟自己搶東西,就要去躲,誰知道這個人一下子抓住之後,飛快的逃跑。盜哪裏能看着到嘴巴的食物讓人搶走呢。於是跟着追,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出了墳地。盜見出了墳地,想到外面的人,一旦發現自己,被認出之後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只好放下腳步不再追趕。那人見盜不再追趕,卻好像有意惹惱盜似的,他見盜不再追趕自己,就回過來追趕盜。盜大叫道:“你是什麼人,那些吃的我不要了,你何必再糾纏我呢?”

那人不說話,好像在故意惹惱盜似的。有了一隻雞腿墊底,盜就找個樹洞,窩在裏面想去睡覺。可是那人偏偏不讓盜睡覺,他一睡覺那人便在樹上撒尿。盜不得安生,抓起那把刀,就要砍那人,可是那人見他要砍自己,撒腿就跑。盜忍無可忍,心下不由得火起,拼着命去抓那人,翻過一道山崗的時候,眼看自己就要追到他的時候,那人居然一加速,自己反而功虧一簣。盜累得氣喘吁吁,坐下大口的喘着氣,那人還是依舊撩撥他,逗他。盜突然站起,來了一個防不勝防,一把抓住那人。那人卻如魚一樣滑,居然輕易地掙開了盜的手。不多時,他們一前一後,追至一座橋下。那人站住了,不多時,又出來五個同樣衣衫襤褸的人。那人把剛才奪得盜的供奉給一個首領模樣的人。盜見人多,怕自己不是對手,就要後退逃跑,那些人卻把盜圍起來。盜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剛才追的那個人才說話:“小子,你新來的吧,你拿這隻雞,有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

盜已經在這個地方遊盪了十年,豈能不知這裏的事情。大約新來了幾個跟自己命運差不多的人,到這裏搶自己的食吃。這時候,這些人你一把我一把把那些雞肉和魚肉分掉,吃起來。卻沒有盜的份兒。盜中火起,豈能容他們囂張。突然上前,用自己的刀逼住那個首領模樣的人,那人沒有想到盜手裏還有一把刀。被逼的只得退到橋邊,剛才招惹盜的人見老大被抓,急忙上前要揮拳去打掉盜手裏的兵器,盜見他服,用刀朝那個首領脖子邊輕輕一拉,就有少許血流出來。那人見盜真的下手,臉色灰土,向那個招惹盜的人罵道:“耳朵,你這個混蛋,你這不是把我往死里送嗎。你沒有見人家逼着我嗎?”

那人見老大責怪自己,急忙住手。向盜行禮道:“這位兄長,請放過小弟的大哥。小弟向你賠罪?”

“空口白話,算什麼事情,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盜此刻才感覺解氣,剛才被這個叫做耳朵的人戲耍,現在他終於為了他的頭,肯向自己低頭了。

耳朵見盜從,立即會意,急從其他人手中奪過剛才分的盜的雞肉魚肉,向前一步,連同其他四人一起跪倒,向盜說道:“求大哥放過我們老大。”

盜見此情況,有心放他一馬,但是覺得自己不解氣,於是說:“我放過你之後,你如何報答我?”

那個頭兒見盜有意放過自己,機不可失,說道:“小弟願意拜兄長做大哥,從此我們五人聽從大哥調遣。”

“你這話可信嗎?”盜不放心的問道。被挾持的人見盜不信,似乎受到了羞辱一樣,說:“我的名字叫做毆,在我兄弟五人之中,我算是個頭。豈能言而無信,日後如何讓我兄弟信我?”

盜見毆說得真誠,也不想太難為他,就放了他。毆才鬆了松筋骨,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跡。五人一起拜倒在盜跟前,毆介紹盜:“我們兄弟也是剛剛逃出來的奴隸,剛才引你來的那個兄弟,手腳麻利,腦子好使,我們都叫他耳朵。這四人跟別是眼,眉,鼻和嘴。我這五個兄弟分別代表五官,所以要拿我的五個兄弟和我祭祀祖先,那我們六人殉葬,不料我兄弟六人看管我們的人喝醉了酒,我們才有機會互相解開枷鎖,逃了出來。由於不甘在城區落腳,只好也來到這片墓地過活。我們知道你在這裏很久,有意拉你跟我們一起入伙,我們一起。不料你身手如此好,所以希望你以後做我們老大,給兄弟們帶出一條活路。”

盜見此六人如此真誠,毫不隱瞞,自己也說出自己的經歷。自從從皇宮逃出之後,一直在此偷生。如今已經十個年頭。

嘴一聽盜在這裏已經是個年頭,惋惜道:“老大如此身手,居然在此窩了十年,豈不是埋沒了?我正好有一個好的去處,不知道老大和幾位兄弟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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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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