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葡萄仙仔3

女孩兒見溫宿問起，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莞爾一笑。她母親見狀，道：“阿姒，還不跟哥哥見禮？”

於是，叫阿姒的那個女孩又重新跟溫宿見禮，溫宿還禮。看着阿姒說：“妹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女孩子更不好意思，這不知如何呢，溫宿和烏天詳述別後之事。原來成為俘虜后，溫宿因為是孩子而被宮中作為取樂之用，而烏天和這對母女，卻被官兵賣掉成為了奴隸。可巧這家主人有一個很大的葡萄莊園，於是烏天和這對母女就成了種植葡萄的奴隸。烏天惦記着溫宿，總想千方百計的逃出去，去找溫宿。奈何數十個逃跑的奴隸在逃亡之後，因為臉上刺着字而被重新帶回處死。苦於沒有機會，烏天就在葡萄莊園種植起了葡萄。烏天後來了解到，這個女人就是葉赫的老婆，既然葉赫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娘倆孤苦無依，於是烏天就娶了她，一起撫養幼小的阿姒。

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叫道：“烏天，聽說你們家來客人了，怎麼沒有告訴我啊，我一定讓他嘗嘗我釀製的第一桶酒。哈哈。”

聽那聲音，就知道這裏是鄉民原來如此好客熱情。溫宿正待下來，這時候門口闖進一人來。這人鬍子很長，好像很久沒有整理過，亂蓬蓬的，成了一堆草。可是眼睛有神，人過來也夾帶着酒氣。雖然有酒氣，可不是吃醉酒的樣子。

烏天這才站起來，向溫宿解釋道：“侄子啊，這個人是我們葡萄村的村長，也是我們的酒仙。你到中原已久，可能也吃不不少酒，但是我們這裏的酒卻與別處不同。”

那人被稱作酒仙，卻沒有客氣。他拿出一個小木桶來，放到溫宿面前。溫宿雖然聽了，有些奇怪，問烏天道：“叔叔，有何不同呢？”

這時候，酒仙從懷來取出幾個瓷器杯子。溫宿見做工精美，正要誇讚，不料酒仙竟然把他們撥拉道一邊，又從懷裏掏。一會兒，又拿出幾隻銅器酒樽。這幾隻酒樽上鑄造着精美的四羊圖案，堪稱極品。不料那酒仙還是把它們撥拉到一邊。接下來，酒仙從懷中掏出幾隻透明的杯子來。酒仙才說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只有這幾隻夜光杯才能配得上我的葡萄酒。”

“葡萄美酒，難道你這酒是用葡萄釀製的？”溫宿奇怪道。

酒仙哈哈大笑，說道：“不錯，別處的酒，一般都是用糧食釀製。而我葡萄村卻因為葡萄出名。所以自然用葡萄釀製。”說著話，酒仙把酒杯倒上酒。那酒與尋常白酒不同，紅色中帶着琥珀的瑰麗光芒。溫宿拿到太陽下一看，顏色更是動人。阿姒看見溫宿如此看酒，笑道：“沒有想到哥哥原來還是個懂酒之人呢，還知道把這美酒看顏色呢。”說著捂着嘴巴吃吃的笑。

酒仙轉過頭來，他對阿姒說：“丫頭，過來，今天也有你的份兒。”

阿姒也端起夜光杯，阿姒娘早已經預備些小菜，幾人便品嘗起這種酒來。溫宿把酒一口倒進脖腔子，只感覺好像千萬隻螞蟻在鑽，又好似喝了苦水一般酸澀難忍。不覺臉紅脖子粗起來，只顧着自己咳嗽。阿姒見狀，莞爾笑個不停。酒仙說道：“我們的舌頭是有區分的。前面主要品嘗甜的，兩邊主要品嘗酸的，後面品嘗的是苦澀味道。你一下子倒進去，豈不是跟沖廁所一樣啊？你應該從前面飲進，經過兩側慢慢流到後面，先甜后苦，亦甜亦苦。”

溫宿按照酒仙所述，前去品味，果然與以往喝過的酒有些不同。

酒仙見溫宿略懂葡萄酒，繼續說道：“現在葡萄成熟了，我們今年的葡萄豐收節上，踩破第一桶葡萄的恐怕非阿姒莫屬。”

“這是為何？怎麼還用腳踩破葡萄呢？”

“在我們葡萄村一直就有這麼一個風俗，在葡萄豐收的季節，全村人都會圍着碩大的盛滿葡萄的木桶，在旁邊載歌載舞，由村中最漂亮的女孩赤着腳踩破第一桶葡萄，這樣我們才能讓酒神看到，釀製出最美的瓊漿玉液，來年也會風調雨順，大獲豐收。”

阿姒娘聽了，有些擔心，道：“只是，阿姒才十二歲，年齡還小，我看不如讓其他人算了，阿姒也算不上漂亮。”

溫宿又轉過去看阿姒，只見阿姒手捏夜光杯，紅色的液體在酒杯里好像跳動的心，一波一波的起伏。阿姒紅紅的嘴唇印在被子上，臉色宛若桃花，艷麗不可方物。

酒仙哈哈大笑。

溫宿看着阿姒，不知不覺痴痴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