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拜訪
送禮是一門講究，也是一門學問。
單純的就買貴的、不買對的，討不到收禮人的喜歡甚至會讓人反感。
打個簡單的比方，你的領導過生日，你卻送他一口價值連城的古鐘。
你以為他會喜歡，給你升職加薪，讓你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但他當場沒把你趕出去，事後沒把你開除都算他涵養高了！
陸雲生縱橫上海灘47年，什麼樣的禮物沒收到過？陳志超作為晚輩去拜訪，更重要的是心意，而不是貴重！
當然他也沒錢，做不到未來劉福總華探長金盆洗手，別人送金飾他直接送金鋪！如果他現在就有這個實力，直接送個金鋪我想沒人會不喜歡！
陳志超拿着存摺去渣打銀行將錢，全部取了出來，拿着錢陳志超一個人在九龍閑逛。
至於陳志輝本想跟着過來，但陳志輝認為自己這種事情都辦不好，就不配做他的大哥了，叫他一個在家休息，自己則出來買禮物！
金銀製品太俗人家也不缺，古董字畫倒是合適但他不懂，產業行當他又沒錢。
本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卻把他難住了。
還是給他那些上司以及鬼佬送禮簡單！
人家就喜歡錢，簡單粗暴，只要錢到位沒有什麼事情辦不成。
疍民，他們一輩子生活在水上，簡陋的用木頭搭建的浮動水屋，就是他們海上的家。
一名梳着黑色長辮，皮膚黝黑的疍家女光着腳丫，提着小籃子過來兜售她採摘的蓮子，還有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梨子。
可能是才出門做小販，這位疍家女說話都磕磕巴巴。
“先，先生……買些蓮子……或者吧！…甜…真的很甜！”
陳志超見她雖然皮膚很粗糙，模樣卻極其俊俏，尤其靈動的雙眸像一汪清水，就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阿雲…。”
疍民，他們一輩子生活在水上，一輩子大字都不識一個。
陳志超本以為自己很冒昧，見人家小姑娘俊俏就隨口文她的你名字，就怕她沒有名字，那就叫一個尷尬，好在她有。
“阿雲，很好聽的名字！”
“先生，要不要嘗一嘗這個蓮子跟梨，很甜的，梨子是正宗的唐山梨！”
“這梨子是唐山梨？你去過唐山？”
“沒，沒去過…是阿爸跟我說…這裏是唐山跑來的親戚帶過來的。”
疍家女有些緊張，怕陳志超不買，就忙抓了一個梨子塞給陳志超。
“你嘗一口，很甜！”
梨子很大，陳志超咬了一口，甜是很甜，但水分有點少感覺這個梨放了很久。
所以是不是唐山梨陳志超不清楚，但還是掏錢準備買下這個這個梨，畢竟他吃了一口，這個疍家女也沒法繼續拿去賣錢！
“多少錢，這一個梨。”
“多，多少錢都行。”
很多客人，嘗了東西，根本不會給錢，女人通常會趕她走，男人就乘機揩油。嘗東西給錢，她是第一次遇到。
陳志超拿出一塊錢給她，那個疍家女一臉驚愕，她東西全部賣光了都才幾毛錢，他竟然給了自己一塊錢就一個梨。
“先生，這些梨都給你了，我阿爸說這是唐山梨很難得的！”
“先生，先生！”
陳志超沒有回答她，剛才唐山梨這三個字猛地點醒了他，唐山梨，唐山賣梨小販，陸雲生！
他知道送什麼了！
“先生，先生！”
少女酥酥糯糯的叫喚聲，叫醒了還在獨自思考的陳志超。
陳志超把拿一塊錢收回，沖懷裏直接拿出一張紅杉魚遞給疍家女，疍民的東西一向都很廉價，猶如她們漂泊的命，卑微到塵埃！
“要不了這麼多！要不了這麼多！先生你給我一塊錢就好。”她這輩子別說一百十塊都沒見過。
“拿着，你幫了我大忙！阿雲是吧，我叫陳志超，以後是個警察你有啥困難以後都可以來找我！”
拿着那一籃梨，陳志超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為什麼告訴這個疍家女名字，因為他在遞錢的時候摸了把這個疍家女的手，很滑、很潤他很喜歡！
回到家，陳志超立馬對陳志輝說自己已經挑好了禮物，可以一起登門拜訪陸雲生。
“什麼禮物？”
“你猜”
“手錶？”
“不對你繼續猜。”
“領帶？”
“你繼續猜！”
…………
陳志輝猜不出買了什麼禮物，陳志超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陳志輝，一百塊錢買一籃梨子。
陳志輝第一反應就是他給騙了！什麼梨這麼貴要一百塊錢，這個價都能買一車梨了。
後來仔細一想，唐山梨這個禮物選擇倒也巧妙，剛好合適。
有錢人大多喜歡追憶往昔崢嶸歲月，來憶苦思甜！
至於這多花的錢，估計是大哥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陸雲生的別墅，離陸大潮家很近相隔不過一條街。
陸雲生這棟別墅比陸大潮加稍微還小那麼一點點，但不知道陸雲深用了什麼手段，將隔壁七八棟別墅通通買下，並將其打通，組成了一個大院子，據說還有一棟樓是留給陳志輝的。
陳志輝倒也不是第一次來，不至於被保安攔下，發生狗眼看人低的事情。
雖還未正式開香堂、拜乾親但很明顯陸雲生早就跟下人們吩咐過要把陳志輝當成少爺對待。
很快一個女傭把陳志輝兩兄弟領到了陸雲生在的書房，輕輕的敲敲門。
“老爺，志輝少爺來看你了！”
“阿輝，快進來！快進來！”
陸雲生此時正在一個人練習着書法，四個字“上善若水”寫的鏗鏘有力。
見陳志輝進來，放下毛筆，看見陳志輝身後跟着一個跟他七八分相像的少年，手裏還拿着個禮盒。
“後面這個就是志超吧！你倆來就來帶什麼什麼禮物。”
“陸先生，你好我是陳志輝的大哥！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唐山梨不貴希望您收下！”
“你叫我陸先生幹嘛？叫陸伯伯！”
聽到是唐山梨，陸雲生來了興趣，他已經很久沒吃到唐山梨了，笑着接過，拆開禮盒隨手吃了一個。
恩，還是那個味！那個他記憶中的味道！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