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恃無恐

蕭玉嬋皮笑肉不笑道，“有勞容侯爺了。”

她拉起如意的手。

如意早就驚呆，像個木頭人似的失去了所有反應。

蕭玉嬋一拉，她就機械地跟着走了。

蕭玉嬋走出兩步，又回頭。

看着還站在那裏，似乎是在平息着怒氣的容衡。

“容侯爺，真的不需要本王妃給你揉揉嗎？”

容衡臉色一黑，“不用！”

蕭玉嬋憋着笑，回頭快步往前走。

可大概是太過暢快，實在沒憋住，竟哈哈大笑出聲。

那叫一個，有恃無恐！

容衡氣的鐵拳緊握，幾乎要失控地當場格殺了她。

好在，他並不是衝動之人，也是個極能控制情緒之人。

他忍了忍，終於還是壓下心中怒火。

如果不是在城門口，他何必跟她那麼多廢話。

在她敢扇他巴掌的時候，他就會一掌斃了她。

可如今，眾目睽睽。

城門上有很多駐紮的士兵，不遠處還有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群。

他就算再隻手遮天，也不敢真的在這麼多人面前，殺了堂堂的端王妃。

雖然這個女人並不是端王用八抬大轎娶回來的，也從來不受寵。

到目前為止，端王碰都沒碰過她，她還不算真正的端王妃。

可她是皇上親封御筆賜的端王妃，所以不管她如何不堪，那都是端王妃。

若非如此，他又何苦要費這麼大的勁殺她？

端王又何苦要忍受她到現在？

她霸佔了她不該霸佔的位置，還不自知。

容衡目色陰翳，抬起的絕麗容顏泛着冰凍三尺的寒氣。

……

蕭玉嬋回到端王府，憑着記憶，走到了原身所住的那個小院。

說小院一點兒都沒縮水，真的是一個極小的院子。

院子小，還偏，還很荒涼破敗！

堂堂一個王妃，居然住在這麼一個豬狗不如的地方，還真是有夠不受待見。

蕭玉嬋蹙眉，依她對生活的高質量要求，她真不想進這麼個破院子。

可如今也沒辦法。

她剛來到這裏，腹背受敵，還什麼都沒有，只能先暫時棲居在這裏。

但也只是暫時。

蕭玉嬋抬腳，跨進小院。

沒人伺候，沒人打掃，小院裏落滿了葉子、黃花，還有細小的砂礫灰塵。

如意一路都是懵的。

從踏上北路開始，到遇見白義錦，到舒舒服服的回來，到遇見容侯爺，到王妃扇了容侯爺一巴掌，再到現在，安全回到府上，她都還似乎沒緩過勁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王妃總以為容侯爺要殺她們。

可剛剛，王妃一巴掌摑在容侯爺的臉上，她是着實為王妃捏了一把冷汗的。

那一會兒，容侯爺眼中的殺意那麼明顯，連她都感受到了。

可王妃似乎眼瞎沒瞧見，還那麼刺激容侯爺。

都不知道她們是如何安全回來的。

一想起來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如意腦海里亂糟糟的，一團亂麻。

這一路的經歷遠超過她能接受的範圍，到現在，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

到底這一路，她都在面對怎麼樣的王妃！

為什麼以前從來沒覺得王妃這麼牛逼呢？

如意看看蕭玉嬋的背影，久久失神。

蕭玉嬋走到堂屋門前，看了一眼堂屋的門。

很粗糙的木頭，也沒任何色澤，台階的磚也灰不溜球，落滿了灰塵和樹葉子。

伸手一推門，還傳來咯呀一聲響。

抬頭望着門楣，居然還有蜘蛛網！

“如意！”蕭玉嬋喊。

如意一怔，連忙上前，“王妃，怎麼了？”

蕭玉嬋指着面前破敗的堂屋。

“本王妃就是住在這裏面的？”

尾音透着絕對的懷疑。

如意也朝堂屋裏看了一眼，看到熟悉的擺設，嗯了一聲。

“王妃，我們確實是住在這裏的。”

蕭玉嬋冷笑，堂堂端王妃啊，端王妃！

“沒人伺候打掃？”蕭玉嬋問。

如意說，“平時都是奴婢打掃的，不過因為奴婢隨王妃離開有些時日了，這裏沒打掃，臟成這樣也正常，王妃您先進屋歇着吧，奴婢這就去打掃。”

“本王妃讓你打掃了嗎？”蕭玉嬋面色不好。

“啊？”如意一愣，她眨眨眼睛，“平時都是奴婢打掃的啊！”

“你是本王妃的貼身丫鬟，做的是伺候本王妃的精細活，把手磨粗糙了，伺候本王妃的時候，本王妃就該不舒服了，你的手給本王妃好好養着，這後院誰在管？”

想也知道不是這個不受寵的端王妃，必然是側妃。

但蕭玉嬋要的不是側妃，而是後面的管事婆子。

如意大概領悟到了蕭玉嬋的意思，回道，“是杜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