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漢長夜
看着鴉雀無聲的眾人，荀或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一群渣渣，能幹啥？
真以為這些話是說給你們聽的？
想多了，那是為了刺激他身後的飛將虓虎，九原呂奉先啊！
荀或看也不看，將手中的長劍隨手向後一拋。
呂布輕鬆接過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縱身從二樓跳下。
緩慢踱步，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這些世家子的心口，來這種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帶了精靈，但即便身邊帶着精靈也無法給他們任何安全感。
呂布是何人？
洛陽城外一戟斬斷了大鋼蛇的頂尖武將，那一戰不但讓呂布勇武天下知，更讓上司丁原心生忌憚。
而那實打實的可怕戰績也讓這些沒啥實力，堪堪三流武將、文臣水平的士子驚懼萬分。
呂布眼中沒有這些宵小之輩的蹤影，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步伐一步步的走上台階，來到那個女子的身邊。
“細君，我來晚了。”
呂布緩緩的說道，語氣中雖沒有多少柔情，但聽得少女忍不住抽泣。
（註：夫稱妻：小君，細君，良人，妾一般無地位，無此稱呼。漢代包括華夏其他朝代律法中都沒有所謂‘平妻’，平妻出現於清朝，是商人在外面所娶，不帶回家的‘妾’。）
如果說剛才那些士子驚嘆於荀或的講演，那麼現在就是畫眉樓的那些可憐女人們眼中含着淚花。
只有妻子才會被成為細君，此等煙柳之地的女子即便得一歸宿之地，也不過是為人妾氏。
而妾，實際上是可以送人的物品。
“不晚，願常隨主父身邊。”任紅昌，也就是王允的義女貂蟬紅着眼睛回答。
“主父”是妾氏對丈夫的稱謂，任紅昌雖然感動於呂布的做法，但自覺身份卑賤的她不認為自己能夠成為呂布的妻子。
聞言，呂布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和惱怒，他一把攬過貂蟬，將其抱在懷中，一手持劍四顧。
“今日，我呂奉先必要娶此女子為妻，何人敢阻我呂布，吾必斬之！”
看着那倒映着寒芒的劍鋒，眾多士子紛紛表示——不敢阻！不敢阻！
更何況大家過來就是看看妹子的，你要娶就娶嘛，動什麼刀劍啊，大家都是文化人，有什麼不好商量的。
而全場唯一有理由阻止呂布的閭主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從荀或開始侃侃而談起，這貨就覺得大事不妙，去請救兵了。
董卓要用貂蟬來敲打呂布，自然要吧貂蟬放到自己人手下的教坊，這畫眉樓的閭主是董卓手下的棋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不，一隊巡衛的西涼士卒在呂布話音落下之時，恰好破門而入，而那閭主正在一旁。
你看，這不是巧了么。
“此地發生亻……”
還未等這為首的校尉說出話，便聽到呂布大喝一聲，“殺！”
緊接着揮舞手中的長劍，數道劍氣飛出，將那些披甲西涼士卒和那閭主斬殺當場。
荀或也沒看出這是什麼招式，可能是一般系招式“旋風刀”，也有可能純粹是劍氣，對於武將這一道荀或涉獵不深，在場的士子涉獵也不深。
但這不妨礙他們知曉兩個事實。
第一，擋着呂布真的會被殺死。
第二，即便是西涼士卒也會被呂布殺死。
而在這血腥之下，任紅昌的嫁衣也染上了血色和傳奇。
“潁川荀氏，荀或，恭賀呂將軍喜得良配！”
荀或當場恭賀，而在他之後，那些士子也紛紛開始恭賀呂布。
“潁川陳氏，陳熙，恭賀呂將軍喜得良配！”
“琅琊諸葛氏，諸葛暗，恭賀呂將軍喜得良配！”
“河內司馬氏，司馬樲，恭賀呂將軍喜得良配！”
上百人的道賀，都帶上了世家之名，今晚這場鬧劇無論如何都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英雄與美人的故事，能夠善終，真的挺好，不管童話里是不是騙人的，現實裏面能發生是最好，能一手促成那……豈不美哉！
“諸位！”
而現在，呂布已經差不多等於明刀明槍的站在荀或這邊，荀或自然要好好利用這驟然之間凝聚起來的力量。
在他們腦子清醒過來，熱血涼下來之前，干好荀或要乾的那件大事。
本來打算過幾天朝會再將印刷術、造紙術和簡化漢字以荀子和荀氏數代人心血的名義獻上，但現在加上這些士子，加上“中興漢室”的噱頭，豈不妙哉。
至於可能的傷亡？
荀或有九成把握董卓會任由自己施為，畢竟按照約定董卓可以獲得他應得的力量，武裝到牙齒的勁卒和一個可以征服的方向用以安享十世榮華。
而荀或也要得到響徹天下的名聲。
這是計劃，是交易，是雙方都需要遵守的東西。
剩下一成即便董卓反悔了，荀或也可以藉助雪拉比傳送走。
至於這些士子，至於呂布和貂蟬？
‘都說了我壞的問心無愧啊~’
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後，荀或朗聲道：“今日，諸位助我入宮面聖，朝堂之上，我必劍指董卓，呈其罪狀，呵令董卓西退洛陽！”
“謹以此生，向天下正名！”
“犯我強漢威嚴者！”
即使手中沒有劍，但荀或整個人便如出鞘利劍一般，犀利鋒銳。
“必以劍終！”
最終，荀或開道，呂布在一旁牽着任紅昌壓陣，一行人出了畫眉樓，一路浩浩蕩蕩的前往洛陽城門的方向。
這一路，章台街雞飛狗跳，許多鬼混的士子、紈絝在自己好友的慫恿拉扯下加入到這一隻浩浩蕩蕩的隊伍之中。
但走在路上的荀或總感覺忘了啥，好像有件事自己打算安排下去了，但是又沒安排下去。
‘算了，不管了，想不起來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事情，所以沒必要再去想。’
望着遠處緊閉的開陽門，他的內心中湧起一股豪情。
‘這大漢天下啊！因我的到來，風起雲湧吧！’
然後……荀或便站在夜色之中，等待凌晨4點，寅時開門。
‘mmp，一下子太上頭了，沒算好時間。’
章台街位於太學以南，太學位於開陽門之南。
即便在洛陽城之外能夠攝於呂布的影響無視宵禁，但是也不可能在洛陽城開城門之前進入洛陽。
等吧，這就是衝動的代價，現在晚上亥時，晚上9點。
不過這也正好，辟雍、太學的士子、博士也正好來的及趕上這一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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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試着開始一天兩更，就和百合姐一個時間，這樣我看完百合姐更新之後摸一會魚，就能看你們的本章說了，有人捉蟲我也能快點改過來了。
別問我為啥吹《神三》，就憑百合姐寫出了我心中所嚮往的，那個以“義”和而匡天下的故事！
三國演義不過是羅貫中吹劉備的故事，袁術袁紹董卓這些本應是豪傑梟雄的人物臉譜化成了什麼鬼樣子，給人一副我行我也上的樣子。
三國隨便拉出來一個有名有姓之人，本就應比的上這你我這些碌碌無為之輩，我們又有何資格去鄙視袁本初、袁公路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