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好喜歡這樣的攀比啊
被夏繁大剪刀威脅過後,許躍均識相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了一眼時間,開口說道:“夏小花同學,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整了,您是不是該回學校睡覺了?”
“我今天在家睡了,不回學校了。”
“啊…!”
“怎麼了?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開心啊!你是不是不願意我留在家裏睡覺啊?美人入懷,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倒也不是,你們學校不查寢的嗎?我只是擔心你老夜不歸宿觸犯學校規章。”
“放心啦,我們學校查寢又不是天天查,平時也就是學生會那幾個學妹過來糊弄糊弄,都是自己人啦,熟的很。”
“那萬一呢?”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你就非要我回學校是吧?許躍均,老娘今天在這告訴你,我今天晚上要是出了家門,你要再想讓我進這個家門那就是不可能的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還考慮什麼,剛剛是我腦抽了,你就當我剛剛是放了個屁。”
“想明白就好,我現在去洗澡,你可不能偷看啊!”
“我沒這癖好。”
“最好沒有!”
“要是我有,你能怎麼樣?”
“膽子肥的話,你可以試試。興許我不會讓你死,但是絕對能讓你很痛苦。”
說完夏繁就到卧室的衣櫃裏拿了睡衣,走進了衛生間。
就在夏繁洗澡的時候,許躍均一心想的都是小姑送給自己的這輛車現在在哪。剛剛走的太急,也沒來得及問。現在她的心裏痒痒的就跟螞蟻爬一樣。想打電話過去問,又怕小姑還在被批鬥,自己現在冒冒失失打電話過去尷尬。他現在是抓耳又撓腮,你說這不要還好,到底也沒這念想。可現在收下來了,鑰匙也在手裏,就是見不着車。心裏也惦記上了,簡直比見不着老婆還難受。
過了一會兒,夏繁洗完澡出來了。看着沙發上魂不守舍的許躍均開口問道:“你幹嘛呢?魂飛了?”
“沒有,我難受。”
“你可別嚇我,哪難受啊?要不咱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我心裏難受,堵得慌,醫院治不好。”
“為什麼呀?”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小姑送我的那輛車,雖然鑰匙在我手裏,但是看不見摸不着這心裏七上八下的。心裏不踏實我就難受。”
“就因為這個呀?”
“什麼叫就因為這個呀?這還不夠我難受的嗎?”
“那我問你,車看不見摸不着和老婆不在身邊哪個更讓你難受?”
“當然是老婆不在身邊難受,這還有的選嗎?”
“嗯,你這個答案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是吧,我媽以前就經常這麼問我爸,這都是我爸血與淚的教訓給我總結出來的生存法則。”
“什麼生存法則?”
“絕大部分情況下順着老婆說總是不會錯的,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得反着老婆來,老婆說要就是要,說不要那還是要。綜上所述,我用我爸半條命總結出來的經驗,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反覆無常是我們家女人的特權。”
“你怎麼這麼看我呢,我不會這樣的。”
“小花啊,你現在可別信誓旦旦的跟我說這些,給以後的自己留點餘地吧。我媽現在每次跟我爸鬧完脾氣都是這麼說的,自我出生以來一直如此。”
“爸媽是爸媽,咱倆是咱倆,我真不會這樣的。”
“小花,你先別著急這麼說啊,這就涉及到家庭生存法則第二條了。”
“第二條是什麼?”
“第二條就是老婆的話不能信,但也不能全不信。全信是白痴,不信家要散。”
“那有沒有第三條啊?”
“當然有,第三條小事不計較,大事不含糊。還有第四條呢,在外要立得起,歸家要伏的住。”
“還有什麼生存法則嗎?”
“有啊,不過現階段我用不上。”
“為什麼?”
“接下來幾條都是關於怎麼教育孩子的,咱倆現在也沒孩子,所以我自然用不上。”
“你跟我說的這麼直白,就不怕我生氣呀?”
“你現在生氣嗎?”
“不生氣。”
“所以我不怕啊。”
“那你把要孩子這件事提上日程了嗎?咱倆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暫時沒有,至少要等你本科畢業,參加工作以後吧,如果你想讀研繼續深造的話,我們還可以往後推。”
“為什麼要推那麼遲?現在不是有很多人一邊上學,一邊帶娃兒嗎?”
“沒錯,是有不少人一邊上學,一邊帶孩子。但是人家能行,不代表我們就一定也能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
“哇!你這麼主動,會讓我害怕的。你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啊!”
“圖謀你大爺,我就順口這麼一提。”
“那我認真回答你,我們現在都太年輕了,我才剛適應我的生活里有了個你,咱倆自己小日子還沒理順呢,這突然在冷不丁的冒出個小崽子來,那哪行啊。我現在還沒做好當爹的準備呢,你現在做好當媽的準備了嗎?”
夏繁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所以說啊,結婚生孩子又不是任務,既然我們都沒有準備好,那就一塊慢慢準備。反正也不急這一時,暫時就不要去想這件事。”
“可是我怕……”
“怕什麼?你害怕爸媽催啊?”
“有點,就算爸媽不催,奶奶也會催啊。”
“奶奶不會催的,她們雖然想趕緊添新丁,但是又不是不講理。很容易就能說通了。老婆,放鬆下來,不要那麼緊張,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會吃人,不能因為我們結了婚你就強迫自己在短時間內接受我。慢下來,請你慢慢的嘗試着接納我,就像我在慢慢的發現你一樣。感情那不可能像寫作業一樣一蹴而就,不要着急,給我點時間,讓我一點一點的追求你。”
許躍均剛剛說完,夏繁就紅着眼眶撲進了他懷裏開口道:“許躍均,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婆呀。”
“你再叫一遍,可以嗎?”
“老婆。”
“許躍均,我害怕。”
“我不是山上落草為寇的土匪頭頭,你也不是我搶上山來的壓寨夫人,不要怕,你以後會有很多身份,資深記者,金牌主持人。當然一定是某個搗蛋鬼的媽媽,還有可能是某個小搗蛋鬼的奶奶。但我向你保證,你永遠不會變成許躍均的夏繁。你一直都將會是和我並肩而行的那個人,絕不會是我的附庸。”
“如果我走慢了,跟不上你的步調了,怎麼辦?”
“那我也慢下來,跟你一塊走。”
“那如果我直接癱倒不動了呢?”
“那就更簡單了,我也直接躺平不就好了。”
“你傻呀,你就不會扛着我一塊走嗎?”
“不能,我們倆就好比是一個大集體裏的兩個小個體,分工協作統一步調,你累了我又怎麼能不累呢?你躺倒休息,我又怎麼能不休息呢?”
“廢話那麼多,我這眼淚又止不住了,你趕緊去洗澡去吧。”
“嗯,那我去了,等我洗香香出來哄你睡覺啊!”
“嘴上還花花幹嘛,你趕緊去吧!”
“知道了,老婆等我啊!”
就在許躍均洗澡的時候,夏繁媽媽打個電話過來。
“喂,媽,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幹嘛呀?”
“怎麼著?打擾你倆睡覺了?”
“沒有,許躍均還在洗澡呢,我倆沒休息呢。”
“哇哦,你們這進展夠快的呀,這才幾天呢。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明年我是不是就能升級做姥姥了?”
“媽,瞎說什麼呢!我們要孩子早着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你倆拿了不少東西吧?”
“你消息怎麼那麼靈通呢,我們這回來還不到兩個小時,你就知道了?”
“那當然,我們早就通過氣了。你婆婆把鐲子給你了嗎?”
“給了,紫色的,很漂亮的一對手鐲,看起來就很值錢的樣子,估摸着怎麼也得五六百萬吧。”
“人家把這對鐲子給你,那就是正式認你進門了,你以後可得把你那不着調的性子收收了,現在你可是代表着他們許家的門面。”
“哎呀,我知道。”
“回頭抽空帶着你男人回家一趟。”
“幹嘛?你們不會是想為難我老公吧!那我可不帶去啊!”
“這才幾天哦,你這胳膊肘拐不回來了是吧?”
“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嗎,自己男人自己疼嘛!”
“你是真的傻,你不把躍躍帶回來,你爸怎麼當他的面砸嫁妝給你呀,你爸說了,這風頭不能只讓你婆家出乾淨了,你婆婆把那麼貴重的手鐲都給你了,咱家也不能扣扣搜搜的,好歹也是嫁女兒,也抖落點家底出來,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哇哦,我實在是太喜歡這樣的攀比了,我婆婆送的這鐲子到底有多貴重啊,能把我爸激成這樣。”
“這是人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有多少實際價值誰也說不好,反正就是很貴重就是了。行了,通知到了,好好過日子,我掛了。”
還沒等到夏繁說再見,電話就被掛斷了。
一臉無語的夏繁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媽呀?我還是我媽親生的嗎?噓寒問暖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