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動
“請給我一杯天然果汁！”女孩百忙之中抽了個空向月凝霜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隨之，又十分有禮貌的要求道。
月凝霜緊握着拳頭，微微退後了一步。微斂的眼底，滑過一絲淺得看不見的悲哀。果真啊，又是如此！她其實早就應該知道了不是！像她這麼敏感，又感覺敏銳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只不過，她一直在騙自己，只不過，她一直沒有死心。所以，才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緊緊閉了閉眼，月凝霜完全無視於其它人各異的目光，穩鍵的轉過身，熟練無比的為那個女孩調了一杯自然果汁。然後親自送到了那間曾屬於她跟他的專屬資料室里，面帶着最熟悉的微笑，遞了過去。
“謝謝！”女孩子不覺有異，拿到果汁，直覺的喜歡，美美的吸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幾分。
月凝霜不傻，看到女孩臉上的表情，心中那一絲不甘，一絲僥倖更是完全被澆滅了。剩下的，唯有滿滿的冷寂。
淡然的轉過身，拿起在這個地方唯一屬於自己的那兩件簡單物品，月凝霜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踏出學生會，月凝霜的腳步有瞬間的停頓。門外，眾人也頗有些尷尬，他們還真沒有想到，一向對會長感覺很深的月凝霜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不過想想剛才會長對兩人的介紹，眾人全都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同學啊！在一起快兩年的人，竟然僅只是同學而已！也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竟然讓一向處事不錯的會長表現得如此不同。難道，傳言真的是真的？
不等眾人開口，月凝霜又前踏了兩步，用行動，來表明了她的堅持。學生會的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一向脾氣火爆的副會長也難得表現出了他體貼的一面，對眾人使了個眼色，帶頭主動的讓開了位置。任由月凝霜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登上智能攬車快速的離開。
天心學園是藍寐位列第一的初級學府，校園面積巨大。平常往來間，都必須要藉助於各式的交能工具。為了校園的樣貌，學校乾脆統一的安排了兩種方便交通設施。而校外的任何交通工具，則一律不許入內。
在校園裏，最受歡迎的除了行馳於地面兩米以內的各類校車之外，還有很多小型的懸浮車。這種有些類似攬車一般的懸浮車，十分的智能。只需要少許的費用，就完全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並且，速度跟以及高度都可以可以自動調節，無人駕駛。需要時，不管是在校園的任何地方，只要有學員在學生智腦上留下需要的信息，它保准可以在三秒內到達。
平常時候，月凝霜也喜歡獨自一人坐着它，隨意的在校園裏閑逛着。有時，遇上合適的地方，也會停下懸浮車，調整好高度，或看書，或小歇。
但顯然，今天，月凝霜卻沒有這樣的心情。從學生會出來后不久，月凝霜雖然還是習慣性的把懸浮車設置成了悠遊，但整個人，卻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軟軟的跌坐在座位上，好久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夜色當空，月凝霜拖着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家。遠遠的，就看到一室的黑暗。連遲疑都沒有，月凝霜直接轉了個彎，向陽伯家走去。今天的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回去面對那一切。她……其實也需要一點溫暖，來讓她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有溫情。
“小凝霜過來了！”看到門外的月凝霜，陽伯雖然有些訝異，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揚起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同在一個小區，對於月凝霜家的事情，陽伯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可就算如此，他也從來都沒有看過他這小徒弟這個喪氣過。一直以來，他甚至都以為她這徒弟已經堅強到百毒不浸了。可現在，他卻首次發現，原來他這徒弟，也才僅只是一個連覺醒年齡都不到的小孩子而已。
“吃過晚飯了沒有？”陽伯體貼，知曉凝霜那好強的性子，對於她的異樣，更是提也沒提。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落在月凝霜的耳中，卻讓她紅了眼眶。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再加上這幾天的事兒，早已讓她有種不堪承受的感覺。只是，還有那不願意放棄的驕傲，支持着她，沒有當然落下眼淚。
吃過陽伯做的愛心晚餐之後，月凝霜老老實實的去看起了書來。這些日子，陽伯對她的學習抓得特別的緊。
只是，看着看着，月凝霜又忍不住走神了起來。今天，在學會發生的那一幕，到現在還在她的眼前回蕩。記得當時，她踏入學生會的時候，伊清嵐正在跟那個女孩子說著什麼，那個表情，那個眼神，讓月凝霜在那一瞬間就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果真，等她人都進去了好一會兒，聊得太投入的兩人才發現她的到來。當時，伊清嵐根本就半點也沒有為她介紹的意思。還是那女孩看到了她，伊清嵐才淡淡的提了一句她是同學。
看到月凝霜的這個樣子，陽伯也忍不住擔心了起來。凝霜這孩子心善，沉默，平時又堅強。今天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樣的大事。
“凝霜啊，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過兩天再過來，學習的事兒，也不急在一時！”
“不用了，陽伯，我很好！”凝霜心中一顫，她的表現，真的有如此的明顯嗎？只是，想要她那個家裏，月凝霜又搖了搖頭，回去，還不如就留在這裏。至少，有事可做！
“這樣啊！那好吧，你就先看書，有什麼不懂的，就直接問我就好！”陽伯遲疑的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凝霜啊，有件事兒，我想問問你！”
感覺到陽伯不同於常的態度，月凝霜也坐直了身體，“陽伯，什麼事，你直說就是！”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藍寐？”
離開藍寐？月凝霜驚訝的看着陽伯，有些不了解他老人家的意思。才初級學員的她，怎麼可能在現在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你……回去可以……稍微想一下！”陽伯說得很是含糊，因為某些原因，他自己也有些遲疑。
而且，以月凝霜的年紀，現在也確實不用太急。古藉這東西，要的就是一個文化底蘊，底蘊不夠的，學起來難免吃力。更何況，月凝霜想學的還是古藉中最難的藥劑學。
陽伯雖然點到為止，可在月凝霜的心中，卻捲起了陣陣濤天大浪。今天所遇上的一切，甚至是家裏的一切，都讓月凝霜有一種疲於應付之感。即使，一貫的好強以及愛面子，讓她不至於在表面上流露出什麼。可在她的心中，真的生出了一種逃避的衝動。如今，陽伯的話，說好似明燈一般，讓她在越來越模糊的道路上，找到了另外一個出口。
只是，唯一讓月凝霜擔憂的，就是她的年齡問題。不要看她現在都已經足足的十五歲了，可是按照星曆來算，她還僅只是一個距離成年還有很長時間的普通孩子罷了。就連距離星際保護法規定的獨自行走的年齡都還差了足足三歲。按照規定來說，她是不具有獨自進行星際旅行的權利的。想要離開，除非是在父母家人的陪伴這下。
當然，這個規定也不是死的，基本上來說，只要體質足夠，其實年齡的差別，對於星際旅行並不算什麼。更何況，每一艏飛船上面，都必須具備專門的生態倉，完全可以提供體質不夠的人在星際旅行中不受到任何傷害。唯一有的區別，也僅只是沉睡跟清醒的差別罷了。對於旅途寂寞的星際旅行來說，相差還真不大。
不過，這事對於月凝霜來說，操作性卻並不是很大。其它的先不說，僅只是信用點的問題，她都解決不了。更何況，還有父母那一關。即使不需相陪，她在購買船票之時，她的父母也能收到提示。到時候，恐怕就算她的父母平時再忽略她，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輕易的忽視過去。
暗暗嘆息了一聲，月凝霜暫時的放下了這個誘人的想法。或許，這就是她應得的磨練吧。執着，有的時候果真是錯。即使是嚮往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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