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魙天下的情
“想不到法儒身世如此玄乎。”
鬼域退下之後，在場眾人舒緩一口氣。
他們不怕死，只是不想犧牲白費。
對於君奉天的身世，他們也表示唏噓。
這種情況下，痛痛快快入魔，或許對於君奉天來說是解脫，但卻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未來，一切成謎。
但願君奉天能夠堅守法儒之心，發揚浩然正義。
“我相信尊駕定然不會被鬼域迷惑。”
系雪衣心中還是願意相信君奉天。
對於君奉天，系雪衣在之前只是遙遠的見到過一面，並沒有親身接觸。
就算是如此，他可可以相信自己對君奉天的第一印象。
“佛劍分說，我們開始行動吧。”
往聖佛子死之前，透露出佛牒相關信息。
現在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的確是應該抓緊時間去解決這個問題了，不然的話，犧牲將會更大。
“好，走吧，佛友。”
跟凈琉璃知會一聲后，佛劍分說跟風僧白雲劍開始承接自己的使命了。
“那我們……”
洛書看了看餘下幾人，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麼。
思索片刻之後，他也算是站出來了。
“諸位道友，此地也不能長久停留，我們且先離開，尋找適合我們自己的解決辦法，可行？”
洛書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少之又少了，他一個人的力量的確是很是不足。
況且現如今君奉天深入鬼域，此時的確是不適合再主動跟鬼域起干戈，免得讓君奉天那邊受到更大的阻力不說，還會起到反作用。
“好，我先回西儒，好友，你們隨我一同前往吧，留在這裏。我甚是擔憂。”
系雪衣也知道此時不宜對鬼域開火，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他擔心章仇無期這幾個留在這裏的話會遇到危險。
姑蘇還劍跟鬼域的仇恨也是難以放下，但他有理智，答應了系雪衣的邀請。
“佛友，那你呢？”
系雪衣詢問了一下。
人都走了的話，就只剩下凜牧和西煌佛界的兩個倖存者了。
“我帶着兩位佛友可先回一際雲川，看看一際雲川眾佛友是否能施以援手。”
洛書想了想，也只能夠如此回答。
本來，法畏金剛是不打算離開西煌佛界。
可聽到凜牧的話之後，他也有些激動。
的確，一際雲川也是佛門重要組織，如果得到一際雲川的幫助，的確是有太大的助力。
但法畏金剛隨即一想，如若把一際雲川吸引來此，若是出現其他變故，豈不是害了自己佛友，自己就算是到了西天，又如何安心見佛祖？
心思糾結，法畏金剛最終還是打算到一際雲川暫且落腳。
“好，我們一同。”
系雪衣他們主動邀請。
畢竟，這是一路的。
…………
閻羅鬼獄。
君奉天隨着魙天下一同緩步。
目睹鬼域這模樣，君奉天心中也有些悲涼。
來到帝宮。
“你們先下去，吾要跟我的孩兒好好聊一聊。”
魙天下遣散眾人。
就算是死寂女神（闇姬）亦是。
偌大帝宮，只剩下魙天下君奉天母子二人。
越驕子也老老實實地離開。
心中則是在思考。
自己如何讓君奉天此行徹底無法再回歸仙門。
可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越驕子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自己。
“是我進入閻羅鬼獄的鬼濟河，那裏……有什麼。”
越驕子心中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
自己要去鬼濟河看看這是什麼情況么？
可自己隨意行動，怕是會引起魙天下的懷疑。
魙天下這個女人，疑心病很重啊。
“人殊先生。”
就在越驕子漫步思索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女聲呼喚。
越驕子回頭一望，正是死寂女神。
“見過帝女，不知道帝女呼喚在下，所為何事。”
越驕子搖了搖自己的羽扇，眼神閃爍着不可明之精光，心中彷彿已經有了計劃。
“吾想詢問先生一些事情，不知道先生對君奉天，了解多少。”
闇姬細想，如今鬼域，了解君奉天的大概除了女帝之外，只剩下渡末蓮，八面鬼戎，青隨佛子。
但這幾個基本上都是待在閻羅鬼獄，怕是對君奉天了解不多。
最了解的或許就是這個所謂的人殊越驕子了。
闇姬沒有記錯的話，越驕子投靠過來的時候，可是說了關於仙門的事情。
“這不是什麼秘密，帝女請隨我來，在下定知無不言。”
越驕子心中甚是喜悅。
這剛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啊。
………
“母親，現在的你，已經成為鬼域之主，為何，要如此作惡，與三界和平共處，不好嗎，中陰界，泥婆暗界這些世界和鬼域一樣，但他們卻是另外一副面貌。”
再怎麼血脈情深，可因為從小就跟魙天下分離。
很多的話，君奉天也難以言明。
魙天下則是格外感慨：“奉天，閻羅鬼獄跟你口中的世界又有所不同，這裏雖然說萬鬼聚集，但我們最原本的部落都是活生生的生靈，不是嗎？之所以被稱之為鬼域，是鬼界，魔界，冥界的鬼通道破碎匯聚於此，鬼域是所有世界之中最底處，是真正的黃泉地獄，是三大邪界的交匯處，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了鬼域的模樣，心中可有何感覺。”
是的，魙天下在美化自己的侵略行經。
也唯有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魙天下才會如此解釋。
君奉天無話可說。
苦境無數年來，遭受異界入侵的事情不知到發生了多少。
其中，絕大多數的情況下的確是因為先天環境所迫，如同鬼域一般，似乎，是迫於境內生靈的生計。
像上天界，天疆這些人家可以高度自給自足的世界自然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就算是因為天地不公，這也不是自己將屠刀伸向其他無辜者的借口！
“吾身為鬼族女帝，自然是要帶領我的子民，過上全新世界的生活，可就算是吾再怎麼勤政，也改變不了鬼域的先天劣勢情況，擺在我面前的解決辦法，只有如此。
魙天下見到君奉天沉默，加強了自己的攻勢。
“就算是如此，那西煌佛界，為何要為鬼域的不足為買單，你又為何對那些無辜者下手，你這麼做，只會帶領鬼域走向滅亡，因為你這不只是侵略他人家園，還給他們帶來了毀滅！這樣做，永遠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君奉天義正言辭地開口。
如若魙天下的行為，只是如同北原諸多帝國之間的戰爭那般，為了領土和百姓而戰，君奉天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因為戰後，至少百姓們可以繼續過上平靜的生活。
可魙天下的行為，不只是侵略，更是毀滅。
她佔領西煌佛界，不能給西煌佛界百姓們一個更穩定的生活不說，還要覆滅這裏的一切。
但凡有一顆仁心之人，都不可能認可。
換作其他的人，君奉天已經向天借劍。
“你以為母后我不想么？西煌佛界的生靈已經被那群禿驢洗腦，對我們鬼族，他們只有恨，而我們鬼族，因為被西煌佛界封印千年，萬年，對西煌佛界，又如何能理解？這一個問題，你讓母后我如何解決。”
魙天下憂心棘手，似乎在替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懊惱。
“貿然強行中止，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甚至於激起民憤，帶來更大的殺戮，母后說得對嗎。”
能上大位者，詭辯之力乃其不可缺少之技巧。
君奉天明知道魙天下此言只是借口。
但如何回解，一時間難以思索而出。
“那未來，鬼域可會停止現在的殺伐。”
沉默許久，君奉天問出這個問題。
魙天下一臉悔過自新，無奈道：
“奉天，母后，也不想你為難，現如今，我們跟西煌佛界的血仇已經無法清洗，所以說，母后才會趕盡殺絕，永絕後患。就算是在這個時候母后選擇收手，他們，會放過母后嗎？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怕是已經匯聚自己的力量，準備來對付母后了吧。”
君奉天現在是徹底明白了，心中格外失望：“其實，就算是他們放下了仇恨，你也不會收手，因為你的野心就是如此，我觀看過仙門記載，這是母親你第二次侵略苦境了，你永遠也不可能滿足於西煌佛界，未來，你會染指西武林，染指中神州，對吧？”
魙天下見到自己之前一番美化毫無作用，也放下了偽裝，只問核心問題。
“那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幫助母后，還是，站在母后的對面。”
君奉天沒有絲毫猶豫：“我會阻止你。”
魙天下眉頭有了怒火：“怎麼，你要親手殺死你的母親么？”
君奉天後退數步：“奉天不敢，就算阻止你，奉天也不會讓母親你受到傷害。”
不管怎麼說，君奉天這一言語，讓魙天下也感受到在鬼域難以感受到的絲絲溫暖。
這讓魙天下心中甚至於有了一絲…退意？
但很快就被魙天下給理清。
她最想要的，不是這個！
“好，奉天吾兒，吾可以退出苦境，永遠永遠也不踏足一步，但鬼域的情況，不能一直如此，吾一直有一個改善鬼域的計劃，一旦成功，鬼域也會擁有生機，情況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但母后千年來已經失敗了無數次，母后需要你的幫助。”
魙天下一副悔過的樣子，但心中卻是有着更深的利用。
魙天下的這句話，讓君奉天也有了新的希望，不由道：“母親，你的計劃，是什麼。”
魙天下一副追憶的模樣：“母后幼時，僥倖得到上古人皇神農留下的一顆神樹種子，建木之根，如若將其培育而出，鬼域將會煥發新生，戰火，也能得到干熄。”
…………
君奉天暫時離開了鬼域，魙天下的一些重臣再一次來朝見魙天下，看看魙天下的想法。
“暫且收兵。”
魙天下只是說出這四個字，讓鬼域諸多戰將無比驚訝。
難道說女帝被君奉天說動了，放棄了大計劃？
八面鬼戎，渡末蓮等人告退，心中的想法個不相同。
越驕子，心事重重，離去的腳步，都無比緩慢。
“越驕子，你有什麼事情，跟本后說么？”
魙天下如越驕子所願，叫停了他。
越驕子故作猶豫后，艱難開口：“不知道女帝接下來的想法如何？如果女帝只是安安心心當一個鬼域之王，那麼，越驕子也只能夠跟女帝說抱歉了，越驕子不會輔佐這樣安於滿足的人。”
越驕子估量了自己的實力。
在魙天下的眼皮子底下，想要讓君奉天出什麼意外，太難了。
再怎麼說，君奉天的實力深不可測，他親自對上，取勝，三層的把握都沒有。
而魙天下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她面前，自己有什麼針對君奉天的計劃，也很難實行。
“呵呵，本帝從來不只是局限於區區一個閻羅鬼獄，如若只是如此，本帝需要花費這麼多的心裏打開通道么？”
魙天下搖了搖頭。
她要的是整個苦境，然後是苦境周邊所有世界。
讓她能夠看到的地方，都成為她的領土！
“哦？那君奉天那邊？”
魙天下的回答，越驕子很滿意。
君奉天很明顯不可能答應魙天下。
而魙天下的計劃又跟君奉天起衝突。
魙天下到底會對這個兒子如何安排？
如果是母子相殘的話，越驕子也樂得清閑省事省力。
畢竟，他出了名的吃瓜群眾。
“吾會讓我的孩兒永遠地留在我的身邊，聽我的話。”
魙天下心中自然是有了計劃。
“那越驕子，先行告退。”
越驕子突然感覺這個陰氣深深的閻羅鬼獄，突然陽光明媚了起來。
“吾兒，母后，會讓你認可我的計劃，母后，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最為強，未來，你會明白母后的苦心。”
魙天下心中有些不忍，但為了自己的大計，她不得不那麼做。
忍一時之痛，換來她心中的“母子天倫”。
讓自己兒子入住帝龍胤的戰龍之身，定能突破人之極限，回歸她的身邊。
君奉天心中雖然說也有疑慮，但為了追求那一絲希望，他不得不這麼做。
仙門內，藏書萬卷，他本應直接去仙門查閱典籍。
但最終他還是先選擇道儒門一問。
皇儒無上博學廣集，儒門更是比仙門更加古老悠久。
到儒門詢問，也應該會有一些收穫。
…………
“好清明的妖氣，跟我們東瀛的妖氣完全不一樣，這力量，充滿了長生的氣息，太美妙了。”
九變妖媸來到她聽聞的那個世外聖地，天府之國。
只是在外圍，她就感知到了跟東瀛妖國不一樣的力量。
這讓她很敢興趣。
“說不定，我若真的出生在這裏，還真的是成為所謂的狐仙，也不是現如今這個什麼狐妖，也不至於被那個臭男人給欺騙了。”
思及至此，玉前若藻也有些緬懷，然後一扭一扭地走向天疆。
她聽說天疆是歡迎外來者的，而且自己又不是去做壞事，自然是沒什麼問題。